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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這一切的一切,在她腦海一幕又一幕的重現。她不由得痛苦的低低“啊”了一聲,仿佛想極力擺%e8%84%b1那不堪入目的、如同夢魘般的前世記憶。

“唐小姐,你怎麼了?”林如畫察覺到唐淩的異常,不由得開口問道。她的語氣裡沒有一絲關心的成分在內,相反,倒是隱藏了些許難以覺察的幸災樂禍。

唐淩被這一問,稍微拉回些神智,她掩飾住眼角滑過的那一抹憂忿,換上一臉雲淡風輕的笑意:“無妨,我沒事。”話一落地,她立即用眼角餘光去觀察那東巷的情況,免得林如畫起疑心,她也不敢正大光明的看。結果,那東巷背人之處,並無任何人,自然也無假扮成乞丐的陳家少爺陳永。

唐淩情不自禁的一哆嗦,略一沉%e5%90%9f,便想明白了。自己重生,是回到了半個月前,所以現在必須等到半個月之後,才能在這東巷將陳永抓個現行,以報前世之仇。

究竟該如何將陳永抓個現行呢?唐淩正在心頭默默地盤算,忽然一陣劇烈颯遝的馬蹄聲響起,過往行人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連忙躲避不迭。冬梅擔心唐淩受傷,連忙上前幾步一把拖著唐淩避開。那邊林如畫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一邊躲一邊罵罵咧咧:“這誰啊,這麼沒教養!”

一個紅衣男子騎著一匹白色的高頭駿馬,渾身透出一股張揚的邪魅之感,他一手扯著馬韁繩,另一手拎著一個紙包,裡麵裝得像是甜品糕點之物。他目不斜視,隻是快如一陣風般飛速而過。

唐淩眸色一閃,她認出了這男子,正是那個她上午來謝府的路上所見的那人。心內有些好笑此人還真是性情中人,來去灑%e8%84%b1不羈,雖然橫衝直撞,到底還是在有意的避開過往的行人和沿途的商肆。

林如畫好容易在小蝶的幫助下站穩了身子,神色也稍微恢複了些,她抬眸一望,頓時認出了此人身份:“原來如此,我當是誰呢,搞了半天是雲琛的表弟喬宇啊。他這麼大的人了,性子竟還是一點沒變。”

唐淩禮貌性的隨口應了一聲,並無彆的反應。

兩人邊走邊隨意賞些人情風貌,口中漫不經心的品評,說些有的沒的。

“那家店裡的碧色手鐲,水頭、成色都是上佳呢……”

“耍百戲的藝人真有趣兒……”

“好久沒買衣裳了,趕明兒去這成衣坊做一套……”

二人之間的氣氛看似融洽,實則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像是在這其中潛藏著什麼波濤暗湧一般。唐淩隻覺得跟林如畫一起走簡直無趣至極,以後就算打死她她也不要跟林如畫同行了。

不知不覺,她們便來到了這位於城郊的林府。林府畢竟是小戶人家,規模建設自然不能同官宦人家的謝府相比,也趕不上富商豪門的唐府。裡麵僅有一個待客廳,再有就是林家姐弟的住處,引人注意的是,這裡麵有個花苑,種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蘭花。

“爹娘過世的早,府上僅有我和弟弟,還有一個管家和幾個下人,”林如畫開口道,“雖然不能同你家相比,但好歹也是不賴。”說到此處,林如畫的下頜微抬,瑩潤如玉的俏顏上寫滿了倔強之意,對門第貧富嗤之以鼻。

唐淩知道她有強烈的自尊心,生怕被人瞧不起,於是也沒有多說,隻是點了下頭。

走進去一看,發現林如風並未在家。林如畫也不甚在意,立住了腳步,回眸對唐淩道:“本來我弟弟和謝雲琦的好事將近,我往認識之人那裡派發了好些喜柬,如今謝雲琦一死,那些東西都用不上了,必須重新派發一張帖子告知,才算是不失了體統。”

唐淩一聽,心頭也猜出了大概,於是便順杆兒爬:“林小姐之意,是要我幫忙抄寫帖子麼?”

“不,唐小姐是貴客,哪能做這等事,”林如畫擺手,“我看唐小姐身邊的丫鬟倒也是個伶俐的,不如就讓她幫忙抄罷,小蝶也去。”

冬梅一聽,下意識的看向唐淩。唐淩衝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微微頷首道:“小婢冬梅一定完成任務。”

林如畫的眼眸中明顯閃過了一道狡黠狠戾的光芒,待到唐淩想去看個究竟之時,這道光芒已經從林如畫眼中褪去。讓唐淩在一瞬間,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林如畫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撫掌道:“既是如此,那便再好不過。小蝶,你就領著冬梅去我的臥室,你們去忙罷。”吩咐完了之後,林如畫又重新看向唐淩,%e5%94%87角勾了勾:“唐小姐,咱們去花苑逛逛吧。”

唐淩隨著她一道去了花苑,望著那聖潔隨風搖曳的蘭花,不由得感到有些心曠神怡:“你喜歡蘭花?”

“沒錯,”林如畫絲毫不假思索,便道,“摯愛之花。”

二人正賞著,忽然花苑外傳來了一聲驚悚的尖叫,隱含著難以掩飾的震顫:“不好了!小姐住處走水了!”

唐淩一聽,頓時反應過來,她掛念還在裡麵寫帖子的冬梅,於是便疾步跑出花苑。林如畫也迅速地往外趕,嘴裡不停地大喊:“來人啊,快去潑水滅火!”

林如畫的臥室火勢越燒越大,濃煙滾滾,空氣中隱約透著一股燒焦的味道,甚是刺鼻難聞。林府的下人全部都趕了過來,紛紛拎著木桶衝了進來,用水滅火。但是,這杯水車薪,根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與此相反,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越潑水,火勢居然越凶猛!轉眼間,那木桌已經被燒的隻剩下一個架子,火勢仍有不斷蔓延的趨勢。

所幸,冬梅和小蝶並未受什麼傷。冬梅的袖子已經被燒的稀爛,小蝶也是滿臉黑灰。

唐淩越想越覺得不大對頭,那臥室之物頂多是木質結構,火燒用水澆,應該是能減緩火勢才對,為何這火勢卻是絲毫不停歇呢?

難道……一個念頭瞬間浮現在唐淩的腦海,她立即大聲吩咐道:“彆用水了,沒用的!快去用土滅火!”

那幫下人聽聞,趕緊去了花苑,紛紛取土滅火。經過了好一會兒的折騰之後,這火勢總算被遏製了。

唐淩驚魂甫定,這才鬆了口氣。林如畫氣喘籲籲,開口問道:“這是怎麼燒起來的?”

“小婢不知,火是從冬梅那邊燒起來的。”小蝶順手抹了把臉,回答道。

“小婢……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小婢正在伏案抄帖,忽然那紙就燒了起來……”冬梅有些委屈,無辜的辯解道。

原來是這樣!唐淩心念一動,立即抬眸緊緊地盯著那已經被燒的不成形的書案。定是林如畫事先將白磷塗在紙上,而冬梅伏案之時,胳膊不時地擦到那紙張,又兼這屋內門窗也沒開,溫度較高,所以便引起了那紙張的燃燒。後來之所以會燒的那麼劇烈,定是被人事先在書案下放置了易燃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碼字晚了些,更新遲了,妹紙們不要見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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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淩心念及此,心頭一沉,目光立即就對上了林如畫。她此舉,究竟是什麼目的?難道僅僅是嫁禍冬梅這麼簡單?

屋內此時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雖然用土將火及時撲滅,到底還是無濟於事。書案被燒得隻剩下架子,搖搖欲墜。繡凳、椅子之類的家具也成了缺胳膊斷%e8%85%bf的慘狀,離書案最近的那一麵牆壁也被燒黑,看上去甚是觸目驚心,慘不忍睹。旁邊的衣櫃也被燒掉了一部分,櫃門幾乎都撐不下去,隻差過去一推,就摔在地上。

林如畫無語凝噎的看著這被燒得不成樣子的房間,她避開唐淩的視線,徑直走到冬梅麵前,言語之間有壓抑不住的惱意:“冬梅,你這般燒壞我房間,究竟是何居心?”不待冬梅答話,她又冷哼一聲,自顧自的接下去,意有所指的道:“抑或是,你是受他人指使?”說到此處,她那張白皙柔美的臉頰上寫滿了沉沉的怒意,用意已經極為明顯。

唐淩見這矛頭瞬間就指向自己,於是便站出來,開口辯解道:“林小姐這話可就值得玩味了,言語之間不就想表明是我指使冬梅做的麼?我同林小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要費這麼大的心思來謀害彆人?更何況,今日前來林府,可是林小姐你主動邀我來的,我事先並無打算蒞臨。”

“你——”林如畫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頓了片刻方咬著牙冷笑道,“唐小姐的確是伶牙俐齒,可就算再伶牙俐齒又有何用?”她忽地頓住了話頭,不緊不慢地踱步至唐淩身邊,微微側過臉,那雙明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但是,你的未婚夫,喜歡的是我。”

唐淩心內一陣惆悵之意襲來,她自然明白如今眼前這種形勢,自己也僅僅是能逞些口%e8%88%8c之快罷了。略一沉%e5%90%9f,她稍稍揚眉,扭過臉,正與林如畫的目光直視:“你究竟是什麼打算?”

“我的房間被燒毀了,大興土木重建還需時間,你說,我現在應該住哪兒呢?”林如畫循循善誘。

唐淩心頭一凜。這大齊王朝民風甚是開放,男女之間的嫌隙也很淡,在一起說話談天看戲之類都屬正常。林如畫這麼說,難道她是想住進謝府?

林如畫見唐淩的表情變幻不定,估摸著其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用意,於是便道:“沒錯,正如你想,這段時間我暫住謝府。雖然謝伯伯很是喜歡你,又顧及到娃娃%e4%ba%b2的關係,對你格外另眼相待。但是,若是我住進謝府之後,那情況可就不一定了,我會用自己的手段,讓謝伯伯承認我才最適合當謝家的兒媳。”

“看來你還真是勝券在握,”唐淩的%e5%94%87角,稍微上揚了一道弧度,頗有種“奉陪到底”的決然,“究竟鹿死誰手,現在還未成定局。”

“好,我等著你。”林如畫此時的表情,就如同是將旌旗插到勝利高峰的戰士,那般昂揚自得。

出了林府的門,唐淩頗有些神色鬱鬱,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殆儘,腦海中一直在回蕩著方才發生之事,總覺得有些難以釋懷。冬梅麵露忐忑之色,戰戰兢兢的跟過來,滿臉歉意的道:“小姐,對不起,都怪小婢……”

“沒事,她一計不成又會再施一計的,防不勝防,”唐淩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以後我們還是要多長個心眼才是,免得被她利用了還不自知。”

天色已近傍晚,橘紅色的夕照散發出並不刺眼的光芒,逐漸往地平線以下沉去。路上行人來去匆匆,紛紛趕著回家吃晚飯,去享受天倫之樂。小商小販們忙著收攤,人聲喧喧,有的在抱怨今天沒賺到錢,有的在喜滋滋的結算賬目,還有的一言不發清理貨品。唐淩帶著冬梅急急忙忙往家趕,顧不得去留意這周圍的情況,隻想快些回唐府。離家還有不到百步之遙的時候,唐淩終於停下來歇口氣,冬梅細心地為她遞上絹帕擦汗。

“唐姐姐!”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在不遠處,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