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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從手心裡拿出了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

小叫花子冷笑一聲,拖著竹竿兒端著破碗,慢騰騰的走遠。

索相府。

古色古香地書房內,茶香四溢。

房間裝飾以色澤華麗,花紋優美的黃花梨為主要裝飾材料,這種木材多呈琥珀色調,木質紋理稠密光滑,和紫檀被視為世界上最高貴的家具用材。尤其是屋子裡花紋似“鬼麵者”的木料,特彆惹人喜愛,且有能散發出微弱的香氣。

索額圖半閉著眼睛,慢騰騰的問著跪在跟前的一個小廝:“你都看清楚了?那個人果然是明珠的家臣?”

“索大人,您瞧瞧這個不就明白了嗎?不是明珠老賊的家人,如何會有這樣的令牌?”小廝把手中的令牌雙手舉起送到索額圖的麵前,索額圖%e4%ba%b2手接過,細細的撫摸著令牌上繁複的花紋和中間的那個‘蘭’字,嘴角浮現一個詭異的微笑。

“嗯,下去找管家領賞吧。以後你不用去討飯了,管家會給你安排一個職務,你就在索相府當差吧。”

“多謝索大人,多謝索大人!”小廝就是四貝勒府門口的小叫花子,因為他抓住了時機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從而得到了一張長期的飯票,自然十分的高興。對索額圖更是千恩萬謝。

索額圖小心的把那塊令牌放進懷裡,然後邁著矯健的步子出書房,吩咐外邊守候的下人:“備車!去太子府。”

“嗻!”下人們立刻跑出去準備馬車,馬車出了相府直奔太子府。

太子胤礽剛剛處理完了公務,打發走了太醫院裡派來的十幾名太醫,疲倦的躺在軟榻上,享受著新弄來的兩名侍妾的精心按摩。不想索額圖慌忙走來,進屋後便冷聲吩咐了一句:“你們都下去!”

太子的侍妾大都是索額圖弄進來的,他為了保住自己家族的權勢,不僅僅要幫太子打點好朝中一切,還要幫他打點好太子府中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他需要的美色。這些侍妾們一見索額圖的臉色,自然不敢怠慢,急匆匆從兩邊的退下,頃刻間沒了蹤影。

“索大人,你這一驚一乍的是做什麼?我剛把那些人打發走,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去辦的。你這又怎麼了?”胤礽很不高興。剛忙完了公務想放鬆一下,索額圖又來了。最近這幾個月皇上不在京城,國事繁重都加在自己的頭上,這索額圖還左挑右挑的挑自己的毛病。這讓胤礽很不爽。於是平時總喜歡的‘叔姥爺’的稱呼,這會子換成了‘索大人’。

索額圖不是傻瓜,相反他是個精明到極致的精明人。一聽太子叫自己‘索大人’便知道這位爺又不高興了。於是忙陪著笑臉上前攙著他慢慢的坐起來,低聲回道:“我的太子爺!這可是大事啊。”

“什麼事兒啊?我自然知道,你的嘴裡從沒有過小事。”

“明珠的密探剛剛進了四貝勒府。你說這是不是大事?”索額圖的聲音很小,但在太子胤礽的耳朵裡聽來,確如雷聲一般鎮人。

“什麼?!”胤礽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問道:“明珠現在在西疆,他的密探去老四府上做什麼?”

“做什麼?皇上生病了,太醫寫回來的折子太子爺也細細的看了。太醫院的太醫說,皇上這風寒可大可小,您自然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這病說的重了,不但軍心不穩,隻怕舉國民心也難以穩定。再加上那幾位德高望重的皇子阿哥!太子啊太子,這對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對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個劫數?誰又能從這一場劫數中涅槃重生。誰又隻能在這場劫數中灰飛煙滅,那可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啊。”索額圖語重心長的在胤礽耳邊歎息。

“你的意思是說,明珠和老四勾結,要謀朝篡位?!”胤礽不屑的冷笑。

“哎呦!我說了這麼多,感情太子爺還沒聽明白?”索額圖輕歎,“他若是謀朝篡位就好了。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治他一個謀反的罪名,也順帶著能敲打一下那些阿哥們。可老臣擔心的是——他要勤王保駕,破壞我們的好事!”

“就憑他?”胤礽依然不屑,“他的能力,能與叔姥爺你周旋幾個回合?我們裡裡外外都打算好了。就算皇阿瑪的病能夠治好,也不一定躲過另外一劫。”

“還有宣寧。”索額圖給胤礽的頭上潑了一層冷水。

“哼!”胤礽皺眉,一拳垂在旁邊的小幾上,一盞熱茶濺出來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幾點紅印。而胤礽卻毫不知覺。“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們的好事。真是可惡至極!”

“所以我們要想想辦法呀!太子……”索額圖狡猾的臉上又泛起了紅光。隻要太子永遠的跟自己綁在一起,那這盤棋就有極大的勝算。

“想什麼辦法?”

“老臣經過多方探究,知道這個宣寧有一個軟肋。”

“什麼軟肋?”

“姑蘇林如海之女林黛玉。”索額圖信心百倍的奸笑,“這個女孩雖然隻有七歲,卻是宣寧的心尖子。為了她,宣寧從來不下跪的%e8%85%bf,可以向德妃娘娘下跪。”

“他向德妃下跪乃是常青,德妃娘娘貴為一宮之主,又掌管鳳印,乃後宮第一人。憑著宣寧的身份,他跪她,理所應當。”太子不以為然。

“可是,據乾清宮的內線所報,當初這個宣寧見了皇上,也是從不下跪的。”索額圖低聲說道。

“是嗎?”胤礽驚訝的看著索額圖。見了皇上都不用下跪?皇阿瑪還是那麼寵他,就像當初,明明立了自己為太子,卻不管大臣們和太皇太後的反對,硬是給他取名胤祚。皇阿瑪真是偏心啊!

“千真萬確。”索額圖點頭。

“那就讓他們都去死吧!”胤礽咬牙切齒,猛然間拿起手邊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第83章

第84章

第85章

黃昏時分,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雖然小了許多,但霧蒙蒙的空氣趁著陰沉沉的天和水汪汪的地,再加上地上偶爾幾片被風吹落的葉子混在泥土裡,讓人憂鬱的不得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黛玉靠在廊簷下,看著雨絲裡搖擺不定的花叢,沉默不語。

“姑娘。天晚了,這風又涼。咱們進屋去吧。”雪雁拿了件棉綾披風給黛玉披上,輕聲勸說。

“你說,宣寧這會子該到哪兒了?”黛玉不回頭,一雙霧蒙蒙的眼睛依然看著飄搖的花瓣。

“公子剛走了兩個時辰,這會兒恐怕剛出了京城西郊。若是公子知道姑娘坐在這冷雨裡,也是不依的。咱們還是進屋去吧?”雪雁又拿了把雨傘來擋在黛玉的前方。因為有風,雨絲時不時的飄到廊簷下來,已經打濕了她額前的碎發。

“他說快則半月,慢則兩個月,就一定會回來。”黛玉歎了口氣,順從的站起身來,扶著雪雁的手,慢慢的走進屋裡去。

宣寧一人一騎,身後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裹,出城後打馬如飛,直奔西疆。他知道,這一路上必定會遇到不少的劫殺,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西疆有兩個人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一個是自己的父%e4%ba%b2,另一個是黛玉的父%e4%ba%b2。自己的父%e4%ba%b2乃是皇帝,真龍天子必然得上天的眷顧,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他都會化險為夷,一直活到康熙六十一年,而黛玉的父%e4%ba%b2可就不好說了。原著中說他四十多歲病死,不知是不是應在這裡。

如果林如海死了,那麼黛玉必然傷心至極,想到她傷心,宣寧便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黑色的大宛良駒撒開了四蹄一路狂奔,天黑之前宣寧便出了直隸省,進入了平安州境內。

在現代,宣寧接受的訓練極其艱苦,甚至比國際雇傭兵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這樣的長途跋涉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進入平安州後,他並沒有住客棧,而是找了個飯館吃了點東西,又買了些吃食戴在身上,連夜出了平安州,繼續西行。

出平安州西城門的時候,宣寧的身形略微停頓了一下,抵著包裹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包裹打的結,同守城門的士兵微笑著打了個招呼,方上馬西去。

宣寧剛剛離開城門口,便有四個人從城門上跳下來,守門的士兵伸手一攔:“什麼人?”

“嗯?”四人中為首的一人把一枚令牌往前一舉,守門的士兵立刻退下去。

四人追出城外後,發現宣寧早就沒了蹤影。

“媽的,這麼快?”為首的人低手咒罵了一句。

“原以為今晚他會住在這裡,也方便我們下手。沒想到他居然連夜趕路。”身邊的一人低聲歎道。

“不住客棧更好,前麵有一片小樹林,我們去那裡埋伏。”

“好。走!”

四人身形矯健,說話間便消失在暗夜裡。

黛玉心中不安寧,晚飯也沒怎麼用,因為下著雨,瑾瑜行動不方便,隻讓蓮生過來瞧了黛玉,又勸了好些話。胤禛忙於配藥,也不在家裡。蓮生又不放心瑾瑜,和雪雁一起服侍著黛玉躺下,便匆忙離去。

窗外風雨聲漸漸地緊了,黛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半夜時分,忽聽見前麵一陣吵嚷,黛玉忙叫醒了雪雁,讓她叫人出去瞧瞧外邊發生了什麼事。

雪雁披衣下床,使喚了兩個婆子去前麵詢問,片刻婆子回來說福晉要生了,婆子丫頭們忙成了一團,沒事的,姑娘隻管睡吧。

黛玉越發睡不著,索性叫人點了燈,穿了衣服起身。

“姑娘,外邊雨還在下,這黑燈瞎火的您往前麵去不要緊,若是滑一跤摔倒了,可怎麼好呢?”雪雁生怕黛玉出事,少不得又勸她。

“我們慢慢的走,這院子往福晉的房裡也不是多遠的路,況且每天都要來回走幾遍,每塊磚都能數的過來,如何會出什麼事?我坐在這裡也睡不著,還不如過去瞧瞧,心裡也安穩些。”黛玉不依,非要去前麵看看。雪雁等人少不得依她,穿好衣服披上披風,又拿了大傘在身邊撐著,雪雁和春纖一邊一個攙扶著她慢慢的出了院門。

瑾瑜房裡果然亂成了一團,胤禛披著袍子站在門外,看著婆子丫頭們進進出出,又聽見裡麵瑾瑜一聲聲的哀嚎,饒是一個大男人都變了臉色。燈光閃爍處,又忽見幾個丫頭簇擁著黛玉走來,便苦笑道:“這大半夜的,姑娘怎麼不睡覺?”

“四爺萬福。我們原是睡下了的,因聽見這邊的動靜,所以過來瞧瞧福晉。”黛玉對著胤禛福了福身子,又焦急的看著門口,“不知福晉這會兒怎麼樣了?”

“四個穩婆在裡麵伺候著呢,應該沒什麼大礙。姑娘也不宜久站,不如陪我去廂房坐坐。”胤禛無奈的看了看窗口上忙亂的人影,又歎了口氣。

“庶福晉和格格都在裡麵麼?”

“是啊,這個時候正用人,她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