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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升機帶著黑鷓鴣直飛北京,顧雲峰安排人將兩個人接走,直送隸屬總參二部某療養醫院。

他們在回家的路上遭受了敵人的瘋狂追殺,一天兩夜的海上大逃亡讓生龍活虎的嚴肅和淩墨都筋疲力儘,更彆說五十多歲的黑鷓鴣了。

在日國的時候他本來就受了槍傷,子彈貫穿了他的右臂,幸好沒傷著大血管和打筋,但卻因為傷口處理不及時,流了不少的血,而且有些感染。

雖然淩墨準備了乾式潛水衣,但年紀大了,體力總是跟不上,嚴肅和淩墨隻好交替帶他,幸好有一隻H國的商船去華夏Y市,嚴肅隔開了船底艙的瞭望窗玻璃,三個人偷偷地藏進去又用膠把玻璃粘好,勉強躲過日國飛機的搜索。

休息了一個白天,晚上又趁著天黑,悄悄地離開商船,潛水遊往據此最近的一處華夏海疆的某小島。

而黑鷓鴣終究支撐不住,在進入華夏海域之後便昏厥過去。

跟華夏海軍取得聯係之後,淩墨便悄然消失,他還需要繼續沉默,現在不是在部隊麵前露麵的時候。

嚴肅一個人帶著黑鷓鴣有華夏軍艇送到海軍醫療船上,軍醫給黑鷓鴣緊急處理了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又給他注射了足夠的抗生素,黑鷓鴣高熱的體溫開始慢慢回降的時候顧雲峰收到消息及時派了飛機過來二人接走。

療養院裡,黑鷓鴣醒來後顧雲峰立刻找他談話,談話時間不長,也就八個多小時。

顧雲峰從病房裡出來時,臉色跟黑鍋底一樣。

“顧叔。”穿著一身病號服的嚴肅從走廊裡迎了上去,他身上有幾處輕傷,已經做過處理,按說沒什麼大礙了。但他急需休息,所以顧雲峰吩咐護士給他換了病號服送到病房裡補覺。

顧雲峰點點頭,看了看空曠的走廊和不遠處站著筆直的衛兵,輕聲歎了口氣:“問吧。”

“之前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嗎?”嚴肅平靜的問。

顧雲峰再次點頭,一臉的痛恨之色。

“是誰?我可以知道嗎?”嚴肅暗暗地咬牙。

“可以,但現在還不行。這件事情牽扯太大,上頭要開會決定。”

“行,等結果出來了,顧叔一定要告訴我。”

“好。”顧雲峰眉頭皺成疙瘩,臉色如黑雲壓境。

“那顧叔你先忙,我得走了。”嚴肅急著出去給寧可打電話。這個地方隻有軍線,手機什麼根本沒有信號,再說嚴肅這會兒身上也沒有手機。

算起來這都是四天了,度蜜月的時候自己偷偷地跑了,不知道老婆會不會生氣。

“我叫車送你回去,對了,你媳婦來北京了。”顧雲峰說著,招手叫過一個士兵來,吩咐準備車。

“真的?”嚴肅驚喜之餘又有些忐忑,老婆這會兒來北京是單純的工作呢還是有彆的因素?對了,她到底懷了寶寶沒有呢?待會兒見了老婆該怎麼請罪呢你說?要不要把狗狗套裝再穿一次呢你說?

嚴肅坐車進了市區以後就找地方打電話,可是現在人人都有手機連在家看孩子的老太太都會上網玩遊戲網購的年代,找個公話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於是嚴上校在終於看見一家手機專賣店後命令司機停車,下了車才發現自己身上木有錢。

媽的,要不要這麼坑爹!嚴上校又回來拍拍司機大兵的肩膀:“兄弟,身上有錢嗎?”

“呃……”兵哥哥有些無措,這為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那個,有錢的話先借我點,我買個手機給老婆打電話,等會兒見了我老婆,錢如數還給你,放心。”

明白了,原來這位是實打實的妻管嚴。

於是大兵哥憐憫的點點頭,把車子熄火,拉上手刹下車跟著嚴肅一起進了那個手機店。然後在店員的竭力推薦下嚴上校買了一款一千多塊錢的智能手機,並重新買了一張電話卡。

然後,大兵哥幫忙刷卡付錢,嚴上校則以最快的速度把電話卡裝好,開機,直接撥老婆的手機號。

寧可此時剛好在四合院裡陪老爺子品茶,手機響了,她跟老爺子說了聲抱歉把紫砂壺放下,起身去接電話。

“老婆!”嚴肅激動地叫了一聲,“我回來了。你在哪裡?”

“嚴肅?!”寧可叫完這個名字之後忽然間覺得鼻子發酸,喉間哽住。你個混蛋不聲不響的跑了四天的時間,忽然弄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過來問我在哪兒?!你當初把我丟哪兒了啊!

“是我老婆,我在北京呢,”聽見老婆聲音的感覺很美好啊有木有?嚴肅登時眉開眼笑,全然不顧司機大兵略帶鄙視的目光捏著手機連聲問:“聽說你也來了北京,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我在爺爺這邊。”寧可吸了吸鼻子,四十五度角望天,把眼淚逼回去。

嚴老爺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就通過簡單地對話明白了情況,當時果斷的插嘴:“讓這小子趕緊的滾過來!我們要開飯了!”

寧可無奈的笑了笑,原話傳達:“爺爺說了,讓你趕緊的滾過來,我們要開飯了。”

“是!”嚴上校高聲吼了一嗓子,拉著司機大兵衝出手機店,飛速上車,然後報上地址。

大兵哥立刻傻眼:“那個……你說的那個地方,不能隨便進。”

嚴肅樂了:“我知道,可我總得回家吧?”

“那兒是您家?”大兵哥瞪大了眼睛,顧將軍派自己送人的時候他就想過這位肯定是有背景的,卻被想到背景如此高深強大。

“走吧。”嚴肅笑著拍拍兵哥哥的肩膀,“我總得還你錢啊。”

“那什麼……不……不用。”

“這可不行。”嚴肅燦爛的笑:“我老婆說了不讓我隨便那人家的東西。”

“……”兵哥哥明智的選擇沉默。

車子經過繁華的街道,又到了一片安靜的區域,轉過一條長長的長者古樹的街道,兵哥哥的車子毫無疑問的被衛兵攔住。

嚴肅的招牌帥臉從降下的玻璃的車撞彈出去,朝著衛兵笑了笑:“我。”

“首長好!”衛兵敬了個極為標準的軍禮,後退三步。

然後,車子一路往裡,每經過一對衛兵時都會收到莊嚴地軍禮。

等車子在一個古樸的四合院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兵哥哥的一雙大手都被汗水濕透,握方向盤都有些打滑了。

寧可從院子裡迎出來,手裡拿著一個信封。嚴肅已經信息告知老婆他借錢買手機的事情,並讓老婆準備好了現金為他還賬。

嚴肅跳下車立刻把人抱起來%e4%ba%b2了一口,被寧可嗔怪著推開,然後信封遞了過來:“謝謝你啊。”

這位兵哥哥自認為服役的部門是特殊部門,平時也有不少大人物出沒,雖然是保密機構,出門不能帶嘴,但心裡的那份自我榮耀早就膨脹的不行不行的。

但眼前這位女士如此美麗如此和藹可%e4%ba%b2宛如鄰家妹妹的樣子又是為什麼?

寧可看著這位發呆的大兵哥,微笑著扣了扣車窗:“那個,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不,不用了。”司機戰士傻傻的搖搖頭:“沒什麼事兒,我,我,我要回去複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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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小同誌。”嚴肅笑著跟人告彆。

“不,應,應該的。”小同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卻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驅車離去。

“老婆……”外人走了,嚴某人開始拉著老婆的手撒嬌,渴望老婆大人能夠對自己犯下的嚴重錯誤寬大處理。

“回去再說。”寧可正色看了嚴上校一眼,轉身進了四合院的大門。

看情況好像不怎麼好。嚴上校那根神經立刻繃起來,乖乖的跟著老婆進門。

進門後,嚴上校迫不及待的拉著寧可走到旁邊的廊簷下,摟著人湊到耳邊悄聲問:“去檢查了沒?”

寧可給了上校先生一個大白眼:“檢查什麼?”

“我讓安長珺帶你去檢查,他沒辦啊?”

“你想聽什麼?”寧可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嚴上校冒出胡茬的臉,“上校,你可以去當編劇了。”

“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嚴上校有點失望,“難道是我猜錯了?”

寧可無奈的笑著搖頭:“上校先生,不是所有的嘔吐現象都是孕吐,也有可能是腸胃炎,明白?”

“你腸胃炎?”嚴肅的眉頭皺成了疙瘩,相比沒有懷孕來說,腸胃炎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啊!

“還好,沒什麼大問題,已經好了。”寧可挽住嚴肅的手臂,拉著他往正房門口走,“爺爺很想你,我們彆在這裡磨嘰了。”

晚飯很不錯,有寧可喜歡吃的軟炸鮮貝和琥珀桃仁,也有老爺子每天晚上必不可少的什錦時蔬和芹菜汁,另外,又專門加了一道秘製排骨,一個老北京醬肘子,還有銀耳雪蛤羹。

飯桌上老爺子難得心情好:“又去執行任務了?”

“嗯。”嚴肅點點頭,直接夾了一塊排骨來啃,一看這排骨的成色就知道這是老婆的愛心晚餐,他點擊了好久好久了。

“什麼時候歸隊?”這才是嚴老爺子最關心的為題。作為一個國家元老不管有多麼理智,他也是個喜歡兒孫繞膝的老人,在某些時候,也是很脆弱的。

“還沒定下來。”嚴肅啃著排骨,仍然不忘給老爺子夾一塊。

隻是他的排骨剛放過去又被嚴振芳給夾走:“你爺爺晚上不能吃這個。”

嚴肅無奈的看了老爺子一眼,把排骨撿回來放在自己的碗裡。

“怎麼就不能吃啊?”老爺子不滿的哼了一聲,“偶爾吃一次也沒關係的吧?這可是孫媳婦下廚做的排骨啊,難道隻有那混小子能吃?”

“這個秘製排骨裡放了糖,而且油也多。您確定您能吃?李軍醫可是一再叮囑,您這三高的身體可是忌諱高油高鹽高糖的東西啊。”

“那個——姑姑,排骨裡我沒有放糖。是用蜂蜜調的味道。做的時候也沒放油,這點油應該是排骨裡麵的骨髓油,所以……”寧可甜甜的笑著,“爺爺隻吃一塊的話,問題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