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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剛剛長出一小截還未來得及剃掉的胡渣的下巴,就好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似的,完全忘記了對方還是一個病人,阮向遠咬著後槽牙,死死地盯著雷切,嗓音在身.下某一處敏[gǎn]點一次次被惡意碾磨撞擊的情況下變得沙啞異常:“雷因斯……”

“我在?”

黑發年輕人帶著薄汗顯得有些冰涼的手,輕輕地撫摸上男人漂亮的湛藍色眼睛,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男人,前所未有認真地,緩緩問道:“我在你的眼睛裡看見了懷念的情緒……”

阮向遠頓了頓,不等對方回答,他緩緩地閉上眼擰開頭,仿佛在逃避什麼似的拒絕再跟對方對視,他再一次叫了雷切的名字,而這一次,在開口時,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躊躇——

“雷切,透過我——你在看誰?”

下.身幾乎被摩攃得麻木的進出終於猛地停了下來,這一瞬間卻足夠讓阮向遠身上所有的酸痛爆發出來,他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比身上這個發熱的人更加灼熱……這麼折騰下去,明天他們倆大概會雙雙病死在這張床上吧……

男人巨.大的器.官還保持著深深埋.入他的體.內,人體溫度偏高的他在此時此刻變得異常地富有存在感,在黑發年輕人斷斷續續的提問之後,周圍的氣息就像完全凝固在了空氣當中,牢房裡,唯一能聽見的就是窗外阮向遠爬進來時留下的登山繩隨風拍打在窗戶上發出了細碎聲響。

牢房之中,卻靜得幾乎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阮向遠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唞,輕輕閉合的眼皮跳動,宣泄了此時在黑發年輕人那麵無表情的皮囊之下一顆不安的心……有那麼一刻,他幾乎後悔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是的,儘管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中生根發芽,眼看著就要變成無法鏟除的蔓藤將他整個兒束縛……

曾經想過,就這樣以渾渾噩噩的身份跟眼前的紅發男人繼續下去,那些不該想的不去想,不該問的不要問——就這樣,至少可以假裝自己已經達到了會到絕翅館的最初目的。

然而……

無論如何……

每當看見這張熟悉的臉,露出隻有曾經的狗崽子才會無比熟悉的溫和表情時,呯呯的心跳之下,自私的根脈卻在悄然滋生蔓延……自己嫉妒自己,多麼可笑的念頭——在瘋狂地貪戀著一時的歡快時,內心卻煎熬地想要逃避,甚至想要抹殺掉從前的自己。

男人意料之中的沉默讓阮向遠的心漸漸下沉,每伴隨著一秒鐘的流逝,他都覺得自己的精神在一點點地抽離……

直到,男人食指微微彎曲,勾在黑發年輕人的下顎,輕輕使力,拇指鉗住他,將那彆扭地擰開的腦袋強製性地扳回來,麵對自己。

“哪來那麼多想法,你就是你。”

一室靜謐之中,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阮向遠猛地睜開眼,卻毫無征兆地發現撐在他上方的男人眼底卻是一片平靜,雷切微微蹙著眉,看上去就像是為了他的困惑而困擾,似乎他煩惱已久的問題其實壓根就微不足道到不值得一提——

男人依舊將自己深埋在他的體內,身體卻倒下整個人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滿意地聽著身下人因為他的壓迫吃力起伏的%e8%83%b8膛,雷切卻如同上癮了一般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將自己的下顎放置在對方的頸窩處,男人鬆開他的下巴,轉而揉弄起黑發年輕人的耳垂——

“第一次看見你,隻是覺得你像我曾經養的那隻英年早逝的蠢狗。把你弄進絕翅館的人是我,也是因為我養的那隻英年早逝的蠢狗……”

男人的話語頓了頓,手從他的耳垂移開,轉而覆蓋上黑發年輕人的雙眼輕輕磨蹭,又不急不慢地繼續道:“你們很像,尤其是這雙眼睛,在絕翅館初見到你,也是它們的存在,讓我還算滿意。所以在那時候,決定把你加入萊恩他們那個……候選人的隊伍……唔,皺什麼眉?至少我的這個決定讓我沒有不管不顧放任你死活——後來,事實證明,你沒讓我失望。”

“……”阮向遠沒好氣地拍掉男人的手,眉皺的更緊。

“不過就像是我說的那樣,”紅發男人懶洋洋道,“你就是你,我比誰都清楚現在我在操的是一個人類,唔,也就是靈長類生物。”

“……”

“在我看來,你和它是完全不衝突獨立卻又並存的矛盾存在……雖然十分希望你們融為一體壓根就是一個東西,這樣老子也可以不用那麼糾結,”雷切低沉嗤笑,“不過仙鶴報恩這種故事好像真的也隻是童話故事而已。”

阮向遠眨了眨眼。

雷切拍拍他的臉:“這麼深奧的道理,你聽懂了沒?”

阮向遠掀起眼皮,微微偏頭麵無表情地瞅著壓在自己一側肩的男人,挺嘲諷地回答:“聽懂了,你在試圖跟我說明——你像是愛著你的狗一樣愛著我。”

雷切低低地笑了起來,%e8%83%b8腔震動,連帶著阮向遠也無奈地伴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微微震動,%e8%83%b8腔貼著%e8%83%b8腔的地方,在男人的笑聲中忽然有什麼一直壓在心頭沉重的東西也跟著消失不見……阮向遠聽見,男人嗓音沙啞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語速很快,並且是阮向遠從未接觸過的意大利語——

下意識地,他轉過頭對視上男人的雙眼:“你說什麼?”

“……”

“恩?”

“歡呼吧,小鬼。”

“……什麼?”

“你得到了老子力所能及範圍內最浪漫的真誠告白。”

“………………………………………………”

阮向遠%e5%94%87角抽出著看著滿臉得瑟的紅發男人從他身上爬起來,也不為自己將薄汗糊了他一身道歉,隻是自顧自地用灼熱的大手猛地掐住他白皙的大%e8%85%bf,用力往上提了提,在黑發年輕人的低低驚呼聲中,男人將剛剛稍稍滑出一些的巨.大粗魯地再次撞擊進入——

“嗚啊啊……”

“就這樣?和哭有什麼區彆?我不介意你鼓掌歡慶。”

“閉嘴。”

“放心,我不會跟彆人說的……”

“閉嘴啊!!!!!!——啊啊啊啊恩恩……”

作者有話要說:_(:3)∠)_雷切說了啥咧?

大結局時候記得提醒我揭露謎底= =……

第一百八十六章

與此同時,三號樓二十八層,會議室中。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窗外下著雪,在宵禁時間整整過去了三個小時的情況下,從三號樓位於二十八層的會議室中傳來沸水壺燒開了水尖叫的聲音——這一聲刺耳的聲響,仿佛驚醒了此時此刻滿滿當當坐滿在會議桌邊的二十五名三號樓的王權者直隸高層,原本一室的安靜之後,終於有一個人清了清嗓音發出一聲輕咳,徒勞地暫時驅走了揮之不去的瞌睡。

而此時,三號樓的王權者正滿臉寒霜地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寬大的扶手椅中,身材纖細的絕色少年幾乎整個兒陷入椅子中,狐狸毛的圍脖纏繞在他修長的頸脖之上,將尖細小巧的下巴完全藏在一片柔軟的皮毛之後。

看著一室沉默的高層,萊恩冷笑,清冷的笑聲卻蓋過了水壺的尖叫聲,傳入在場的每一個高層的耳朵中——

“所以,你們是想告訴我,現在已經落魄到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了嗎?”

“……”

少年的話讓在場的高層們麵麵相覷——然而,卻始終沒有人站起來,去動那個水壺——因為放在往常,這個活兒應該是由下麵的值班犯人來做的,此時誰要是起來甘心為大家服務,先是把自己甘心淪為下層的犯人同地位不說,鬨個不好,還會被其他人在背後說巴結王權者。

那就非常尷尬了。

至於……現在為什麼沒有值班犯人?嗬嗬,那正是今晚他們大半夜不睡偷偷摸摸聚集在這裡的原因——隻有手中掌握了一部分權力,真真切切能看見整棟三號樓情況的高層們自己清楚,如今的三號樓,絕對不是一個“亂”字可以概括的。

此時,沒有得到回應的少年臉色越發難看,他猛地陰沉下臉,呯地一聲拍了下桌子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看也不看地直接拉過距離他最近的那個高層的領子拎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從外麵,三號樓的獄警哈欠連天地走了進來,那張充滿了稚氣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不耐煩。雷伊斯往會議室中走了幾步,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哪裡不對,直到他站穩了定眼一看,這才發現,會議室中二十五雙眼睛正齊刷刷地擰過來神色各異地盯著自己,獄警渾身一僵,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地抬起手,指了指尖叫中的開水壺,懶洋洋地笑了笑:“水開了,沒聽見麼?”

眾高層:“……”

聽見了,我們沒聾。

雷伊斯:“……我想給自己衝杯咖啡,呃,沒意見的話,我就去了哦?”

眾高層:“……”

雷伊斯滿臉警惕地往前麵邁了兩步,見眾人毫無反應,這才放鬆下來:“那我去了。”

他快速走到開水壺旁邊,拔下插頭,倒速溶咖啡,倒奶精,倒很多很多的白砂糖粉,加熱水,隨著濃鬱的咖啡氣息充滿會議室,獄警頭也不抬地攪拌杯中咖啡,捧著小小地抿了一口,發出一聲滿意的歎息,舉著杯子,轉身,大步離開會議室——

換句話來說,從頭到尾,盯著一頭驚訝目光的獄警甚至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萊恩。

獄警離開了會議室,關上門在會議室門口坐好——這是他進入絕翅館工作以來的第一次加班,按照伊萊的指示,他必須要耐心地等著他身後房間裡的這些高層們統統廢話完,得出一個能讓王權者滿意的會議總結,然後再用自己的雙眼%e4%ba%b2眼目送每一名高層回到自己牢房,鎖好他們的牢房鐵門,然後才能回到自己的宿舍去睡覺。

“——大半夜開會的話……大概會議內容也是見不得人的吧。”走廊儘頭開著一條縫的窗子外吹來的一絲絲寒風獄警哆嗦了一下,伸出%e8%88%8c尖呲牙咧嘴地%e8%88%94了口手中的咖啡,而後,靠著會議室的大門,毫無壓力地哼著小曲兒給自己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