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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夫[重生種田] 喬陛 4404 字 3個月前

因為再也承受不住那濃重的悲哀。

楚際雲微微往旁邊挪了挪腳步,默不作聲的越過他走了出去。

意外的,這一次風雋夜沒有攔他,相反的,還安靜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楚際雲抱著那裝著小衣服的紅色包裹,紅布上收緊的手指瘦弱而纖細,白如偽造的玉,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

天空依舊落著雪,可這絲毫不影響擺攤的與逛街的熱情,熱鬨的氣氛似乎要融化這漫天的白雪。

可這般繁榮的氣氛卻已經跟楚際雲隔絕,一動一靜,一熱一冷仿佛兩個世界。

楚際雲一路走出去,不知疲累的,毫無方向的,走出熱鬨的西街,穿過一大段空曠清冷的官道,最終停在了巍峨的皇宮大門之外。

楚際雲仰起頭,愣愣看著高聳的城牆,緩緩蹲了下來。

雪開始大了起來,伴隨著嗚咽的北風,宮門前的大道越發顯得格外的空曠,楚際雲卻安靜的蹲著。

風雋夜站在他身後,感受著風刃刮過麵頰的冰冷,目光,被麵前單薄的身影所刺傷。

他將自己身上的毛領披風解下,蹲□為楚際雲披上,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發,“際雲,你要進去嗎?”

楚際雲沒有回答他,耳邊隻有雪落與風吹的聲音,風雋夜一時沒有出聲,好半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楚際雲在流淚。

淚珠子沒有劃過臉頰,從空中直線墜落在地麵,風雋夜看不清他的麵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心底的疼。

風雋夜沒有失去過孩子,後宮出生的孩子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所以他不懂,為什麼隻是一個小不點便能讓一個大人痛苦至此。

“際雲,告訴我,要我怎麼樣你才能少痛一點?”他輕聲開口詢問,卻沒有收到回答。

直到他以為楚際雲徹底無視了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才開口:“即使你死了,也不可能……”

也不可能什麼?

他沒有說完。

風雋夜卻猛然臉色一變。

心中猛然騰起強烈的刺痛感,還有一股不甘令他幾乎想要將楚際雲狠狠捏碎。

即使他死了,也不可能讓他少痛一絲一毫。

“你甚至,沒有給他個容身之所,一個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他開口詢問,聲音嘶啞隱含泣音,那裡麵沒有恨意,卻滿滿的都是悲戚。

那裡麵濃濃的鼻音讓風雋夜有一種衝動,告訴他,他的孩子還在,還好好的。

可他最終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知道,說了,便和他再無可能,寵兒是他和樊一旭之間的羈絆,有那個孩子,他便永遠不可能跟樊一旭斷了。

那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他不能接受自己輸給一個蠻夷男子,他自作聰明的想,隻要斷了他們之間的羈絆,楚際雲便會回心轉意,他便有機會。

他好像一瞬間腦抽了一樣,開口道:“其實,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孩子,隻要你願意,朕定會好好疼他,朕會給他最好的,皇權,金錢,勢力,所有的寵愛……際雲,隻要你答應,朕什麼都滿足你。”

這句話說完,他忽然微微一曬,有些忐忑,更多的卻是期待得到回應。

楚際雲似乎愣了愣,緩緩抬起頭看他,依舊溼潤的眸子裡含著幾分嘲弄:“風雋夜,你是怎麼能夠在害死寵兒之後說出這種話的?你所謂的禮義廉恥,尚在嗎?”

風雋夜被他諷刺,目光染上沉怒,臉色青的嚇人,他一把捏住了楚際雲的下頜,目光入刀刃般刮在他的臉上,咬牙道:“你不要不識好歹,朕肯要你,是你的福氣。”

楚際雲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怒氣,輕聲道:“一個需要被施舍的人,擺出施舍的嘴臉,不難看嗎?”

“你!”風雋夜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他表情一閃而過的狼狽沒有逃過楚際雲的眼睛,於是,楚際雲麵上的諷刺意味更加濃了。

他用力的側頭掙開下巴上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抬步朝宮門走去,在距離宮門十米的地方停下,蹲下來掏出了火折子,開始點燃包裹裡小小的衣物。

風雋夜緊隨而來,一把將他扯了起來:“你知不知道,詛咒皇宮是要處以極刑的!”

“我死不足惜。”

楚際雲用力的想要甩開他,卻力不如人,腳下的包裹被他一腳踢得老遠,火折子落在雪中沒有任何的聲音。

前方守門的侍衛一早就見到兩人在這裡拉拉扯扯,終於忍無可忍的走了上來:“宮門禁地豈容你二人在此放肆!想進牢裡住幾天了嗎?”

風風火火的拔了刀衝上來一看,卻見風雋夜陰沉的臉正看著他們:“你們要將朕如何?”

兩人誠惶誠恐的跪下來磕頭認錯,楚際雲用力的掙紮著,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風雋夜,你若是個男人,便少拿身份壓人!”

風雋夜臉色鐵青,猛然一把將他摟在懷裡,咬牙貼在他耳邊:“你是瘋了嗎?!”

楚際雲忽然沉靜了下來,緩緩抿住顫唞的嘴%e5%94%87,沒有再開口。

風雋夜伸手將他身上的披風係好,彎腰將他抱了起來,垂目望著他雪一樣蒼白的麵孔,吸了口氣大步離去,獨留侍衛麵麵相覷。

楚際雲合上眼睛。

他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剛剛那副模樣,可真是難看極了。

可他%e8%83%b8口悶得厲害,他覺得自己不做些什麼就要死掉一樣。

風雋夜、風雋夜……究竟怎麼樣,才能消我這心頭之恨。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仿佛永無儘頭。

在大街上抱著人行走的男人格外的引人注目。

春來酒家的二樓靠窗處,身帶翡翠玉簫的男子望著被裹在黑袍中的男人笑道:“看來這何雲箏,似乎真的要享儘榮華了,少主,莫等元宵了,咱們還是儘快將小主子接回去罷。”

樊一旭手上端著的酒蕩起淺淺的波紋,低聲道:“我想,還是讓寵兒陪他過完這個年罷。”

“湘人都不可靠,他居然當街與男子做出這般%e4%ba%b2密之事,又怎麼會好好對待小主子?”

“他不是那種人。”

“可……”

“好了,樓蕭。”樊一旭冷然道:“我的事,你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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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_(:з」∠)_剛要虐的時候忽然間想到……

如果際雲徹底黑化的話就無法HE了……所以咳咳、就小虐一下吧…………

狗血越撒越歡樂怎麼回事……

感謝兔子%e4%ba%b2扔的地雷(X2)!MUA!

關於一夜白頭的例子的確是有的。

作者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孩子,我們挨邊的村子裡,有一戶人家,家裡隻有一個孩子,性彆男,那男孩子今年大概有十二歲了吧,上學的時候經常無意識的暈厥,後來家裡人帶他去城裡做檢查,發現顱中有瘤,壓迫了神經,因為是長在腦子裡的某一處危險的地方,做手術的成功率是零,不做手術也隻能等死。

他媽媽三十多歲的年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起來鬢角就全變得灰白了,不到幾天的時間頭發就白了一半。

那孩子的爺爺奶奶讓他留在家裡不讓去上學,他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得病,每天在家裡憋急了就摔東西,家裡人也都由著他,他媽媽心裡苦,跟我媽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哭,說是孩子撐不過一年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也去百度了一下,事實證明人在絕望的時候是真的會影響到身體健康的,而頭發全部變成銀白或許有些誇張,但是一夜染上灰白卻是真的有的。

☆、第 59 章

風雋夜伸手推開了房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紅木桌前的楚際雲。

近日,楚際雲愛上了泡茶。

每天早晨,他便跑去客棧的廚房%e4%ba%b2自煮水,水都燒好了在%e4%ba%b2自裝在紫砂壺中,隨後便將自己關在房裡一天都不出門。

風雋夜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精致的木盒子,再抬眸看向他,微微收緊了手指,緩緩走了過去。

“際雲,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他剛剛走過去,就被楚際雲一把推開,“彆離那麼近,會影響茶的味道。”

風雋夜皺了皺眉,站在一旁看他目不轉睛的注著茶水,動作行雲流水,優雅得體。

可他本人卻麵色蒼白消瘦,灰白的發絲從鬢角垂下,身後的烏發被隨意的挽著,淩亂而頹喪。

風雋夜心疼的望著他,站了一會兒,索性走過來將木盒子打開,從中拿出一個透明的杯子,開口道:“際雲,這是你要的琉璃杯,我特意讓人定做的,你不是說這個茶顏色碧綠,用這種杯子正好麼?”

楚際雲停下了動作,回頭看向他手中的杯子,風雋夜勾起嘴角,獻寶似的遞到他麵前,道:“看,好看嗎?”

楚際雲伸手接過,目光望著杯子不知在想什麼,那琉璃杯的確美麗,上麵刻著嫩嫩的竹葉,透明的外表,若是裝上那碧綠的茶水,定然是優雅而清新,生活品質更升一級。

楚際雲的手指撫著上麵的紋路,看上去愛不釋手的模樣,他的目光也在一瞬間柔和了不少,風雋夜心中一動,有些高興的彎了彎嘴角。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好像半大的毛頭小子,期待著心上人給予的那一點點細微的笑容與好感。

楚際雲轉身端起沏好的茶水,緩緩倒入了琉璃杯中,隻見倒了茶水的杯子光華流轉,熱氣彌漫中,碧綠的茶水一覽無餘,而從上方看去,一汪翠水中,卻有一個顏色更深一些的綠色小字“夜”。

風雋夜湊上來,輕輕嗅了嗅逼人的茶香,緩緩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箭頭,目光望著那杯底的小字道:“這是我%e4%ba%b2手製作的模型,讓最好的師傅做出來的成品,杯底的字也是我%e4%ba%b2手刻得,喜歡嗎?”

楚際雲的目光正癡癡的望著美輪美奐的琉璃杯,凝視著杯內生命般的氣泡,忽然被他摟住了腰肢,不由一愣。

風雋夜在他身邊很少稱朕,這個男人隻要在生氣而憤怒的時候才會拿出身份來壓他。這些日子以來,風雋夜總是變著法子的討他歡心,似乎想要極力彌補他缺失的那塊心,平日裡也極少會對他動手動腳,一切都會聽從他的。

此刻腰間的那雙手,先是小心翼翼的環住,再見到他沒有什麼反應之後才緩緩的收緊。

楚際雲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悲,這個擁有整個天下的霸主,卻對他無可奈何。

可他對他卻沒有同情,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很疲憊,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了,就連曾經最上心的茶道,現在也都是逼著自己在做。

兩個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