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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上,這下賺了個大便宜。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對不起啊。”

“無賴!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還不快起來?你要把我壓到泥土裡去嗎?”黛玉回過神來,咧咧嘴巴罵道。

“呃,好。這就起來。”宣寧說著,雙手撐地,翻身坐在一旁,又伸手把黛玉拉起來,認真的幫她整理衣衫,拍打身上的泥土。

黛玉促狹的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中忽然一笑,抬手猛然一推,宣寧毫無防備,一下子又推倒在地上,這次卻是四仰八叉的結結實實的摔了一下。

“哈哈……”黛玉得意的笑,指著宣寧說道:“不許惱,剛才你還壓在我身上呢,好歹還是我好心,還沒騎到你身上去。這若是換了彆人,可未必就這麼仁慈。”

你騎上來吧!我求求你了,小祖宗,你倒是快上來啊!

宣寧躺在草地上,仰麵看著懶懶的天空,從心裡一遍一遍的祈禱。

“喂——你怎麼了?說好了不許惱的?”黛玉見宣寧不說話,便忙止了笑,湊到他跟前來看他,卻見他安靜的等著大眼睛,望著天空,不知神遊到了那裡。

“哎!”黛玉坐在他跟前,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問道:“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宣寧笑笑,“你想家嗎?”

黛玉黯然,搖搖頭說道:“不想。”

“騙人。”宣寧忽的從地上坐起來,看著黛玉:“誰不想家?連我都想。何況你一個小丫頭?”

“有什麼好想的?母%e4%ba%b2沒了,如今變成了一抔黃土,父%e4%ba%b2遠在西疆。這會子我想家做什麼?倒是父%e4%ba%b2那邊,令人擔憂。”黛玉歎了口氣,慢慢的低下頭,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前麵碧油油的青草。

“不用擔心,聽說負責押運糧草的人是賈珍,他可是你的表兄啊。想必和你父%e4%ba%b2二人定會相互照應的。”她這副摸樣,宣寧一時都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照應?”黛玉淡淡一笑,“原來我不知道。如今進了京城才明白,官場之上,除了利益二字是最要緊的,大事當前,就算是%e4%ba%b2生父子兄弟,也要顧慮三分,何況這種%e4%ba%b2戚?母%e4%ba%b2在世的時候,逢年過節都有些禮尚往來,兩家還有幾分%e4%ba%b2戚情分,如今母%e4%ba%b2沒有了,哪裡還算什麼%e4%ba%b2戚?關鍵時刻,隻求他們彆背後捅刀子就阿彌陀佛了。”

“好了,彆擔心了。出來這麼久,她們找不到你會著急的。我送你回去吧?”宣寧說著,從地上站起來,又伸手來拉黛玉。

黛玉坐了一會兒,%e8%85%bf腳有些酸麻,初時站立不穩,扶著宣寧的手走了幾步,方才好些。二人一路往回走,走到紫竹林旁,恰好看見紫鵑從無香院裡尋找出來,路上見到婆子還在打聽,問人家有沒有見到林姑娘。一抬頭,卻見黛玉和林寧二人並肩走來,二人身上皆是灰塵泥巴,林寧手裡還拿著一把花鏟和一塊黑乎乎不隻是什麼的東西,便忙迎上來笑道:“姑娘這是去了哪裡?這半天沒見人影兒,叫奴婢好找。雪雁出去找姑娘,還沒回來呢。”

“我不過是在園子裡走了走,哪裡就丟了?”黛玉笑笑,側臉看林寧。

“哎呦呦,這麼大姑娘了,還去玩兒泥巴?瞧瞧弄得這一身的泥土!”邊上一個收拾紫竹的婆子在一旁笑道,“寧公子也真是的,林姑娘小孩子不懂事,公子難道也是小孩子?這又是把我們什麼花兒給挖爛了?”

宣寧一聽,心裡便不痛快,回頭瞪著那婆子說道:“我就是不懂事,趕明兒還要把你這園子給翻過來呢。你有本事讓四爺把我趕出去呀?”

“喲,公子彆生氣,奴才老了,嘴有些碎,不過是隨便說說,開個玩笑罷了。”

“你們四爺跟前,你也敢這樣開玩笑?”林寧冷冷的哼了一聲,“怎麼,你還不走,是不是等著我去回了四爺,好賞你?”

“公子饒命,奴才不敢。”那婆子自知失言,忙磕了個頭,匆忙退下。

林寧便叮囑黛玉道:“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我一會兒來看你。”

“嗯,你晚些來,叫他們把晚飯一起送到這邊來。”黛玉點點頭。

“好。”

二人在紫竹林分手,各自回房沐浴更衣。宣寧果然過來瞧她,來的時候還帶著自己的晚飯。

“公子來了。”紫鵑正在指揮小丫頭給黛玉擺飯,見林寧進來,忙福身行禮。

“你們姑娘呢?”

“在裡麵。”紫鵑指了指裡間,宣寧自己挑簾子進去,見黛玉正坐在窗前寫字,長長地秀發半乾半濕,鬆散散的垂在後背上,身上隻穿著一身煙藍色提花長衫,腳上的褲%e8%85%bf也沒綁,趿這一雙粉紫色的繡花鞋。

“又在些什麼?”

“父%e4%ba%b2來了書信說西疆那邊一切安好,就是空氣乾燥,每日乾咳,我給他寫封信,你快幫我準備個藥方,再配幾副藥,我托人一並給他帶過去。”黛玉聽見聲音,忙回身說道。

“信你隻管寫,回頭我配了丸藥叫人一並捎去。湯藥不成,那邊的水質跟京城不一樣,煎了藥也不一定能吃。”宣寧說著,走近黛玉身邊,拿起林如海的書信看了一遍,又勸道:“不要著急。丸藥兩日就有。”

“嗯,我知道這個急不得。我也不催你。”黛玉點點頭,看了他一眼,又慢慢的低下去。

“不許哭啊。”宣寧蹲下`身子,看著垂淚的黛玉:“我剛還想來跟你說,明兒帶你出去走走。你這會子又哭了。萬一身子又不好了,明兒可怎麼出去玩兒呢?”

“父%e4%ba%b2年紀大了,西北苦寒之地怎麼能久呆?皇上西征的事情,不知定在何日?”

“很快了,過了這股暑熱的天,大軍就該開拔了。”

“哎!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立刻趕到父%e4%ba%b2身邊去。”

“你去做什麼?學花木蘭代父從軍?那你也要練就一身的好武功才行。就你這小身板兒?還是算了吧。”宣寧笑笑,拍拍黛玉的肩膀,“小木蘭,吃飯吧?就算你要代父從軍,也要把飯吃下去,等長大一些才行啊。”

“人家心裡煩悶,你還來取笑。”黛玉擦了眼淚,從椅子上下來,往屋外走。

“不是取笑,這就要吃飯了,你又哭。弄得一股氣在肚子裡,若是不笑出來就吃飯,晚上會肚子疼的。”林寧說著,率先坐到桌子跟前,拿了筷子遞給黛玉。

二人一起用了晚飯,尚未用茶,蓮生便匆匆忙忙的趕來,見了宣寧也來不及請安,便說道:“四爺在書房裡,說有急事找公子。公子快去吧。”

林寧一愣,忙問:“什麼事?”

“爺沒說,我們哪敢亂問?公子還是快去吧,爺的臉色很不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我去去就來。”林寧拍拍黛玉的手,跟著蓮生匆忙出門。

第70章

宣寧隨著蓮生匆忙趕到前麵的胤禛的屋裡,見胤禛和瑾瑜二人臉色憂鬱,晚飯擺在桌子上動也沒動,見宣寧進來,瑾瑜忙道:“快來。四爺正著急找你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出了什麼事?”

“宮裡的王貴人難產,孩子生不下來,太醫沒有辦法,這會子怕是不行了。”胤禛無奈的歎息,按說,康熙皇上已經有十幾個兒子,女兒也有很多。也不在乎這個孩子如何。隻是今年擬定要出征西疆的,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出來,可是不吉之兆。

“皇上知道了沒有?”宣寧納悶的問道。

“還不知道,這會子誰敢去說這事兒?”胤禛拉著宣寧的手,焦慮的說道,“皇上大征在即,後宮千萬不能有事……”

“是啊,國喪期間出征,這可是不吉之兆。”瑾瑜也焦急的歎道:“最重要的是,太皇太後聽說這事兒,也急火攻心,有些痰症。太醫們都忙得手忙腳亂了,公子一定要想想辦法。”

“那總要進去診診脈才行,隻這樣說,我也不敢妄下定論。”

“那就快隨我進宮吧。”胤禛說著,便站起身來,又叮囑瑾瑜:“你不要去了。在家裡照看好林姑娘。”

“爺,我不去不合適吧?太皇太後那裡……”

“明兒一早五更天你再進去請安。太皇太後那裡有太子妃和幾個娘娘守著,再說,隻要王貴人那裡沒事,太皇太後就沒事。”胤禛說著,已經拉了宣寧出了屋門匆忙而去。

胤禛的心思,瑾瑜是明白的。隻要黛玉沒事,林寧方能穩住心神把宮裡的那團亂麻給斬斷。如果黛玉有事,林寧自然不會管宮裡的那些閒事。於是她叫人把飯菜撤下,隻留了兩樣清粥和兩個小菜,叫人用食盒裝了,帶著兩個心腹丫頭往無香院來。

胤禛和林寧一夜未回。

第二日,宮裡有消息傳出來,王貴人生下一子,母子平安。皇上在暢春園得到消息,十分高興,給自己第十六個兒子取名:胤祿。王貴人也進位為嬪,封號‘密’,稱‘密嬪’。

瑾瑜陪著黛玉在她的房裡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家人便進來回話。二人方長出一口氣,瑾瑜知道又要有一番忙亂,忙叫人準備東西,進宮給太皇太後和太後以及密嬪娘娘道喜。

這年的夏天不算長,忙亂間天氣漸漸轉涼,水池裡的荷花落儘,隻剩下光禿禿的蓮蓬在秋風中瑟縮。枝葉退了一層翠綠,卻染上了一層黃色。

九月十八日,是十六阿哥胤祿的百日。秋高氣爽,皇上也從暢春園搬回了紫禁城,後宮又熱鬨起來。後宮諸妃為了討太皇太後和皇上的開心,一起商議著要學著尋常百姓家的樣子,大家湊在一起給十六阿哥做百日宴。密嬪素日裡老實巴交的一個人,自己自然沒什麼主見。如今的後宮,德妃,宜妃,惠妃,成妃和榮妃幾位娘娘做主,太皇太後年老,一切都懶得操心。

宜妃便提議,在後花園擺宴,也不請外人,隻把皇室愛新覺羅一家子都請來樂一天也就罷了。眾人覺得此事甚好,便由德妃出麵,回了皇上。康熙自然高興,又說到時候自己也過去湊趣。想了想,又把李德全叫來,吩咐道:“小十六的平安降生,少不了宣寧的一份功勞,你去告訴老四,九月十八日那天,讓宣寧也進來一起坐坐。”

李德全忙答應著出去傳口諭,宜妃娘娘在一邊聽了這話,心中有些不快,隻是皇上這樣說了,她又不敢多說什麼。便笑著問道:“萬歲爺,據說這位寧公子的醫術十分了得。這幾日天涼,臣妾那年騎馬甩的那處舊傷總是疼痛,能不能叫他來給臣妾瞧瞧,看有沒有好藥,也給臣妾去了這個病根兒?”

後宮諸位妃嬪,唯有宜妃會騎馬,康熙曾經誇她乃是真正的滿洲格格,所以一直對她寵愛有加。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