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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寄給爺爺了。”

“你知不知道你爺爺見了那些東西之後有多生氣?!他身體若是有個好歹,看我怎麼饒得了你!”

“您這話很奇怪,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情,爺爺就算被氣出個好歹,也不是我的責任。”

“你為什麼要這樣?!難道非要魚死網破嗎?這個家若是完蛋了,你有什麼好處?!”嚴將軍拳頭緊攥,恨不得一拳打破這個逆子的腦袋,看看他腦殼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好處?”嚴肅笑了笑,反問:“爸爸,是不是任何事情,你首先考慮的都是‘好處’?那麼,你告訴我,你逼死我媽,你又有什麼好處?!多個兒子?或者說你需要跟情報處的人聯姻來鞏固你的地位?這二十多年,你得到的好處夠了嗎?!”

“嚴肅!”嚴振國的臉色漸漸地變成鐵青灰色,一夜未睡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這件事情你打算揪著一輩子不放了嗎?!”

“多新鮮啊,我一輩子就一個媽。我沒把那些逼死我媽的人一槍爆頭,已經夠仁慈的了。”

“嚴肅。”嚴振國緩緩地吐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和氣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行嗎?”

“這你不能問我,這事兒我說了不算。正好,我也有話問你老婆,你幫我問問她,能不能對我的事情到此為止?”

“你這是什麼意思?”嚴振國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您既然不熟悉內情,我看這和事佬兒也做不成,行了首長,您若是沒什麼吩咐,我得去開回了。”嚴肅說著便要推門下車。

“嚴肅!”嚴振國厲聲叫住人,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緩緩地說道:“過了年,你就調到北京去吧。去雪豹那邊乾,我來安排。”

嚴肅淡然一笑,說道:“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墨龍呆著。”說完,他直接推門下車,在關上車門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您不經過我的同意下調令的話,我就直接退役。退伍後,我結婚就不歸您管了吧?也算是一舉兩得。”

“你!”嚴振國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恨不得一巴掌呼死眼前這個逆子。

嚴肅卻一點也不生氣,笑了笑,繼續說:“您不用擔心我退伍後吃不上飯。現在有很多大型的保安公司,就需要我這樣的人,聽說一個基層的小主管,年薪就二十萬美金以上。您說,像我這樣有領導指揮一百人戰鬥經驗的上校,他們會給多少傭金?”

“嚴肅!”嚴振國被氣到了極點,反而平靜下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沒想怎麼樣,你應該回去問問你老婆,問問她想怎麼樣。”嚴肅說完,把車門推上,轉身離開。

嚴振國氣的一拳砸在車窗玻璃上,‘砰’地一聲,防彈玻璃微微顫了顫,發出震顫的低鳴。

恰在此時,警衛員雙手捧著手機上前來,拉開車門說道:“首長,夫人的電話。”

嚴振國劈手奪過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尚雅慧甜甜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慮:“振國,事情恐怕不好了。”

“什麼事情?”嚴振國被嚴肅氣的腦仁疼,手指摁著眉心,一時沒反應過來尚雅慧說什麼。

“我剛剛接到三部的電話,讓我回去一趟,說是配合調查一件事情。”

“什麼?!”嚴振國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那件事情居然是真的?!”

“什麼真的,我是被冤枉的。”尚雅慧委屈的說道,“你見到嚴肅了沒有?沒準兒三部這件事情也跟他有關係。這孩子真是瘋了,就為了那麼個小丫頭做出這些事情,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雅慧,”嚴振國的聲音帶著憤懣和疲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啊?”尚雅慧稍微頓了頓,不悅的反問:“振國,我跟你是夫妻啊!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你沒事瞞著我最好。”嚴振國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暗暗地想著,是不是該叫人去調查一下呢,聽剛剛嚴肅說的那些話,好像尚雅慧的確做過什麼事情。

“振國,我得去三部了,天氣不好,你多注意身體。”尚雅慧想讓嚴振國早些回來,但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雖然隔著千裡,但她已經感覺到了嚴振國的猶豫。

尚雅慧以一個職業特工的敏銳感覺到,這個二十多年的枕邊人,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掛了電話後,嚴振國靠在車裡沉靜了一會兒,理了理自己紛亂的思緒和憤懣的情緒之後,方對守在車外的警衛員說道:“我累了,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嚴振國是總參一部下來的大首長,就算是為了私事而來,那說出去也是檢查指導工作。想要安頓,這邊軍區自然儘最大的努力給安排。

進了軍區招待所套房,嚴振國也沒心思吃早餐,隻洗了把臉便倒去床上。

睡覺是不可能的,嚴肅的那些話像一把56軍刀一樣一刀一刀削在他的心口上。

盛瑾玉的死是嚴振國此生都抹不去的痛。他跟盛瑾玉之間雖然不是那種刻骨的愛情,但因為有了一個兒子,也算是有%e4%ba%b2情基礎的。他出軌,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尚雅慧年輕的時候很美,當然,她的美是為了工作一步一步整出來的。總參三部在歐洲那邊安插情報工作者,需要一個比明星還漂亮的女人,然後選中了她。

嚴振國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在總參三部工作,回來不知是因為什麼秘密任務,跟京城的幾個公子哥兒一起吃飯,。那時候尚雅慧風情萬種,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烏洋烏洋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想往上撲。嚴振國隨波逐流也玩兒了一把風流,沒想還真入了美女的眼。

兩個人曖昧了足有兩年的時間,尚雅慧每次回來約朋友吃飯都會叫上嚴振國,嚴振國那時候有妻有子,家庭美滿幸福,按理說不應該再去招惹尚雅慧。

但男人都有劣根性,總是渴望左擁右抱,吃著碗裡的時候總還想著鍋裡的。而尚雅慧又對嚴振國一見傾心,再見傾情,居然不在乎這個男人有妻有子,心甘情願的做他的情婦。

如此,郎有情妾有意,一湊到一起便是乾柴烈火。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注意,也很克製。約會的地點也很隱蔽,周圍的朋友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都以為隻是普通朋友,不過是一起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

後來尚雅慧執行的一次任務出了問題,她在歐洲的身份不幸暴露,被通緝捉拿。為了掩護她撤出,兩名武官人員送了性命,一人重傷。

因為身份暴露,沒辦法再繼續潛入他國做事,尚雅慧便被調到總參三部其他部門工作。

調回北京後兩個人的來往更加頻繁,後來尚雅慧懷孕了,嚴振國沒法給她婚姻,勸她把孩子打掉,但她堅持一個人頂著壓力把孩子生了下來。

對於尚雅慧,嚴振國心裡多少是有些內疚的。所以盛瑾玉莫名其妙的跳樓自殺後,尚雅慧提出要公開兩個人的關係,嚴振國為嚴明考慮,便點頭答應把她娶進門,因為這事兒,老爺子還跟他大發脾氣,幾個月不理他,他們兩個也連正經的婚禮都沒辦。

當然,盛瑾玉的死給嚴肅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創傷,他恨尚雅慧這也情有可原,可盛瑾玉是自己吞了安眠藥跳樓自殺的,她死了,嚴振國的心裡也很悲痛,就算沒有愛情,但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兩個人還有個兒子,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段感情是怎麼也抹不去的。

事後嚴振國也調用了特彆手段去查她真正的死因,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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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兒子嚴肅對自己都是愛理不理,見麵連三五句話都說不上,還連毛帶刺的,對尚雅慧這個後媽就更不用說了。

而尚雅慧卻從不計較,雖然她也是真的不怎麼管嚴肅,根本沒把嚴肅放在心上,可這也不能怪她,嚴肅這個小刺蝟,誰湊近他他就紮誰,家裡除了老爺子他誰的話也不聽,根本就是個刺兒頭。不然的話,嚴振國也不會把他送到基層部隊去一呆就是十幾年。

原本是想讓軍隊磨練磨練他的性子,卻不料這小子一路走下來業績輝煌,性子也更加冷硬。

今天嚴肅這些話讓嚴振國的心裡很不舒服,妻子慘死的樣子再次浮現在眼前,想起這些,那種纏綿不斷的痛楚便攪得他坐臥不安。

嚴振國在房間裡躺了一個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警衛員打過電話來問首長中午想吃什麼,嚴振國猶豫了一下說我們出去逛逛,聽說Q市的海派菜不錯,我們找家正宗的悄悄地去嘗嘗。

警衛員自然去安排,嚴振國的所有衣服都是軍裝,此時穿軍裝出門十分的不方便,他打電話叫警衛員買了一身便服回來換上,出門上了一輛黑色的軍牌車。

車子後麵跟了一輛軍用獵豹,裡麵坐了四個穿便衣的警衛員。

嚴振國坐車在Q市轉了一圈,司機問首長要去哪裡,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司機隻好一條街一條街的開。

後來車子開到商業區一棟大廈跟前,嚴振國擺手叫停車。

司機靠邊把車停了下來,嚴振國二話不說推門下車,裡麵的警衛員趕緊的下車跟了上去。

“隻叫小趙跟著,其他人都去車裡等著吧。”嚴振國背負著手慢慢地踱著步,抬頭看著那棟大廈上的金子:寧氏大廈。

就是這裡了吧?

嚴振國默默地念著那四個字,心想寧家的小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呢?

警衛員小趙看著首長在大廈跟前的廣場上走了好幾個來回,這裡正好是個風口,北風呼嘯,一直吹到骨頭縫兒裡去,小趙鼓了鼓勇氣,上前說道:“首長,那邊有一家海派餐館,做的都是當地的特色菜。”

嚴振國點點頭,轉身說道:“好,那就去嘗嘗。”

嚴首長帶著警衛員小趙進了那家小蓬萊餐廳,撿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眼睛不時地向著外邊看。

其他的警衛員也全都下了車,七個人分成兩班,四個在外邊守著,三個分兩組坐在嚴振國的一側和後麵,而陪著嚴振國進來的小趙則坐在首長的對麵。

菜是小趙點的,嚴振國本來也沒心思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