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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哨子聲和‘一二三四’的喝聲隱約還能聽得見槍聲。軍營的早晨,儘管是在新年之初,也是一片忙碌緊張的景象。

寧可起身下床,穿著嚴肅的襯衣拖鞋走到窗戶跟前把窗簾拉開,之後進了洗手間,洗臉,刷牙,把頭發打理好之後,從自己帶來的小行李包裡找出乾淨的內衣換上,並換了一件羊毛衫和天鵝絨的褲襪,昨天穿過的裙子也不想穿了,她從包裡翻出一件黑色的羊毛絨靴褲穿上。

寬大明亮的窗戶透進大片明媚的陽光,寧可站在窗前忍不住眯了眯眼。

眼前明亮的光線漸漸地適應了,寧可恰好看見嚴某人拎著一個塑料袋子踩著軍靴邁著大步往這邊走過來。看那樣子似乎還哼著小曲兒,原本挺拔的身子有些垮,步子也有些懶洋洋的,像一隻叢林裡漫步的野獸。

這人,不是說今天還要繼續開會嗎?這個時間怎麼溜回來了?

嚴上校踩著懶洋洋的步子上了宿舍樓,然後回到自己宿舍門口,敲了敲門,不等寧可來開時,已經用隨身攜帶的刀片把門撬開。

寧可走過來時看見他正好捏著一片刀片,便皺眉責怪:“撬門撬上癮了是吧?”

“嗯,嗬嗬。”嚴肅笑得見牙不見眼,“習慣了。鑰匙什麼的都懶得拿。”

寧可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來這間屋時,馬騏撬門的場景,忍不住吐槽:“你那些兵都跟著你學,一個個都是撬門高手。”

嚴上校把這句話完全當成了讚揚:“那當然,我帶出來的兵,都隨我。”

寧可對此人的厚臉皮早有領教,這會兒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餓了吧?”嚴肅把手裡的袋子放到書桌上,然後拿出了三個飯盒。

“有什麼吃的?”寧可早就餓了,看見是吃的忙湊了過來。

“乾貝火%e8%85%bf粥,食堂師傅自己弄的鹹菜,還有海帶絲肉餡的包子。”嚴肅把三個飯盒打開,一個裝的是皮蛋瘦肉粥,一個裝的是煮黃豆和碧綠的雪裡蕻鹹菜,一個裝的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圓乎乎的包子。

皮蛋瘦肉粥的清香引得寧可食指大動,伸手捏了一個包子咬一口——唔,海帶肉餡兒的包子,皮薄餡兒大,調味兒的時候放了一點辣椒油,微辣鮮香,很好吃。

寧可捏著包子吃,嚴肅拿了把勺子喂她喝粥:“乖,張嘴。”

“唔……”寧可滿口包子哪裡還能喝得下粥?於是瞪了嚴上校一眼,示意他等。包子吃下去後才張嘴把那口粥喝掉。

“味道怎麼樣?”嚴上校跟一個犬類動物一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裡冷漠深邃的精光全部不見,完全是一副搖著尾巴求撫摸求表揚的神情。

“還不錯。”寧姑娘恩賞了他一個讚許的微笑,點了點頭。

“那再來點。”嚴上校立刻又把一勺瘦肉粥送到了主人的嘴邊。

“沒看出來哈。”寧姑娘一邊吃包子一邊喝粥,還不忘跟嚴上校說話。

嚴上校一邊給他家寶貝認真的喂食,一邊笑著問:“沒看出來什麼?你老公我全身上下都讓你檢查過了,你還有什麼沒看出來的?”

寧姑娘咬了一口包子,滿意的咀嚼著:“看不出來你還有忠犬的潛質。”

“忠……犬?狗?!”嚴上校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僵硬,然後衝著寧姑娘呲牙,“敢說你老公是狗?看我不咬你!”

“看看,剛說了你是犬了,你就來咬人?”

“嘖!上勁兒了是吧?”嚴上校啪的一下把湯匙放回飯盒裡,抬手扣住了寧姑娘的脖子,作勢欲%e5%90%bb。

“哎——”寧可舉起包子來擋在兩個人中間,急中生智岔開話題,“你怎麼知道我起床了?早飯來的這麼及時。你宿舍裡不會有監視器吧?”

“傻樣。”嚴上校又坐回去,拿過飯盒來繼續喂粥,“軍隊再紀律嚴明也不會給士兵的宿舍裡裝監視器啊,沒事吃飽了撐的啊。”

“那你怎麼?”寧可問了半句,低頭喝粥。

“嗯,這個麼,是我的獨門秘籍。”嚴肅故作神秘,用湯匙舀了些雪裡蕻鹹菜兩顆黃豆。

“什麼獨門秘籍?說說唄。”寧姑娘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喜歡吃。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嚴肅得意的笑,俊美朗目被明媚的陽光一照,痞氣裡透著帥,還帶著那麼一點天真的頑皮,像個快樂的大孩子。

寧姑娘一秒鐘也沒耽誤,立刻沒節操的求人:“嗯,我求你,你告訴我吧。”

嚴肅寵溺的笑了笑,很想捏捏她粉粉的臉蛋兒,隻是手裡還拿著湯勺:“我安排了個警衛員在樓下守著,等你一拉開窗簾就給我打電話,然後我就拎著早就弄好的早飯過來給你喂食。”

這人!寧可眯起眼睛看他,心裡覺得暖暖的,很窩心。明明是那麼粗魯的家夥,做事卻又這麼細心。

包子一口氣吃了四個,粥喝了大半兒,寧姑娘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推開了嚴上校喂粥的手:“飽了!一口也吃不下了。”

嚴肅看她那模樣是真的飽了,於是轉身去把床上的被子整理了一下,枕頭豎起來放在床頭:“彆亂動,來床上靠一會兒。”

寧可是真的不想動,走過去靠在床上,仰著臉,自己一下一下輕輕揉著肚子。被喂食的感覺太好了,一不小心吃撐了。

嚴肅把剩下的包子和粥幾口吃下去,把飯盒拿去洗手間裡洗乾淨拎出來,擦了擦手走到床邊,彎腰捏了捏寧可的臉蛋兒【終於捏到了,早就想這麼做了】:“寶貝兒,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點個卯,一會兒十一點四十開完會我帶你去聶頭兒家裡吃午飯。嫂子剛剛打電話來,說要感謝咱媽送給聶曉曉的那本畫冊,聶曉曉同學拿到畫冊後很喜歡,很上進。”

寧可立刻苦了臉,問:“我這兒剛吃飽啊,還要去吃?”

“難得嫂子%e4%ba%b2自打電話,去走個過場吧,對了,聶曉曉那孩子很文靜,喜歡畫畫還喜歡彈鋼琴,你一定會喜歡的。”

寧可聽了這話深感奇怪:“這說的是你們聶頭兒的孩子嗎?”

“嘖!”嚴上校笑著敲了一下寧姑娘的腦門,“怎麼說話呢你?”

“不是,”寧可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很委屈的說:“你們軍人一貫不都是尚武的嗎?你們聶頭兒會允許他兒子不喜歡打打殺殺,去搞什麼藝術?”

“嗯,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那孩子千真萬確是聶頭兒的種兒,這一點你見了人就知道了。”

“噢。”寧可大眼睛眨了眨,心想截然不同的父子?或者說相貌相似而性格截然不同的父子?這事兒聽上去蠻狗血的哈,可以拿來當小說題材嗎?

不過玩笑歸玩笑,聶大校和林茜兩位不算是外人,況且寧果參軍的事情聶大校還幫了忙,現在人家打電話請過去吃飯如果不去的話很說不過去。

於是寧姑娘把自己的大包打開,找出粉黛來淺淺的修飾了一下,又把長發梳理順滑,往右側偏著編了個鬆散的麻花辮,用跟粉紫色的粗頭繩套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羊絨大衣是象牙白,這樣的衣服寧可有五件,差不多的白,但細節之處都有不同,這件是修身設計立體剪裁,沒有任何裝飾,出彩之處都在那件淺栗色的毛領上。軟軟的狐狸毛被屋子裡的暖氣烘著無風自動,輕輕軟軟仿佛嬰兒最溫柔的撫觸。

嚴肅去會議室又坐了一個小時,等會議結束了才又趕回來。

寧二爺的那輛切諾基成了他的代步工具,來來回回的在宿舍,會議室和食堂之間開了好幾圈兒了。、

現在滿營區的人都知道那是嚴上校媳婦的座駕,厚臉皮的嚴上校完全不在乎有人說他英雄折腰,狐假虎威,入贅了Q市富豪之家。

中午,林茜%e4%ba%b2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寧可和嚴肅進門的時候,林夫人正好把最後一道湯端上桌。而聶大校則在小排樓的後院裡調教他那隻純種的黑背。

來開門的聶曉曉同學跟嚴肅很熟,禮貌的叫了一聲:“嚴肅哥哥上午好。姐姐上午好。”

聶曉曉今年還不到十歲,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長褲,白色套頭高齡毛衣,文文靜靜的樣子儼然是個世家小少爺,寧可看見他很驚訝,彎下腰去跟他握手:“你好,你是聶曉曉吧?”

“姐姐,你好漂亮。”聶曉曉同學有點羞澀的跟寧可握手,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嚴肅,寧可,”林茜把湯放下,朝著二人打招呼:“快去洗手,馬上開飯了。”

“好唻,嫂子。這進門就有飯吃的待遇真好啊!”嚴肅說著幫寧可把外套和包掛在門口的衣架上,拉著人去洗手間。寧可揉了揉飽飽的肚子,心想早知道中午有大餐剛才少吃兩個包子啊。

“曉曉,去叫你爸爸,開飯啦!”林茜擦了手又去擺放碗筷。

寧可洗手出來後忙過去幫她:“林姐,做這麼多菜啊?真是辛苦你了。”

“可可,過了年又漂亮啦!”林茜很喜歡寧可,這姑娘溫和乖巧,長得又漂亮,誰見了不喜歡?

林茜很開心,一邊分筷子一邊笑道:“哪有,我這不是在網上查了一個上午,好歹學習了幾道菜。咱們聶大隊長說可可是個巧媳婦,做得一手好菜,讓我好好地做兩個菜彆給他丟人。我就多努力點嘛,你看怎麼樣?還不算丟人吧?”

寧可忙笑:“大隊長跟你開玩笑呢,林姐你也信。”說著,寧姑娘又壓低了聲音,悄聲笑道:“他若是嫌你的廚藝不好,那就去食堂吃啊,反正你們這兒離食堂也不遠嘛。”

“你們兩個女同誌,合計什麼呢,啊?”聶偉箴從後院進來,身後跟著一隻毛色油亮的黑背大狗,這大狗半人多高,冷不防竄出來,把寧可嚇得尖叫一聲跑去了林茜的身後。

“哎呦!你把它弄進來乾嘛?!”林茜忙護住寧可,“人家寧丫頭怕狗,趕緊的讓它出去。”

嚴肅忽然想起寧可小時候曾經被狗咬過的事情,一個箭步上前去把那隻黑背攔住,以專業的手勢示意它坐好,不許動,一邊轉頭安慰寧可:“彆怕,黑妞是專業的軍犬,受過專業的訓練,不會傷人的。”

“怕狗?”聶偉箴笑著看寧可,“可我這個不是狗,我這個是軍犬。”

軍犬也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