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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走的又慢又穩,以至於雍懷有時間將他的滿頭白發好好的扒拉了一遍,確認一根黑的都沒有。  即使這樣,回程也還是被走完了。  問題回到原點,他們重新來到選擇路口。  清風問道:“這次朝哪邊走?”  雍懷道:“左邊。”他知道不管向左向右都是碰運氣,這個時候遲疑是沒有用的,最要緊的還是爭取時間找到師父師弟他們。  清風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左邊走。走了幾步,身後的墓道傳來劈劈啪啪的急促腳步聲。  雍懷拍拍他的肩膀,無聲的指了指那條在黑暗中變得十分不起眼的階梯。  清風會意,抱緊雍懷的%e8%85%bf,兩三步竄上樓梯。  雍懷正要滅燈,就看到一個人影嗖得從前麵跑過去,那個頭那樣貌那衣服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阿想!”他大叫,沒叫住前麵那個,倒把後麵衝過來的叫住了。  阿思激動地撲上來:“師兄!”  阿想也蹦了回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過去把阿思、雍懷、清風一股腦兒摟在懷裡。  雍懷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從他們手臂中掙%e8%84%b1出來,正色道:“你們見到師父了嗎?為什麼跑?”  阿想的表情僵硬了:“我們看到了一條魚,很大的魚。”他抬起手想要筆畫,卻很快放棄了。  雍懷知道他們,一起下地好幾趟,就算看到純金打造的大魚也不會激動成這樣,這條魚一定有古怪。  “什麼魚?”他問。  阿思想補充解釋,一張口又茫然了,撓頭道:“其實我們沒看清楚。”  雍懷還想再問,就聽阿思道:“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吧。”他似乎顧忌著什麼,往階梯上走了好長一段才停下。  阿想這才發現清風背著雍懷,緊張道:“師兄哪裡受傷了?”  雍懷讓清風把自己放下,扶著牆一拐一拐的往上走,狀若輕鬆道:“沒事。”  阿思看著他的腳,心頭一陣敞亮又一陣難過,對著清風極小聲的道謝。  清風莫名其妙:“我背雍懷,你謝什麼?”  阿思以為雍懷忌憚清風,至今仍未說清兩人的關係,也不敢隨便答話,嘿嘿乾笑兩聲。  他們在階梯上坐了下來,為了節省燈油,把燈都滅了,三人一龍就這麼抹黑說話。  黑暗裡,雍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到底怎麼回事?”  清風陶醉的想:雍懷的聲音真好聽。  “師兄和清風離開之後,我和阿思就想追出去。”阿想聽到雍懷發出不讚同聲,知道自己當時衝動了,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撒嬌討好的意思,“我們一向唯師兄馬首是瞻,沒了馬首,我們的馬%e5%b1%81神功就無用武之地了。”  “正正經經的說。”  “哦。”  阿思和阿想跳刀地麵上才領悟過來自己在找死。雍懷和清風的背影已經瞧不見了,絨球怪成群結隊的圍攻上來,無章法無空隙,他們不得不用手裡的各種東西抵擋。混亂間,兩人身體齊齊往後撞了下就聽咣的一聲,身後的玉棺被撞的挪了位置。  他們立刻反應過來,手腳並用的往玉棺上爬。爬到一半,絨球怪自發的停止了攻擊,排著隊,,一個跟一個的往玉棺裡跳。它們的跳躍能力他們剛才已經見識過了,雖然就本體來說已經不同凡響,但是玉棺的高度還是超出了它們的極限。  阿想疑惑道:“它們咋回去了?難道到了睡覺時間?”  阿思道:“這時候偷笑就可以了,關他什麼原因!”  清風點頭道:“是的,到了睡覺時間。”  阿想:“……”所以,正確答案是地宮裡住著一群喜歡吃人卻按時睡覺的絨球怪?他寧可相信清風是想通過討好他來迂回地討好師兄才這麼說的。  “後來呢?”雍懷將岔開的話題又拉了回去。  “後來……”  阿想看著跳不回去的絨球怪們,心裡很著急。  “我們要不要幫它們一把?”  暗示反問:“怎麼幫?”  阿想語塞。他們的身高倒是能把它們撈回去,可是誰能保證伸出去的手掌還能收回來?  不過怪物有怪物的智慧。它們使用疊羅漢的方式,先搭成球梯,再一個個往裡跳。  阿思問道:“最後幾個它們打算怎麼解決?”  阿想翻起褲%e8%85%bf看小%e8%85%bf肚上被它們的尖牙扯出來的傷口,恨得咬牙:“你關它們這麼多!一腳跺死完事!我們還是快去找……”他的聲音陡然停了。  門的那邊,熱情洋溢的吸血花正拚命地舞動花%e8%8c%8e,向他們熱烈歡迎。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走這邊!”關鍵時刻,阿思指了條明路。  一和清風都想到他指的就是這條被玉棺壓著的地道。不過阿思和阿想在十字路口選了右邊,不是雍懷、清風走的那種死路,而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地洞。地洞中石柱林立,粗細大小各異,做工看似粗糙,細看卻發現柱麵雕刻著各種花朵,朵朵栩栩如生,凹凸有致,活靈活現,絕非尋常工匠手筆。  阿思、阿想看得入迷,不知不覺越走越深,知道一陣巨大的拍打聲將他們驚醒。鬼使神差地,阿想拿燈照了照,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堵滿是魚鱗的牆壁。牆壁色彩斑斕,深淺不一,鱗片星星點點地反射著燈光,比星羅棋布的夜空更瑰麗,比大雨初晴的彩虹更綺麗。  就在他們為這樣巧奪天工的精致魚鱗讚歎時,牆突然上下震動了一下,同時傳來的是巨大清晰的拍打聲……  於是,他們跑回來了。  阿想苦著臉:“師兄,這個地方台詭異了,到處都是妖怪。”  清風小聲辯解道:“我不是。”  阿想的%e8%85%bf被雍懷輕輕地撞了下。  阿思乾笑道:“你不一樣,你是師嫂。”  清風問雍懷:“為什麼我是他們師嫂?”  黑暗中看不到雍懷的臉,卻發現嫩給感受到他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鎮定:“因為我是他們師兄。”  “……”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雍懷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知道阿想他們跑得這麼快是因為膽小之後,重新點燈招呼上路:“走吧,要儘快找到師父。”  “朝上走?”阿想盯著樓梯皺眉。  雍懷道:“絨球怪睡了,吸血花走了,上麵應該安全了。”  阿想在後麵唉聲歎氣:“我以後可能會改行。”  阿思道:“你還會什麼?”  阿想道:“我要當花匠!”  阿思道:“栽培吸血花?”  “不,研究怎麼滅了它。”  “……然後呢?”  “把行改回來。”阿想道,“這輩子不摸一摸金樓玉衣,我死不瞑目!”  有他們兩個活寶在,雍懷心頭的擔子倒沒那麼重了,跟著開玩笑道:“你可以改行當僵屍,能穿金樓玉衣,不怕吸血花,又不用瞑目。”  阿想想起紫僵的模樣,堅決搖頭:“我討厭紫色。”  清風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以後大家住在一起有個照應提議道:“可以做白僵,白白的很漂亮。”  “還有白僵?”阿想抖了抖,“這裡到底有多少僵屍?”師父不是說孕育僵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等等條件相輔相成嗎,通常一萬具屍體都未必有一具僵屍,為什麼這裡這麼泛濫?  清風道:“大毛、小小毛不見了,紫僵、白僵、綠僵、二毛、飛僵,隻剩下五個。”  墓道靜了。  不是透明不想接話,而是……累,心累,真心累。  走到階梯儘頭,雍懷發現出口已經被堵上了,伸手去摸,果然是玉棺的底部。他把燈交給阿想,自己用雙手去頂,頂了半天,分毫未動。他想起阿想描述的情景,改用手挪,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玉棺仍牢牢的壓著出口,好像生了根。  “我試試。”阿想和雍懷換手,兩手托著玉棺,邊吼邊推。阿思見他不行,側身上來,和他麵對麵地貼著,一起使力。  “一二三……嗯……”  聲音痛苦得清風尾巴都擰起來了,還是不行。  阿想泄氣道:“不行,可能有什麼機關,隻能從上麵打開。”  阿思哭喪著臉道:“完了完了,這裡不會成為我們的墳墓吧?”  “當然不會!”阿想道,“我是要成為花匠的人,怎麼會輕易死在這裡!”  阿思道:“要不還是下去?”  雍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點頭同意。  清風很愧疚,要是他平時在地宮裡多走動走動,興許就知道怎麼出去了,雍懷也不用這麼辛苦。他道:“道第三層,我給你們指路。”  阿思咋%e8%88%8c道:“下麵還有一層?”  清風道:“恩,我住在哪裡,非常非常漂亮。”像每個人都喜歡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麵,特也努力的推銷自己的住處,“有很漂亮的小河,很漂亮的洞,很漂亮的草……”  阿想道:“聽上去一點都不值得期待啊。”  “有很漂亮的金樓玉衣。”清風拿出殺手鐧。  阿想非常直接的問:“怎麼走?”  回到十字路口,這次不用問怎麼走,中間路不同,右邊有怪魚,隻剩左邊。  雍懷拿著燈走在最前麵。  清風怕綠僵和二毛像紫僵一樣冷不丁的冒出來,寸步不離的貼著他。  阿思、阿想走在最後。這條墓道很寬敞,並肩走也不怕擠,造工也好,不是坑坑窪窪、一不小心就容易跌倒的路,也沒有高高低低、一不小心就撞頭的頂。兩邊的牆壁修的很平整,和第一層的墓道很像。  也好略提了提他們在中間那條路的經曆,補充自己的見解:“也許那條道和其他墓道不是同批人修的。”  阿想反應最快:“師兄是說有前輩來過?”  也好想了想,覺得除非預知中間那條路會延伸到什麼地方,不然花這麼大力氣開這麼一條路有什麼用?又不是走投無路。他猛然一震,暗道:“難道說左右兩條路都有問題,逼得他們不得不重新開辟一條路?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為了逃生,應該向上挖,直覺告訴他,原因可能和土牆上的那個標記有關,卻想不出所以然,隻好暫且按下。  左邊的墓道很長,一行人走得耐性儘失才到拐彎處,隨即傻了眼。  好端端的墓道竟然出現一條兩米多寬的斷層,站在裂口的邊緣往下看沒隱約能看到一條近乎垂直的陡坡,深度難以估量。  阿想撓頭道:“要是助跑,應該能過去吧。”  雍懷看清風,準確的說,是看他滿身累贅的衣服:“能過去嗎?”  要是變回原形飛過去絕對不是問題。可雍懷是人類,他不想露出龍的樣子,以免被嫌棄。清風沉%e5%90%9f道:“我可以試試看。”  阿想有點緊張:“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爬上來。”  “……好辦法。”  阿想退後十幾步,正打算一鼓作氣衝過去,就被阿思藍藥抱住。他拍拍阿思的肩膀:“放心,這麼點距離對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阿思道:“可不可以增加點難度?”  阿想道:“你想讓我單腳跳?”  “我想你背著我跳。”  “……”

“我突然發現我恐高。”阿思死抱著他不撒手。  阿想道:“我們現在是跳遠,不是跳樓。”  阿思道:“跳得不夠遠就是跳樓了。”  阿想看雍懷:“那怎麼辦?”他們一共四條路,這已經是最後一條。  “其實,”清風慢吞吞地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