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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山下,這要是見到他和白蘿一起下山,定會醋意大發,少不了一頓折騰。但是礙於自己是她未婚夫的,若不問也實在說不過去,而且,多日未見,白蘿清瘦不少,但卻更添了幾分清美,叫他不由得心馳蕩漾起來。又想起往日裡兩人相處時的場景,便不由得幾許心動,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絲纏綿之意來。

他要白蓉,是因為白蓉可以助他登高,而白蘿……憑良心講,她比白蓉美貌太多,即便不能助他,又叫他如何能放棄呢?

權利與美色,自古皆為人所貪也。他不過凡夫俗子一個,又怎能例外。

“不了,小妹這傷還沒好,身上的毒也沒解完全呢。總得將身上的毒都清了才好回去見娘%e4%ba%b2,也省的她看了擔憂。過幾日等小妹身上的毒清了,休息好些了,再回家吧。”白蘿的理由充分十足。

“這,也好。”許千秋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舍,卻也鬆了口氣,便點點頭,衝她露出一個含情脈脈的笑容,“那你自己小心些,照顧好身子。”

“嗯。”白蘿不看他,笑著應道。心裡卻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惺惺作態什麼的,真是叫人無法直視。

“那非兄,蘿妹妹就麻煩你照顧了,等過些天,我再山上接她。到時候,在下會送上豐厚謝禮以作答謝。”許千秋說著便起了身。

陳辰也點點頭,雖彬彬有禮卻不減傲慢地告辭。

“兩位實在太過客氣了。”非然搖搖頭,笑歎道。

白蘿和非然一起走出院子,將那明明滿身傷痕卻非要展現硬漢氣概的兩人目送遠去。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下,那倆家夥就是疼死也是活該啊!”白蘿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山路難走,那倆人又渾身是傷呢,此刻逞英雄堅持下山,無非是一番痛苦折磨。真不知該說他們愚蠢還是勇敢。

非然見她幸災樂禍,便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淺笑:“很開心?”

“嗯,以前從不曾發現他竟是這樣虛假做作的一個人。真不知在高傲些什麼,世家子弟的身份有什麼好得意的,放在彆人眼中,也不就是靠家族庇佑的二世祖一個。他卻為此深深驕傲著,雖麵上看著謙虛良善,眼底卻一副‘爾等凡人滾邊去’的討厭模樣。大概是身旁眾人寵的吧,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想來我也覺得自己傻得很,怎麼到了今日才發現,他斯文謙遜的外表下,是這樣一番景象。”白蘿忍不住搖搖頭,發出感慨。也許從前真的沒有深入了解過這個人吧,現在死過一次後,自己的眼神兒倒是越發通透了,往日那些看不清的東西,一下子都在眼底明朗了起來。

非然沒由來的心情舒暢了些,他扭頭看了看白蘿,突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是不是覺得我好多了?”

白蘿掃了他一眼,笑道:“你如今是沒錢沒地位嘛。要是你和他處在一樣的環境中,沒準也會變得這樣自大討人厭。”

非然笑瞪她一眼:“這是嫌我窮了?”

白蘿嘿嘿直笑:“倒也不是。純粹不想稱讚你而已。”

非然頓時氣得想笑:“還真坦白。”

白蘿回他一笑,往前大跑了一步,衝他做個鬼臉:“和你學的。”

非然無語,追上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壞蘿卜。”

白蘿拍開他的手,壞笑:“也是和你學的!”

非然看著她得意的模樣,%e8%83%b8口泛開濃濃的笑意,輕輕地滑過血脈,流向四肢百骸。

他定定地看著笑容燦爛的她,心想如果可以一直這樣拌嘴鬥笑,似乎……也很不錯。

眼前突然一黑,片刻之後又恢複光明,非然瞬間收起心底柔軟動蕩的笑意,心裡閃過一抹罕見的猶豫,嘴角的弧度微微變涼。

“對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白蘿猛地停下腳步,扭頭凶巴巴地瞪著非然,“你,剛才的事情你怎麼解釋?”

非然回過神,似有不解:“嗯?”

“還裝傻!”白蘿氣得撅嘴,上前一把擰住非然的胳膊,齜著牙惡狠狠道:“先前答應我不會向許千秋透露我們關係,還說隻會告訴許千秋自己僅僅是我救命恩人而已的人,是誰呀?”

“我呀。”非然吃痛,皺著眉躲開,卻又笑得坦然。

“你你你說話不算數!”白蘿一噎,怒視他。

“我哪裡說話不作數了?”非然十分無辜,“我既沒和他說你我早已有夫妻之實,也沒有和他說你我早已私定終身啊。我確實隻和他說,自己是你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呐。”

白蘿一時啞言,隨即更添憤怒:“狡辯!那你沒事做出一副心儀於我,又在得知我已是他未婚妻之後,失魂落魄的是要作甚?這分明就是告訴他,你對我……那啥嘛!”

非然卻隻是看著她笑,笑容清淺優雅,卻忽的染上一絲狡詐:“我,是呀。”

“噶?”白蘿傻眼,心下咚的一跳,臉色不知為何驀地發紅。

“我答應你不說出我們的關係,但不代表不可以表現出自己喜歡你。我就是要他知道,我有心於你。”非然湊近她,眼睛微眯,笑容朗朗,卻悄悄生出一股子冷厲的味道。

白蘿這才發覺自己想多了,頓時尷尬地連忙低頭,蓋住自己發燙的臉蛋:“什、什麼意思?”希望他沒注意到她的異樣才好,要不丟死人了!

非然好似無所知覺,隻是笑看了她一眼,道:“我要他,從今日起,慢慢知道你的好,然後,悔其一生。”

隻稍片刻,白蘿便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猛地抬頭看他,卻見他%e5%94%87邊笑意清淺,柔軟溫和,襯得眉梢那一縷寒冰也那樣好看。隻是,他的眸子裡,幽暗深沉,一望無底,似是深淵,叫人心驚。

她一直知道他藏得深,卻從不知他能在短短一個時辰裡,僅憑著幾句話,便輕易地看透了許千秋那樣心思的人。並以雷霆之勢定下計謀,瞬間實施。

白蘿望著他,一時間有些發怔。他為何這麼做?明明就可以袖手旁觀的。

“怎麼這般看著我?是我說的簡單,你還未懂?”非然低頭,便看見她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己。

“不、不是……”白蘿如夢初醒,藏起心中那一絲說不出來的情緒,“我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聽不懂!”

“喲,那娘子倒是說說看,我是怎麼個意思?”非然笑了,似有挑釁道。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懂阿然的意思了麼XDD

ps:明天的章節下午1點更新。

☆、第二十一章 驀然情動

第二十一章驀然情動

白蘿穩住心神,瞪他一眼,抬起下巴不肯認輸,便細細道來:“你故意讓他以為你喜歡我,便是要將我抬高。你知道往日我在白葉山莊孤苦,處處受人欺辱,隻有他待我算是良善。但他卻也並非真心視我為高的,否則也不會背著我和我姐姐勾搭了。你是要讓心高的他意識到我也是有人喜愛的,因此更加重視我。然後再用自己刺激他那高傲的自尊心,誘他進一步真心喜歡上我。當然最後我不可能嫁給他的,所以他便要後悔一生……是不?”

非然失笑,讚許地摸摸她腦袋:“看來這顆蘿卜腦袋還是有幾分聰慧的。”

“哼,那當然!”白蘿挑眉,又想到什麼似的,嗔道,“可你怎麼不事先和商量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臨時想到,來不及。”非然無辜攤手。

“……”白蘿氣結,隨即又想到他也是為了幫自己,便不由得沒了火兒,隻是想到他竟要許千秋用感情來還債,還是有些詫異,“那你怎麼會想到這一招啊……要他用真心來償我,先不說這招挺惡毒的,單說想讓他喜歡上我……感情是這世界上最不確定的東西,你怎知他最後一定會喜歡上我?”

“惡毒?”非然眯眼冷笑,“他當日,不也傷了你的真情麼?我不過想著,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白蘿一呆,想想卻也真是這樣。

頓了頓,非然又淡淡補充道:“我的人,不是誰說想欺負便能欺負了去的。”

白蘿忽而心尖一顫,隻覺得%e8%83%b8口一陣酸麻,飛快地躥入骨髓血脈中。

“至於他的感情,我是不確定。”非然負手,稍冷的目光轉而看向許千秋遠去的方向,“我隻是覺得,他這樣一個膚淺高傲的人,定不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移情他人吧。即便他不喜歡你,他那自尊心也是受不得你出牆的。尤其,他絕不會願意你出牆的對象,是一個沒地位沒錢沒名聲的山野村夫。當然,如今你沒有表示,隻是我傾慕你,他自然不會有什麼不舒坦,沒準反而還在那得意。待到日後……就算他日後並沒有喜歡上你,但眼看著你一步一步地舍了他而跟了我,這也足夠教他難受了。尤其,我瞧著他雖然與你姐姐勾搭,卻也並不想舍了你的。被人從自己手中生生搶走了未婚妻,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又何況膚淺高傲如他。當然了,如果他到時真的喜愛上你,那就算做利息吧。”

白蘿望著他,隻覺得心尖顫的厲害,張嘴半晌,終於冒出了一句話:“……你不是說你乾奪人未婚媳婦的事兒,怕被雷劈嗎?”

非然看她一副傻呆呆的樣子,不由得淡淡一笑:“你已經是我的媳婦了,我還需搶什麼?你既對他無意,又已交身與我,早已是我的媳婦。我如今這麼做,不過隻是為了解決你們之間那一紙礙眼的婚書罷了。他這樣一個弱者,即便隻是和你擁有未婚夫妻的名分,也是配不上的。”

白蘿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開口:“為什麼這麼做?你明明可以袖手旁觀的。這是我自己的事兒,合該我自己去解決……”

從未有人這樣積極地幫著她,要替她討回公道,替她想主意出氣。以往受了欺負,每每都是苦苦忍在心底,發作不得。娘%e4%ba%b2愛她,可每每這時候,卻總要她忍。容姨愛她,可每每這時候,總和她說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而其餘那些不愛她的人,更不會在意她。

於是她受了那麼多次欺辱,沒有一次反抗過。因為從不曾有人支持她,甚至是幫她報仇,讓她出氣。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以為,她的計劃,將會由自己一個人完成。即便非然也許會成為她的夫君,她也沒有想過要求他幫忙。

可他卻先她出手,那樣理所當然地說:“我的人,不是誰說想欺負便能欺負了去的。”

白蘿突然覺得鼻酸。

這便是有人支持,有人疼愛的感覺麼?

非然扭頭捏捏她的臉,眸子深深地望著她,輕輕笑道:“我是你的男人,不替你出氣誰替你出氣?以往是我不在,如今我在了,你往日受的那些委屈,我自當幫你討回。”

白蘿咬著牙,望著他不說話,麵色複雜。

“怎麼?不信我?”

“不、不是!”白蘿%e8%84%b1口而出,隨即悶悶地繼續說道,“我隻是不曾想過,有人會為我……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