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聲:奸臣,不過是個侍郎而已,竟能把府邸修得這麼大,一看便知是個貪官汙吏!

“喜歡這裡嗎?”師父突然貼近了我,出聲問道。

“喜歡,庭院深深,美景無限,從一磚一瓦,一樹一草便能看出黎大人不俗的品味,即使沒聞到筆墨飄香,卻也有了書香門第的感覺。”我隨口說道。

要說跟著師父四處招搖撞騙,彆的沒學會,這嘴皮子功夫卻是漸長,奉承話什麼的隨口捏來。

隻聽黎梓煥朗聲笑了笑,一副受用的表情,說道:“這黃丫頭深得我心,小嘴可真甜。”

我心裡釋然,繼續往前走著,卻聽墨淵又道:“既然徒兒喜歡這裡,不如就暫住一些時日吧。”

“啥?”我猛地看向了墨淵,問道:“你真把我賣給大戶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道:“不是,師父近來有事要忙,怕是不能帶你在身邊了,我隔三差五會來看你的。”

“不要。”我攥過了他的衣袖,“師父去哪我就去哪,你不能扔下我。”

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說,這個世界本就是陌生而充滿了未知的,我唯一能依賴的人便是師父,他若是不在我身邊了,我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這個世界。

所以,我拚命搖頭,抓了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聽話。”墨淵將我攬進了懷裡,拍了拍我的後背,道:“黎大人與我乃是多年的老友,他定會對你以禮相待,日後,饞肉,饞蜜餞了,他都會命人做給你的。”

少拿食物引誘我!我不是吃貨!我心裡雖然很有骨氣,人卻不爭氣的問道:“有沒有大閘蟹?還有,我喜歡吃翡翠蝦。”

墨淵他一怔,接著低笑了一聲,道:“會有的,我會格外知會黎大人一聲的。”

“那,你什麼時候能忙完了過來接我?”相比美食,我果然覺得還是師父更重要一點。

“一個月吧。”墨淵隨口回答。

“嗯,那你可記準了,一個月之後必須來接我。還有,要時常來看我。”我甕聲甕氣的說著,在師父的懷裡蹭了蹭,道:“順便,給我帶個師娘回來。”

“你這丫頭,怎的一直惦記著。”墨淵說著,手臂突然收緊,又抱緊了我幾分,沉聲道:“徒兒,為師父祈願吧,希望這一次能了解了手頭上的事情,平安回來。這樣,師父就真的可以帶你去那依山傍水的地方修建宅子,種花養草了。”

“師父……”我微微一怔,抬頭看向了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英俊麵孔,問道:“你到底是去做什麼的?”

“咳。”黎梓煥大概看不下去我和師父間的摟摟抱抱了,咳嗽了一聲,道:“我命下人即刻準備午飯,你們兩個先休息一下,喝杯茶吧。”說著,將我和師父引進了廳子裡。

我驚疑不定的看著師父,隻見他衝我笑了笑,道:“放心,師父不過是個江湖術士,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很快就處理好了回來見你。”

他說著,衝端來茶水的丫鬟擺了擺手,道:“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你了。”說著,為黎梓煥倒了一杯茶水,道:“黎大人,我這徒兒便托付給你了。”

“客氣了。”黎梓煥說著,眼神若有若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衝墨淵微微點了點頭,順便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不知道他二人擠眉弄眼的在傳遞一些什麼信息,隻是這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我的師父,他似乎瞞了我很多事情,而且,都是與我相關。

正失神著,忽聽著門口傳來了一男子溫潤中透著清凜的聲音,“聽說墨世叔來了,我爹竟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我抬頭,對上了那雙驚豔的眸子,然後麵皮,不覺間抽搐了一下。

天啊,我一定是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女主見到誰了??我似乎問了一個很傻逼的問題……

☆、第十章 白衣賤男

來者是一個眉眼如畫,膚色如雪的絕世男子,櫻%e5%94%87微微勾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恰如這三月底的春|色,最是沁人心脾。

那一身如雪的白衣,和著眉心處一點細長的朱砂胎記,恍若天上來客,風韻極致,讓人覺得遙不可攀。

這般風流自在,優雅貴氣的美男子的確是不負我所望,但是——

這不是太監裴琰嗎!為什麼我在哪都能碰上他!

等等,也或者是齊皓軒嗎……

可千萬彆告訴我這個男人也隻是剛好撞臉了啊!這種剛好的說辭也未免太牽強了吧,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巧合呢!

隻聽墨淵笑了笑,道:“千朔,好久不見了。”

黎千朔微微一笑,閒步邁進了廳子裡,仿佛隨著他走近一步,陽光便跟著明媚一分,而我這心也懸起了一分。直到他長袖一收,在我旁邊落座了,我的心才猛然著地。

他喊墨淵世叔,墨淵喊他“千朔”,雖然這關係顯而易見,可我依舊是多嘴的問了一句:“公子,請問——您姓裴還是姓齊?”

那白衣美男略顯詫異,接著輕笑了一聲,道:“裴琰嗎?嗬,總是被誤當成那個閹人,本少爺也會苦惱的。”

他既罵裴琰是閹人了,想來不會是那個太監。而且,像這樣的大戶也確實沒有把兒子送去閹割了當太監的道理。

雖然我可以這麼理解,但是心裡卻始終對他存了一絲的懷疑,並不能因為他僅僅比著裴琰多了一點眉心朱砂而放鬆了警惕。

即使,他看起來像一塊溫潤的美玉,周身也沒有裴琰的那股子肅殺之氣。

下人們呈上飯菜時,我隻見那黎千朔口味很清淡,隻隨便吃了幾口海鮮和竹筍,然後擱置了筷子,擦拭了一下白皙的手掌站起身來,道:“世叔,我下午還約了人,恕不奉陪了,您吃好。”

墨淵輕笑,問道:“莫不是約了哪位小姐?”

“何必點破。”黎千朔笑了一聲,算是默認。

瞧著黎千朔一路上走遠了,隻聽墨淵問黎梓煥道:“千朔還不考慮婚娶嗎,二十多歲了,也該著成家了。”

“哼!”黎梓煥拉長了臉,“那逆子處處留情處處無情,總是和人家姑娘來往幾天就將人棄了,就連張尚書家的女兒都遭過他毒手,害人家張大人找上了門來,讓我在同僚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我偷笑了一聲,不想這黎千朔一派仙氣,看似清心寡欲,卻是個多情博愛的主兒。

突然,隻聽著黎梓煥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沒料到這不過中年的男子身體竟這般羸弱,趕緊遞上了一方手帕,問道:“黎大人,您沒事吧?”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擺擺手,道:“不礙事。”

傍晚時分,墨淵收拾上行禮,在我依依不舍的送彆裡,走至了黎府門口。

“徒兒,你留步吧,我和黎大人有幾句話要說。”師父打住了我的步子,然後衝前來送彆的黎梓煥做了個手勢,道:“黎兄,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黎梓煥看了我一眼,然後同師父借一步說話去了。

▂思▂兔▂在▂線▂閱▂讀▂

師父存心避過了我的視聽,我這心裡有些疙瘩,等著他二人在角落裡廢話完了,我卻隻見黎大人獨身回來了,師父他竟然先行一步了。

連句道彆都沒說,真是討厭。

隻見黎梓煥遞給了我幾張銀票,道:“這是你師父托本官交給你的,說你也能日後可能會拿來應急。”

我心裡再一次感到了不安,將師父他好不容易騙來的銀票收進了懷裡,然後看了一眼遠處突然暗下來的天色,隻見黑雲壓城,像是有大雨降至。

去到黎梓煥為我安排的一處彆院時,天上已下起了雨點,也不知師父帶了蓑衣沒有,怕是得淋濕了。

我急忙推門進了房裡,卻瞧見一位小丫頭正在幫我鋪被子,聽著推門聲了,急忙回身看向了我,然後欠了欠身子,道:“黃姑娘,我是過來伺候您起居的如意。”

我這過慣了風餐露宿的日子,哪裡需要有人伺候著,趕緊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如意顯得有些為難,咬了咬嘴%e5%94%87,說道:“姑娘,您就留下我把,好不容易逃離了少爺的魔掌,我可不想又回去做苦工。”

“哦,少爺?”我一聽是有關黎千朔的,頓時來了興趣,趕緊問道:“他怎麼折磨你了?”

“少爺這人有潔癖,他可能接觸到的任何物件都得來回擦拭,光是一個凳子我一天都能擦上十回。那床褥更是得一天一換,舒坦了他這主子的起居,可累斷了我這下人的腰了。”如意說著,有些懊惱的攥緊了拳頭,“彆人都覺得我能伺候在少爺跟前美著呢,其實這個中的辛苦也隻有我清楚。”

我隻覺好笑,出聲問道:“他堂堂黎府大少爺,身邊不會隻有你一個人伺候著吧?”

“少爺他不僅有潔癖還有怪癖,喜歡一個人獨處,容不下太多人在他麵前晃悠,便是我一人他也嫌多了。”如意說著,又多嘴的解釋道:“所以少爺至今沾花惹草了無數次,卻沒有一個女人能留住他的,估計是有什麼心理疾病。”

我隻覺這如意性子爽快又大嘴巴,留她在身邊沒事向我透漏一些信息也好,於是笑了笑,道:“少爺既然這般難伺候,這苦差事便交由彆人吧,你留在我身邊就好。”

“嗯。”她急忙點頭,然後又幫我收拾了一下屋子,轉身問道:“姑娘要喝茶嗎,我給您衝一壺。”

“不必了。”我隨口說著,隻聽天上一聲響雷,然後“嘩啦”一聲,大雨滂沱。

我心裡跟著急跳了一下,然後又吐了一口氣,隻怕師父他淋成落湯%e9%b8%a1了吧。

之後,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好幾天,每天一日三餐儘是吃些好的,生活過的異常舒坦。隻是,答應要經常過來看我的師父卻消失了,再也沒有露麵。

白日裡,我搬了一把椅子,一臉無趣的呆坐在院子裡,看著那株有些年歲的櫻花樹,因為錯過了它花開的時節,此刻隻剩下一片繁茂的枝葉。卻是牆角裡的幾株爬牆梅剛剛生出了骨朵,想必沒幾日就會綻放了。

我不知道從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現在這般無趣,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活著,又是用什麼方式活著。

隻不過,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從前的人生該是沒這麼平凡的。

翹首企盼著墨淵能早點回來,回回等到了黃昏傍晚,卻總不見他的身影。

掰著手指頭算算,該有十多天了。

要說無聊之餘,我也想著在京城裡四處轉轉,從前都是為了生計而奔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