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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 瘋子三三 4532 字 3個月前

碎念,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後強忍著抬頭衝她笑了笑:“等我好轉了就還你。”

陸小榛被她打斷,聽到這話不由翻了個白眼:“我還怕你賴賬啊。”

陸小榛看著顧安寧有些發白的臉色,眼圈下還有濃重的烏青,這和過去那個單純害羞的小女孩兒實在太不一樣了。她忍不住抬手握了握顧安寧的手指,發現指尖也是涼颼颼的沒有一點兒溫度,不免有些心疼,欲言又止地開了口:“白沭北結婚啦?”

她是顧安寧以前在文藝團的戰友,自然是知道她和白沭北的事的,他們戀愛的點點滴滴陸小榛是最清楚的,那時候還嚷著等兩人結婚一定要做伴娘。

顧安寧聽到那個名字,心臟還是狠狠縮了一下。

陸小榛歎了口氣,伸手抱住她:“沒事的,咱們肯定能遇上更好的,這種始亂終棄的男人不值得傷心。”

顧安寧失笑:“不是他的錯,都是我自己,我活該。”

她以前沒有主見,又太單純,落到那種地步誰也怨不得。若不是自己將林晚秋送到他身邊,他們又怎麼會……

顧安寧沒想下去,每想一次就好像是自虐,實在太疼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已經折磨了她許久。

陸小榛知道白沭北是顧安寧心底一道跨不去的坎兒,也不好再多說,隻是拉著她的手準備起身:“我給你找彆的地方住,這裡不安全,萬一半夜有個酒鬼什麼的。”

顧安寧臉色一白,還是拘謹地扣住她的手腕:“小榛,我不能連累你。”

陸小榛狐疑地轉過身,隨即露出狡猾的笑:“終於說了!你到底惹了什麼事兒啊顧安寧,咱們是朋友嗎?你告訴我我或許可以幫你,你這人就是有什麼事兒都不愛說。”

顧安寧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頭:“小榛,你借我錢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我明天就會離開這個城市,我們郵箱聯係。”

陸小榛又氣又急,偏偏沒有辦法,隻好狠狠跺了跺腳:“顧安寧,你以為咱們在演諜戰片嗎?”

她說完不由頓了頓,再看顧安寧時眼神忽然變得奇怪起來:“等等,難道網上的傳言是真的?”

***

顧安寧被她的話問的一愣:“什麼傳言?”

陸小榛好像看外星人一樣不可思議,拿了手機遞過來:“就是顧叔叔的傳聞啊,你等等,我昨天剛看來著。”

顧安寧昨天哪裡有機會接觸網絡,一聽到和父%e4%ba%b2有關,腦袋便更加不清楚了,隻是緊緊盯著陸小榛的手機屏幕,接著看到了跳出來的新聞頁麵。

這是一個八卦論壇,在國內很有名,上麵八卦的新聞有真有假,上到國家政客下到七八線的小明星,顧安寧以前小的時候也愛時不時去這論壇看看打發時間。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醒目的標題——論顧XX的生平事。

本來父%e4%ba%b2的身份是很隱蔽的,這個帖子的出現就足夠讓人意外和好奇了,可是帖子爆料人說的似模似樣,將父%e4%ba%b2哪年作出了哪些貢獻都一一清晰標列出來。

接著帖子的爆點來了,說父%e4%ba%b2已經失蹤三月之餘,手頭正在做的實驗被迫中止,但圖紙和資料全部神秘失蹤,更是大膽猜測父%e4%ba%b2將這些重要東西都交給了神秘組織。

顧安寧看的氣憤難平,父%e4%ba%b2一生兢兢業業,居然被這麼抹黑。

而且這帖子實在太奇怪了,都已經飄紅在首頁,這麼敏[gǎn]的話題也沒被和諧,她不得不猜測背後爆料人的險惡用心和身份。

陸小榛看她臉色越發難看,小心詢問:“安寧,要幫忙嗎?我老公認識不少警局的朋友。”

顧安寧隻是拿過她的手機繼續點相關新聞,原來事情已經鬨大了,不僅父%e4%ba%b2失蹤的事情受到極大關注,還有更無聊的人自稱知道內-幕,說父%e4%ba%b2年輕時剽竊了好友的創意,害的對方家破人亡。

說的比八點檔的狗血劇還要傳神,顧安寧用力壓著額頭,狠狠喘熄著:“這些人——”國人最不缺的就是娛樂精神,隻要有好戲,他們都會不遺餘力的娛樂一把。

陸小榛急忙拿過手機,無措地撓了撓頭:“安寧你彆生氣,你也知道這上麵的人有多不靠譜啦,大家都是看戲一樣。你冷靜點,顧叔叔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父%e4%ba%b2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是昨天之前她或許還能篤定,可是昨天之後,她腦子裡不由想起那個沒有名字的靈位。

太多謎團在她腦子裡,而且看網上的爆料,說不定警方已經找了她很多次,那麼她現在失蹤不是正中這些人的下懷?

陸小榛看她一直雙眼發直,緊張地抱住她不住道歉:“你彆嚇我啊,我也是,就不該給你看才對。”

顧安寧搖了搖頭,隻覺得頭疼欲裂:“沒事。”

邵庭在這中間到底扮演什麼角色,顧安寧越來越害怕了,身邊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不是偶然,好像變成了一張網,牢牢將她網住,她無路可逃。

顧安寧終於知道為什麼邵庭不主動來找她了,或許他在等她主動回榕城,榕城是必須回去的,父%e4%ba%b2的事她一定要查個清楚。

可是就這麼回到邵庭身邊,實在有些不甘心。

陸小榛還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看著她,顧安寧忽然慢慢地轉過頭,似乎做了重大的決定:“小榛,我有樣東西想要托你保管。”

“……”

***

顧安寧一整晚都沒睡好,一直在做噩夢,不時夢到有人敲門,接著就直接破門而入。衝進來的卻是一頭雙眼猩紅的惡狼,它身上黝黑的毛發讓它安靜地蟄伏在陰影裡,除了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接著,它便直接躍上了床……

顧安寧驚得倏地睜開眼,房間裡太安靜了,因為窗簾拉得嚴嚴實實而看不到一點模糊的影像,不知道幾點了,她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才剛剛入睡一樣全身疲乏。

隔壁房間又傳來女人的情-色尖叫,連牆壁都響起規律而快速的“嘭嘭”聲,顧安寧被陌生的一切擾得睡意全無,而且房間裡居然隱隱有些煙草味……心底最深層的恐懼慢慢浮了上來,黑暗裡像是藏了鬼魅,似是有無數雙可怖的爪子伸向她。

顧安寧驀地打開床頭燈,房間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一切罪惡都無所遁形。

而坐在床側扶手椅裡的男人,因為陡然變亮的刺眼光芒微微眯起眼,接著緩緩睜開黢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顧安寧被嚇了一跳,噩夢初醒,臉上的餘悸還未消退,在看到這渾身散發好危險意味的男人時越發的恐懼起來。

她不由裹緊身上的毯子,不自覺地往床頭縮了縮:“你怎麼進來的。”

這顯然是句廢話,邵庭並不想回答。

他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顧安寧,那眼神與夢裡的惡狼一模一樣,身邊煙灰缸裡的煙蹄還散發著灰白煙霧,模糊了他陰鬱的眉眼。

顧安寧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喉嚨乾的厲害,心跳更是快的不能自已。她微微瞥了眼門口的方向,狠狠咬牙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赤著腳就朝玄關跑過去。

○思○兔○網○

玄關處離這裡並不遠,顧安寧知道自己逃%e8%84%b1的幾率為零,可是看到他她已經不剩什麼理智,夜半時人的思維最遲鈍,卻也最真實。

顧安寧第一個念頭便是逃跑,也是唯一的念頭。

腦後的馬尾被用力鉗住,頭皮一陣發麻,他是用了全力的,另一隻手箍上她的腰,直接將她摔回了床上。

顧安寧自從昨天在工地那一次就認清了現實,這男人和過去那個溫良無害的邵庭的確不是同一個人了,她心底那點期望被他又一次掐斷了。

顧安寧往床頭退去,身體縮得很緊,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似乎這樣就能有更多安全感一樣。

邵庭卻隻是陰沉地俯視著她,他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連外套都沒有,而且發絲微微有些淩亂,似乎是匆忙間趕來的。

他雙手插兜往前邁開一步,長%e8%85%bf已經半跪在床沿,做工上乘的西裝褲微微折起冷肅的弧度,俯身欺近她,接著修長的指節微微攤開。

顧安寧看到之前他給自己的那枚銀幣正安靜地躺在那裡,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慢慢響起:“真可惜,如果你記得帶上我的幸運幣,或許真的能逃%e8%84%b1也說不定。”

顧安寧驚恐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表情,這時候的邵庭很不一樣,似乎那股侵略的味道更濃了。

澄澈的眸子印出他越來越近的英俊麵容,臉上的恐懼也在不斷放大……

***

葉強目不斜視地站在門口,腦子裡卻閃過無數問號,邵庭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看到顧安寧失蹤後第一反應不是馬上尋找,反而氣定神閒地說要回榕城等。

他的手機有定位係統,其實顧安寧走到哪裡邵庭都可以找到,葉強便按他的吩咐把車開回了榕城,哪知道快到家時,這男人忽然暴躁地說要折回去。

葉強從後視鏡裡看到邵庭正對著筆記本走神,知道他一直在監控顧安寧撥出的號碼,不曉得顧安寧又不知死活地撥給誰了,把邵庭氣成這樣?

葉強抽出煙點燃,狠狠抽了一口,顧小姐今晚大概又要吃點苦頭了——

路況出奇的好,大巴一路開到了臨市的客運站,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客運站裡沒有多少人,顧安寧混在人群裡出去,路邊有很多拉客的摩托車司機在朝她招手。

顧安寧裹緊身上葉強的那件西裝外套,手緊攥著手機機身,這個城市她沒來過,又一次輾轉到了陌生的地方。

她沒敢找太貴的酒店,一是怕被邵庭找到,再一個也是身上帶的錢實在不多不敢亂揮霍,隻找了個很小的旅社,進去時有不少相擁的男女曖昧低笑著走出來。

顧安寧強忍著不適,和老板娘進了房間,屋子裡有兩張單人床,衛生看起來還勉強可以。老板娘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你沒身份證,最好彆再領亂七八糟的人進來。”

顧安寧一愣,許久才明白她的意思,急忙擺手:“您誤會了。”

她還是有點安全意識的,也沒敢說自己就是一個人,隻小心解釋:“我就是忘帶身份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