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1 / 1)

要原因大致是因為沒人願意動她。如今既然有人有心要把她拉下馬,那麼經濟犯罪應該是最實用也最好找的一個理由。

但,嚴振國很奇怪的想,憑著尚雅慧那一身的本事,她做事不應該如此不縝密啊。就算是有點小漏洞,她也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吧?她絕對不會一點準備都沒。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她這樣的人也落入網中?

“爸爸?”尚昭輝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嚴振國,遲疑的叫了一聲。

“嗯。”嚴振國回神,看著兒子那雙酷似母%e4%ba%b2的眉眼,輕輕地歎了口氣,伸出手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性的低聲說道:“你得跟我說具體點,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賬目問題是審計局審核出來的還是有人舉報?你母%e4%ba%b2的事情,你具體知道多少?”

尚昭輝的情緒在嚴振國的安撫中漸漸地平複了不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路,才緩緩地說道:“據我所知,賬目的審核已經到了最後收尾的階段,這期間沒有任何紕漏,問題出現的十分突然,應該不是審計局審查出了問題,而是有人舉報。”

“有人舉報?”嚴振國的眉頭又皺了皺,這就很麻煩了。

如果是審核出了問題,那麼打交道的也就是審計局。而如果是有人舉報,而且又這麼快立案抓人,那就是說對方已經掌握了重要的資料,公安部門能這麼快的做出反應,下逮捕令抓人,可以說是對此事十拿九穩。

九辰集團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公司,尚雅慧也不是尋常的商人,她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商業體係是不會隨隨便便憑著一封似是而非的舉報信就能整垮的。

嚴振國深思熟慮之後,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機給嚴振東撥了個電話。

在嚴家,嚴振國這麼多年來是唯一一個不跟商業打交道的人。一是他不想,二是他不能。雖然他跟尚雅慧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兩個人幾乎從不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在總參一部任政治乾部這麼多年都穩穩當當。

位高權重的椅子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坐的。因為跟尚雅慧離婚這樣的事情,他都能從那把椅子上挪下來,如果有錢權問題,恐怕早就不知被調到什麼地方去了。

嚴振華的身份也比較敏[gǎn],西南軍界的大佬,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怎麼樣的。

相比起來,嚴家三兄弟中也就是嚴振東這個人比較靈活,其實小妹嚴振芳的身份更適合商業活動,但她不喜歡,況且她是蘇家的媳婦,她的錢財之事嚴家人從不多問多管。

嚴振東接到嚴振國的電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電話一接通,嚴振東不等他大哥說什麼,直接開門見山:“大哥,你是為尚雅慧的事情找我吧?”

“怎麼,你知道?”嚴振國一怔,心想難道這件事情家裡就瞞著自己一個人?

“大哥,這件事情你不要多管,也不要問。等事情過去了,我跟二哥自然給你說個明白。這幾天你還是避避嫌的好。”

“你……”嚴振國還想說什麼,那邊嚴振東卻已經掛了電話。

“爸,三叔怎麼說?”尚昭輝急切的問。

“他說我還是避嫌的好。”嚴振國目光深沉的看著尚昭輝,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兒子的臉色一點點的蒼白下去,最後還是不忍心的歎了口氣,“這件事情就算我不插手,也會把來龍去脈弄明白。”

尚昭輝見父%e4%ba%b2麵露不忍之色,伸出雙手握住父%e4%ba%b2的手,低聲哀求:“爸爸,我想見一見媽媽。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見她?”

“這個時候……恐怕不能。”

尚昭輝的雙手慢慢地鬆開,整個人也漸漸地垮下去。

“你暫時不要回去了,先去我那裡住下。”嚴振國蹙眉看著尚昭輝,畢竟是自己的%e4%ba%b2生兒子,再怎麼樣也狠不下心來,“有了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

“不。”尚昭輝搖了搖頭,此時他的心裡記掛著的唯有尚雅慧一個人。那個人再狠,再毒,再壞再不好,也是那個把他護在掌心裡含在%e8%88%8c尖上的母%e4%ba%b2。

他這輩子都不能舍棄她,他還要守護她,為她養老,為她送終,“我不放心媽媽,我得想辦法去見她。”

嚴振國為尚昭輝的這句話而動容。這個兒子就算有一千點不好,也有一點好——他總算是個孝順的孩子,當初離婚的時候他選擇跟他母%e4%ba%b2走,現在依然對他的母%e4%ba%b2不離不棄。

雖然他的選擇是那麼理所應當,可放眼這個浮華的社會,有多少母子回在利益麵前反目成仇?

不管他之前多麼荒唐,時至今日他總算是良心未泯。

尚昭輝在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又轉過身來看著嚴振國,猶豫的說道:“爸爸,雖然你現在已經離開了作戰部,但那邊的消息你應該還是比較靈通的吧?”

嚴振國心裡一沉,眉頭皺起:“你想說什麼?”

“爸爸放心,我並不是對你們那些軍事機密感興趣,我隻是忍不住想多說一句,如果有什麼任務要大哥他們去執行的話,請您想辦法製止。現在這個時候……比較敏[gǎn],我怕會有人專門針對他,他那些任務……畢竟太過危險。”

尚昭輝說的遲疑猶豫,嚴振國卻聽得驚心動魄:“你知道什麼?!跟我還要吞吞吐吐?”

“我不知道什麼。”尚昭輝自然不會把自己聽到的話說出去,那樣的話母%e4%ba%b2就真的沒救了,他苦澀的笑了笑,說出一個早就編好的理由,“嚴家畢竟跟彆人家不同,爸爸你已經離開作戰部,我怕有些人會處心積慮,所以才會為大哥擔心。畢竟——現在家裡的形式是真的很緊張,而大哥他……也曾經受過那麼多次傷。”

嚴振國的心猛然一揪,說起嚴肅,他的心疼的不是一點半點。

那個孩子雖然從小頑劣不服管教處處跟自己作對,但那並不影響他以父%e4%ba%b2的身份愛他。

這段時間他也不停地反思,過去這二十多年裡父子關係處的那麼僵,其實是因為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孩子而已。

“我知道了。”嚴振國點點頭,心裡暗暗地想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嚴肅從墨龍大隊調走了。那個大隊畢竟是血與火的存在,嚴肅呆在那裡一天,就意味著隨時準備為國家和人民犧牲一切,包括火熱的生命。

尚昭輝跟嚴振國告辭離去,嚴振國看他整個人的狀況不好,提議讓司機送,被尚昭輝拒絕。事後,嚴振國萬分後悔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以至於他的小兒子再次車禍昏迷,進了醫院。

慕雲是被一場噩夢驚醒的。

夢裡的場景不久前曾經發生過,劇烈的撞擊,靈魂出竅,反身看時,一片血泊和汽車碎片。自己跟心愛的人雙雙倒在扭曲的車裡,一個氣息全無,一個深度昏迷。

那個場景,他幾生幾世都不會忘記。

夢中驚醒後還沒完全恢複理智,手邊的電話就響了。?思?兔?網?

慕雲心裡咯噔一下抓起電話來接聽,那邊確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標準的北京味普通話:“你好,我北京xx區xx交警支隊的警員,我叫於洪錦,警號是090xx。請問你是這個手機號碼的朋友嘛,這個電話的機主出了車禍,現在昏迷不醒,我們已經把他送進市立二院了,你方便的話最好過來一趟。”

那一瞬間,慕雲隻覺得腦子裡哄得一下,一團蘑菇雲騰空而起,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在對方連著‘喂’了好幾聲之後反應過來:“你好,我是他的愛人,多謝你及時通知我,請你一定要想辦法搶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快趕過去。”

掛掉電話後,慕雲隻記得抓起錢包,手機和護照,甚至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衝出了家門,他要買最快的飛機票回北京,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愛人的身邊。

去機場的路上,慕雲一直坐在出租車裡發抖,出租車司機好心的提醒他要不要去換身衣服,他搖搖頭說不,請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

還好,機場的候機大廳裡賣什麼的都有,而且還都是些奢侈品品牌,慕雲在買了機票之後等飛機的時間鑽進一家男裝店,從裡到外買全了換上,再出來的時候雖然臉色無儘蒼白,但好歹已經有了幾分人樣。

從巴黎飛到北京大約十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北京和巴黎的時差,慕雲從北京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七個小時之後了。

從機場乘坐出租車直奔市立二院,然後一陣風風火火的尋找,最後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見那個人,慕雲的手狠狠地壓著心臟的位置,緩緩地蹲下去,坐在地上,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跳失速,嘴%e5%94%87發木,腦中一片空白……

“你是?”嚴振國站在慕雲的身邊,低著頭俯視著這個盯著特護病房裡自己兒子的這個年輕人。他一身名牌,卻積極狼狽,眼神中有極深極強烈的恐懼,那種恐懼深得像一個黑洞,吸光所有語言,讓人啞口。

慕雲坐在地上,緩緩地抬頭,看見一個身穿著鬆枝綠色將軍常服的男人。

濃重的綠色仿佛能染透整個醫院的走廊,染透所有人生命的灰白,那張威嚴冷硬的五官似曾相識。

“伯父?”慕雲喃喃的叫了一聲,曾經錄過幾首熱歌的嗓子此時跟破鑼沒什麼區彆,沙啞的讓人聽上去特彆的難受。

“你是小明的朋友?”

“是的。我接到警察的電話……說他……所以我急著趕了過來。他……他……”慕雲很害怕,縱然有那麼一絲理智告訴他人在監護室裡,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應該已經%e8%84%b1離了最大的危險,可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人,他依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種情況下,嚴振國自然不會對尚雅慧的事情袖手旁觀。他安頓好慕雲之後,又跟醫生討論了一番治療的方案便驅車去找嚴振東。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嚴振東肯定知曉內情。

而此時的九辰集團剛好是崩潰的開始。這起巨額經濟案並沒有被保守什麼秘密,新聞一旦發出,便引起了巨大的連鎖反應。

首先是手中握著九辰集團相對大數額的股份的股東們,這些人是不希望尚雅慧被重判的,因為那樣他們的利益將無法保證,他們必須竭儘全力的把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