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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 瘋子三三 4532 字 3個月前

老板娘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顧安寧等她走後就將門反鎖,又打開衣櫃和衛生間查看了一番才放鬆地坐在床上。

這裡雖然環境簡陋,可是卻讓她感覺到了舒心和愜意,顧安寧籲了口氣,拿出葉強的手機開機,路上她就將手機關了,奇怪的是手機開機後也很安靜,連短信都沒有。

顧安寧皺眉想了一會,不由失笑,她對邵庭而言或許也隻是個玩物,對方哪裡會把她看得那般重要。

她沒敢多想,拿著手機遲疑著,最後手指發抖地撥出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對方很快接通了,可是傳來的卻是一陣清脆的童音:“你好,爸爸正在幫媽媽做飯,有事我可以轉告。”

顧安寧聽著那陣甜膩的童音,心口一陣發酸,最後默默地掛了電話。

她又不理智了,他現在生活的很好,不該打攪他們的。

顧安寧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e8%83%b8口某個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那個男人和以前的顧家一樣,早就成為了過去。

而她的眼下,除了自己誰也沒有了。

顧安寧沒有時間悲傷太久,努力地收拾情緒,拿著電話又撥了另一個號碼。這是她朋友陸小榛的電話,轉業之後陸小榛嫁了個出版商,正好就在這個城市。

陸小榛很快就過來了,看到她這幅樣子有些吃驚,把手裡的購物袋往櫃子上一放:“出什麼事兒了?”隨即皺眉看了眼房間的環境,眼裡的擔憂更明顯。

顧安寧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乾脆直接問她:“帶來了嗎?”

“噢,帶了。”陸小榛坐在她身側,從LV的手袋裡拿出一張卡推至她麵前,清秀的小臉滿是凝重,“你到底遇上什麼麻煩了?怎麼會突然跑這兒來啊,還有這都是什麼地兒,我找得頭都暈了,GPS都不顯示——”

顧安寧垂眸看著身邊那張銀行卡,沒有回應陸小榛的碎碎念,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後強忍著抬頭衝她笑了笑:“等我好轉了就還你。”

陸小榛被她打斷,聽到這話不由翻了個白眼:“我還怕你賴賬啊。”

陸小榛看著顧安寧有些發白的臉色,眼圈下還有濃重的烏青,這和過去那個單純害羞的小女孩兒實在太不一樣了。她忍不住抬手握了握顧安寧的手指,發現指尖也是涼颼颼的沒有一點兒溫度,不免有些心疼,欲言又止地開了口:“白沭北結婚啦?”

她是顧安寧以前在文藝團的戰友,自然是知道她和白沭北的事的,他們戀愛的點點滴滴陸小榛是最清楚的,那時候還嚷著等兩人結婚一定要做伴娘。

顧安寧聽到那個名字,心臟還是狠狠縮了一下。

陸小榛歎了口氣,伸手抱住她:“沒事的,咱們肯定能遇上更好的,這種始亂終棄的男人不值得傷心。”

顧安寧失笑:“不是他的錯,都是我自己,我活該。”

她以前沒有主見,又太單純,落到那種地步誰也怨不得。若不是自己將林晚秋送到他身邊,他們又怎麼會……

顧安寧沒想下去,每想一次就好像是自虐,實在太疼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已經折磨了她許久。

陸小榛知道白沭北是顧安寧心底一道跨不去的坎兒,也不好再多說,隻是拉著她的手準備起身:“我給你找彆的地方住,這裡不安全,萬一半夜有個酒鬼什麼的。”

顧安寧臉色一白,還是拘謹地扣住她的手腕:“小榛,我不能連累你。”

陸小榛狐疑地轉過身,隨即露出狡猾的笑:“終於說了!你到底惹了什麼事兒啊顧安寧,咱們是朋友嗎?你告訴我我或許可以幫你,你這人就是有什麼事兒都不愛說。”

顧安寧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頭:“小榛,你借我錢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我明天就會離開這個城市,我們郵箱聯係。”

陸小榛又氣又急,偏偏沒有辦法,隻好狠狠跺了跺腳:“顧安寧,你以為咱們在演諜戰片嗎?”

她說完不由頓了頓,再看顧安寧時眼神忽然變得奇怪起來:“等等,難道網上的傳言是真的?”

***

顧安寧被她的話問的一愣:“什麼傳言?”

陸小榛好像看外星人一樣不可思議,拿了手機遞過來:“就是顧叔叔的傳聞啊,你等等,我昨天剛看來著。”

顧安寧昨天哪裡有機會接觸網絡,一聽到和父%e4%ba%b2有關,腦袋便更加不清楚了,隻是緊緊盯著陸小榛的手機屏幕,接著看到了跳出來的新聞頁麵。

這是一個八卦論壇,在國內很有名,上麵八卦的新聞有真有假,上到國家政客下到七八線的小明星,顧安寧以前小的時候也愛時不時去這論壇看看打發時間。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醒目的標題——論顧XX的生平事。

本來父%e4%ba%b2的身份是很隱蔽的,這個帖子的出現就足夠讓人意外和好奇了,可是帖子爆料人說的似模似樣,將父%e4%ba%b2哪年作出了哪些貢獻都一一清晰標列出來。

接著帖子的爆點來了,說父%e4%ba%b2已經失蹤三月之餘,手頭正在做的實驗被迫中止,但圖紙和資料全部神秘失蹤,更是大膽猜測父%e4%ba%b2將這些重要東西都交給了神秘組織。

顧安寧看的氣憤難平,父%e4%ba%b2一生兢兢業業,居然被這麼抹黑。

而且這帖子實在太奇怪了,都已經飄紅在首頁,這麼敏[gǎn]的話題也沒被和諧,她不得不猜測背後爆料人的險惡用心和身份。

陸小榛看她臉色越發難看,小心詢問:“安寧,要幫忙嗎?我老公認識不少警局的朋友。”

顧安寧隻是拿過她的手機繼續點相關新聞,原來事情已經鬨大了,不僅父%e4%ba%b2失蹤的事情受到極大關注,還有更無聊的人自稱知道內-幕,說父%e4%ba%b2年輕時剽竊了好友的創意,害的對方家破人亡。

說的比八點檔的狗血劇還要傳神,顧安寧用力壓著額頭,狠狠喘熄著:“這些人——”國人最不缺的就是娛樂精神,隻要有好戲,他們都會不遺餘力的娛樂一把。

陸小榛急忙拿過手機,無措地撓了撓頭:“安寧你彆生氣,你也知道這上麵的人有多不靠譜啦,大家都是看戲一樣。你冷靜點,顧叔叔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父%e4%ba%b2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是昨天之前她或許還能篤定,可是昨天之後,她腦子裡不由想起那個沒有名字的靈位。

太多謎團在她腦子裡,而且看網上的爆料,說不定警方已經找了她很多次,那麼她現在失蹤不是正中這些人的下懷?

陸小榛看她一直雙眼發直,緊張地抱住她不住道歉:“你彆嚇我啊,我也是,就不該給你看才對。”

顧安寧搖了搖頭,隻覺得頭疼欲裂:“沒事。”

邵庭在這中間到底扮演什麼角色,顧安寧越來越害怕了,身邊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不是偶然,好像變成了一張網,牢牢將她網住,她無路可逃。

顧安寧終於知道為什麼邵庭不主動來找她了,或許他在等她主動回榕城,榕城是必須回去的,父%e4%ba%b2的事她一定要查個清楚。

可是就這麼回到邵庭身邊,實在有些不甘心。

陸小榛還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看著她,顧安寧忽然慢慢地轉過頭,似乎做了重大的決定:“小榛,我有樣東西想要托你保管。”

^思^兔^網^

“……”

***

顧安寧一整晚都沒睡好,一直在做噩夢,不時夢到有人敲門,接著就直接破門而入。衝進來的卻是一頭雙眼猩紅的惡狼,它身上黝黑的毛發讓它安靜地蟄伏在陰影裡,除了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接著,它便直接躍上了床……

顧安寧驚得倏地睜開眼,房間裡太安靜了,因為窗簾拉得嚴嚴實實而看不到一點模糊的影像,不知道幾點了,她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才剛剛入睡一樣全身疲乏。

隔壁房間又傳來女人的情-色尖叫,連牆壁都響起規律而快速的“嘭嘭”聲,顧安寧被陌生的一切擾得睡意全無,而且房間裡居然隱隱有些煙草味……心底最深層的恐懼慢慢浮了上來,黑暗裡像是藏了鬼魅,似是有無數雙可怖的爪子伸向她。

顧安寧驀地打開床頭燈,房間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一切罪惡都無所遁形。

而坐在床側扶手椅裡的男人,因為陡然變亮的刺眼光芒微微眯起眼,接著緩緩睜開黢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顧安寧被嚇了一跳,噩夢初醒,臉上的餘悸還未消退,在看到這渾身散發好危險意味的男人時越發的恐懼起來。

她不由裹緊身上的毯子,不自覺地往床頭縮了縮:“你怎麼進來的。”

這顯然是句廢話,邵庭並不想回答。

他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顧安寧,那眼神與夢裡的惡狼一模一樣,身邊煙灰缸裡的煙蹄還散發著灰白煙霧,模糊了他陰鬱的眉眼。

顧安寧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喉嚨乾的厲害,心跳更是快的不能自已。她微微瞥了眼門口的方向,狠狠咬牙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赤著腳就朝玄關跑過去。

玄關處離這裡並不遠,顧安寧知道自己逃%e8%84%b1的幾率為零,可是看到他她已經不剩什麼理智,夜半時人的思維最遲鈍,卻也最真實。

顧安寧第一個念頭便是逃跑,也是唯一的念頭。

腦後的馬尾被用力鉗住,頭皮一陣發麻,他是用了全力的,另一隻手箍上她的腰,直接將她摔回了床上。

顧安寧自從昨天在工地那一次就認清了現實,這男人和過去那個溫良無害的邵庭的確不是同一個人了,她心底那點期望被他又一次掐斷了。

顧安寧往床頭退去,身體縮得很緊,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似乎這樣就能有更多安全感一樣。

邵庭卻隻是陰沉地俯視著她,他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連外套都沒有,而且發絲微微有些淩亂,似乎是匆忙間趕來的。

他雙手插兜往前邁開一步,長%e8%85%bf已經半跪在床沿,做工上乘的西裝褲微微折起冷肅的弧度,俯身欺近她,接著修長的指節微微攤開。

顧安寧看到之前他給自己的那枚銀幣正安靜地躺在那裡,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慢慢響起:“真可惜,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