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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自己的處境,根本都沒有怎麼描述自己如何淒慘了啊,他怎麼就能從剛才的橫眉豎眼直接變成了淚眼汪汪了呢?!

白蘿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整個人傻在原地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直到非然偷偷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她才如雷劈過一般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拽著七叔的胳膊湊上去:“七叔……我真的很想變得更強大,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護我的娘%e4%ba%b2,帶著她義無反顧地離開白家……所以,求求你了!”

七叔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轉頭抹去眼眶裡打轉的小淚滴,努力重塑先前的凶蠻表情。

“我、我不收徒……呃,不收徒!對,不收!我說過了……”

白蘿繼續懇求,然後突然覺得大%e8%85%bf一陣劇痛,嘩的一下眼淚狂飆了出來:“七叔……求求你了嗚嗚嗚嗚……”

混蛋非然,居然……那麼用力掐她大%e8%85%bf……肯定青了哇呀!

白蘿眼淚這麼凶殘的一掉,七嬸頓時就慌了,一把扶住白蘿就怒瞪向七叔:“姑娘都這麼懇求你了,你還不答應!不收徒就不收,平日裡在邊上指點幾下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七叔聽完白蘿說的,本就心軟成水了,這下見媳婦都發火放話了,頓時十分麻溜地順著那台階爬了下來:“呃娘子你不要生氣……我……我答應就是,答應就是……”

白蘿頓時喜不自禁,破涕而笑:“太好了你答應了!謝謝七叔!”

“嘖,麻煩的丫頭。”七叔咕噥,看向白蘿的眼神兒卻再沒了防備。這丫頭看著缺根筋似的,一副又蠢又凶的呆樣,彆說欺負非然,彆被阿然那小子給連皮帶骨地拆掉吃下肚子裡去就不錯了吧……

再說,難得看到這臭小子會出言維護誰,要是真有個人能讓他開心讓他在意,說不準……說不準……到時候那一切會有轉機……

七叔突然心裡又酸又麻。當時還那麼%e5%b1%81點大的臭小子現在居然都要討媳婦了!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啊,真是……好殘忍!

“好啦好啦,這下知道姑娘你家在何方,我也可以開始著手準備聘禮了……”最開心的就是七嬸了。

“呃,這個……”白蘿笑容一僵,不自然地乾笑了幾聲。

“不著急。”非然笑意盎然地覷了她一眼,對七嬸道,“蘿卜會在這兒住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再說吧。我們倆終歸才剛剛認識,總要讓我們有個相處的過程……”

七嬸樂嗬嗬地敲敲自己的頭:“對對對,瞧我著急的!那咱們就再等等,再等等!”

七叔轉過去偷偷抹掉眼底的溼潤,然後才粗聲粗氣地加入:“這個好,娶媳婦可是一輩子的事!就是要慎重!”

“那七嬸,師傅,我現在能和非然單獨說說話麼?”白蘿嘿嘿笑,眼珠子滴溜轉了轉。

“那必須不能……”七叔瞪眼,吹胡子瞪眼的,可話都還未說完便被笑眼眯眯的七嬸拽走了。

“好好好,你們倆好好培養感情,一會兒記得出來吃飯就行!”七嬸十分識趣,拽著七叔離開的速度那叫一個飛快。

房裡於是隻剩下了白蘿和非然。

“原來娘子這麼想要和我獨處?”非然挑眉,微微一笑。

“獨處方便說話嘛。”白蘿轉了轉眼珠子,笑容可掬地在他邊上坐下。

“哦?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你像個謎。”白蘿看著他半晌,然後才摸著下巴,歎道。

“嗯?”非然一頓,不解地歪頭看她。

“我覺得自己看不透你。”白蘿想了想,還是直言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直說吧。”非然若有所悟,歎笑。

“好吧。我想問你,這個衛荊到底和你什麼關係啊?素月樓的人耶,你怎麼會認識的?你不是說你就是個平凡山野村民麼?”白蘿撐著腦袋,滿臉好奇,還有些疑惑。

“我是個平凡人這事兒我沒騙你。衛荊麼,很久以前因為一個意外認識的。隻是我不喜歡他,素月樓的人太八卦,臉皮又厚,煩人。”非然笑著答道,目光卻微微有些散亂。

“意外?”白蘿挑挑眉,“好吧,那他是替誰給你送東西啊?總覺得你和七叔七嬸對他的態度很古怪……而且,七叔武功這麼厲害,你彆告訴我他也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平凡老頭子啊。”

非然不再說話,隻是突然深深地看著白蘿。

“乾、乾嘛?”白蘿一驚,心裡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問太多惹他不高興了。也對,畢竟兩人還沒熟到可以交換彼此的秘密……“我、我就是好奇……你要是覺得不想說,那就不說,沒關係……”

“七叔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客,隻是他早已退出江湖隱居數十載了。至於和我有關的那些往事……蘿卜,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很久之後,非然突然看向她,目光很深很沉。

白蘿鬱悶,還有些不滿:“哦……那我什麼都告訴你了耶……”

不公平……

“如果你願意等,三個月之後,成%e4%ba%b2那晚,洞房花燭夜,我,會把什麼都告訴你。”非然接著說道,%e5%94%87角突然彎起。

“呃,”白蘿一愣,“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候?”

“因為,”非然目光微閃,衝她抿%e5%94%87一笑,“那是隻有我娘子才能知道的,秘密。”

“……”白蘿無語,半晌之後才猶豫著問道,“那,你保證,那個秘密和你的人品清白無關?不會讓我後悔嫁給你?”彆秘密秘密的,讓她到時候嫁過去了,發現自己其實被那個秘密給騙了!

“應該……不會吧。”非然頓了一下,而後不甚確定地眨了眨眼。

“……什麼叫應該啊?”白蘿有點崩潰,心裡越想越擔憂。難倒他的秘密是其實他有變態性格,婚後就會發作什麼的……那到時候都成婚了,反悔什麼的很麻煩的!

“如果你到時候嫁我是因為真心喜愛我了,那麼,我想你不會後悔的。而且那件事,隻是一件關於我的往事,並不影響我現在的生活什麼,你知不知道,並不會影響我們現在的相處。”非然伸手捏捏她的腦袋,目光深深的,像是一灘幽幽死水,偶爾閃過一抹光亮。

“……”白蘿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猶豫半天之後,胡亂點了點頭。雖然她真的很想馬上知道非然和那個衛荊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非然的話已經說到這兒了,她也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那麼……

等就等吧。白蘿歎了口氣,隻覺得十分糟心。吊人胃口什麼的真是太賤了!

非然則是%e5%94%87角彎彎地看著滿臉糾結的她,目光深深的。

又多下了個誘餌,目前看來,挺有用的呢……

***

轉眼間,相安無事的大半個月過去。

在七嬸的每日一補之下,白蘿的傷好的很快,不過十多日,便已經可以跟著七叔練武了,就連儘失的內力,也已經恢複了七八成。

這日,日落西山,殘雲合暮,不來居不遠處的一片林子裡,白蘿正在勤奮練武,揮汗如雨,氣喘如牛。

而不遠處的大樹下,七叔和非然一人一壺清酒,品茗對弈,怡然自得。

“老頭兒,悔棋可恥。”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將七叔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渡過去的某個白子放回原位,非然搖頭歎道。

七叔惱羞成怒:“臭小子我方才那是看錯了!”

“這局棋,到目前為止,你已經看錯八回了。”非然毫不留情地戳他痛處,“眼神兒不好了就彆學人下棋了,來,陪我娘子練武去。”

七叔十分傷心,憤怒大罵:“渾小子,有了媳婦忘了老子!”

“忘了誰都不能忘了你。來,把這上麵的給她教會。”從袖子裡摸出一本皺巴巴的破舊書冊,非然飲了一口酒,笑道。

七叔接過那本破書,頓時一口氣梗在%e8%83%b8口,眼睛瞪得如銅鈴:“……玄女心經?!你你你……你連這個也給她練?”

玄女心經,木山派的鎮派武功秘籍,從來隻相傳於木山派的掌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阿然才是個超級大寶貝啊,蘿卜以後就會發現了,嘻。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第十三章 我不會輸

第十三章我不會輸

“嗯,這東西是女子練的,咱們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讓她學了,也省的占地方。”非然點頭,笑容中帶著寵溺。

七叔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你你就這麼疼這丫頭?這些武功秘籍都是各門各派的大寶貝,你倒好,全都抖出來給這丫頭練了。你們才認識幾日啊?你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都還不知道呢,你就真的不擔心她到時候會負你?就真的不擔心自己會養隻白眼兒狼出來?”

非然挑眉笑了,目光看向不遠處猶在辛苦練武的白蘿,很久之後才慢吞吞地回道:“老頭兒……她,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

“噶?”七叔一愣,突然覺得有些牙酸。這是在秀肉麻秀恩愛呢?

“我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平靜無波。”非然扭頭,衝七叔一笑,笑容清朗,卻隱隱閃過一抹陰暗的波痕,“老頭兒,我活得太安逸,也太乏味了。枯燥,單調,靜的……讓人喘不上氣兒。可她,讓我覺得有趣。”

猛地意識到非然話中深遠的含義,七叔%e8%83%b8口一堵,一下子愣住了。

“可你已經在……”說到一半,又卡住了,七叔的心頭一陣酸澀。

“那不夠,遠遠不夠。我要的,不隻是一瞬間。”非然笑得很認真,“人活著,短短數十載,最後終是黃土一抔,我不想到時候離開,徒留一潭死水。我很認真的,想要留下些什麼。”

“你……臭小子!說什麼喪氣話呢!”七叔虎眸一瞪,掩去眼眶的驟然一紅。

“用我的所有去認真地賭一場,應當會……很有趣的吧。”非然眯著眼,笑容裡猛地閃過孤注一擲的偏執。

“……瘋小子!”半晌,七叔才回過神,眼眶發熱,口中發苦,“那要是輸了呢?到時候可彆撲到老子懷裡哭!”

“……我不會輸。”非然望向白蘿,眸子很深很深。

“最好是!”七叔悶悶地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拍了拍%e5%b1%81%e8%82%a1起身,然後拿著那玄女心經,衝著白蘿走去。

非然看著他們的身影,目光微散,恍恍惚惚中想:要是輸了,那就拽著她一起淪落吧……反正,她看著那麼呆蠢,總歸是贏不了他的。

心口突然有些微痛,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不能多喝酒的……嗯,是在那時候灌壞的。

突然間又覺得,自己這賭注是不是下的太大了?這世上,他可有相信的人當中……真的能有這隻蘿卜麼?若是到時候真的有個萬一,自己輸了呢?

有些混沌的視線隨著那正在武動的人影而動,非然又猛地喝了口酒,輕輕笑了。

那就……玉石俱焚吧。蘿卜娘子,你說,好不好呢?

***

當白蘿看到七叔手裡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