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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糟的東西。”

“比如說?”

“這道推開就會關上的門!”雍懷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一推,門終於開了。他等了等,確定門沒有關上的跡象,才飛快地閃身往裡進。

清風正要跟上,脖子和腰就感到雙雙一緊,身體被用力地往後扯去,從頭到尾,他隻來得及發出一個聲音,“咯。”眼見灰光越來越遠,幾乎要看不見,他急了,兩隻爪子用力地去撓纏在身上的布條。布條纏得很緊,在撕扯中指甲勾到脖子上的龍鱗,被摳下兩片,痛得他渾身直哆嗦。

“砰”的一聲,布條鬆開。

清風滾落在地上,手捂著脖子,痛苦地嗚咽。

一隻鞋子輕輕地踩住他鋪在地上的白發,柔聲道:“睡吧。”

“不困。”清風眼睛瞪得滾圓,噴出一團火球。火球升到半空,正好停在飛僵鼻尖前的五六厘米處,紅彤彤的火光照著他冷峻的麵容,卻瓦解不開他眼底凝結千年的冰霜。這是超%e8%84%b1人類的冷酷,堅硬如岩石。

“你在這裡乾什麼?”不好的預感就像這地道中的黑暗,讓清風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無數雍懷這樣那樣血肉橫飛的畫麵闖入腦海,喧賓奪主地盤旋起來。

飛僵答非所問,“他們注定要死。”

清風掙紮著想起來,被踩住的頭發撕扯著頭皮,他用力去推飛僵的腳。

飛僵慢慢地縮回腳,看著飛一樣站起來往回跑的清風,聲音在石道裡淡漠地回蕩,“無人可改。”

清風憑著記憶衝到石壁前,側身用肩膀撞門。門一撞就開,灰烏烏的光中夾雜著點點滴滴的腥氣,劈頭蓋臉地朝清風灑下。不過一眨眼,他已經被灑了一臉。

“誰?”雍懷的聲音在不遠的前方低吼。

聽到這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說明人沒事,清風鬆了口氣,正要邁步,又聽到雍懷大叫道:“出去!”

清風一呆,臉上已經被抽了一下。清清涼涼的,好像是……花%e8%8c%8e?

“吸血花?”他不理雍懷的警告,直接鑽了進來。

這個地洞的大小完全看不清楚,視力能及的範圍隻有洞頂一束拇指粗細的灰色光線所觸及的範圍。兩條細細的花%e8%8c%8e在光線中嫵媚地舞動,花%e8%8c%8e一頭的花朵在暗淡朦朧的灰芒中輕顫,猶如欲語還休的青澀舞娘,詭異而妖嬈。哪怕是平日裡與吸血花關係還不錯的清風見了,也覺得鱗片下涼颼颼的。

一隻手倏地從黑暗中探出來,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連身為龍的清風都感到疼痛。清風下意識地想縮手,耳邊卻傳來雍懷伴著喘熄的嗬斥聲:“彆動!”

話音未落,剛剛還像輕煙冉冉的吸血花頓時成了出籠猛虎,一下子躥過來,兩條花%e8%8c%8e直指雍懷藏身之處!

清風嘴巴一張,吐出一個火球,擋在雍懷身前。

花懼火,在空中扭了扭,回縮至原地,虎視眈眈地對著他們繼續扭啊扭啊扭。

“師父。”雍懷見危機解除,突然跪坐下來,雙眼痛苦地望著洞頂。

清風抬起頭。

整個洞頂都被吸血花霸占,鮮紅如血的花朵以最美麗的姿態怒放著,在它們的下方,隱約有一個黑影的東西在晃動。

清風將火球調到黑影的旁邊。

那是一雙%e8%85%bf,無力地垂掛著,然後在它晃悠的時候,他又認出了那身衣服是屬於第一次見雍懷時那個高大老頭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到滿手的血,這才知道剛才噴灑在自己臉上的液體是什麼。

雍懷吸了吸鼻子,對著上方的屍體用力地磕了三個頭,然後目光一轉,看向正前方,臉色又是一變,原本就慘白的麵容透出一股絕望的蒼青。他失聲痛呼道:“三師叔!”

清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正對麵,矮小老頭了無生氣地掛在石壁上,四肢和頸項纏滿吸血花%e8%8c%8e。他見雍懷不管不顧地跑上去,隻好追在後麵,提放吸血花的攻擊。

吸血花忌憚火球,不敢靠近,又不肯放棄到嘴的美食,隻好隔著三四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靠近石壁,矮小老頭的慘狀一覽無遺。纏繞在身上的吸血花伸長花蕊刺透他的身體,暗紅色的血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流淌至花%e8%8c%8e,將花%e8%8c%8e撐得如成人食指粗細。他臨死前仿佛還在掙紮,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兩隻手的前臂微微上抬,額頭和腮幫青筋畢露,怒氣流竄在他的每個毛孔裡,哪怕生命終止也不曾停歇。

雍懷雙%e8%85%bf一軟,跪下去,又梆梆梆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飛快地站起來尋找出路。

其實不用尋找,就在雍懷的右手邊,就有一條能夠容納一人側身通過的石道。

清風見他想往裡鑽,連忙扯住,“不知道裡麵有什麼?”

“師父說阿思阿想和小晴也在這裡。三師叔臨終前眼睛還望著這個方向,就說明他們一定是從這裡離開的,我必須趕在他們遭遇不測……之前找到他們。”雍懷頓了頓,強忍住哽咽,抓住清風的手道,“求你,救救他們。”

光是看著這雙眼睛,清風就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灘水。他不知道這種感情是愛情還是友情,也不想再糾結它到底是什麼,他隻知道,無論這雙眼睛的主人說什麼,自己都會努力為他達成。

“嗯!”清風鄭重地點頭。

火球先一步竄入石道中,在前方引路。

沒了火球威脅,跟在他們身後三四步遠的吸血花猛然往前一竄,兩條花%e8%8c%8e直接掠過清風的頭頂,朝雍懷撲去。

清風抬頭,嘴巴微張。

吸血花仿佛知道他嘴巴會噴火,機警地顫了一下,蔫蔫地縮了回去。

雖然沒有了吸血花的阻擾,但清風進石道的時候還是遇到了小小的麻煩。如果這條石道的大小設計就是為了人能夠側身往裡進的話,那麼設計者一定沒有考慮到孕婦的心情。當然,盜墓史上大概也沒有出現過懷孕期間還跑來盜墓的敬業孕婦。

像清風這樣的情況隻能吸氣吸氣再吸氣,努力縮小肚子的存在感,硬生生地將身體塞進石道,然後屏住呼吸,一邊往左挪動一邊感受著肚皮摩攃過石壁的清涼感以及摩攃後留下的灼熱感。

石道很短,從進口到出口隻有六七米。

有火球在前麵開路,雍懷一眼就能看清楚前麵的情景——這是一條往上走的石梯,旋轉著往上,普通得就像雍懷以往所見的墓室和地宮一樣。

但是在這裡,他一點都不敢大意,每一步都像踩在懸崖峭壁上,拿出十二萬分的小心。

火球飄到石梯頂端,沒了路,停了下來。

雍懷看著頭頂那塊方方正正的石板,回頭對清風道:“讓火球讓一讓,我探一探路。”

清風見吸血花沒有追出石道,才放心地揮開火球,讓它在雍懷的身後照著。

雍懷推了推石板,一下子就推開了。

“噓——”上麵響起一聲仿佛用生命吹起的口哨,口哨中夾雜著焦急、擔憂、關心以及……濃烈的絕望。

雍懷的心沉下去。這是他們用來提醒同伴危險的暗號。

6、第六章:死鬥!消逝者的誓言!

上麵黑漆漆的空間猶如厚重的雲層,蘊藏著難以預知的危險。火球燃燒的光芒在濃重的黑暗麵前如螢火般微不足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龍角撩了下雍懷的頭發,雍懷回頭就看到清風雙手扒著他的腰,好奇地問:“有人在尿尿?”

習慣了他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想法,雍懷沒有任何驚異,輕聲解釋道:“這是我們用來通知對方危險的暗號。”他一邊說,一邊拿出匕首,躡手躡腳地往上走。

“等等。”清風將雍懷往身後一扯,自己擠到前頭,仰起頭,一隻手伸入嘴巴裡摳著什麼東西,過了會兒,塞了一個東西給他。

“什麼”雍懷納悶地看普手裡兩個巴掌大的銅鏡。

鏡子上有根繩子。清風把繩子掛在雍懷脖子上,再把鏡子往他懷裡塞:“這是護心鏡。從大毛手裡搞到的。”

鏡子貼著%e8%83%b8部,竟然不覺得涼,反而帶著微微的暖意,雍懷訝異道:“你從喉嚨裡摳出來的?”

“這不重要。”清風嘴巴咕噥了一句,轉身往上一跳,火球嗖地躍到他前頭為他照路。火光下的清風猶如頂住雲層的天神,縱然身上穿著的是薄薄的外套,不是戰甲,可威風凜凜的氣勢卻驚天動地!

雍懷愣住了。他是大師兄,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要好好照顧師弟、師妹。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身先士卒,突然被挪到受保護的位置讓他有那麼一絲絲的不適應——當然,隻有一絲絲,更多的是感動和溫暖。內心的暖意和護心鏡的暖意夾著身體,竟讓雍懷熱血沸騰起來。仿佛隻要看著前麵的身影,他拚命掩飾的恐懼和擔憂就會被衝淡,哪怕在絕境中也能感受到希望。

他彎著腰,正要往上走,上麵威風凜凜的身影突然被什麼東西卷住,一晃而逝!“清風!”%e8%84%b1口而出的呼喊如寂靜古墓中的一道驚雷,劈醒了沉睡的惡魔。

雍懷左臉頰刺痛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卷了起來,重重地甩在牆壁上。

“啊!”

“唔。”

一強一弱的痛呼聲同時響起。

雍懷的後背撞上一個比牆壁柔軟的物體,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已經被彈落在地。不遠處,清風怒喝道:“吸血花,我要生氣了!”

雍懷勉強抬頭,就看到原本隻有腦袋大小的火球突然暴增了五六倍,烈火熊熊照耀,墓室裡亮如白晝,四周的情景一覽無餘。

吸血花怯了,快快地縮回花枝,偽裝作風鈴,貼著牆壁微微顫唞。

見識過它猙獰一麵的清風和雍懷當然並不會被它的小她婦兒樣給蒙蔽。雍懷揉著%e8%83%b8口站起來,呼喚道:“阿思、阿想,小……”

“這……這,”後腦勺處傳來極為虛弱的呼喚聲,“師兄……”

雍懷猛然轉頭,阿思、阿想被一橫一豎地捆在他身後的石璧上。

阿思直直地貼著牆,脖子、手臂和大%e8%85%bf的傷口不斷滲出血珠,不及彙聚成流就被吸入吸色花的花%e8%8c%8e裡。阿思眼睛死死地盯著雍懷,嘴巴半開半合,下%e5%94%87微微抖動:“走……快走……”淚水從眼角滑下,很快被吸血花接住,吸入花%e8%8c%8e。

阿想橫躺在邊上,頭抵著阿思的腰,樣子更加糟糕,兩眼發直,嘴巴張著卻是出氣比入氣更多。

雍懷用匕首割斷擋在前麵的吸血花%e8%8c%8e,才邁出一步,去路就被重新合起來的花%e8%8c%8e擋住了。眼見花%e8%8c%8e組成重重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