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嚴少也知道,他想出國沒那麼容易。就他那身份,機票一定,您就會第一時間趕到機場捉他。所以,近期內他應該不會考慮出國。”
尚雅慧柳眉一挑,輕笑著對淩墨點頭:“說的不錯。繼續,第十條。”
“所以嘛,嚴少已經拖了我,幫他這個忙。”
“你是說他讓你幫他辦出境手續?!”尚雅慧這下不淡定了。兒子若是真的跑出了國,以她的身份到底是不好控製。她是在總參三部有備案的人,不準許離境出國。
淩墨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尚雅慧這下是真急了:“你答應他了?!”
淩墨依然不說話。
“你準備怎麼幫他?我告訴你淩墨,你膽敢私改護照信息,把嚴明弄出國去,我就讓你去坐牢!這可不是小事,沾上叛國罪,你這輩子就彆想出來了!”
“哈哈!”淩墨好笑的搖頭,“尚董,你覺得我會那麼傻嗎?”
“我再給你加十萬塊。”尚雅慧身體前傾,逼近淩墨的臉,壓低了聲音:“你幫我把嚴明留在國內。”
淩墨微笑搖頭。
“你開價!”尚雅慧拍桌咬牙。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淩墨笑道,“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他是自由公民,受法律保護。他想出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改護照什麼的,根本沒必要。隻要躲過你的圍追堵截就可以了。”
“淩墨。”尚雅慧盯著淩墨的臉,一臉的悲憤,“你也有母%e4%ba%b2,你也有愛人。你應該明白為至%e4%ba%b2至愛擔憂牽掛的心情。”
“是。”淩墨點點頭,輕笑道:“這話您不該對我說。您應該跟嚴少說。尚董,我說話你還彆不愛聽,你說你總是把你兒子當傀儡,把你那些意願強加在他的身上,事到如今把人給逼跑了,說什麼也不出來見你,你說你這是何必呢?要我說,你不如乾脆放開些。”
尚雅慧頹然的歎了口氣,緩緩地坐回去靠在椅背上,有那麼一刻,她居然有些迷惑,甚至覺得麵前坐著的這個地痞流氓竟然堪比知音。
恍惚了好一會兒,尚雅慧才歎了口氣,疲憊且無奈的說道:“你說的容易。”
淩墨笑了笑,他目的達到,便不再多說,又喝了一口茶,做總結性陳詞:“好了,尚董,時候不早了,能說的我都說了。加上你兒子給你要的二十萬,一共是三十萬。回頭你轉到我的賬戶上就好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不用轉賬了,支票你拿去。”尚雅慧說著,拿出筆來迅速地簽好了支票,撕下來遞過去。
淩墨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有人上前去把支票接了過來。
“尚董,回見。”淩墨微笑著擺擺手,轉身離去。
尚雅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獨自出神。
然而,難得的安靜並沒維持多久,尚雅慧手邊包裡的手機就響了。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拿出手機來一看,忙換了一副微笑的神情接電話:“為,振國?”
“雅慧,你在哪兒呢?”嚴振國的低沉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怎麼了?有事?你聽起來似乎很累,是身體不舒服嗎?”尚雅慧多年來的習慣是先探對方的底,絕不在第一時間透漏自己的行蹤。
“你現在人在哪裡?”嚴振國很顯然不吃尚雅慧這一套。
“我在找小明,他跟我玩兒失蹤呢。我必須把他帶回家去。這孩子……哎!”尚雅慧還是沒告訴嚴振國自己在哪兒,隻是朝著老公訴苦。
她打的是感情牌。總之兒子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在為兒子操心,不管怎麼樣你這個做父%e4%ba%b2的也要體諒。
“小明沒事。你不要在Q市逗留了,回北京來吧。”嚴振國似是懶得再兜圈子,直接挑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早些回來。”
“好。”尚雅慧心裡忽的閃過一絲忐忑。
二十多年了,嚴振國似乎還沒這樣跟自己說過話。
他這是什麼意思呢?有多重要的事情電話裡還不能說,非要自己回北京去?
而且,他憑什麼那麼肯定兒子沒事兒?難道嚴明給他打過電話了?
電話切斷之後的十來分鐘裡,尚雅慧坐在那裡一動沒動,她默默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心裡大致有個思路之後,才把手機放回包裡,起身往外走。
跟隨她的幾個保鏢一言不發的跟上,其中一人去吧台結了帳。
尚雅慧再強勢,終究也不能跟嚴振國對峙。
離開茶館後她先回了一趟九辰集團,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公務便收拾東西回了京城。
隻是她再沒想到,京城的嚴振國給她準備的是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大禮。
且說淩墨從尚雅慧哪裡敲詐了十萬塊,回去後算算時差,忍不住給寧可打電話得瑟。
此時寧可和嚴肅已經離開了那棟鄉村彆墅,嚴肅把從機車少年那裡贏來的哈雷重機還跟人家之後,跟寧可一起去古家拜見古雲馳和寧遠昔。淩墨打電話來的時候,寧家的晚飯已經接進了尾聲,古雲馳正在半醉半醒之間同嚴肅胡侃神聊呢。
嚴肅能飛到倫敦來找寧可,並真誠的表達了歉意,這讓寧遠昔很是高興。
看嚴肅時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總帶著那麼一點挑剔。
說到底,愛情最可貴的是包容。
兩個人一見鐘情很容易,出色的樣貌,出色的言談舉止,都能在瞬間吸引對方。可真正相處下去,在一起過幾十年,再熱烈的感情總有消失殆儘的時候。
愛情就像是一團火,熱烈的燃燒之後,是灰燼的寂寞。
而包容,就像是土壤,他可以讓愛之灰燼化為養料,繼續供養出嬌豔的玫瑰。
寧可的手機響,寧遠昔拍拍懷裡的女兒,低聲笑道:“接電話去。”
“好。”寧可開心的跑去從包裡翻出手機來,看了一眼號碼笑道:“是花貓。”
寧遠昔笑了笑沒有多說。
“喂?”寧可接電話,笑得甜蜜,“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這不正常啊。”
“非常正常。”淩墨笑道:“我剛剛跟尚女士大戰三百回合,特地向你來請功來了。”
“啊?”寧可興奮地笑著,“快說說,快說說,你說你也真是的,怎麼當時沒有實況轉播?!”
“你當姓尚的女人是傻瓜啊?我若是跟你連著電話,一準兒被她發現。就算這女人不能%e4%ba%b2自殺去倫敦找你算賬,可她也還是有爪牙的。”
“有道理有道理。”寧可沒心思聽這些,隻一疊聲的催:“快說說,你們怎麼大戰的?”
淩墨便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把敲詐了尚雅慧十萬塊的事情說了一遍。
“幼稚。”寧可在聽完淩墨得瑟之後,第一時間表達了自己的鄙夷,“不過十萬塊而已,你淩少至於嗎?”
“切!”淩墨一百個不服,“不是多少錢的問題好不好?你要明白,對方是尚雅慧啊尚雅慧!那個讓你男人二十多年都沒辦法對付的人,在我麵前幾乎要被氣的吐血,吐血!知道嗎?若不是那女人太敏[gǎn],我肯定啟動監控設備,把她當時的表情拍下來給你們看。太精彩了!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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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不拍啊?”寧可笑得很開心。不管怎麼樣,曾經欺負過嚴肅的人吃癟了鬱悶了,總是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有木有?
“我擦,那女人是專業特工出身你懂不懂?對監視器跟蹤器竊聽器之類的,都是門兒清啊!我對她用那些東西?我還沒白癡到那種地步好吧?”
寧可靠在沙發上跟淩墨神聊了一通,終於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含糊說道:“困死了!睡覺去!”
寧遠昔轉頭問女傭:“牛奶呢?”
女傭忙答應著去廚房端了五杯牛奶出來,給古家父子,寧氏母女還有嚴上校每人一杯。
寧可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嚴肅則兩口灌下去。
寧遠昔又問女傭:“客房收拾好了吧?”
“是的夫人。”女傭欠了欠身,又朝著嚴肅禮貌的說道:“嚴少爺,您的房間在三樓,請問您現在要休息嗎?我帶您上去。”
嚴肅哀怨的看了寧可一眼,心裡誹反盈天:臭丫頭,怎麼不說話?人家千方百計不遠萬裡飛過來就是為了睡客房的嗎?
寧可全神貫注的喝牛奶,對女傭的話和嚴上校的眼神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寧遠昔溫和的笑道:“你從華盛頓飛過來,連日坐飛機肯定累壞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嚴肅又哀怨的瞥了寧姑娘一眼,乖乖的在丈母娘的注視下跟這女傭上了樓。
寧可慢慢地把牛奶喝完,又喝了兩口清水,方%e4%ba%b2%e5%90%bb了寧遠昔的臉頰,跟古雲馳和佐羅道了晚安,晃晃悠悠的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當然,臨走之前寧姑娘沒忘了捏著自己心愛的手機。
回到房間後,寧可先去洗漱,順便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睡袍出來一頭倒在床上。
枕邊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是微信:臭丫頭,你房間是哪一個?!
嚴上校居然會玩兒微信了?寧可笑了笑,回複:乖乖睡覺。
寧可發完之後閉著眼睛等回複,心裡盤算著嚴上校肯定急了,還不定怎麼摩拳擦掌呢。
然而手機歸於寧靜,等了幾分鐘都沒任何消息。
睡了?
寧可捏著手機開始猶豫,這家夥真的就這麼乖乖的睡了?
不會吧?什麼時候狼也能變成聽話的乖乖狗呢?這太詭異了。
寧可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正想著是不是該再發個信息問問這家夥睡了沒有,便聽見身後的窗簾嘩啦一響,她嚇了一跳,噌的一下坐起來,轉身便看見穿著睡衣的嚴某狼正轉身把窗簾拉上。英勇堅實的背影被淺灰格子睡衣襯得更加高大威猛。
“你……”寧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嚴肅壞笑著挑眉,“臭丫頭,還不告訴我房間?讓我一間間的摸過來,考驗你老公摸哨偷襲的本事啊?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彆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