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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翻攪。

孫賦生甩開矮小老頭,單手抓住雍懷的領子用力一拋!

清風輕鬆地接住人,往身後一放,豪氣乾雲地吼道:“娘子,我來!”

雍懷捂著脖子提醒:“衣服……”

清風瀟灑地一%e8%84%b1,衝上去,“放心,不礙事!”

“……”

孫賦生不是第一次見清風,知道他的厲害,不敢硬拚,抓起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丟過去。

矮小老頭?

娘子的長輩。“我接。”清風伸手一抓,放下。

高大老頭?

娘子的長輩。“我再接!”

阿思?

娘子的%e4%ba%b2友。“又接。”

阿想?

%e4%ba%b2友。“繼續接!”

小晴?

情敵!清風閃身,眼睜睜地看著她摔在地上,無辜地衝雍懷攤手,“娘子,沒接到!”

“……”雍懷黑線。演得稍微敬業一點好嗎?

小晴憤憤地拍了下清風的腳麵,飛快地站起來,托著甩痛的腰,一拐一拐地跑去和雍懷他們會合。

清風攔住想追的孫賦生,得意地叉腰道:“你再扔啊,看你還能扔什麼?”

“你不是守墓怪嗎?跑來管你%e9%b8%a1%e5%b1%81%e8%82%a1的閒事!”孫賦生看其他人偷偷摸摸地開溜,氣急攻心,揚起一拳朝清風打來。

清風抓住他的拳頭,指甲用力嵌入孫賦生的手腕,似乎想把它掰下來。

孫賦生嚇到了,“住手,你這個笨蛋!他們都跑了!”

清風一怔回頭。

雍懷背起阿思,對他擺手道:“我先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再來找你!”矮小老頭和高大老頭早在小晴的攙扶下進石洞了,他們屬於第二批撤退人員。

“他會找你才怪!”孫賦生抬腳踹清風的小%e8%85%bf,拚命抽手,“我用我下半輩子跟你賭,他一定不會回來!”

摔得鼻青臉腫的阿想不忘嘴上占便宜,嗤笑道:“你的下半輩子不是斷了嗎?還賭什麼?”

“我殺了你!”孫賦生用自由的左手朝阿想揮去。

阿想看了看兩人相距的五六米距離,大膽地抖肩抖%e8%87%80,一副“你來啊”的賤樣。

石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麵門上。

緊接著,兩個人發出了慘叫!

一個是被砸的,一個是砸人的。

阿想仰麵捂臉,鼻血從兩腮潺潺地流淌下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孫賦生呆呆地看著左手光禿禿的手腕,自己的拳頭就這樣飛出去了,齊齊整整,像刀削的一樣。

清風還好奇抓著他的手腕看了看,驚呼道:“你連血都沒有了,裡麵也是石頭。”

孫賦生木然地收回手,麵容越來越僵硬,然後……麵部漸漸地出現米字裂紋,從額頭開始,蜘蛛網般地朝四麵八方蔓延。

清風嚇了一跳,退後兩步觀察著他。

孫賦生側了側腦袋,想活動筋骨,但腦袋側了之後就定住了,再也回不到原點。他瞳孔微微收縮,恐懼慢慢衝破突變造成的茫然,“原來……”他嘗試開口,卻發現發出的聲音隻有他一個人聽見了。

清風疑惑地看著他呆站在原地,回頭問雍懷,“他怎麼了?”

雍懷肩膀上背一個,手裡拽一個,身體彎得像隻蝦,正努力地往石洞裡拖,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道:“不要管他怎麼了,直接乾掉他!”

清風沉下臉道:“你又要去哪裡?”

“進石道去。這條石道可以通到地宮的任何一個地方,就是另一條墓道。”雍懷邊說邊走。

清風“嗖”的一下跳到石道前,擋住他的去路,“不許拋棄我。”

雍懷有點心虛,“我保證這次不會。”

“這次不會的意思是說上幾次都是?”清風睜大眼睛,迎接著赤摞%e8%a3%b8的打擊。

被掛在肩膀上的阿思呻[yín]一聲道:“我知道倒掛金鉤是一個很帥的動作,但絕對不是一個很帥的姿勢!”

“你還抱怨?”被雍懷捏著肩膀的阿想道,“你除了保持呼吸之外什麼都不用乾,我還要管好我的腳往前走。”

“那我們換一下。”

“你確定你的石%e8%85%bf不會像那位先生一樣?”阿想朝後指了指。

阿思艱難抬頭看到孫賦生的樣子時,吃驚了,“我們鑿的?”

阿想也覺得是眾誌成城的結果,得意地笑道:“鬼斧神工?”

“那他現在是死了嗎?”

雍懷放下阿思,從阿想手中接過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孫賦生。

孫賦生的眼珠子詭異地動了動。

雍懷舉起匕首,對準他龜裂的中心戳下去。

孫賦生瞳孔猛然收縮,僵硬的身體爆發出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力量,用力將雍懷推了出去。

雍懷冷不防被推了個正著,後跌出好幾步,駭然地等待他下一波的攻擊,但孫賦生又停了,兩隻手仍維持著推的姿勢。

清風見狀,立刻放下所有不滿,將阿思阿想甩入石洞中,飛身抓住雍懷藏在身後,衝著孫賦生噴出一個火球。孫賦生正麵迎著火球,一動不動,顫動的火光也點不亮他眼睛的光芒。

雍懷扯著清風道:“走。”

清風將他打橫抱起來,跑了一步,又跳回來撿起自己之前丟在地上的雍懷的外套,三步並作兩步跳進石洞裡。

由於他們走得太早太快,沒來得及往後看一眼,所以並不知道在他們跳進石洞的刹那,孫賦生嘴巴用力地動了兩下,那雙毫無生氣的石眼在一刹那迸發出人性的光芒,但過大的動作使得腦袋“嘩啦”一下,崩裂成碎石。

終究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石道很黑,比他們先進來不過一兩分鐘的阿思阿想不知道去了哪裡。雍懷叫喚了兩聲沒得到回應就作罷了,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照著前路。

清風穿好衣服,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後麵。

這條石道若是拉直,就是一根細長的圓柱,從道頂到石壁到腳下的路再到石壁到道頂就是一個圓。清風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來這裡,不由抬手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

雍懷起先沒在意,等發現的時候立刻嚇了一跳,叫道:“彆碰!”

清風一驚縮手。

“這裡有很多機關。”雍懷伸手拉住他,“一不小心就會跌到其他地方去。”

清風道:“你怎麼發現這條石道的?”

雍懷沉默了一下才回答:“跟蹤二叔。”

“你二叔不是去入口等你們嗎?他撒花?”

雍懷沒說話,隻是握著他手的手緊了緊。盜墓賊內訌不是新鮮事,像嶺南孫家和他們河東魚家向來不對盤,同一個墓%e7%a9%b4遇到的話,不是鬥得你死我活,就是約法三章各憑本事,但是像二叔這樣算計同門的就罕見了。畢竟同門不止是乾活時的同伴,還是歸隱後的後盾,盜墓的多多少少都會得罪一些人,沒有門派庇護很難獨立生存。這也是近幾代散盜越來越少的緣故。二叔這麼做,一定是因為這地宮裡又什麼東西是他叛出師門也要得到的。

他想起變成石頭人的孫賦生,問清風緣故。

清風一五一十地說了。

雍懷變色道:“一種水?”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懷裡與孫賦生打鬥時順手摸來的瓶子。難道就是這個?

清風以為他動心,勸解道:“變成石頭很難看的。娘子三思。”

“%e8%84%b1光和彆人赤摞%e8%a3%b8地抱在一起就很好看嗎?”雍懷反問。

清風沒聽懂,愣愣地問:“什麼意思?”

說完這句話的雍懷也很吃驚,他深吸了口氣,乾巴巴地回答道:“沒什麼。”

一個念頭猛然閃入清風的腦海,讓他一把抓住雍懷的胳膊,把他扯到身前,興奮地說道:“哪個人就是你對不對,你來過第三層,我感覺到你來過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雍懷用力地撥開他的手,“被人看到這種事就這麼開心嗎?”

清風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訥訥道:“我隻是想證明我沒有錯。”

“你沒錯,走吧。”雍懷不耐煩地扯著他往前走。

火折子熬到現在已經有些撐不住了,火光越來越弱。

雍懷停下腳步,借著火折子最後的微弱火光在石壁上摸索著。

清風頭剛湊過去,火就暗了。黑暗中,他臉上被什麼軟軟的東西碰了一下,不由伸手去拍,手揮到半途被雍懷截獲。雍懷聲音微緊,“你乾什麼?”

“有蟲子咬我臉。”

“……嗯。”

黑暗中,不知誰的呼吸聲變沉,讓空氣凝滯。

雍懷打破沉默,“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

“離開?為什麼?”

“去有陽光的地方。你不是僵屍,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和人類也不一樣。”

雍懷噎住了。

“你不想留下來,對嗎?飛僵說你不能給我生孩子。”

“的確不能!”拚命掩飾也掩飾不住的咬牙切齒聲。

“如果,我不介意呢?”

“……”我介意!雍懷加緊乾活。

伴隨著窸窸窣窣聲,清風看到一道暗灰色的光從右側透過來。

雍懷道:“幫我一起推。”

借著灰光,隱約能看到雍懷上半身的模糊輪廓,兩隻胳膊平舉起,撐著石壁。那道灰光正隨著他的動作漸寬。

清風一爪子拍下去,灰光被拉長成能夠容納一人進出的大小。

雍懷剛打算進去,石壁就霍然一下被合上了。

……

清風道:“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雍懷道:“我們開門,有人關門。”

“我們要不要換一道門?”

“沒有火光,我們看不到下一道門在哪裡。”

我會噴火。清風沒機會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雍懷還在孜孜不倦地推門,喋喋不休地解釋,“門上會有巴掌大的像古文‘水’字的記號。我跟著二叔發現的,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清風道,“啊,會不會是因為飛僵開啟了機關?”他把飛僵開啟機關的事用“機關升起,轉動機關,機關開啟”這樣簡明扼要的敘述方式說了。

雍懷隻聽懂了一件事,“那是我跟著二叔進墓道之後。”

清風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我一點都不覺得好。”雍懷沉聲道,“這意味著,這個地宮裡麵可能還會有其他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