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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央了彆人為自己弄了一套假發,天天戴著,不敢以真實麵目示人。”

這種說法倒也有幾分可信度,但是謝雲琛還是沒有放下警惕:“你可知掉發原因是什麼嗎?”

“小婢不知。”蓉兒這次的回答可就快多了,不用打腹稿就直接%e8%84%b1口而出。

唐淩站在一旁,看著謝雲琛和林如畫十指相扣,忽然覺得自己站在旁邊真是多餘,就像是永遠也走不進他們的世界一般,隻能在不遠處寂寞的觀望。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為諷刺可笑之事麼,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此刻卻和彆的女人大秀恩愛,不知道是情深至此還是故意用來刺自己的眼。反正她此時在這裡也沒彆的事乾,聽了蓉兒的話之後,不由得上前一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這麼看來,謝小姐自殺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她自知頭發掉了許多,影響儀容外表,於是就割腕而亡。”

謝雲琛聽了唐淩的說法之後,隻是挑了挑眉,語氣中透著一股客氣清淡之意:“既是如此,那麼就勞煩唐小姐幫忙找找看,舍妹是否有遺書之類的留下。”

唐淩一怔,下意識的反問出來:“憑什麼要我去找?你去哪兒?”

謝雲琛邁步朝門口走去,並未多看她一眼:“我去廚房看看。”

蓉兒一聽“廚房”二字,麵上清晰地閃過一道張皇之色,她緊咬住雙?%e5%94%87,卻是一言未發。

林如畫得意的瞪了一眼唐淩,隨即急匆匆的跟上了謝雲琛的腳步,聲音柔媚嬌俏:“雲琛,等等我,我和你一道去!”

唐淩並不明白謝雲琛所說的“去廚房看看”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一見這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屋內隻剩下自己和蓉兒二人,不由得微微苦笑了一下,便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那不知有沒有的遺書。剛準備翻,不料門口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原來是正和唐家二老交談的謝縉,方才得知了謝雲琦的死訊,登時悲從中來。於是顧不得什麼禮數,便丟下客人,急急到也到這裡瞧個究竟。還未走近,他就痛哭不止,幾近昏厥。雖然用手撐著門框,周圍還有年輕力壯的小廝攙扶著,然而畢竟是年紀大了,哪裡受得了這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刺激,一口氣沒接上來,險些出了人命。唐淩一見,連忙奔過去,輕輕地用手撫著謝縉的脊背幫其順氣,這才使得他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又有驚無險的轉了回來。

“謝伯伯,您好些了麼?”唐淩擔心的開口問道。

謝縉就像沒聽到唐淩在說什麼似的,渾濁的老淚順著他蒼老的臉龐滑落下去,聲音也模糊不清:“我的女兒啊,你和你娘都這樣走了,叫我一個怎麼活下去啊……”

唐淩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搞了半天謝雲琦並非是謝縉撿來的,而的的確確是謝縉的%e4%ba%b2生女兒。看此情景,似乎謝雲琛和謝雲琦同父異母,這也難怪這對兄妹倆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了。這麼一想,唐淩便將這謝府之人的關係猜出了大概,她不敢多想,連忙對著呆立一旁的小廝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謝伯伯已經傷心欲絕,經不起打擊了,你們還不快些將謝伯伯扶到臥室裡去好生休息?”

那幾個小廝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攙扶著謝縉走了。

蓉兒仍舊一個人跪在謝雲琦的屋內,一個人呆著眼兒發怔。唐淩也不去管她,隻是細細的在屋內去尋找那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所謂遺書。她將謝雲琦的衣櫃書櫃搜檢了個遍,又將床上被褥被罩之類儘皆掀開,還把謝雲琦書桌下的抽屜也給檢查了一道,雖然沒發現什麼遺書,倒是發現一張寫著食譜的紙。

那張紙邊緣已經被磨損,邊角卷起泛黃,由此可見年代之久遠。那紙張的一角,隱約可見方方正正的“本草綱目”四個字,隻是由於磨損的太厲害了,那個“綱目”二字有些模糊不清,“本草”二字倒還稍微清晰些。

“取兔肉,拌芹菜,可保發色濃密潤澤……”

唐淩下意識的將這句話念了出來,還未來得及有過多反應,隻聽得門口處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兔肉炒芹菜,實則會導致明顯%e8%84%b1發!”隨著這話音落地,謝雲琛邁步走入,他的手中端了一盤剛炒好的兔肉芹菜,目光沉沉的掃向蓉兒。林如畫寸步不離,緊緊跟了進來。

蓉兒被他這目光嚇得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她下意識的轉移了視線,低著頭,不敢見人。

謝雲琛的%e5%94%87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手腕一動,那盤菜“嘩”的一聲全部都摔在蓉兒麵前。那精致的瓷盤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一股飯菜的香味逐漸在這屋內漫延開來。他挑眉,走到唐淩身邊,將她手中的紙片取走,隨即將目光對準蓉兒:“你自己偽造了一份《本草綱目》書頁,在此蒙騙小姐上當。你知她素來看重外表,特意將這張寫著‘保養頭發’的紙片丟在小姐看得到的地方,讓她掉入了你早已設計好的陷阱裡。小姐頭發沒了,自然萬念俱灰,便起了尋死的念頭。”

蓉兒額前汗如雨下,兀自嘴硬,試圖為自己背水一戰:“大人怎知是小婢寫的這紙片?”

謝雲琛從袖子裡掏出一份臨帖,丟在蓉兒麵前:“即使你再怎麼模仿,自己寫字的骨法,終究還會帶出來。”

唐淩見謝雲琦的真正死法居然是這樣,不由得扼腕歎息,唏噓不已。她卻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便搶先開口問道:“蓉兒害死謝小姐,目的是什麼?”

林如畫冷哼了一聲,那張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上寫滿了不屑之意:“雲琛在審案,似乎還輪不到外人置喙罷。”

唐淩被林如畫這一番帶刺兒的話堵得微有惱意,她撇開目光,眼不見心不煩。意料之中的是,謝雲琛聽了林如畫的話之後,並沒有什麼表示,而是在不動聲色中似乎默認了此事,並沒喲因此而斥林如畫出言不遜。唐淩的心裡莫名的湧起了一陣酸楚的感覺,雖說她不是謝雲琛喜歡的人,但是謝雲琛也不能如此的不辨是非,一味偏袒林如畫。

蓉兒此刻心理防線已經被擊潰,她終於抑製不住,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小婢……一直喜歡林家少爺林如風,可是他即將同小姐成婚。小婢於是便心懷不忿,特意設下這麼一個局,引小姐上鉤。小姐果然沒什麼戒心,吃了一段時間兔肉拌芹菜,結果頭發卻越掉越多,她於是就不敢再吃了。小婢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告訴小姐林少爺喜歡苗條的女子,小姐於是就天天控製飲食,這麼一來,頭發掉得更多了。小姐受不了刺激,便割腕自殺了……”

唐淩聽了這番敘述,真是大開眼界,第一次聽說居然僅僅隻用三言兩語就能將一個人殺死,此事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謝雲琛似乎早在預料之中,聽了之後倒也無什麼動容之色,隻是淡淡的吩咐門外的小廝將蓉兒暫時扭送至官府。處理完這一切之後,他走出謝雲琦的繡樓,負手玉立,眺望著遠方,卻不知究竟在看哪裡。

唐淩知道他正為謝雲琦的死難過,於是也不去打擾他,隻是靜默的站在一邊。

林如畫走上前,伸手挽住了謝雲琛的胳膊:“雲琛,你不是素來跟謝雲琦的關係很淡麼?為何現在又如此?”

“我原本以為爹爹和娘%e4%ba%b2是曾見過的最恩愛的一對,不料謝雲琦的娘%e4%ba%b2卻橫刀奪愛,奪去了爹爹對娘%e4%ba%b2的寵愛,還同爹爹在外有了私生女,”謝雲琛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段話說完整,他的喉間隱有哽咽之意,眼角眉梢處像是蒙上了一層淡蒙的霧氣,“後來,那女人死了,爹爹將這個私生女謝雲琦帶了回來%e4%ba%b2自撫養,這一切看在我的眼裡,甚是刺眼。”

林如畫更緊的偎在了他的身旁,像是要給於他這唯一的溫暖,幫助撫慰他那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唐淩愈發感到自己站在旁邊多餘,她的心忽然湧起一陣不甘的感覺,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為什麼卻摟著彆的女子?為什麼卻對彆的女子溫言細語?為什麼對自己,就連一個溫暖的眼神都不肯吝息呢?

謝雲琛微微側過臉看向林如畫,眼眸中隱約可見難得流露出的脈脈溫情:“如畫,中飯在這兒吃麼?”

林如畫心內也起了波動,她媚眼如絲,雙眸含情:“不了,謝小姐一死,婚事有了變故,我還需回家一趟,好好處理這婚事善後之事。”說到這裡,她忽然看向唐淩,%e5%94%87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看得人甚是頭皮發麻:“事情冗雜,我一人隻怕應付不過來,不知唐小姐肯不肯賞臉去我們林府幫幫忙?”

唐淩心頭一凜,這個林如畫,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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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計·籌謀

謝雲琛的目光望了過來,那裡麵幽深晦澀,看不出究竟心中作何想。他麵容溫和清雋,無論對誰,都是給人一副很好相與的感覺。但那其中,卻是暗含著疏離冷淡,隻有對上林如畫時,他眼眸中的堅冰才會化去些許。

唐淩麵對林如畫這□%e8%a3%b8的挑釁,卻是絲毫不懼,管她林如畫究竟使什麼花招,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罷了。心念及此,她不由得展顏一笑:“林小姐誠心誠意的相邀,我豈有不去之理?這便同行罷。”

林如畫頷首一笑,不過這笑容絲毫沒有滲入到她的眼眸中去,那一閃而過的森冷寒意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掉的:“唐小姐果然爽快,走罷。”她說完這句之後,又和謝雲琛郎情妾意了一番,這才戀戀不舍的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小蝶離開。

唐淩看著覺得甚是刺心,不過她卻是按捺不動,臉上掛著大方得體的笑容。搶回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不急於一時。原本正想和父母說一聲,誰知父母將謝縉安慰好了之後便已離開謝家,所以她隻得帶著冬梅,隨著林如畫的腳步也走出謝府。

出了謝府,她們二人起了閒情逸致,也不坐軟轎馬車,信步行來。冬梅和小蝶跟在主子的身後,寸步不離。

卻說這帝都,共轄製四個區,她們所居住的這個青城不過是其中一個區而已,謝雲琛正是這青城府知府。從謝府出來,往前繞不遠,正是唐府。林府在郊區,離這熱鬨的市區有些遠,所以不出一個時辰,這一時半會兒還走不到。

唐淩走到離自己家不遠的地方,目光無意識的一掃,正好對上那熟悉的東巷。她的瞳孔驟然縮緊,狠狠地咬住了雙?%e5%94%87,一股陰寒之氣從心底猝不及防地襲上來,讓她瞬間如墜冰窖中,渾身上下竟是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這輩子,她都不會忘了那東巷!

前世的記憶翻雲覆雨而來,像是要將唐淩吞噬在內,不時地摧殘著她那脆弱的神經。她仍舊清晰地記得,在那個人跡稀少的傍晚,那個神秘莫測得乞丐,那一瞬間被鈍器擊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