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下肚，眾人的話便漸漸地多起來。

程輝拍著宣寧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小六，我們這一幫大老爺們兒都不如你有福氣。你小子早早的給自己找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真是叫人羨慕啊。”

宣寧也毫不讓步：“輝哥，龍裔的人誰羨慕我你也不能羨慕我呀，全華夏的夜總會洗浴城您占了一半，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啊？還在兄弟我這裡哭窮？”

孟凡陽忙點頭附和：“就是就是。你小子一邊呆著去！彆跟著我們瞎湊熱鬨。”

“我憑什麼一邊呆著去啊？”程輝轉頭看身邊的孟凡陽，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撓著頭裝模作樣的說道：“嗯，有一件事兒你應該跟小六好好交流一下。”

“什麼事兒？”

“就是——怎麼樣才能做好一道合格的藥渣！”程輝說完，立刻起身跑開。

孟凡陽手疾眼快，終究還是揮手在他後背上打了一拳，並隨口罵道：“我揍死你個王八蛋！”

眾人都跟著笑起來，唯有黛玉和林如海不知其中緣故，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眾人笑。

軍師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輕輕咳嗽了一聲，輕聲罵道：“你們這些家夥們，說話也不注意分寸。林丫頭還小，都被你們帶壞了。”

程輝忙連聲對黛玉道歉：“小妹妹，是哥哥說話不注意。你彆在意啊。”

黛玉笑著搖頭：“我有什麼好在意的，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聽不懂？哦，聽不懂就算了。你還小，再過幾年就知道了。”程輝說著，看了看宣寧，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宣寧一把拉住，舉起酒杯笑道：“輝哥，我敬你一杯。”

“你小子，不就是想讓我閉嘴嗎？行行行——我閉嘴，喝酒！”程輝笑笑，舉起酒杯和宣寧相碰。

臨行前，林如海把宣寧叫到一邊，悄聲問道：“宣寧，你跟玉兒的事兒——你到底怎麼想的？”

“林伯，我們的事兒已經訂好了啊。什麼準備怎樣？難道你還想讓玉兒嫁給彆人？”宣寧不解的問道。

“不是。”林如海搖頭，“玉兒已經過了及笄之年。按道理也應該談婚論嫁了啊。你這不聲不響的總跟她在一起，卻又不說句痛快話把這事兒定下來。我怎麼放心讓女兒和你再去那麼遠的地方？”

“林伯，你以為我不想啊？！”宣寧歎了口氣，回頭看看彆墅裡依舊通明璀璨的燈光，低聲說道：“師傅不同意……”

“什麼？！”林如海一聽就急了，拉著宣寧的衣袖瞪眼問道：“到現在了，你說她不同意？”

“林伯林伯……”宣寧忙上前撫摸著林如海的%e8%83%b8口，寬慰道：“不是師傅不同意我和玉兒在一起。是我們這裡的法律有規定，十八歲之前皆屬於未成年。未成年男女是不能成婚的。所以師傅的意思是等玉兒滿了十八周歲成了成年人的時候，再為我們兩個舉辦婚禮。”

“那什麼……你們這兒不是流行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林如海苦思冥想了一陣，終於想起來，一揮手說道：“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還有什麼什麼……的。”

宣寧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心中哀歎：療養院裡那幫女特護都跟這位老頭說了些什麼呀？這思想意識給灌輸的，竟然如此超前另類了……

恰好這時，黛玉從彆墅裡出來，原本是不知道軍師拉著她說了些什麼，所以宣寧在外邊等了這一會兒。

“爹，宣寧。你們在說什麼？”

“呃，玉兒……沒說什麼。”宣寧笑笑，拉過黛玉的手。

林如海則歎了口氣，看了看宣寧，又看著黛玉。鄭重其事的說道：“女兒啊，人家這裡的風俗習慣，男婚女嫁都要在十八歲之後。哎！爹我想早一日抱外孫子都抱不上了。你說你們一走就是三年，等你們回來的時候，爹還不知是啥樣子呢！說不定……哎！”

黛玉皺眉跺腳，牽著林如海的衣袖焦急的說道：“爹，你說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說……這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們也是兩情相悅，為什麼非要等到十八歲？這在我們那裡，十八歲還不出嫁的姑娘，可不是被人家笑話死了？反正我們也沒什麼%e4%ba%b2人。不如今晚你們就當著你爹我的麵拜了天地，結為夫妻。然後明天你們一起走，爹我也放心了。行不行？”

宣寧沒防備林如海會忽然說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愣在那裡。

黛玉羞得滿臉通紅，一甩手轉過身去，一言不發。

第12章

林如海終於沒能如願，看著宣寧和黛玉登上飛往意大利的飛機起飛後，輕輕地歎了口氣：“原來在這裡，上天入地都是這般容易的事情。”

蕭寒站在林如海身邊，聽了這話忍不住笑道：“林老，改天有機會你也坐著飛機去天上飛飛？”

“算了算了。我這把老骨頭哪裡還禁得住這樣的折騰？恐怕還沒上天，我就先入地了。”林如海搖搖頭，終於在看不見飛機影子之後，依依不舍的轉身，跟著送行的眾人回去。

坐飛機這種事情對宣寧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但黛玉卻是第一次，感覺總是新奇的很。不停地拉著宣寧問這問那，樣子可愛的像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坐在二人前麵的是一對父女，女兒六七歲的樣子，留著娃娃頭。聽見黛玉問這問那一直拉著宣寧說話，便回過頭來笑眯眯的問道：“大姐姐，你第一次坐飛機嗎？”

黛玉扭頭看見一個可愛的小臉從前麵的座椅上露出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仿佛暗夜裡明亮的星辰。於是微笑著說道：“是啊。我第一次坐飛機。”

“怪不得呢，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就跟你一樣。”小女孩似乎找到了朋友，索性轉身趴到椅背上，“不過我現在都坐煩了。你看我爸爸一上飛機就睡覺，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妹妹，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坐了很多次飛機了吧？”宣寧欠欠身子，伸手勾了勾小女孩圓乎乎的臉蛋兒。

“唔，不要摸我的臉。我阿姨說，女孩子的臉不能隨便給男人摸，隻有我男朋友才能摸我的臉。”

黛玉看著宣寧輕笑。宣寧無語，搖搖頭歎道：“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了不得。這麼大點兒就知道這麼多。”

“這位哥哥，你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小女孩瞪了宣寧一眼，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這麼明顯的讚美你聽不出來嗎？”宣寧微笑，“我明顯是在誇你。對了，這麼可愛的小女孩也應該有一個可愛的名字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安心。”

“哦，安心，你旁邊坐的是你的爸爸嗎？”

“是啊。你不用擔心，我爸爸睡覺很沉的，如果我不推他，他是不會醒的。”

“那他就不擔心你被壞人拐走嗎？”宣寧故意逗小女孩，一臉嚴肅的問道。

“怎麼可能？這是飛機上。就算有壞人，也跑不出這架飛機。再說了，這年頭哪有那麼多壞人？我又不是大腕兒明星的，他們害我也沒什麼用。”小女孩說著，輕歎了口氣。那樣子好像壞人不理她也是一件憾事。

“說的有道理呀。”宣寧豎起大拇指對著小女孩晃了晃手，又問：“你怎麼不上學？像你這麼大的小孩兒應該去學校讀書吧？”

“我也很想讀書啊。可我爸爸整天到處飛，沒人照顧我。我隻好跟他到處飛。如果他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半個月以上，都會把我送當地的學校借讀。否則，我就隻有曠課了。”

“那麼辛苦？那你可以跟媽媽在一起啊。”

“我沒有媽媽。”小女孩平靜的看了看睡在她身邊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說‘我今天沒吃飯’一樣的平淡。

黛玉卻有些黯然，忽然想起自己母%e4%ba%b2去世的時候，也跟這孩子差不多大，便忍不住歎了口氣。

宣寧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姐姐，我說錯什麼話了嗎？你怎麼不高興了？”安心奇怪的看著黛玉。

“沒什麼。”黛玉勉強笑笑。

“哦，對了。你們是第一次去威尼斯？”安心見黛玉說沒事，便不再深究，而是立刻換了話題，好像媽媽的事情跟她沒什麼關係似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宣寧心底也有些詫異這小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麼會有小孩子這麼堅強？

“我們是第一次去，你呢？”

“我去過三次了，這是第四次。”

“哦，你那麼厲害？你爸爸是做什麼的，他經常去威尼斯嗎？”

“我爸爸是導演。世界上風景好的地方，他幾乎都去過。”

原來那個熟睡的男人是導演。

威尼斯電影節是威尼斯一個重要的節日，所以做導演的父%e4%ba%b2帶著女兒去那裡一點也不稀奇。

宣寧的目光掠過前麵的椅背，看見一頭微卷的棕色的頭發。看不見那人的臉，但通過這個沒有母%e4%ba%b2的小姑娘如此外向健談的樣子也可以猜測到那個男人大概是什麼樣子的人。

閒談了一會兒，黛玉有些累了。

空姐兒送來了餐點，小姑娘開始吃東西。黛玉便靠在宣寧的懷裡休息。

黛玉醒來的時候，安心也因為疲倦而蜷縮在椅子上睡著了。

飛機在高空飛翔的時間越長，機艙裡越發的安靜，十有八九的旅客都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宣寧低著頭，臉貼在黛玉柔軟的頭發上，聞著熟悉的香味，聽著她輕微細長的呼吸聲，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兩心相愛的人可以這樣依偎在一起，坐在同一架飛機上，向著同一個目的地而去的感覺，真好。

恍惚中，宣寧好像做了個夢。

夢中，自己牽著黛玉的手，二人站在威尼斯水城裡的汽艇上，仰望著藍天下飛翔的潔白的鴿子。

海風迎麵吹來，空氣有一點鹹，有一點澀。清涼的吸入肺裡，全身都是說不出的舒服。

夢裡，宣寧和黛玉儘情的歡笑，他甚至搖著手，調皮的嬉戲著低空飛舞的白鴿，引逗的它們撲棱棱扇動者翅膀，往高空中飛去。偶爾飄落的一兩隻羽毛，卻成了宣寧手中的戰利品。

宣寧手中捏著輕盈潔白的羽毛，在黛玉嬌嫩的臉上輕輕地滑過。

黛玉便咯咯的笑著，伸手去搶。兩個人嬉鬨著倒在船艙裡，爭著爭著，忽然停下來。

他平躺著看她。因為陽光的緣故，不得不眯起眼睛。她儘在咫尺的美麗的容顏仿佛讓他他一生都看不夠的樣子。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她忽然巧笑著轉身去躲，不想卻正好被他壓在身下。

於是，他俯身去%e5%90%bb她，就像是原來的樣子。

他伸手輕撫她光潔的臉，用拇指撫摸她的眼瞼，用%e5%94%87溫暖她小巧的耳垂，輕輕%e4%ba%b2%e5%90%bb她的鎖骨，另一隻手覆上她正在發育的%e8%83%b8，輕輕的慢慢的撫弄。

沉湎於她甜美的芳澤中，他想汲取更多。卻忽然覺得%e5%94%87上一痛，遊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