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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然可怎麼好出這個門呢?雖然老福晉人很好,但這裡畢竟不是自己家,你說是不是?一會兒出了府門我們就改道。”林寧看看外邊忙碌的丫頭們,喲悄聲道:“先去咱們自己的家裡安頓了,然後明兒一早去四阿哥府上點卯。不就成了?”

“索性明兒你一個人過去也就罷了。我跟他們又不認識,又過去做什麼?”黛玉來了精神,又忙去整理自己的書籍。

“雖然無聊,但也要過去的。首先一個,瑾格格就瞞不過去。她對你也是真心的好,你怎能不過去陪陪她?就在新房裡陪陪她好了。晚些時候,我會帶你回家。”林寧調皮的笑笑,衝著黛玉擠擠眼睛。

黛玉雖然不解,但想到他定然安排好了一切,便信了他。

箱子包袱一件件都搬到車上,一共裝了兩輛大車。索性黛玉來的時候帶的東西本就不多,而在這府上住了也沒多少日子。有些福晉送的東西都沒帶,反正以後還會有來往,東西不必收拾的那麼乾淨。隻撿著隨身用的帶走也就罷了。

出了府門,走出不遠,林寧便叫了胤禛派來的總管戴鐸,吩咐了幾句,戴鐸初時不應,後來不知林寧又說了什麼,戴鐸終於應了下來,然後帶著下人車馬換了方向,四貝勒府後麵的一片房子走去。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馬車在一處粉白牆垣前停了下來。雪雁掀開車簾,黛玉探頭望去,卻見白牆青瓦中間三間大門,兩扇黑漆大門緊緊地閉著,上麵嵌著一對簇新的鎏金獅子頭門環映著日頭閃著金色的光澤,一看便知是一處嶄新的院落。

“就是這兒了。下來吧。”林寧走到車前,伸手把黛玉抱下車,指著麵前的大門,笑問:“可還滿意不滿意?”

“嗯,很好。這裡既幽靜,出門又方便。我很喜歡這裡。”黛玉點點頭,其實隻要不依傍在彆人家,能夠隨心所欲的住在自己的院子裡,她都是很高興的。

“咱們進去吧。”林寧說著,便吩咐邊上的王嬤嬤道:“這是鑰匙,嬤嬤去把門打開吧。今天來不及買家人了,等過了四爺的大喜事兒,咱們也叫人牙子來,買兩房家人。”

“好來。”王嬤嬤喜滋滋的接過鑰匙,上前去打開大門,林寧黛玉相視一笑,便攜手帶著雪雁等幾個家人一起進門去。

戴鐸忙吩咐自己帶來的人搬箱子拿包袱,把東西一樣樣都給搬進去。王嬤嬤便四處張羅這放東西。林寧吩咐雪雁道:“後麵有廚房,廚房裡已經準備了柴碳鍋灶,你帶著兩個小丫頭過去洗刷乾淨,燒點熱水來給你們姑娘泡茶。”

“這茶容易,隻是飯菜怎麼預備?”

“今兒不要做飯了,一會兒讓戴鐸叫人去外邊叫上一桌飯菜,先湊合著用點。明兒一早我們去四爺府上賀喜,讓王嬤嬤在家裡慢慢收拾吧。”林寧是從現代社會長大的,凡事在他眼裡都可以變通,並不比按照那些舊規矩來。

戴鐸帶著家人把東西一一抬進來放好,按照王嬤嬤的吩咐,又叫了個妥當的小廝去外邊叫了兩桌酒菜兩壇子上等的紹興好酒。

裡麵一桌是林寧黛玉和戴鐸三個人坐著,外邊一桌給那幾個搬運的下人。王嬤嬤雪雁等早就在廚房自己做了簡單的飯菜,隻等著主子用了飯收拾利索了才自己用。

黛玉見一桌子飯菜,三個人綽綽有餘,便笑道:“如今也算是居家過日子了。咱們也彆太浪費了。這些菜揀出幾樣來給王嬤嬤她們吃去吧。都不用在跟前伺候了,我們自斟自飲,像那些小戶人家一樣,到更有趣。”

“說的很是。”林寧向來喜歡散漫,最討厭規矩。聽黛玉這樣說,自然高興。

“林姑娘是最惜老憐貧的主子,跟著這樣的主子,都是奴才們的造化。”戴鐸身為奴才,自覺低人一等。卻見黛玉如此行事,心中自然覺得%e4%ba%b2切,頓時生出幾分感激來。見小黛玉年小單弱,為人行事真真可人疼,便對她多了幾分愛護之心,又對林寧說道:“奴才的老婆已經被四爺放出來了,現在在家裡閒著無事可做,不如讓她過來伺候林姑娘,公子可放心?”

“這更好。你的老婆自然是個妥當人。她過來照看著,萬一我有事不在家,心裡也還放得下。”林寧忙點頭答應,他原就有要胤禛找幾個可靠地人服侍黛玉的意思,如今戴鐸自己說了,倒是比跟胤禛說更好些。便索性說道:“你越發多找兩個人過來照應吧。用多少銀子跟我說一聲就是,總不會虧待了你們。”

“瞧公子說的這話,難道公子還會叫我們吃虧?”戴鐸忙答應著,又舉起酒杯敬林寧。

黛玉隻是陪坐在一邊,聽林寧和戴鐸說些閒話,偶爾吃點東西而已。

第54章

當晚,戴鐸便留了六個侍衛在這院子裡上夜,前門後門都分派好了人。三進的院子,正房要收拾出來給林如海居住,林寧住在二進院裡的東小院,黛玉住在林寧對麵的西小院。前麵是戴鐸留下的人看守,後麵是黛玉從南邊帶來的幾個婆子上夜。一時安置好了,大家各自回房歇息。黛玉看著屋子裡雖然簡單,東西也有限,但想著這總歸是自己的院子,這前前後後,無論何事都是自己做主,一時心情暢快無比,歪在床上,越發沒了睡意。

“姑娘,睡吧?累了一天了,都沒來得及喘口氣兒。”雪雁忙完了最後一件事,便端著蠟燭放到床邊的高幾上,準備%e8%84%b1衣服上床。

“你快睡下吧,我歪一會兒。這會子忽然住進了自己的房子裡,竟然沒有一絲困意。倒是你們勞碌了一天,也該歇歇了。”黛玉笑著往裡靠了靠,給雪雁讓開一塊地方。

“小姐,林寧說,小姐原來有睡不好的毛病,所以特意囑咐我不要跟小姐睡一個床,原來是在彆人家住,沒辦法。如今咱們自己有家了,那邊可不是已經給我預備好了睡覺的地方?”雪雁說著,指了指黛玉床頭一側的一張羅漢床。

“哦,原也沒什麼。都是他太小心了。”

“小姐睡覺驚醒,奴婢們少不得睡得沉了,總有兩聲鼾聲。驚了小姐的覺,可就是我們的不是了。他說的是有道理的。還有——”雪雁說著,轉身端過茶盞,遞給黛玉,“這是酸棗仁研成的粉,他說每晚讓小姐當茶喝一盞,對睡眠有好處的。”

“有用嗎?”黛玉遲疑的問道。

“嗯,這個……酸棗仁粉可以輔助治療失眠…酸棗仁斂氣安神,和胃運脾,平肝理氣……潤肺養陰,溫中利濕,斂氣止汗,益誌定嗬,聰耳明目!——更重要的是不會苦,直接就水就可以服用。”雪雁背天書似的背了這一套,最後笑道:“阿彌陀佛,他好像就是這麼說的。來,小姐趁著這酸棗粉茶不冷不熱,喝了就睡吧。”

黛玉聽雪雁背的磕磕巴巴,心裡卻暖暖的。接過那茶盞來,一飲而儘。又漱了口,便%e8%84%b1掉外衣,進床躺好。

雪雁也就在一邊的小床上睡下,不多時主仆二人皆進入夢鄉。

第二日一早,黛玉起來梳洗,林寧便過來瞧她。卻見她神清氣爽,便笑道:“昨晚睡得好不好?”

“很好。”黛玉說著,轉過身來,雪雁正給她梳頭,少不得跟著轉過身子去。

“我還想,換了地方,你又鬨擇席,睡不著呢。”

“沒有,多虧了你的酸棗核粉。”

“嗯,要堅持每晚服用,不可半途而廢。”林寧點頭。

“知道了。你天生是個管家命麼?”

“彆人的事我才懶得管。也就你這丫頭,總讓我操心。”林寧感慨了一句。

“沒大沒小的,有你這樣跟主子說話的嗎?”黛玉羞澀,轉過臉去,卻從菱花鏡裡看他。◤思◤兔◤在◤線◤閱◤讀◤

“喲,小主子不要生氣,是奴才造次了。奴才請問,四貝勒府上的車馬還在等候,小主子的賀禮昨兒已經送去了。今兒是趕早過去呢?還是等新娘子過了門再去?”

“你這個貧嘴家夥!”黛玉被他逗笑,又猛然回頭看他。不想雪雁剛好把一撮頭發綰成了發髻,黛玉一轉頭,頭發卻又散開來。急的雪雁連聲責怪林寧:“一大早的就來說話,怎麼也要等小姐梳妝完了再來說這些事兒呀。”

“罷了罷了,寧可簡單些。又弄這麼多花樣做什麼?”黛玉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頭發被雪雁綰成一個繁複的發式,連聲歎氣。

“今兒是四貝勒和瑾格格大喜的日子。小姐代替大人前去賀喜,怎麼能簡單了事呢?叫人瞧著,不說小姐不喜歡繁複,倒像是有心簡慢似的。所以寧可多費些功夫的好。”

“說的也是。不過那些繁雜的首飾就免了吧,隻挑兩件簡單雅致的帶上也就罷了。彆一天鬨下來,我的脖子又痛。”

“這個知道。已經挑好了幾樣,小姐看行不行?”另一個小丫頭忙把首飾盒子拿過來,給黛玉看。

一支翠榴石鑲嵌的紫金長簪,一對南洋米珠串成的福字如意珠花,一支鵝黃色的宮製絨花,一對玻璃種的翡翠墜子,一對祖母綠貓兒眼鑲嵌的寬大的藏銀手鐲,四個紅瑪瑙黃瑪瑙絳紋石的戒指。最後是一隻五色琉璃鑲嵌的項圈。

黛玉皺著眉頭說道:“項圈和手鐲就免了。戒指隻要黃色瑪瑙石的。那些紅色一概不用。母%e4%ba%b2剛去世,我還在熱孝裡。縱然是四貝勒和瑾格格的大喜,不宜太過素淨,但也不能太招搖了。母孝最大。”

“是。”小丫頭答應著,把裡麵的項圈和手鐲拿了去,又換了一串珍珠項鏈和一對沉香木雕花手鐲來。

黛玉看了,點點頭說道:“這也罷了。衣裳也不要紅色,就穿那身寧公子前些天從雲容綢緞莊定做的那身黛青色點金的衣裙吧。”

林寧聽了,暗暗地點頭,心道這小丫頭這點年紀,對這些衣服搭配還真是內行的很。果然是幾代詩書世家沉澱的家風使然。

原本黛玉還擔心林寧會和那些皇子阿哥們碰到一起,產生尷尬。誰知到了四貝勒府上才知道,那種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就算胤禛不特意安排,按照規矩,皇子們也不會跟外臣坐在一起。皇子們都在正房正廳的席麵上坐著,在下手相陪的乃是被內大臣佟國維的侄子被胤禛稱作舅舅的一等侍衛隆科多。

隆科多的姐姐乃是現在後宮內掌管金印金冊的皇貴妃佟佳氏,叔父又是康熙跟前的紅人,曾跟著康熙兩征葛爾丹。就是今年擬定的出征人員中,亦有佟國維在內。

所以,這一桌皇子們安排他來伺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林寧則被戴鐸領到西跨院的一所精致小院裡,這裡的客人都是胤禛結識的江湖人物,有少林寺的掛名和尚空相大師,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