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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洞%e7%a9%b4裡被獸血激發的上古傳送陣莫名其妙地弄到了萬獸深穀之中,我們在那裡待了月餘時間,經曆了不少艱險,總算是找到了另一個相似的傳送陣,於是我們就奮力獵殺妖獸積累獸血,終於又啟動了傳送陣回來了。至於法寶、洞府、寧夜柔和平妖城什麼的乾脆就都彆提了。”清和直截了當地編出了這麼一個“山脈曆險記”,將他們豐富多彩的魔道見聞統統掩蓋了。

薑皓川連連點頭,感慨道:“清和你願意為了我而欺瞞你師父……我真是太感動了。”他的破綻被心上人察覺到了一點點也就罷了,畢竟是身邊人總不能瞞一輩子的。不過薑皓川可不想被掌門人懷疑,他根本沒辦法想象後果會有多嚴重。

“我師父是個很好的人,孝順他老人家是必須的。不過有些秘密還沒到坦誠的時候,暫時的隱瞞是必要的……還有你的法寶,絕對不要在門派裡拿出來,更不能讓任何外人看到。”清和真是這樣想的,他的身份遲早都是要讓道玄知道的,不過坦白的時機顯然不可能是現在。

兩人又說定了一些細節,玄機門恢弘的山門已然映入眼簾:清和深不見底的心湖竟也泛起了波瀾——他此時的心情居然跟之前降落在無妖福地門前的時候極其相似,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啊!

終於接近了玄機山門,清和跟薑皓川都將身份銘牌取出來握在掌心,他們的飛劍順利地穿過了護山大陣,化作一道銀光直直投向掌門主峰:潔白無暇的平台上,道玄已經站在了那裡,不知等待了多長時間。

第一卷 42

遠遠地看見師父翹首等待的身影,清和心裡一暖。然而當他跟薑皓川的飛劍開始減速靠近掌門主峰的落客平台時,道玄真人卻是猛地一揮袍袖、轉身飛入了大殿,連個眼神也不甩給他的徒弟,硬是把清和話到嘴邊的“師父”兩個字給堵了回去。

待得飛劍停穩,鬨脾氣的道玄真人已經連背影都看不見了,清和哭笑不得地跳下了飛劍,習慣性地側轉身握住了薑皓川的手,兩人這才一起邁上台階走進了殿裡。

這是薑皓川第二次來到掌門人的地盤,總算比上回他被一個人晾在外麵吹冷風的待遇要稍好一些、得以進入了殿內,不過他來還不及細看這大殿的模樣呢,就被撲麵而來的怒氣給鎮得不敢亂動了……

“師父,我回來了。”清和輕喚了一聲,眼神透亮地看著道玄,語氣真摯地說:“累您老人家憂慮擔心,弟子實在是慚愧不已。”

道玄真人輕輕一哼,銳目掃過眼前二人交握的雙手,臉色臭臭地說:“我才懶得擔心呢,你個沒良心的小子,早把我這個師父給拋到腦後去了,我還理你作甚?”

見此情狀,清和趕忙鬆開了福星的手,上前幾步伏在道玄的膝頭,感慨萬千地說:“弟子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師父,每每遇到危險時,總想著再也見不到師父了……”他的這番話確是含著真情實感的,在離開玄機門的短短幾個月裡,要命的危險簡直就是接踵而至,清和有好幾次都被逼得快要自爆神魂了,在陷入絕境的時候,他除了深覺無奈和不甘心以外,想得最多的就是道玄——如果師父在身邊就好了,什麼妖獸群、狼崽子、柔姬以及那個雜碎閻君,在他%e4%ba%b2愛的師父麵前全都是渣農家小調最新章節!

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雖說清和還略存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彆扭心境,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道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其實早已經等同於他這輩子的%e4%ba%b2爹了,甚至比他上輩子早逝的%e4%ba%b2爹還要%e4%ba%b2。

——這種對待至%e4%ba%b2的依賴感往往隻在離家遠去、遭遇厄難的時候才能清晰地體會到,在那之前,即便是以清和的心思之敏銳,他也沒能察覺出道玄對他的意義竟已達到了這樣的程度。

聽了清和真心實意的話語,道玄真人也心有所感,表情緩和了不少,他伸手撫了撫愛徒的背脊,低歎道:“你看著確實憔悴了不少……”說著他的語氣驀地嚴厲了起來,“這姓薑的到底把你帶到了哪裡去,怎麼竟也沒有好好地照顧你?!”說到這裡,道玄真人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盯著薑皓川,隻見他眉毛倒豎、咬牙切齒,整一副想吃人的凶狠模樣。

薑皓川給道玄真人瞪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幾分愧色:他的慚愧之情隻有少部分是對道玄真人,主要對象還是他的心上人,因為在這場跨越了數百萬裡的曆險之旅中,一開始總是清和在拚命保護他、為了他而連連受傷,即使薑皓川好不容易憑著斷臂的壯舉反過來保護了一次心上人,之後也還是要靠著清和來買藥煉丹、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我、我以後會更努力的。”薑皓川鼓起勇氣跟心上人的師父對視,儘力表現出擔當和誠意,但他心裡實在是沒底:掌門人會不會撲上來把他猛揍一頓、甚至是乾脆利落地逐出門派?雖說他也知道清和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但是這樣一想,薑皓川就覺得更慚愧了——他堂堂的男子漢老是依靠心上人真是太挫了!

道玄真人半眯著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看著薑皓川的這番“惟妙惟肖的表演”,心裡卻是在想:這個老混蛋把他的寶貝徒弟都拐走了,還裝成這麼一副青澀稚嫩的模樣給誰看?真是一點兒誠意也沒有,哼!

“你還想要怎麼‘努力’才肯罷休?這一個多月來,你們的行蹤我完全感應不到,你到底耍了什麼把戲?!”當日匆忙趕到莽荒山脈之時,道玄真人跟清和之間的氣息感應和遠程聯係就已經被遙遠的距離完全切斷了。由於上古傳送陣實在是太過稀有,道玄並沒往那方麵去想,他在山裡翻來覆去地找不見人,便認為是薑皓川這個“渡劫老祖”使了特殊手段掩蓋了清和的氣息和去向——所以道玄怨氣深重,心裡既擔心又自責:想不到這姓薑的老混蛋竟會如此可惡,他根本不該放任他們一起出門的!

“那是因為我們意外地去到了西大陸……”薑皓川眼見著心上人師父的表情越發不善,趕緊用簡潔的語言將清和之前編造的那個真假參半的“叢林曆險記”給複述了一遍,然後滿心忐忑地等待判決。

道玄聽到這裡,心中略定,臉色雖然沒那麼臭了,但他的語氣還是很生硬:“有勞解惑……我要跟清和單獨說說話。”如果這家夥說的是真的,他的寶貝徒弟能從萬獸深穀那麼危險的地方撿條命回來,怕是全靠這姓薑的在旁護持——道玄真人這樣想著,心裡的怒氣就散掉了不少,不過關於某些細節他還是得仔細地問問愛徒才行。

看來算是勉強過關了,薑皓川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明白掌門人對他的態度為什麼會這麼古怪,既藏著怒意、也含著客氣,不過完成任務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他當然還是得爭取一下,於是薑皓川便不倫不類地拱了拱手,說:“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成為玄機門的內門弟子,盼掌門人不吝應允。”

道玄真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又帶著幾分釋然,他用公事公辦的態度說:“你既已達到了築基期,按照規矩自然可以進入內門末日超級遊戲係統。把身份銘牌給我吧,省得你還要多跑一趟執事堂去麻煩道慎長老。”

事情成啦!薑皓川欣喜地捧著銘牌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道玄真人神念一掃,很快就改好了裡麵的身份信息交還回去。經過這一番來往動作,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很多,薑皓川便趁機瞅了瞅他那依偎在師父身邊、顯得很是“乖巧可人”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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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立時心領神會,淡笑著說:“阿川你還是繼續住在我那裡吧……我跟師父說會兒話,你且先回去。”

清和此言一出,道玄的眉毛頓時又豎了起來,但薑皓川卻是一掃之前的戰戰兢兢,他喜不自勝地“哎”了一聲,便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大殿,瞧他那模樣簡直恨不能哼幾句小曲表達來一下得瑟之情:心上人在“家長”的麵前喊出了對他的“愛稱”,這顯然是確定關係了嘛——清和這做法簡直比他之前未完成的表白還要直白直接直抒%e8%83%b8臆,哈!

道玄真人難得跟薑皓川想到了一塊去,他痛心疾首地說:“清和你……出了一趟門,發生了這麼多事,還是沒能看透這段感情嗎?!”

“正是因為這番經曆,弟子才越發放不下了,”清和十分懇切地說:“陡然遭逢意外,阿川他不離不棄、拚命護我,弟子銘感於心,實在是難卻此情。”這可是大大的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共同經曆了種種意外,清和就發現不了薑皓川講義氣的優點,也不會在日常的點滴中被福星的呆樣給打動……他們彼此有了感情是肯定的,隻是這份感情能持續多久、將來是加深還是減淡,那就有待觀望了。

“什麼拚命護你,他哪裡用得著拚命了,分明是在裝可憐吧?!”道玄真人表情扭曲,“萬獸深穀算得了什麼,渡劫期的老祖在裡麵殺上幾個來回都沒有問題!”

清和忽而想到了福星斷臂倒在他懷裡那奄奄一息的慘樣,暗暗為之默哀了一小會兒,撓頭遲疑道:“這個、其實我們每次遇到高階妖獸,情況都還是蠻危急的,他保護我也很儘心的……”本座才是那個儘心儘力的人啊,福星你背這“黑鍋”也不冤枉!

“得了吧,想必你們無論是遇到了三級四級還是五級的妖獸,他都能‘奮力’殺退,總是表現得勉勉強強,但實力也總是會爆發,總之他是克敵製勝無往不利!”道玄真人撇了撇嘴,“我就知道,看你這傻小子,被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被白白占去了多少便宜,連禦劍都要被人抱著了,可彆告訴為師這是你們‘逃跑’養出來的好習慣!”

清和的臉頰頓時紅了,“我、我……”無聲勝有聲才是無往不利的絕招啊,不過他抱著福星禦劍其實還真是挺習慣的,“被抱”才是頭一回。

看著清和這副“春心萌動”的樣子,道玄真人心知他的寶貝徒弟是徹底被個老混蛋拐走了。他輕歎了一口氣,又稍微振奮了一點兒,說:“所幸我剛剛看他的表現,倒也像是對你有意了,你總算不再是單相思了……咳,那姓薑的究竟是什麼來頭,他跟你坦白了嗎?”既然愛徒的心是撈不回來了,他這做師父的也隻能勉勉強強地捏著鼻子認了,不過對那姓薑的來曆家底還是要盤問清楚的,他養了清和這麼多年,聘禮總得收啊!

清和搖了搖頭,見道玄又有點不高興了,忙解釋道:“但他也沒有騙我,隻說確實有秘密、暫時不便告知,等將來時機到了他會對我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