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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國坐了一會兒,問小趙要了手機,又問:“那個叫寧可的小姑娘,電話是多少來著?”

小趙是嚴振國的心腹,當初嚴肅把結婚報告交上來後,嚴振國叫他單獨調查過寧可,寧可的手機號碼小趙很容易就弄到手了,專門記在備忘錄裡。

首長一問,小趙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來,翻出一頁遞過去。

嚴振國照著號碼一個一個的撥出去。寧可的手機彩鈴響,是一首流行歌曲,唱的歡快明亮。嚴振國聽著彩鈴響待會兒電話接通後先說什麼。

然而,一首歌唱完了,電話也沒有被接通。

不接電話?嚴振國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小姑娘還真是有意思。

頓了一會兒,嚴振國又把號碼撥出去。

第一次不接有可能聽不見,第二次再不接就說不過去了吧?

然而,第二次,彩鈴響完,電話仍然是無人接頂。

其實電話響第一遍的時候寧可就聽見了,但號碼是陌生號,而且顯示是未知城市。所以寧可沒有接,而是任憑手機響鈴到自動切斷。

之後,她有些猶豫的捏著手機發了會兒呆,心想這應該不會是嚴肅又用彆人的手機打過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接陌生電話的習慣,至少會先發個短信過來。

然而幾分鐘後,手機鈴聲再響,寧可的心裡就有些慌了。

會是誰呢?寧可捏著手機把自己身邊的人扒拉了一遍,她甚至想到可能是董洛祺的惡意騷擾,想到那晚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情,她便厭惡的把手機丟到一旁。

當嚴振國第三次撥打寧可的手機時,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那時嚴首長在餐館裡就著辣椒炒肉吃了兩個芝麻燒餅,又慢悠悠的喝了兩碗海蜊子豆腐湯,方把手機拿回來,再次播出那個號碼。

這次鈴聲響了沒多久就被接了起來,聽筒裡是一聲清泠而單薄的女聲:“喂,你好。”

“請問是寧可小姐嗎?”嚴振國的聲音十分的平靜,完全沒有電話被拒聽的氣憤,“我是嚴振國。”

嚴、振、國?!

寧可頓時睜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兩下沒說出話來。

嚴振國聽見對方沉默,便補充了一句:“我是嚴肅的父%e4%ba%b2,嚴振國。”

“您……您好。”寧可的另一隻手扶著%e8%83%b8口,竭力的讓自己慌亂的心平靜下來。

“寧小姐有空嗎?我有些話想當麵跟你談。”

“……”寧可猶豫了片刻,終是鼓起勇氣問:“請問我去哪裡見您?”

“我在寧氏集團對麵的一家小餐館。不過已經吃完飯了,我對Q市不是很熟,不如寧小姐說一個地方,我們能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就可以。”

這叫寧可很犯難。她再三思考,最終還是決定不做這個主:“既然您對Q市不則呢麼熟悉,那我說了地方恐怕您也不好找。這樣,您定地方,通知我一下,我很快就會過去。”

嚴振國暗暗地歎道,這小姑娘說話辦事還真是謹慎。

最後還是嚴振國說了個地方,是他剛剛路過時經過的一家咖啡廳,就在寧氏集團不遠處。

事實上這裡就是最繁華的商業區,咖啡館有四五家,隨便哪家環境都很好。

寧可來的很快,前後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來的路上她給嚴肅打了個電話。嚴肅的手機在靜音上,但一直擺在眼前,來電後手機屏幕一亮,他立刻接起,先一句話不說,悄悄地出了會議室:“可可,有事?”

“你爸爸約我在名典咖啡館見麵,說有些話要當麵跟我說。”寧可耳朵上帶著藍牙耳機,一邊開車一邊講電話。

“……”嚴肅想罵臟話,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父%e4%ba%b2,實在罵不出口。隻緊緊地攥起了拳頭捶在牆上。

“沒事,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該乾嘛乾嘛,我能應付。”

“不,你不了解他,他這個人其實比尚雅慧還難對付。”

“那又能怎麼樣?他那麼大個首長,難道還會對我個小姑娘用死刑啊?你放心,我不會答應他什麼的。除非他答應我們的婚事。”

“寶貝兒……”嚴肅忽然間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好了,你忙你的,我掛電話了。”

“嗯,知道了,開車小心。你記住,不喜歡跟他說話就保持沉默。”

“知道了。”寧可答應著掛了電話,因為咖啡館就在前麵了。

咖啡館前麵的停車位很緊張,寧可的車子開過去轉了一圈兒居然沒找到空位,隻得又開出來去對麵的超市地下停車場。等她去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又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

這十分鐘裡,寧可心裡原本的緊張漸漸地散去,推開咖啡館的門時,隻剩下了從容鎮定。

嚴振國選的還是靠窗的位置,半包圍的卡座,前後和出口依然是換了便衣的警衛員。

寧可從馬路對麵走過來的時候嚴振國就注意到了她。

調查寧可的資料裡自然不會少了她的照片,所以嚴振國一眼就認出了寧可。

天氣很冷,寧可下車的時候把短外套換成了羊絨大衣,長發扭成麻花在腦後盤成一個簡單的發髻,用嚴肅給的那隻烏藤木簪彆住,額發被北風吹開,露出光潔如玉的額頭。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那一襲象牙白的身影是那麼耀眼,放入中天圓月,又像是幽沽百合。

這樣的姑娘的確是會讓嚴肅那樣鐵石心腸的人心動。

嚴振國忍不住暗暗地苦笑,俗話說的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話,果然不假。自己那個兒子渾身是刺,卻會被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為了她不惜跟家裡作對,不惜去挖%e4%ba%b2兄弟的醜聞。

寧可進了咖啡館,便一個穿著黑恰克牛仔褲的男人迎了上去:“寧小姐,我家老板在等你。”

“那請你帶路吧。”寧可暗暗地冷笑,堂堂一個大首長,弄得跟黑社會一樣是要鬨哪般?

寧可被帶到嚴振國的麵前,淡然的微微一笑,欠了欠身:“您好。”

她想過,見了嚴振國是叫伯伯呢?還是叫首長呢?

叫伯伯太過%e4%ba%b2密,這不符合現在兩個人的身份,而且有攀附之嫌,這個稱呼瞬間被pass掉。叫首長?你又不是我的首長,憑毛啊?

所以,寧可早就想好了,我什麼都不叫,就尊稱一個‘您’,不讓你挑出毛病來就好了。

“寧小姐,請坐。”嚴振國也沒去糾結寧可的稱呼問題,當官當到他這個級彆,若說沒有玲瓏剔透的心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小姑娘一個眼神他就感覺到了抵觸的情緒,更不用說開口說話時的語氣了。

寧可大大方方的在嚴振國對麵坐了下來,沒說話。是對方約自己出來說有話要當麵說的,她當然要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寧小姐,喝點什麼?”

寧可看了看旁邊站著的那個穿黑夾克的人,說:“一杯檸檬水。”

“好的。”黑夾克在嚴振國的示意下轉身去吧台要水。

水放在寧可的麵前,寧可卻沒有動。淩墨從小就跟她說,在陌生人麵前,尤其是彆有用心的人麵前,不要動任何吃的喝的東西,碰都不要碰。雖然嚴振國是德高望重的首長,但寧可依然信不過他。\思\兔\網\

嚴振國自然也不介意,自己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說:“寧小姐,我找你呢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隻是想跟裡聊幾句家常話。”

寧可微笑著點點頭,心想我跟你有毛家常好聊啊?若不是嚴肅,你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我這樣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又不同意我跟你兒子的婚事,有什麼家常話你也跟我說不著吧?

“我聽說你還在讀書?”

不是聽說吧?你都把我調查的底朝天了。寧可笑了笑,點頭。

“讀什麼專業啊?”嚴振國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儼然一副好家長的模樣。

“曆史專業。”

“這個專業好,世界文明幾千年,人類所能創造的財富都在這個專業裡了。”

寧可笑了笑,不置可否。

“寧小姐……”

嚴振國還想再說點什麼,便聽見旁邊有冷硬的聲音:“你不能過去,我們老板在談事情。”

寧可心裡納悶,嚴振國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怎麼,我家孩子在那裡,我還不能過去看看?你們老板要談生意找我啊,我家的孩子不參與任何生意。”寧仲翔的聲音並不洪亮,但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寧可立刻站了起來,嚴振國朝著那邊打了個手勢。

寧仲翔肩膀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皮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先看了寧可一眼,見她完好無損,又瞥了一眼桌子上沒動過的檸檬水,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抬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胡茬,看著嚴振國:“抱歉,打擾了。”

嚴振國笑了笑,沒說什麼,但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快的神色。

寧仲翔伸手拉住寧可:“跟我回家。”

寧可自然不敢反駁寧仲翔,伸手拎了自己的包就要跟寧仲翔走。

外邊那個穿黑夾克的人閃身攔住去路。

寧仲翔銳利的眸子虛了虛,輕聲冷笑,忽然抬腳,砰的一下把人踹翻在地。

能跟在嚴振國身邊的警衛員絕不是無能鼠輩,那都是多少精兵裡麵挑選出來的,身手絕逼不尋常。

寧仲翔飛起一腳就把人踹翻在地,一來是因為他忽然發難,沒有給對方反映的機會,二來,寧二爺的身手也的確了得。當年他跟厲劍,葛軍三個人在Q市碼頭打天下,沒有兩下子真功夫,根本沒有今天。

寧可一愣之間,便見七八個穿黑夾克的人呼呼啦啦的圍了過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橫眉冷對。

寧仲翔側臉冷聲問道:“嚴振國,以你的身份,若想為難我寧仲翔,大可明著來。用這種手段,不覺得丟臉嗎?”

“嗬嗬!”嚴振國一擺手,七八個人刷的一下散開。

咖啡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