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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尚且身處險境,洛君望還是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但好笑之餘又有些心酸,他從小到大一直被捧在手心,從來沒有受過什麼苦,這些日子以來卻是遭遇了各種艱險,真是苦了他了。

他安慰的撫了撫孩子的頭,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救他出去的決心。

“咱們這就回家!”他重新戴上麵具,從懷中拿出繡袋扣在腰間,取出兩顆藥丸,自己吃了一顆剩下一顆塞進小歡喜的嘴裡,想了想,又掏出一包白色的藥粉扣在掌心,一手牽著孩子的小手嚴肅的叮囑道:“待會兒緊緊地跟著我,莫要出聲!”

石門慢慢的開啟,露出一道黑色的人影,卻是剛剛離開的男人,原來他一直站在門外並沒有離開,這時見到洛君望牽著小歡喜出來,有些意外,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對方揚了揚手,一團白色的粉末向他撒來,他下意識地知道糟糕,想要避開,渾身卻軟洋洋的,使不出一點力道,繼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洛君望向前一把抱住向地上癱倒的人,使勁將他拖入石屋內,關上石門,牽著小歡喜暖暖的小手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被擄

走在仿佛漫無邊際的長廊上,他的心“砰砰”的劇烈跳動著,麵具後的眼睛緊張的四下亂掃,生怕突然之間冒出一個人來。

他的掌心冒出冷汗,或許是被他緊張的情緒所影響,身邊的孩子向他更緊的偎了偎。他略略低頭,朝他安撫般的笑了笑,卻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臉上戴著麵具,對方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

洛君望知道自己必須要鎮靜,因為他還要保護小歡喜,若他害怕的話他會更害怕吧!他隻能期望回去的路能夠如同來時一般不要遇到他人就好。

其實他知道自己過於魯莽了,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先退回去,通知樓絕華或天網的人一起商量一下再行動,那樣的話,有了他的指引從影門總部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來便容易多了。可是他卻自認不是識時務的人,他看似溫和骨子裡卻是倔強之極,認準了的事絕不回頭,小歡喜是他的兒子,是他的%e4%ba%b2人,他既然已經找到了他,就絕不可能再丟下他,哪怕隻是一時的分離也不行!

幽幽的亮光照在一高一矮兩人身上,在他們身後留下兩團如墨的黑影。

快一點,再快一點!馬上就要到了!走到後來兩人幾乎是小跑著了,可是洛君望的千求萬請到底是沒有起到作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冷喝。

“站住!”這樣一句並不太大的聲音對兩個膽顫心驚的人來說不亞於來自地獄幽冥的催命符。

兩人齊齊一僵,停下步伐,小歡喜緊緊地捂住嘴%e5%94%87,若不這樣的話,恐怕他早已失聲驚叫了。

洛君望安撫的捏了捏小孩的掌心,按下想要拔%e8%85%bf而跑的衝動,慢慢的,儘量不露絲毫破綻的轉過身來。

身後悄無聲息的站了三個同樣打扮得鬼麵黑衣之人,為首之人揚了揚下巴,冷聲說道:“這個孩子是十三室的囚犯吧,你怎麼將他帶出來了?今夜是誰輪值?”

洛君望努力的壓下心中的驚慌,故作自若的走前幾步,嘴角僵硬的說道:“今天是星組木丙值夜。”這是他剛剛從那人口中打聽來的,“是這樣的,這孩子老是哭鬨個不休,折騰得很,我便領著他出來轉幾圈,反正他也隻是個孩子,不足為懼。”他不善說謊,這段話說的磕磕碰碰的,不是很流暢。

為首之人狐疑的掃視了他一圈,斥道:“胡鬨!犯人就是犯人,豈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你是哪個組的?腰牌呢?”

“腰牌?”那是什麼?小組什麼的他可以臨時瞎編一個,剛剛與木丙簡短的交談,讓他對影門內部的情況大致了解了一些,可是腰牌又是什麼?六皇子並沒有給他腰牌,也沒有提到過。

短短的兩個字讓三人的目光陡然銳利,洛君望話一出口也意識到了不好,可是已經遲了。隻見對麵的三人對視一眼,警惕的向他走來。

一步一步,近了,更近了!忽然,洛君望手臂一揮,白色的粉末迅速的灑向三人。

這三人可並不是剛剛的木丙,毫無防備,見狀立馬屏住了呼吸。可即便早有準備,卻依舊有兩人倒下了。這藥是當年洛君望被擄之後精心研發出來的,不僅是通過呼吸,隻要皮膚沾到了一點點就會立刻倒下,但並不會傷到身體,隻會昏睡個三天三夜,哪怕武功再高也不例外。

若無一點倚仗的話,他又豈敢一人混進皇宮,前來救人?他並不愚蠢,否則的話也不能走到今天才被人發覺。

還有一人因為站在後麵,並沒有沾到藥粉,他驚駭地看了眼倒地的同伴,不再前行,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站著的人不再向前,洛君望也不敢立刻逃跑,兩人相對而立,隱隱成對峙的跡象。小歡喜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忽然那人掏出一個竹哨,放在%e5%94%87邊用力的一吹,夾雜著內力的哨音尖銳的響起,如浪濤一般向遠處滾滾而去。

不好!洛君望心下大驚,牽著小歡喜的手用力向後一扯,嘴中大喝:“跑!”白色的粉末雪一般向前撒去,撒完也不看人倒沒倒下,轉身埋頭就跑。

沒跑幾步,忽然就停下了,就和開始跑的時候一樣突兀。前方轉角處,小歡喜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了回來,紅彤彤的小臉蛋布滿淚水,黑漆漆的大眼睛滿是驚慌與害怕。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一隻有力地大手嵌著他纖細的脖頸,隻要稍微一用力便會將之掐斷。

洛君望閉了閉眼,剛要對著小孩安慰幾句,便覺得後頸一痛,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秦真潛掃了眼大殿之中隱隱放.浪形骸的情景,起身離座,揮退跟上來的內侍,獨自一人穿過偏門,向殿外走去。

星子閃爍,一眨一眨的好像一雙雙調皮的眼睛。酒肉薰香散去,一陣陣清甜的花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昏沉的神智似乎也清醒不少。

他揉了揉疲乏的眉宇,若有所思的四下張望,果然在一處比較偏僻的花叢旁看到了一道飄飄欲仙的身影。

繁花似錦,幽香暗流。風光霽月的佳公子負手而立,衣袂飄然,雲淡風輕。

秦真潛鷹般銳利的雙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絕不會在外人麵前□的癡迷,夾雜著濃重的欲望和似要將他嚼爛了吞入肺腑刻入骨血的占有。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了下神色,將所有的欲望都壓在內心深處,拂了拂衣袖向那人走去。

“嗬嗬,我說怎麼找不到你了,原來是躲到這兒來了!”威嚴沉穩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安翹之一驚,瞬間轉身,朝著那道向他走來的偉岸身影跪下`身去,恭聲說道:“臣,拜見太子!”

秦真潛疾走幾步,一把扶起他,略顯無奈的說道:“都說了多少次了,若無外人在的話,無須多禮。”

安翹之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淡淡的說道:“禮不可廢!”

“你啊!”秦真潛知道他性子固執,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更改,隻得移開話題問道:“怪不得我剛剛一直都沒看到你,你怎麼出來了?不同他們一起喝酒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安翹之揉了揉額角,說道:“酒喝多了,頭有些暈,便出來透透氣。”

看他難受的摸樣,秦真潛走到他身後,抬手幫他揉捏這兩邊的太陽%e7%a9%b4,略顯粗造的手指乾燥溫暖,恰到好處的力道讓人舒適得恨不得□出聲。

安翹之背對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他微微向前想要離開他的雙臂,卻被秦真潛用力的按住,更緊的擁入懷中。

“不要動,一會兒就不難受了。”溫熱的吐氣流淌在他耳畔,引起懷中之人細微的戰栗。

遠遠看去,身形健壯的男子半摟著白衣清雅的人,錦衣素袍相互糾纏,如墨長發繚繞交錯,夜風吹起各色花瓣飛揚飄舞,形成一幅即唯美又曖昧的畫卷。

“多謝太子,臣已經好多了。”安翹之終是皺了皺眉,稍加用力掙%e8%84%b1了他的懷抱。

太子並沒有繼續堅持,而是順著他的力道任他離開,並不是他不願意一直抱著,而是他怕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欲望。其實若他想要他的話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他舍不得,舍不得埋葬他的才華,舍不得辱了他的清傲。他並非注重美色之人,令他心折的不隻是他姣好的容顏,更是那一身傲骨縱橫才氣。

他怎舍得折了他的羽翼將他充作孌寵禁在深宮,不僅是他的情感不允許,便是他作為上位者的理智也不容許他這般肆意妄為的將一個極有能力的心腹囚為禁臠,即便他內心的那股欲望時時都在叫囂著。

而且如果當真有那一天的話這人會恨他吧,他清楚的知道以這人驕傲的性格絕不能容許自己委身人下,可清醒之餘又不免暗生奢望,期望有朝一日能夠兩心如一,一世不離。

看著那個不著痕跡避開自己的人,他努力的按下內心咆哮的欲望,再等等吧,再等等!總有一日他會擁他入懷,會讓那雙對著他崇敬忠心的眼眸染上和他一樣的炙熱情感。

秦真潛收回手,指尖輕輕的磨了磨,似乎還在回味剛剛的溫度,他低低笑道:“沒事就好,回去讓人煮一碗醒酒藥,不然明早要頭疼。”

安翹之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

秦真潛俯身折下一朵花枝,輕嗅一下開口說道:“花落花開年複年,孤也已經三十歲了呢!”

這聲莫名的感慨惹來安翹之疑惑的一眼,他恭聲說道:“太子正當盛年,最是問鼎天下的大好時機。”

“你倒是對我極有信心。”秦真潛低低而笑,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威嚴霸氣,讓人心下折服,“今日是我壽辰,翹之可有禮物送我?”

啊?這突如其來的與先前南轅北轍的問話讓他一向靈敏的腦子難得呆滯,清雅的麵容因這片刻的呆滯顯得有些可愛,“我......臣......沒有準備......”

顯然他這難得尷尬的摸樣取悅了他,太子勉強忍住笑意,故作失望的樣子說道:“唉,往年的生日孤都可以不做追究,但這次是三十整壽啊,一生隻有這麼一次,翹之卻無任何表示,孤實在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