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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民叛亂,整個王朝四分五裂。

此後兩百年間,神州大陸烽煙四起,戰火紛飛,民不聊生,如今整個天下大致被三國瓜分,北麵國土最大的穎朝,穎朝秦氏原是軒王朝的異姓王,軒朝末期君王昏庸,秦氏擁兵自重趁勢而起直逼都城,推倒了大軒王朝長達六百年的統治,自立為王。西麵的圭朝乃是外族,人數最少卻民風彪悍,童子婦人皆能上的馬背,舞得刀槍。圭朝自建國以來,幾代皇帝都很賢明,經過百年來的磨合融洽,國內子民,無論外族或神州人都已融成一體,以圭朝人自居。南麵的南朝原是大軒後裔,軒朝滅亡後,軒無帝喪心病狂,將皇後嬪妃,皇子公主誅殺殆儘,而後引火自焚一把火將軒朝王宮燒了個乾乾淨淨。當時,仍有一些對軒王朝忠心耿耿的世家貴族,文臣武將則跟隨無帝之弟——辰王南下出逃,在泯江以南與穎朝劃江而治,建立都城。原本即使國土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按照慣例也還是要叫軒朝的,但後來的辰帝涕淚聚下,聲稱子孫無能,先祖創下的不世基業毀於我輩之手,有何顏麵再以軒朝自居,玷辱祖宗威名。故而,世人皆以南朝稱之。除去這三個國家之外神州之上尚有無數小國,但皆因國力弱小,紛紛攀附三國而生,不足為慮。

相較於國家之間的征戰混亂,武林之中倒是秩序井然,雖然偶有紛爭,但都是些小打小鬨,翻不了多大的風浪。江湖上能有如此平靜的局麵,很大的程度上歸功於北樓、南教、東島、西城、影宮這五個勢力。

北樓,寒衣樓,武林之首,江湖聖地。兩百年前,一儒衫少年橫空出世,無人知其出生來曆,其僅憑一柄沒有劍的無心之劍橫掃天下,無人能敵,且為人俠義,嫉惡如仇,為幫一慘死孩子的婦人報仇,一夜之間連挑七個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匪窩,斬敵數千,血流成河。為救友人,隻身一人硬闖魔宮,力戰群魔,全身而退,毫發無傷。武林群英皆崇敬其人,敬服其武,尊其為首。而後,其建寒衣樓,分一樓主,二護法,五首座,九堂主,樓中人才濟濟,共擁其主,統領武林。

南教,楓火教,教中曆來皆以蠱毒之術傳承於世,武林中人大都對此極為不屑,江湖之中武力為尊,蠱毒之流,是暗中害人卑鄙低俗的小道,但世人在鄙夷它的同時卻又深深地畏懼著,蠱毒之術太過狠辣,中蠱者都極為淒慘,死狀更是慘不忍睹,且中蠱之時無知無覺,令人防不慎防,所以武林之人對習蠱者極為排斥,若江湖上有人用蠱害人,便會受到打壓,但對楓火教極為忌憚,輕易不敢招惹。

東島,無名島,它並非名叫無名,而是沒有名字,世人稱其為無名島。島的位置在哪裡,上麵有什麼人,沒有人知道,世人隻知,每當天下將亂之時,便會有人出島,出島之人皆是才智冠絕,謀略無雙的人物,他們或輔佐君王,斬殺奸佞,安邦定國,或遊走天下,尋得明主,助其推翻腐朽政權,換天下一個宇內寰清,事成之後,天下平定,他們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是以,世人皆傳得無名者得天下,古往今來,無數野心家東渡出海欲尋其島,皆不得其蹤。

西城,無雪城,地處西山之巔,終年被冰雪覆蓋,無人知道這樣的一座城池怎會被稱做無雪城。這座城池並無什麼特彆之處,城中所住之人也是一些平凡普通的城民百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平淡卻也溫馨,唯一不平凡的隻是一個人,被整個江湖敬畏著的人,也是這個城的主人。一個人,一柄劍,讓這個尋常的城變成了最不尋常的存在。

影宮,熾焰宮,之所以被稱為影宮是因為沒有人能真正見證過它的存在,它建在何處,宮主何人,有多少人無人知曉,但世人都知道它是真的存在的,無人能懷疑它的真實性,因為兩百年前它曾隨著它的主人囂張跋扈,禍亂天下,若不是有人克製著,或許它早已稱霸神州。而後它的妖孽主人和那個謫仙一同消失,武林人士見厲害的走了,便群起而攻之,熾焰宮差一點被傾覆消滅,隻好影遁於世。

而這個故事的起點便是寒衣樓,因為故事的主人就生長於此。

寒衣樓建立至今已有兩百多年,雖比不得一些曆史悠久的古老門派,卻也算得上時間長遠了,而時間一長,再公正崇高的地方也會慢慢地走向衰落,寒衣樓統禦武林,地位尊貴,權柄極大,近百年間,被人一味的尊崇敬仰,無風無浪,樓中漸漸良莠不濟,至第十二任澗遊樓主在位之時,其一心沉迷於詩書字畫,於武道一途疏忽懈怠,對樓中事物,江湖管理更是毫無興趣,從而導致大權旁落,樓中實權大都掌握在護法首座手上,隻因他們之間互相牽製,彼此忌憚,樓主之位才沒有易主。相對於澗遊樓主的單薄軟弱,十三任的繁蕪樓主卻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剛繼位之時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憑自身絕對的武力誅殺異己,集權於己身,血腥之後,人心惶惶,樓中實力折損大半,寒衣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弱期,而繁蕪樓主雖有勇有謀,極具野心,但為人剛愎自用,疑心深重,殘忍暴虐,樓人下屬對其皆極為畏懼,若非其武力高強,罕有人敵,恐怕早已有人叛變。

三個月前,繁蕪樓主閉關練功至緊要關頭,突然被人行刺,導致走火入魔。樓中眾人皆私下傳言,樓主已然武功儘廢。半個月後,右護法畢殷連同兵、密兩部首座共擁大公子為主發生叛變,關鍵時刻,繁蕪樓主突然現身,大顯神威,聯合暗部殲滅叛亂,畢殷等人被繁蕪樓主殘忍屠殺,連他的%e4%ba%b2子都未放過,死無全屍,慘不忍睹。眾人駭然,始知暗中流言皆非事實,自此行事戰戰兢兢,唯恐禍延己身。卻不知傳言確實屬實,毫無虛假,甚至更為凶險,性命垂危,隻是平叛之日,醫部首座為其施針用藥,激發潛力,讓他暫時恢複功力,但是十二個時辰後便會油儘燈枯,哪怕是神仙降臨亦無回天之力。

繁蕪樓主死後,樓中亂成一團,各部各堂之間各自為陣,誰也不服誰,偌大的寒衣樓大夏將傾,岌岌可危。最關鍵之時,樓主二子——樓輕塵出現在眾人麵前。繁蕪樓主一生癡迷武學,於女色並無多大看重,年過半百唯有兩位公子,大公子樓盛際為人傲慢,自視甚高,頗得樓主寵愛,時常委以重任,最後卻因背叛被%e4%ba%b2身父%e4%ba%b2%e4%ba%b2手所殺,且是屍骨無存,二公子樓輕塵與大公子並非一母所出,其行事低調,為人謙遜,並不參與樓中事物,也不常現於人前,除非重大的節日,否則絕難見到他的身影,在樓中,二公子就如隱形人般被人所遺忘,甚至連他的父%e4%ba%b2也常常忘記自己還有一個二兒子。

樓輕塵的出現讓人驚訝,而後他劍術如神,連敗樓中四大高手,迅速奪位,手段強硬,運籌帷幄,連五部中最神秘,隻忠於樓主的暗部也站在他這邊,眾人震驚,不得不擁其為主。之後兩個月,樓輕塵安內攮外,威逼利誘,順從者撫之,反抗者殺之,殺伐果決,威嚴儘顯,下屬眾人皆敬佩拜服,再不敢懷有二心。

寒衣樓位於流溢城內,原先的流溢城隻是一個小小的鎮子,隻因寒衣樓的存在漸漸的繁榮昌盛了起來。

高聳的白牆之後,隱約可見連綿的樓殿高閣,琉璃碧瓦,氤氳白霧繚繞其間,如瓊樓玉宇的天宮仙境,如夢如幻。

樓輕塵懷抱稚兒行走在曲榭回廊間,身著紫衣的小丫頭左右環顧,一臉讚歎的跟在後麵,路過的樓中之人紛紛彎腰行禮,僅僅兩個月,樓輕塵謀略過人,恩威並施,硬是將四分五裂的寒衣樓整合成了一團,避免了它覆滅的危機,可以說,樓輕塵是這百年來最具作為的英明之主。

順著下人打開的門走進屋內,樓輕塵將懷中睡熟的孩子輕輕的放在床上,拉過錦被為他蓋好,轉身壓低音量吩咐道:“讓人找幾個細心些的奶媽,準備食物,衣服等一切嬰兒需要用的東西,傳醫部首座過來見我。”

下人應諾著退下。

樓輕塵對有些忐忑的女孩兒說道:“要保護他人自己必須要有實力,醫部首座醫術不差,雖不及你師父,要教導你卻也綽綽有餘,待會兒他來之後,你便跟著他去吧。”

卿兒知道他說的不錯,隻是有些不舍的看著床上的嬰兒小聲問道:“那我可以常來看他嗎?”

樓輕塵點頭:“自然可以,你可是他的小師姐呢!”

聞言,女孩甜甜地笑了,笑容璀璨。

作者有話要說:

-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生死

黑色的帷幔,黑色的床單,黑色的錦被。

檀木製的大床,刻著流雲飛鳥的圖案,一尊貔貅鏤金的香爐置於桌案上,一縷縷不知名的清寒香氣飄散在臥室之中。

樓絕華睜著一雙沉靜的眸子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小巧的身子隻占了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在空曠的床鋪中越發現的嬌弱,仿佛隨時都會沉溺在漫天的黑色中。

對於現下的處境,他已沒了一開始的震驚和知道自己還有意識時的悲傷無奈,如今他隻有滿心的疑惑。明明他已經自毀了不是嗎?那他現在應該魂飛魄散才是,可是他現在卻還活著,重新變成一個人真真正正的活著,甚至是回到了自己幼時。

當他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在自己眼前時,他悲痛欲絕,再無存活下去的意義,從而選擇了自我毀滅,他以為這一次能夠真正解%e8%84%b1了,卻不知上天耍他似乎還未耍夠,迷迷蒙蒙間他又一次有了意識,這一次不比上次,眼前漆黑一片,耳邊隱隱的傳來來心臟跳動的聲音,四周軟綿綿的,全身好像浸泡在溫水之中,舒適溫軟,充滿了安心的感覺,這樣全身心的安然已然很久沒有過了,就像小時候被父%e4%ba%b2輕柔地抱在懷中,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擔心,任何時候父%e4%ba%b2都會保護著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到一點傷害,在這樣的沉靜安逸之中,腦中一片迷蒙,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他努力的保持這清醒,總覺得有些不對,但終究抵不過層層湧上的睡意,意識漸漸消散開來。

再次醒來之時,四周還是一片黑暗,但他已然心生警覺,努力地抵抗著那種仿佛刻入靈魂的柔軟舒適之感,他努力的調動著體內的力量,還好,力量還在,強大的力量是他能依靠的最大資本,尤其是在這處境不明的地方,雖然他並沒有活下去的打算,但是無論生死都隻能由他自己掌控。

他努力地聚集著體內的力量,揮手想要撕裂眼前的黑暗,卻驟然發現,體內雖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