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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紅漆的八仙桌,桌上有幾個茶罐,八仙桌左右兩側各有一間臥室,桌子後頭還有一個小門,通往後院的天井和廚房。

麥初初和羅隱一進屋便聞到後院傳來的飯香,麥初初和朱源是老熟人,一點也不客氣地笑道:“朱老師,您這是做什麼好吃的呐?我和羅隊都沒吃飯,您能不能好心收留下我們,給口熱飯?”

“麥初初你這丫頭四年過去了一張嘴還是這麼惹人嫌。”朱源熱情萬分地招呼著兩個晚輩坐,笑道:“你們沒提前說,我就做了自己一個人的飯,也沒什麼好菜,這樣吧,趁著天還亮,羅隊長你幫我殺隻%e9%b8%a1,初初去做飯,我去摘點菜。”

“做飯簡單,我先幫他殺%e9%b8%a1。”麥初初推著羅隱往前院走去,大笑著問戴了手套挎上籃子往外走的朱源,“我們殺哪隻?”

朱源健步如飛,人已經拐過大榕樹了聲音依然響亮傳來,“殺最肥的那隻!”

院子裡隻剩下羅隱和麥初初。

麥初初掃了眼院子裡悠閒踱步的十幾隻%e9%b8%a1,摩拳擦掌問道:“哪隻最肥?”

羅隱斜睨了她一眼,“彆人家的%e9%b8%a1,你殺得這麼起勁做什麼?”

麥初初笑道:“我是挑%e9%b8%a1的,不殺%e9%b8%a1。誒!那隻!那隻拿眼瞪我的!”

“哪隻?”羅隱嘴上埋怨麥初初,但是一聽她鎖定目標,立即跨進%e9%b8%a1群,“這隻?”

麥初初笑道:“沒錯沒錯!抓住它!”

羅隱個頭雖大,但%e9%b8%a1先生們勝在嬌小靈便,尤其隻隻都大紅冠頭花外衣,一旦分散跑開,就算是羅隱也一時分辨不出哪隻是麥初初要的。

麥初初站在廳門前,看著平日裡不可一世的羅隱追著群撲騰亂跳的%e9%b8%a1滿院子跑,笑得蹲在地上,抱著肚子哎喲叫喚。

羅隱看不過去,驅了%e9%b8%a1往麥初初那邊趕。

麥初初隻得跳入院子。

養%e9%b8%a1的院子裡哪有不沾%e9%b8%a1屎的,麥初初踮著腳尖同躥西跳,嘴裡不停地叫,“%e9%b8%a1屎!%e9%b8%a1屎!”

“想吃%e9%b8%a1還嫌%e9%b8%a1屎。”羅隱怕她摔著,一邊扶著她一邊教訓。

麥初初哈哈大笑。

等羅隱好不容易抓住了那隻麥初初指定的%e9%b8%a1,麥初初獰笑著亮出剪刀,問羅隱道:“殺過%e9%b8%a1嗎?”

羅隱隻得蹲在後院天井邊開始殺%e9%b8%a1。

等麥初初燒熱水開始拔%e9%b8%a1毛了,朱源已經挎著一籃子新鮮青菜回來了。

於是三個人轉戰廚房,麥初初蹲在灶台邊上燒火,朱源掌廚,羅隱繼續拔%e9%b8%a1毛。

麥初初往灶台裡塞乾柴,熱得滿頭大汗,但她沒忘今天的任務,忙裡偷閒地問道:“夜盜前幾天又偷東西了,您知道嗎?”

正在炒菜的朱源答道:“他這次偷的應該是大東西,要不然你們也不會大老遠跑來找我。”

麥初初說道:“他把國際設計師剛獲獎的珠寶給偷了。”

朱源癟嘴,“這小子。”

麥初初笑道:“夜盜進局子的那半年,我被扔到外省培訓新人,回去沒多久就聽說他跑了,我前幾天查了檔案,發現夜盜的資料都很官方,您的指導意見並不多,為什麼?”

朱源笑道:“你當年怎麼不問?”

麥初初笑道:“當年不是沒興趣嗎?”

“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朱源將菜裝盤,笑道:“我聽說你這幾年接了不少棘手案子,怎麼?你改性子了?”

麥初初團了把枯藤塞進灶洞,仰頭笑道:“老師,我可是拿過國家榮譽的優秀公仆,為黨為國為人民,烈士精神心中存。”

角落裡正在剁%e9%b8%a1塊的羅隱低低哼了一聲。

麥初初瞥了他一眼,對朱源笑道:“既然我已經接手夜盜了,老師你就幫幫我吧。”

朱源點頭笑道:“你目前對他了解多少?”

麥初初說道:“檔案裡隻記錄著他複姓百裡,具體叫什麼名字沒有寫,五年前從一個叫做恭的平行世界穿越而來,恭的社會結構接近於我們的古代社會,夜盜穿越前的身份是皇族的侍衛長官,據他自己回憶,穿越前最後一個記憶片段是跌入深潭,醒來就到了我們這兒。”

朱源笑道:“那你想從我這兒知道什麼”

麥初初狡黠笑道:“我想知道他為什麼偷東西,想知道他的想法。”

朱源接過羅隱遞來的%e9%b8%a1塊,和其他香料一並放進鍋裡,這才笑道:“初初,你還記不記我退休那一年,科研辦的李主任曾經在全國年終上做過報告,認為穿越者在穿越的前一刻,不管是禸體還是精神,他們產生的都不是死亡假象,而是離開意識。”

“嗯,我記得。”麥初初說道:“李主任那幾年的課題一直都是穿越過程中的精神介質,他認為精神上的極度孤獨與厭世,才是造成穿越者們穿越的主要原因,而您的實踐一直為他提供了最好的科研實例。”

“沒錯,雖然大部分的穿越者在穿越前都會麵臨死亡的威脅,但是穿越這一行為發生的誘因不應該死亡,而是精神的絕望。”朱源說道:“這十年來,穿越者們逐漸適應現代化社會,在他們心底深處,對過去的世界到底還心存多少向往,這是儀器探測不出來的,也不是我們這些教習者能客觀判斷的。雖然他們過去確實產生過離開那個世界的強烈願望,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不會懷念那個世界的人或物。”

麥初初深思片刻後,問道:“你的意思是,夜盜想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為什麼不呢?”朱源說道:“懷念故土,思念%e4%ba%b2人,這是人之常情。”

麥初初驚疑不定,“可是誰都知道,穿越從來都是偶然發生的,想要回到原來的世界,談何容易?”

朱源苦笑道:“這就是夜盜迷惘卻堅持不懈的心理世界,他想回去,我隻知道這麼多。”

麥初初疑惑道:“這和他偷東西有什麼關係?”

朱源笑道:“如果這案子是由你接手,那你總會見到他,到時候你再問他吧,哦,順便替我向他問好。”

等到全部美味出鍋上桌,小鄉村裡的夜幕早已降臨,朱源將小餐桌擺到後院的天井裡,隔著一堵被擠塌的石牆,院外的一棵香樟樹傾斜了半個樹冠探進來,夏日涼風拂過,飄來一陣淡淡的樟香。

三個人坐在板凳上,圍著張小方桌吃吃喝喝,羅隱%e8%85%bf長,坐在板凳上時得費力地屈著膝蓋,麥初初不失時機地嘲笑他,“%e8%85%bf長有什麼用?”

朱源隱居在此很久沒有見過外人,今日高興,開了瓶私藏的高粱酒,給羅隱和麥初初各自倒了一杯。

麥初初平日裡隻喝啤酒,乍然喝上純度較高的高粱酒,兩杯下肚,整個人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羅隱惦記著等會兒要開車回市區,所以不打算沾酒,稍不留神,他那杯高粱酒就被麥初初偷了去,一口悶掉。

三杯下肚,麥初初撐不住了,一張紅彤彤的臉趴在涼涼的桌子上,睡著了。

朱源笑道:“晚上就在這裡過夜吧,我隻有兩個房間,你和我擠擠,初初自己一個人睡。”

羅隱點點頭。

朱源起身去屋裡拿薄毯。

天井裡,涼風習習,香樟樹的濃密樹冠在羅隱腦袋上唰唰作響,羅隱低頭看著麥初初紅紅的臉。

麥初初長得小,一張臉更是隻有羅隱的巴掌大,平時不惹她的時候溫順乖巧地像隻小狗,一旦觸了她的雷,整個人又炸得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告白的那天晚上,麥初初說他根本不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敢開口說喜歡她,她認為是他太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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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羅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這個擁有無窮爆發力的小個子女人。

他隻記得初到安全局報道的第一天,他被眾星拱月地圍著去旁聽了一節教習科的課程,封閉式的教室裡,第一眼見到的麥初初正將一束生機勃勃的狗尾巴草塞進一個神色惶恐的中年男人懷中。

那時候的她笑得異常開朗,眼角眉梢都帶著對生活的熱切與真摯。

羅隱的指尖落到麥初初的眼角。

麥初初的睫毛動了動。

羅隱的心就像被蝴蝶翅膀扇過般,帶著涼夏夜晚的深沉與純淨,在滿院香樟的甜蜜撩動下,他俯下`身,蜻蜓點水般小心翼翼%e5%90%bb上麥初初泛著酒香的%e5%94%87。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朋友們,真心求收藏QAQ

19攻略

第十八章攻略

一隻蚊子停在羅隱的小%e8%85%bf上,他抬起身子,動了動%e8%85%bf,眼角餘光掃過,瞥見後院門邊笑意盎然的朱源。

朱源抱著薄毯走上前來,將毯子攤開蓋在麥初初背上,這才重新坐回位子上,笑對羅隱,“你喜歡她?”

羅隱點點頭。

朱源笑問:“和她說過嗎?”

羅隱又點點頭,但眉眼間有些陰沉。

朱源替他倒了杯酒,笑道:“毫無疑問地被拒絕了吧?”

羅隱揚眉。

朱源看向酣然熟睡的麥初初,呷了口高粱酒,衝羅隱笑眯眯道:“想要攻破麥初初這座堡壘,沒有攻略是不行的。”

“嗯?”羅隱看著這個認識了麥初初十多年的老人,誠懇道:“願聞其詳。”

朱源笑道:“要了解麥初初,你首先得弄明白教習科的來曆。”

“教習科的來曆?”羅隱奇道。

“安全局的前身是調查局,也就是現在的科研辦,十年前還隻是一個小型的秘密機構,後來政府擴大預算,我作為教習科的第一位正式職員入職,當時身邊一個助手也沒有,初初就是在那時被我帶到安全局的。”朱源夾了口小菜,邊吃邊問:“關於初初的入職,你有了解過嗎?”

“教習科職員的人事檔案都是秘密文件,沒有一定權限不能參閱。”羅隱說道:“她今年隻有26歲,十年前再如何能乾,也不過是個16歲的小姑娘,應該還隻是個高中生,為什麼會被調入安全局?”

朱源笑道:“這事說來是秘密,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你剛到局裡不久,很多事情你不知情也是正常。”

羅隱不解。

朱源仰頭喝光杯裡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