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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卻是攥緊了我的手腕,一邊加快步子前行,一邊冷聲說道:“彆回頭,趕緊走。”

“怎麼——”我話未問出口,隻見那白發男子身邊的小女孩身形鬼魅的出現在我二人的身前,圓圓的臉蛋上帶著一抹突兀的笑容,說道:“還請留步,師父有事找兩位。”

嘿,就你師父牛逼啊,必須關門放我師父,我拍了拍墨淵的肩膀,道:“師父,上!”

隻見墨淵神色陰暗的回身看向了那白發妖人,問道:“不知閣下找貧道,所謂究何事呢?”

銀質麵具下的%e5%94%87角綻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隻見那男人錯過了墨淵,行至了我的麵前,聲音不複剛才的清冷,柔聲說道:“我到處找你。”

“找我?”我不解。

“嗯。”他微笑,輕輕撫上我的麵孔,喚了一聲:“璃兒。”

“璃?”我蹙眉。

“是我,錦年。”他說著,單手扶住了麵具,作勢要摘下來。

而我,感受著他雪白的長發隨風扶上我的麵孔,一時間有些癢得慌,愣是狠狠打了個噴嚏。

錦年該是有潔癖,也虧得他躲得及時,側身避過我的鼻涕之時,墨淵一把扯過了我的手腕,並且隨手扔出了一枚煙霧彈,抱著我一躍上了屋頂。

不曾想,師父竟然輕功了得。

我正欲誇讚他兩聲卻被他一把捂住了嘴,於是“哼哼”著,以示抗議。

“彆出聲。”墨淵交代著,將我腦袋又摁低了幾分。

我隻瞧著那麵具男左右環視了一圈,不見我的蹤影之後,有些懊惱的攥緊了拳頭,喚來了那圓臉的小姑娘,道:“元寶,走吧。這京城說大不大,總會找到她的。”

然後,一盞紅燈籠,映亮了他們腳下的一寸土地,兩人一前一後,步履輕快的走遠了。

我的目光追隨著錦年的身影,隻瞧著他最後回眸看了這個方向一眼,隻是距離太遠,他定是沒有發現房頂上的我和師父。

半邊麵具閃著銀輝,終究還是消失在我的視野裡,連同著那一頭如同妖狐般魅惑而雪白的長發。

我有些不高興的看了墨淵一眼,問道:“為什麼不讓我看清他長什麼樣子啊?”

“他來自南疆,懂得巫蠱,為師怕你被他攝去了心智。”墨淵理直氣壯的說道。

“騙人!”我抗議,“看他的樣子,分明是認識我的……”

“為師幾時騙過你?”墨淵說著,伸手擼起了我的袖子,道:“看清楚了。”

我低頭,隻見自己的手臂上鼓起了一個紅色的水泡,若不注意定是發現不了的。而那豆大的凸起卻不是一般的粉刺,竟像是有活物在裡麵,整塊皮肉都隱隱作疼。

“啊——”我驚呼了一聲,隻見墨淵攥過了我的手臂,道:“找處客棧,我把蠱蟲挑出來。”言畢,抱起了我重又落回了地麵上。

隨便換了一處客棧,我急忙推門衝進了客房裡,然後點了蠟燭,一邊在手臂上吹氣,一邊催促道:“師父,趕緊的。”

墨淵不疾不徐的打開了包袱,從裡麵取出了一把小刀,放在蠟燭上烤了烤,對我說道:“忍一下,會有點疼。”

“嗯。”我點頭,然後吸氣,在刀尖劃破皮肉時,變成了痛苦的哼哼唧唧,兩眼淚汪,好不狼狽。

等著師父將那蠱蟲挑了出來,我二人雙雙呼了一口氣。

而此時,隔壁的客人狠狠敲了敲牆壁,吆喝道:“你們這對狗男女作死嗎,輕點折騰著!”

我麵上一紅,還不待出聲,發現師父低頭含住了我那一處傷口,然後吸了一口血水出來,頓時痛得倒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噝,啊——”

而後,隻聽著隔壁的男人更是怒不可遏,吆喝道:“刁婦,你至於那麼爽!”

師父他並未理睬隔壁的粗人,吐了一口血水出來,然後給我稍微上了藥,道:“不礙事了。”

我點頭,順便看了一眼那被甩在桌子上的蠱蟲,隻見它通體血紅,肚子圓鼓鼓的,瞧著十分惡心,於是有些嫌惡的問道:“我身上既無傷口,這玩意怎麼種進我體內的?”

“如何沒有,隻是你沒發現而已。剛才一瞬間的麻痹了你,這很簡單。”墨淵說著,挑起了那隻蠱蟲,細細的看了一眼,道:“控心骨。幸好發現及時,不然被他操縱著殺人放火亦有可能。”

“那人為什麼要害我?”我佩服師父的見多識廣之時,心下不免驚訝。

“隻是需要一個載體而已。”墨淵說著,將那蟲子碾死了,然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的交代道:“以後不要隨意接觸任何人,更不要輕信彆人的話,知道了嗎?”

我知道師父是為了我好,急忙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嗯。”他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說道:“早些睡吧,師父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好。”我答應著,然後一翻身躺了下來。

合上眼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抹身影,雪白的頭發,修長的身段,他回眸,然後一笑傾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初入黎府

第二天,墨淵沒有帶我去擺攤騙錢,而是去成衣坊買了一身漂亮衣裳讓我換上了,租了一輛馬車往城北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我拎著自己很仙很飄逸的長裙,在馬車裡拚命臭美的同時不免警惕的看了墨淵一眼。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賺錢至上,今日放著鏡湖廟會這麼好的機會不去撈上一筆,而是將我打扮過了帶去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絕對有問題!

我眼皮難免急跳了幾下,問道:“師父,你準備把我賣給大戶當丫鬟嗎?”

“非也。”墨淵眯著那雙桃花眼,輕笑了一聲。

“難道是賣去當姨太!”我更驚了,覺得師父真是泯滅人性,喪心病狂。

“嗬嗬,也不是。”他笑了笑,伸手挑起了我一縷頭發,一邊把玩著一邊說道:“女孩子家的果然穿裙子更好看。”

我急忙後退,一臉鄙夷的看向那個慵懶的男人,說道:“我曉得師父整日想女人想瘋了,可千萬彆對徒兒我產生非分之想。故意把我打扮的花枝招展來滿足你的私欲,這簡直太齷齪了!”

他麵上一囧,接著搖了搖頭,道:“放心,為師喜歡有風韻的成熟女人,對你這乾乾巴巴的黃毛丫頭可沒什麼興趣,更不會饑不擇食。”

“哦,那就好。”我答應著,細細一品,又覺得這話不太對,大有貶低我的意思,還不待回擊他一句,卻聽墨淵說道:“為師想了想,你這好吃懶做的小丫頭,賣去青樓最合適不過。既不用乾活,又能混口飯吃。”

“……”我臉上一黑,然後撲到了師父身上,扯著他那張帥到沒邊的俊臉,呲牙說道:“師父賣我之前,我果然還是欺師滅祖,帶上你的銀子逃之夭夭吧。”說著,又捏了捏師父的臉,問道:“墨大仙,你今日怎的不粘胡子了?這張俊臉還是不要輕易示人的好,小心招惹桃花。”

墨淵輕笑了一聲,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為師已是而立之年,再不抓緊著勾引幾個小妞,日後魅力就不行了。”

“師父,你才三十出頭,又不老。”我說著,就勢靠在了他的身邊,問道:“為什麼師父一直都沒婚娶呢?給我找個師娘不好麼?”

“為師一直漂泊不定,居無定所,女人誰會願意嫁我呢。”

“可我們現在的銀子夠多了,大不了我不要嫁妝了,師父你拿來娶妻用吧。”我十分懂事的說道。

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此事不急,先把你安頓好了再說。等著你嫁得如意郎君了,師父再考慮婚事不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師父,你真是我的老父%e4%ba%b2——”我一時感動,伸手摟過了他的脖子,道:“莫怕,要是你真討不到媳婦了,我就嫁給你。”

他:……

從他那糾結的表情看來,我大概是被嫌棄了。

馬車停在了黎府門前。

師父率先撩起簾子跳了下去,然後伸手扶我下了馬車,說道:“徒兒,我們到了。”

我看了一眼那莊嚴氣派的黎府大門,皺眉問道:“師父,你最近專挑大戶下手嗎?這可不是一般的財主家,看樣子像是宮中的大臣,小心生出了事端。”

墨淵輕輕一笑:“黎大人是為師的一位故交。待會見了他,可要注意著點,那老頑固有些難對付。”

“師父你果然還是要賣了我當丫鬟。”我戲說著,隻見墨淵交代了兩位看門的守衛前去通傳墨淵來訪,不多時,便見一位儀表堂堂的中年漢子迎了出來。

“黎大人,好久不見了。”墨淵笑著握過了黎梓煥的手,一臉老友重逢的喜悅。

“嗬嗬,才半載不見,你倒是如隔三秋了。”黎梓煥大笑了幾聲,接著又咳嗽了起來,看著身子骨並不健朗。隨即他又看了我一眼,問道:“不知這位是——”

“哦,他是我徒兒,小黃。”墨淵介紹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急忙眯著眼睛,一臉乖巧的喊了一聲“世伯”。

能在天子腳下和一位大臣攀上關係,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黎梓煥答應著,側了側身子,道:“來,快快裡麵請,我立馬讓下人備茶,我們好好敘敘舊。”

“好。”墨淵答應著,同黎梓煥勾肩搭背的進了府邸大門。

我掰著手指跟在身後,一路賞著滿園春|色,聽著小橋流水,心裡暗歎:不愧是朱門大院,怕是連個茅廁大小都趕得上一般百姓的住所了。

難為了這無限美景,硬是被我這一介粗人給毀了。

路經一條溪流時,我踩著腳下的鵝卵石,隻覺腳心裡又癢又麻,回頭一定要多踩幾遍,誰讓我鄉巴佬進城沒見過世麵。

正兀自低頭玩得樂嗬,餘光裡瞥見了一抹乾淨的身形。

側目看去,隻見不遠處的石橋上,一位白衣男子翩然走過,描金的衣袖在楊柳風裡輕輕拂動,既清新%e8%84%b1俗卻又難掩貴氣。

隻見他一邊走著,一邊拿白玉發簪隨意束起了如瀑的青絲,些許青絲無意中散落下來,蕩於他的眉梢,更顯得慵媚而閒散。

遠遠看去,我雖是看不清他的容貌,卻以女人對美男天生具備的敏[gǎn]度來猜測,這定是個驚才絕豔的人兒。

那抹雪白的身影下了石橋之後便消失了不見。我眼珠子咕嚕著正在尋找他的蹤跡,卻見師父扯了扯我的衣袖,問道:“在看什麼呢?”

“自然在看這府上的玉砌雕闌,小橋流水了。”我隨口說著,心裡又暗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