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渣之毫厘,失之千裡
作者:李暮夕
文案
元子攸:你挖我牆角,就是小三,這是不道德的。
爾朱潯:我再怎麼不道德,也沒有你不道德。
元子攸:大家都在同一個地方乾活,應該互相照應,至於弄成這樣?
爾朱潯:你嘴上這麼說,心裡不知道要怎麼宰了我。你這個人太渣,不能信。
元子攸:難道你不渣嗎?
爾朱潯:我再怎麼渣,也沒有你渣。全世界你最渣,渣中之渣。
元子攸:……
文案很二,但真滴素正劇古言風~~
一個一男一女相愛相殺,另一男銀追在%e5%b1%81%e8%82%a1後麵苦苦倒追的故事。
內容標簽:報仇雪恨 天之驕子 喬裝改扮 江湖恩怨
主角:赫連瑾,爾朱潯,元子攸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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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奴隸
一.奴隸
這是一個晚秋薄暮,天寒露重,塞上碧色的天空被即將墜落的夕陽染得一片緋紅,隻是寂靜的山間隻有閒來時的幾聲鳥雀,顯得如此蕭條、淒麗。
十月已過,眼見著氣候越來越冷,蒼梧山萬裡穹頂亦蒙上一層濃濃霜霧,遠遠一望,如同白紗遮住了青山的眼,朦朧更添媚色。
寬闊的山道上被秋霜所覆,蒙著一層淺淺的白色,一輛馬車在道路上顛簸前行,帶出一道長長的泥漿痕跡。馳了一會兒,車門從裡麵打開,跳出個錦帽貂裘的小女孩,約摸十一二歲的年紀,白色錦衣,圍著紫色的昂貴貂裘,指著一眾仆奴喝道,“見鬼的,都三天了,什麼時候才到秀容川?”
領隊的是個拙荊漢子,忙點頭哈腰迎上來,“回爾朱四小姐的話,若是日夜兼程,應該還有三天就到北秀容了。”
“還有三天?”爾朱昭的怒氣霎時更烈,抽出漆黑馬鞭就是一鞭子甩出。
李墨隻是一個小小的分院雜役,因為這次是“四小姐”秘密出門,才被調出來領隊,自然不敢反抗,被她實打實抽了幾下,方躲過這場災禍,回來越想越是不忿,但礙於人家身份隻得打碎牙往肚裡吞。遠處一幫粗布短衣的奴隸已徒步跟了三日,體力漸漸透支,慢下步來,他正在氣頭上,扯開嗓子就罵道,“一個個跟沒吃飯似的,死絕了?”
奴隸們身姿顫唞,有幾個不禁嚇的軟到在地上,看得李墨愈加動氣,奪過手下的鞭子就狠狠抽出去,一片片的慘叫聲震耳在道上響起,驚飛了遠處山棱枝椏上的候鳥。
奴隸皆是衣衫襤褸,氣息委頓,躲避間腳上的鐐銬發出“哢哢哢哢”的聲響。但是李默漸漸發現,人群裡有個奴隸身形要比一般的奴隸拔高很多,雖極力低頭,卻不似他們那般卑躬屈膝。這是一個少年,偶爾在落日的餘暈裡露出的一個側臉,雖然覆著黑泥,但輪廓姣好,一雙清冽的眸子,有時會閃著淡淡的迷惘。李默心中忽然生出更多怒氣,集中鞭子的力道朝那人打去。
少年微微一怔,身子反射性地朝旁邊一側,雖躲閃及時,肩上仍被抽了一記。嫩肉滾著血花,從尺寸長的傷口翻出,她漠然地看著傷口,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見一個奴隸敢躲自己的鞭子,李墨怒火更劇,接二連三抽了上去。赫連瑾生生受了,急中生智就地一滾,狀似不禁意般撞上後方分明是貴婦人乘坐的華貴輜車。
輜車一陣搖晃,禦車手穩不住,翻到了車道旁。
本就心情不佳的爾朱昭盛怒之下,猛地掀開了五色垂簾。看到揚鞭的李墨,她一聲大喝下令,“吃了豹子膽,敢懷恨抽本小姐的車?給我宰了這個賤奴,就地格殺!”
李墨嚇得撲倒在地,“四小姐饒命啊!”
爾朱昭大怒,“五馬分屍!”
很快就有幾人上前駕走了李墨,在後方空地以四匹馬縛住手腳,不多時淒厲的慘叫傳出,一蓬血霧衝天而起。一個活生生的人,隻是一眨眼時間就成了四塊碎肉。
這流行於戰國時駭人聽聞的車裂之刑,在南朝早已廢除,北地卻是常見,貴胄門閥常用來懲罰家奴和戰俘。
連日來沒有進食的赫連瑾乍聞這股濃鬱的血腥氣,胃裡頓時翻江倒海。她忍著沒有吐出來,恭順退到一旁。
“站在!”爾朱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禁意地把鞭子慢慢拍在掌心,打量起她來。此時少女一身男裝,雖是粗布短衣,但高挑纖長的身形於一幫麵瘦%e9%b8%a1黃的奴隸中顯得分外惹眼,神色亦是不卑不亢。
赫連瑾低眉上前,應道,“見過四小姐。”
爾朱昭笑道,“你是奴隸?”打量片刻,她似乎心情好了些,手中鞭子隨手拋給後麵的隨從。
“是。”
爾朱昭道,“既然是奴隸,主人還沒讓你下去,你逃什麼?”
“奴才身份卑賤,不敢汙了四小姐的眼睛。”
“你倒是會說話。”覷了她一會兒,問道,“叫什麼名字?”
“孤獨瑾。”她隨口道。
“聽著到女氣。”爾朱昭撇了撇嘴,“哪裡人?”
“回四小姐的話,奴才本是南朝舊將,三年前南北會戰中被俘,這才做了奴隸。”
南北戰爭頻繁,像這樣戰敗被俘的人不計其數,爾朱昭也沒有懷疑。她年紀雖小,卻也看出這個奴隸有些與眾不同,心中有了計較,對一旁的下人道,“解了他身上的鏈子,能近身逃了鞭子的奴隸,好好培養一下帶到秀容川,將會是我不小的助力。這次一定要讓九叔對我刮目相看,給那些蠻子一個教訓。看他們還敢嘲笑我?你們一路上都給我放大招子,遇到身手了得的,不要放過。”
她的話沒人敢不應,很快赫連瑾身上的鏈子就被解開了。雖然爾朱昭心血來潮點了她的名,但她的處境並無明顯改善,午飯吃的是大鍋飯,和一幫奴隸一起圍著個鍋子,隻往湯水裡扔進些野菜。
湯汁還沒完全沸騰,一幫奴隸一擁而上,為著僅有的幾棵菜爭相搶奪。
一旁的侍衛譏誚道,“果然是賤奴,為了幾棵野菜就露出這副德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被逼無奈,赫連瑾也加入了搶菜大列。憑著這副身體的底子,她成功地在一幫身體瘦弱的奴隸中殺出一條血路。填飽肚子,忽見得角落裡有個小女孩一直怯怯地看著她,心中了然,把碗中剩下的野菜遞過去,“吃吧。”
小女孩猶豫再三,捧住碗就大吞大咽起來。
“賤人,誰讓你吃的?”一條鞭子從旁邊抽來,正是方才譏誚的那個侍衛,鞭尾帶著淩厲風聲,若是這一擊抽在這個小女孩身上,不死也必然會%e8%84%b1層皮。赫連瑾心中惱怒,反手握著了鞭子。
那侍衛一驚,對上一雙冰寒到極點的眸子,忍不住一抖,“你……”
身後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是他的同行帶著嘲笑的聲音,“喂,林凱,你居然被個奴隸截住了鞭子,不是力氣都在昨夜用在娘們身上了吧?”
侍衛李凱惱羞成怒,“我會被個奴隸冒犯?”話雖這麼說,手中的鞭子卻是怎麼使力也收不回來,氣惱下大罵道,“你個不知死活的賤奴,還不快鬆手?”
赫連瑾冷冷瞥他一眼,鬆開了手。
李凱雖怒,但也不敢貿然動手,隨意罵了幾下便走開了,隻是臨走前拋下個怨毒的眼神。
赫連瑾在心中冷笑。她還沒思量著找他算賬,到自己迫不及待地讓她惦記上?=思=兔=網=
小女孩小心地拉拉她的衣角,“哥哥,他們會不會來找麻煩?”
赫連瑾心中忽然生出無限柔情,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不會的,先吃東西吧。”在她的哄騙中,小女孩半信半疑地把剩下的野菜吃完。她明顯是餓極了,有時根本嚼也不嚼,琅嬛在一旁為她順了會兒氣,“慢點,沒人和你搶。”
小女孩打了個飽嗝,睜著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頰邊露出一絲笑意,浮現了兩個小酒窩,“謝謝哥哥……”
赫連瑾心中一酸,把她小小的身子擁到懷裡。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窩在那個人的懷裡,那個冷漠驕矜卻溫柔婉轉的少年,對他人不假辭色,卻對她白般體貼,到頭來,一切竟都是鏡花水月嗎?
其實她早就不該心存幻想,早在百年之前,匈奴族和鮮卑族就結下了死仇。她怎麼能相信身為鮮卑後裔的他誠心歸附匈奴人!如今思來,真是又可憐又可悲。如今落得這麼一個下場,能怪得了誰?
滿腔仇恨無處發泄,她在夜幕降臨的黑暗裡慢慢紅了眼睛。不甘、憤怒、嫉恨……如跗骨之軀般纏上她的身體,無儘的黑暗中,她死死捏緊了拳頭。
“大哥哥,大哥哥……你怎麼了?”小女孩驚見她通紅的雙目,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赫連瑾霍然驚醒,回了她一個歉意的微笑,“沒事。”安慰般拍了拍小女孩的頭發,她隨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成為奴隸?”
小女孩果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提及自己的遭遇,她隻是茫然地望著天空喃喃道,“我和阿爹阿娘本是晉陵城的居民,城破後我們失散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成了奴隸。他們不讓吃飽,平時也不讓多喝水,囡囡不想做奴隸,做奴隸真不好……”
赫連瑾壓住心中的辛酸,深吸了一口氣,“會好的,總有一天,囡囡不會再做奴隸。”他鄉遇故知,哪怕這隻是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赫連瑾也感到一陣由衷的驚喜。依照小女孩的敘述,她隻是一個平民,但此刻,卻是她唯一的%e4%ba%b2人。
此刻,她方覺得那些平日裡虛無縹緲的責任已如重擔,穩穩壓在自己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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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毒計
二.毒計
北地氣候嚴寒,哪怕隻是深秋時節,林間也如臘月寒冬。一彎冷月斜斜掛在半空,輝映著遠處黑魆魆的青山,叢叢鐵杉若隱若現在黑暗裡,如同司機而動的野獸般猙獰。
馬車停在一片相對空曠的林中,在中間點了一叢半人高的篝火和馬糞驅散野獸,車馬等貴重物品放在中央,兩排衛士負責在外圍巡邏。
囡囡累了一天,早早在她懷裡睡了。奴隸自然是沒有資格在內部避獸,赫連瑾很清楚,若是不幸罹難,他們這一批將會成為最初的棄子。望著遠處黑黢黢的樹林,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你,跟我出來!”頭頂傳來一聲冷哼,赫連瑾抬起頭,正是白天與她結了仇的林凱。
赫連瑾待在原地沒有動。
“媽的,一個奴隸竟敢反抗?”他抽出馬鞭一記揮去,赫連瑾擒住鞭稍,靈巧地抹過,借力把鞭子無聲推倒一旁。
她冷冷看著眼前的侍衛,忽然莞爾一笑,駭得他正揚鞭的手停在半空,色厲內荏般罵道,“你……你笑什麼?”
赫連瑾說道,“我笑你蠢。”
“媽的,你個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