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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出現過,日前,我們的人在帝都不遠處的樹林中發現了兩具被掩埋的屍體,據發現的人說,那兩具屍體已支離破碎,慘不忍睹,是被人用強大的內力生生震碎的。”

“你懷疑是輕塵?”

“那兩具屍體死亡的時間%e5%90%bb合,而且遺留下來的黑衣鬼麵也證實確實皇家影門之人,應該是奉命追殺之時被尊上所殺,隻是有一點我想不通,尊上殺人一貫優雅,講究效率,往往一擊斃命,能不多用力便不多用,怎會將人這般殘殺,即血腥難看,又費時費力,絕不是往常尊上會用的殺人手法,可若不是他又會是誰呢?現在京都風聲鶴唳,正是多事之秋,那些武林人士不會現在進京,更不會被皇家隱衛追殺。”紫衣女子語氣困惑地說。

“唉!”沉重的歎息聲在房中幽幽響起,“確實是輕塵!有件事我一直未告訴你,輕塵在行刺時中了‘碧落’之毒。”

“什麼?”紫衣女子驚駭的瞪圓了眼,步履不穩的倒退了幾步,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茶幾杯子碰作一團,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在空曠靜溢的閣樓中由顯清晰詭異。

簾後的聲音更加的空靈,甚至有些虛無縹緲,“如此的話,一切便都解釋的通了,定是他運功逼毒之時,有人追殺而至,他便......這般了。”

這般是哪般,她精通醫術,自然知道,就是知道才更加膽顫心驚,哀傷絕望。怎會這般,怎會!“找到他,必須儘快找到他!”激動的聲音豁然響起。

“找自然是要找的,隻是若真到了那般地步的話,即便找回了他,也隻能看著他痛苦,或者幫他解%e8%84%b1。”

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哽咽的聲音傾瀉而出,“難道連您也沒辦法嗎?”

“若是那般的話,我......醫不好。”低柔的聲音沒有絲毫重量,幾乎要消失不見。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直射而入,卻絲毫消不退樓中的沉冷氣氛,空中充斥著冰冷的死寂。

一股憤怒地紅在紫衣女子的眸中漾開,殺氣凜然的話語一字字的震動在空氣中,“秦真嵐!秦真嵐!你殺我樓主,毀我寒衣樓,害我尊上,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你要做什麼?”空靈的聲音微微嚴肅。

紫衣女子募得雙膝跪地,語音微顫的說:“恩師,請您為尊上和樓主報仇!”

白紗微蕩,清冷的空間泛起陣陣漣漪,斬金截鐵的聲音斷然響起,“不可能!”

“恩師,”紫衣女子彎腰叩首,語氣哽咽的央求,“樓主是您的孩子啊,他被人害死您便不傷心嗎?”

精巧的閣樓一片寂然。

半響,輕柔地聲音緩緩響起,“怎能不傷心,隻是醫穀一向以救人治病為己任,獨立於世外,每任穀主在繼位之時都需發下重誓,絕不參與世間紛爭,而我又怎能以一己之私將他拖入紅塵,陷於陷境。”低柔的聲音透出一絲酸楚和無奈,“醫穀隻是一個治病救命的地方,如何能與一個國家抗衡。”

“真的沒辦法了嗎?”

“我們能做的除了繼續找輕塵之外,便是儘量乾擾皇帝的人,絕不能讓他在我們之前找到人。”

紫衣女子的眸中透出濃烈的絕望,神情哀怮,伏地痛哭。

“輕塵,絕兒......”哀傷的聲音喃喃響起,最終消失在悲痛的哭聲中。

作者有話要說:

☆、血玉

同樣的清晨,狹小簡陋的房屋中卻充滿了溫馨。

被人擔憂掛懷的主要人物對此毫不知情,正撅著嘴氣鼓鼓的瞪著眼前手端藥碗笑的無奈的人。

洛君望苦笑著揉了揉眉心,再一次的開口哄道:“乖,還有半碗了,喝掉好不好?不然待會兒要涼了,嗯?”哄他喝藥,這基本上是每天早上都要上演的戲碼,而且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困難的任務了,幸好他耐性一向不錯,脾氣也還好,不然非被逼的火山爆發不可。

樓輕塵看也不看他一眼,傲嬌的哼了一聲,重重的扭過頭去,洛君望趕緊將端著藥碗得手向後縮了縮,避免了藥碗被撞翻的厄運。

洛君望好笑的輕歎一聲,慢吞吞地從袖中掏出一包蜜餞,在某隻向傲嬌貓咪轉化的人麵前晃了晃,成功的吸引了某人故意不搭理他的視線。

兩隻白皙的爪子快速地伸向眼前那無限誘惑他的東西,卻被更迅速地攔在他麵前的藥碗擋住了去勢,碗中的液體漆黑如墨,濃重的苦味撲鼻而來,剛剛還喜笑顏開的臉一下子皺成一團包子,如夜的眸子眨阿眨,眨阿眨,波光流轉,盈盈生輝。

洛君望有些微的不忍,但很快就站穩了陣腳,心中感歎,不愧是樓輕塵,聰敏絕頂名不虛傳,即便成了現在這樣也不忘使用計謀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不過他可不會再次心軟上當,藥碗堅定的放在他眼前,蜜餞誘惑性的在後麵搖啊搖,搖啊搖。

傲嬌的麵團子瞟了瞟某人始終不為所動的表情,終於確定不能糊弄過去了,不高興的扁了扁嘴,賭氣的將剩下的藥一飲而儘。

白皙的雙手對著嘴一陣猛扇,鮮紅的%e8%88%8c吐露在外,挺直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如墨的眼底氤氳著盈盈的水光,直到嘴裡被猛然塞入一個東西,蜜餞的甜味在味蕾中散開,蓋過了原本的苦澀,樓輕塵愜意的眯上了那雙漆黑的眸子,天真的容顏上露出了幸福的笑顏。

洛君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難不成以後每次喝藥都要這麼費心費力的戰鬥一回嗎?這一月兩月的還好說,但如果一直這樣的話,耐心再好的人也要爆發的,看來他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萬全之策了。

桃花飄香,早上的空氣清晰宜人。

村中的學堂並不大,統共隻有三十多個學生和洛君望這一位老師。

此時,上學的孩子們陸陸續續的基本上都已到齊了,調皮搗蛋,喧囂吵鬨,給原本安靜偏遠的學堂添了抹勃勃的生機。

一聲輕咳響起,在吵雜的喧鬨聲中並不如何響亮,卻偏偏顯得尤為清晰,讓人忽略不得。

各種各樣的吵鬨聲漸漸的消失,清晨的學院陷入一片寂靜,兩道修長的身影踏著晨曦走了進來,金色的陽光跳躍其上,催催生輝。

洛君望掃了一眼正危襟坐的學生們,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雖然自己近一年沒回來,但該記得規矩都沒忘。%e5%94%87邊漾開一抹柔和的微笑,“呐,我回來了!”

“夫子好!”寂靜的學堂中響起一聲響亮的歡呼,一雙雙天真童稚的眸子充滿了歡喜與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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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望看著底下那一張張單純欣喜地臉,心中透出柔柔的暖意。

他看了看身邊的樓輕塵,簡單的介紹說:“這是我的舅父,因為他生了很嚴重的病,需要我隨時照顧,所以不能將他一個人放在家裡,從今天起,他會跟我一起進學堂,你們下課可以找他玩,但是不能欺負他哦!”

孩子們好奇的一起看向站在洛君望身旁的樓輕塵,或許是因為早前聽夥伴們說起過這個人,有了心理準備,倒也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也因為洛君望剛進村時的訓斥,不敢留出絲毫厭惡排斥。

洛君望搬出無人用的空桌椅放在靠窗的角落,將樓輕塵牽著坐下,又拿來一些紙筆給他畫著玩,安慰著勸說了幾句,便去給學生上課了。

“先給我說說柳夫子給你們教到哪裡了?你們都學到了什麼?然後......”

朗朗的讀書聲響起,一遍一遍飄揚消散......

飄渺的亡靈仰躺在學堂的屋頂上,耳邊書聲琅琅,%e5%94%87邊笑意盈盈,難怪他這一路上把父%e4%ba%b2哄得服服帖帖的,原來他的專業就是哄孩子啊!

雙手交叉枕在頭下,狹長的鳳眸似閉非閉,涼爽的清風拂過,吹在身上清晰怡然,這樣的悠閒逸致,這樣的舒爽天氣,合該讓人昏昏欲睡的,可惜他死後就再也沒有需要睡眠過。

他無聲的歎了口氣,如果現在有壺酒該多好啊,自他死之後就再也沒有喝過了,他的那個寶貝葫蘆並沒有像他身上這件衣服似的隨著他的死一直跟著他,他到寧願拿衣服換葫蘆,反正他%e8%a3%b8奔又沒人看的見。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微闔的雙眸猛然睜開,流轉的鳳眸閃過一道亮的驚人的波光。

他伸手入懷,從微微散亂的衣襟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血紅色玉石,圓潤的玉石若在平時並不起眼,隻是很紅,很豔。如人心尖上的那滴血,詭異,陰冷,讓人看了很不舒服,時間久了,便會魔怔了似的移不開眼,隱約的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此時,那塊血玉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晶瑩的波光,原本沉凝的暗紅變成熱烈的鮮紅,玉石的中間泛起一層層的漣漪,波瀾起伏,翻騰奔湧,如人體血管中洶湧的熱血,火山腹內翻滾的岩漿,血色的紅光越來越盛,越來越豔,強烈的光芒染紅了如玉的雙手,潔白的衣袖,最後將樓絕華修長的身形整個包裹其中。

如果有人現在仰頭向學堂的屋頂看的話,便會看到世間難得的奇景,風華絕代的身影在耀眼奪目的紅芒中若隱若現,如神祗降臨人間。

紅芒破空,轉瞬即逝。

而這眨眼的時間,對於樓絕華來說卻似過了千萬年一般。

手中的血玉好像燃燒完他所有的生命一般,比原先更加的暗淡無光,失去了那種奪人心魄的魔力。

狹長的鳳目波光流轉,一縷金紅的光芒一閃而逝,緊抿的薄%e5%94%87無聲地彎了彎。

原來是這樣!

他手中的血玉石是兩百多年前大軒王朝的兩位奇人留下的一件異寶,據說這兩位奇人是一對孿生兄弟,一個出塵若謫仙,一個邪魅似妖魔,兩人一樣的絕色傾城,一樣的驚采絕豔,一樣的武功高絕,當時天下的能人異士無人能出其右,是以,這樣出彩的兩人雖是兄弟,卻都將對方式為畢生唯一的對手,他們在江湖中對決比武,在廟堂上對峙鬥智,你爭我奪,處處作對。最後二人做了一個約定,以天下為棋盤,蒼生為棋子,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棋局。無人知道他們約定了什麼,結局又是如何,世人隻知自此以後,傳承毅力了近千年的大軒王朝開始慢慢地走向了衰亡,幾個把持江湖幾百年的世家大族逐漸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