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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顰一笑,一皺眉一撒嬌,看在他眼裡都是動人的風景。男歡女愛的甜頭,令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終於,在昨晚,她滿臉驚惶的來找他,告訴他自己殺了人!他聞言,便設下了一個局,誘使董青蓮上鉤,用董青蓮的舉止掩飾小蘭死因。同時,他也深深地知道紫如恨極了董青蓮,恨董青蓮坐穩楚家大少奶奶的位子,而她卻隻是一個地位低微的小妾。於是他在高台還栓了一根細線,讓那線躺在地上,董青蓮跨過去的時候自然沒事;可是等到董青蓮推了小蘭抽身返回之時,他猛地一扯那根線,頓時董青蓮就被絆倒,摔了一跤,從而造成了小產。

謝雲琛見他們眾人神態各異,也不點破,他先去了小蘭的房間,見裡麵也沒什麼異常,於是便轉身去了紫如的晚風閣。

這晚風閣的確是好景致,雖然如今大少數草木都衰敗不堪,但是在晚風閣,這裡亭台雅致,流泉清澈,建築彆致小巧玲瓏,確實是一個好所在。由此可見,楚家大少爺楚安籌對紫如還真是上心。謝雲琛並未流連美景,隻是徑直朝裡屋的方向走去。走到廊下,他忽然見旁邊一處竹竿上晾了一套男人衣衫,不由得微微駐足,回眸視之:“這套衣衫,究竟是誰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額,學校居然叫入黨積極分子全部都去大一寢室去跟新生交流,回來還要寫報告,好累啊~~~我都直不起腰來了,熬夜碼字中【淚目】

明早要早起上課,先睡了,%e4%ba%b2們88

☆、隱情·揭露(三)

紫如微微一怔忡,下意識的順著謝雲琛的目光望了過去。在她的視線一觸到那竹竿上的衣衫之後,眉心細不可查的沉了沉,瞬間之後,便再也瞧不出一絲波瀾起伏。稍微穩了穩心緒,紫如從容不迫的答道:這套衣衫自然是大少爺的,難道謝知府此言是懷疑民婦還有彆的相好的麼?”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有些變了腔調,臉色微微漲成了紫色。

自古以來,女子都是對自己的名節極為看重的,即使是民風如此開放的大齊王朝,依舊是這樣。所以紫如的反應倒也在情理之中,並不奇怪。隻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唐淩一直在目不轉睛的觀察著紫如的一舉一動,想從中窺探出些許端倪。無奈此人表麵功夫實在是做的太好,饒是這般左看右看,竟是糾查不出汗分毫來。

林如畫聽聞此言,很是不屑,本來楚府有這麼一個大美人兒將她的風頭蓋去些許,她心情就夠不爽了。眼下見紫如出言不遜,林如畫愈發怨忿,於是便不動聲色的擠到她身邊,絕美的眸色中劃過一道寒芒,冷聲開口道:“跟知府大人說話,豈容你這等放肆?”

謝雲琛一挑眉,伸手攔住了林如畫,語氣雲淡風輕:“本府並未有此意,隻是隨口一問罷了。”說完這句之後,謝雲琛轉眸,望向站在身後的楚家大少爺楚安籌道:“這衣衫是你的麼?”

楚安籌連忙走了過來,幾乎沒怎麼辨認就道:“這套是我在府上穿的家常衣衫,素日便收在紫如那裡的。雖說我在府上自有安歇之處,衣物之類的全部都放在我的住處,但是為了怕來往不便,所以特意留了一套放在紫如那裡。這樣的話,我去晚風閣歇下也方便些。”

原來是這樣。謝雲琛麵色無波,接著問道:“紫如為何將這套衣衫給洗了?據本府所知,昨晚大少爺似乎並未回家。”

“正是因為趁著他未回家,所以民婦才將衣衫給洗了,方便他回來時穿。”紫如流利的回答道,似乎像背熟了千百遍一般,又像是根本就沒打腹稿,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於情於理都讓人挑不出丁點兒的錯誤。

不知為何,唐淩總覺得她在撒謊。按照自己的的推斷,應該是昨夜楚家二少爺楚安策穿上了楚安籌的這套衣衫,前去吸引大少奶奶董青蓮前往高台的。而由於昨夜下了雨,所以這套衣衫被淋濕了,明顯一股潮濕之味。所以紫如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將這套衣衫給洗了,避免被人聞出這衣衫上的雨水味道。

然而這到底也隻是推理罷了,眼下隻有找到確鑿證據,才能堵得那個紫如無話可說。

喬宇聞言,英俊邪魅的臉上多了一抹沉沉的冷笑之意。他走上前,一把將那套衣衫給扯了下來,走到楚家大少爺楚安籌身邊,將那衣衫往前一遞,禮貌之餘卻又帶疏遠的道:“請問一下,大少爺您這幾天都穿過這套衣衫了麼?”

楚安籌一怔,思慮了半晌,這才開口篤定道:“最近朝廷有些事情,暗中布置下了任務,我很忙,所以已經幾天都沒回去了。”

喬宇一聽,頓時將衣衫收回,看向猶自鎮定自若的紫如道:“大少爺都說他幾天沒回家了,姨娘前幾天為何不去洗?為何偏偏選在昨夜那種風雨交加的惡劣環境下去洗衣衫呢?”

“想什麼時候洗就什麼時候洗,這是我的自由,”紫如目光冷如冰錐一般,堪堪回視過去,硬聲開口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似乎隻是我們楚府三小姐身邊的一個下人罷了。不管怎麼說,好歹我還是大少爺身邊的人,請你說話注意分寸。”

這話把喬宇噎得直瞪眼,他雖然麵上顯現不出來什麼,但是心底著實有些惱,所以並未再開言。

謝雲琛眼瞅著他們在這%e5%94%87槍%e8%88%8c戰、你來我往,一直都是一言未發,末了,方來了一句:“此物暫且收好,等大少奶奶生產完之後,再作一觀。”

喬宇聞言,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之前自己在青城府當捕快的那段日子。眼下,聽謝雲琛這麼吩咐,他下意識的就將懷中衣衫收好,口中應了一句:“是。”

謝雲琛略一點頭,隨即領著楊傑走進裡屋。不知為何,唐淩在隨著他們一道走入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楊傑似乎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待到她想細糾此間深意之時,楊傑卻已經迅速地調轉了頭,隨著謝雲琛一道走進去了。

唐淩搖搖頭,心中微微一動,估摸著是自己看錯了,於是倒也不甚在意。

這裡麵纖塵不染,處處都被收拾的很是乾淨利落,桌子上也被擦得幾乎可以照出人影兒來,由此可見紫如倒也是一個勤儉持家之人。謝雲琛派楊傑四處查看,他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靜待結果。林如畫站在他身側,不時地睨了唐淩一眼,目光裡有說不出的意味。唐淩被林如畫瞅得心底直發毛,她稍微斂了一下心緒,不卑不亢的回了她一個眼神。

楊傑同喬宇在屋內四處轉了轉,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楊傑目光依次掃過櫥櫃,床,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慢步跺在屋內,走到一處牆壁前,忽然頓住了腳步。他蹲下了身子,冷眸微凝,骨節分明的手指不住的在牆壁上摩挲。

謝雲琛察覺到楊傑一直蹲在那處牆邊,不由得心生疑竇,於是便從容站起身來,走到正在專心研究的楊傑身邊,低聲探詢:“楊仵作,可是有什麼發現了麼?”

楊傑一言未發,待到謝雲琛也同樣撩起官服下擺蹲著身子望過去之時,他才表情凝重的開口道:“謝大人,你沒發現這處牆壁有些不尋常之處麼?”

謝雲琛聽聞此言,不由得麵色微動,他小心的伸出手指在牆壁上摩挲了好幾遍,眼睛緊緊地盯著那牆壁的某處:“的確,這處牆壁似乎有被人摳抓過的痕跡。”不難發現,在這牆壁的下方,有幾處不易覺察的小洞,像是被人狠狠地摳過一般,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唐淩看著他們兩個大男人蹲在那裡研究,不由得好奇的湊過去看。這一看不打緊,再加上聽到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之後,唐淩渾身一凜,下意識的緊緊抿住雙?%e5%94%87,神思頓時清明了許多。今天早上在她檢查小蘭的屍體之時,雖然隻是個小細節,然而這時卻無比清晰地閃現在她的腦海裡。她似乎記得,小蘭的手指甲縫隙裡,隱約有殘餘石灰的印跡!

難道昨天晚上紫如就是把小蘭綁在這處牆邊麼?然後小蘭反抗掙紮之餘,無意間在指甲縫隙裡留下了這身後牆壁的石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果然,在她還未開口之時,楊傑低沉的聲音已然響起,雖然儘量壓低,但是到底還是讓她給捕捉了個正著:“我檢查小蘭屍體之時,清楚地記得她的手指甲縫裡全是石灰!”

謝雲琛聽聞此言,眉頭緊鎖,他忽地回過頭來,看到隻有唐淩一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一展官服站起身來,並不去看麵色微微有了動靜的紫如,也不去看渾身有些顫栗的二少爺楚安策,而是將視線對上一旁的大少爺楚安籌:“聽聞這紫如姨娘過門也沒多久,不知這晚風閣是什麼時候建的?”

“謝大人明察,”雖然不懂謝雲琛怎麼一下子把話題扯到這上頭,但是楚安籌還是依實答道,“這晚風閣是特意為紫如新建的,完工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月左右吧。”

“那府上其他建築呢?可有多少年了?”謝雲琛不疾不徐,緊接著問道。

“楚家是士族大家,這楚府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楚安籌道,“這宅子自從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至今基本上保持原樣。”

謝雲琛衝楊傑使了一個眼色,楊傑會意,從牆壁上摳了些許石灰,又去了彆處庭院屋內摳了一些石灰,這才又返回到了停放小蘭屍體的地方。謝雲琛目送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一言未發的揉了揉眉心,他起身而出,走到門外。方才隻顧去觀察門口那竹竿上掛著的衣衫去了,眼下他在屋外的空地上隨處走了一走,在不遠的一處不起眼的泥路小徑上,卻是發現了有些不大對頭的地方。

他走過去,撥開些許枯萎低矮的泥巴草叢,在上麵赫然發現一枚殘缺的鞋印!這鞋印離石子鋪就的正路不遠,估摸著是因為昨夜天黑下雨路滑,一不小心歪在了一旁的泥巴小徑裡。他掏出隨身攜帶之尺,仔細丈量了一下那鞋印的長度,又在心內默默地換算了一下鞋印主人的身高,隨即就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二少爺楚安策。通過一些細微舉動,謝雲琛敏銳地發現楚安策和紫如的關係不一般。

楚安策被這恍若X光一樣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才堪堪站穩。

謝雲琛倒也不甚在意,隻是將目光轉移到紫如那裡:“昨夜可有人來過晚風閣麼?”

紫如沒有料到楚安策居然出了那麼大的紕漏,眸色一變,%e5%94%87角動了一動:“這……”

“這大概就隻有你們二位清楚了吧。”謝雲琛將她未說完的話補充完,隨即淡淡吩咐身側的捕頭去將楚安策所有的鞋子拿來,一一對比。

楚安策見此情景,愈發有些懼怕,他不由得將求救的目光對上紫如。誰知紫如現在也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神經幾乎都已繃到了極致,隻需要稍微一扯便會斷裂開來。

謝雲琛好整以暇的靜等他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