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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年輕人最後也隻是從%e5%94%87角裡擠出一句,“……狗%e5%b1%81的如膠似漆。”

他說著,抬頭看了眼滿臉寫著“還是我好吧”的雷伊斯,忍不住用手中的刷子戳了戳獄警可愛的臉蛋,在對方被鬼摸了一下似的慘叫聲中,黑發年輕人把眼睛笑成了彎鉤:“什麼‘地盤被人家強行占領’了,搞清楚,你可是三號樓的獄警,被二號樓的人跑來踢館你不會覺得丟臉麼?”

雷伊斯一愣,像是被打開了新大門似的:“為什麼會?”

“哦,”阮向遠低下頭,笑了笑,“二號樓的獄警是少澤哦。”

獄警危險地眯起雙眼。

阮向遠隻是繼續擦自己的地板,少澤和雷伊斯一向不對盤,自詡“最聰明的獄警”的雷伊斯向來看不上笨手笨腳的二號樓大眾臉獄警,在明知道少澤是無辜的情況下還在挑撥離間——阮向遠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點卑鄙的。

阮向遠滿意地聽見他身邊呱噪的聲音猛地一下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聽見獄警非常猶豫地壓低聲音說了句:“最多你們下次打架我不管。”

“唔。”

“要打架的話,就不要打輸,彆給我丟人。”

“噢。”

“總覺得,你這麼乾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要和二號樓搶地盤……你看見了吧,今天在大廳鬨事的時候,開始有一些犯人敢公開反對萊恩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真是意外,雖然以前MT也不太會籠絡人心,但是好歹在表麵上大家還是把他當王權者看的。”

“哈?”阮向遠勾起%e5%94%87角,看著雷伊斯的眼中卻全是茫然和無辜,整張臉表情十分矛盾,“你想多了吧,關我什麼事?”

“小狗,”雷伊斯嘖嘖地搖搖頭,滿臉心疼,“你學壞了。”

這一次,阮向遠並沒有急著回答獄警,反而隻是垂下眼,一掃之前的無辜表情,他輕笑聲將手中的刷子扔進水盆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抬腳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裡?”

“出去走一下。”

“記得穿室外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貼心了?”

“囉、囉嗦!愛穿不穿!”

黑發年輕人推開通往室外的門,轉過頭,看著獄警氣衝衝轉身大步流星離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直到獄警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儘頭的拐角處,阮向遠這才收回目光。

天塌下來,阮向遠也還是有喜歡跑到公共花園裡麵散步的習慣,心情好的時候,他會跑到花園後麵伊萊的菜園子裡跟母%e9%b8%a1們打個招呼——這是當狗崽子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後遺症,那個時候,還有個紅頭發的蠢主人陪在他身邊,一臉擔憂地問他“如果這些母%e9%b8%a1冬眠了怎麼辦”,當時作為狗崽子阮向遠被蠢主人這麼認真地展示自己沒常識給驚到沒話說,與此同時,也深深地為蠢主人這麼貼心地擔心“母%e9%b8%a1冬眠以後寵物會沒有樂子”這件事感到迷之感動。

不過事到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蹲在%e9%b8%a1籠前麵,頂著滿腦袋從天上飄落的雪花,認真地看著%e9%b8%a1籠子裡擠擠攘攘十幾隻母%e9%b8%a1閉著眼在寒風中互相取暖,看了一會兒後,十幾隻%e9%b8%a1對於阮向遠這個“看客”唯一的反應就是最旁邊的那隻“咯咯咯”地叫了一聲,當阮向遠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那隻母%e9%b8%a1又恢複了之前沉默的樣子。

阮向遠忽然覺得自己無聊得確實想一個神經病。

抬起手,拍掉落滿了肩頭的雪花,甩甩腦袋,將腦袋上的積雪也甩掉,黑發年輕人站起身來——此時此刻,早晨的那點兒微弱的陽光已經完全被烏雲所覆蓋,寒風呼呼的吹,拉了拉領子,阮向遠往菜園子外麵走——

可惜還沒等他走出兩步,黑發年輕人又猛地一下停下了步子。

因為他發現,好像作為回到室內的必經之路的公共花園,現在有人。

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冷得鼻涕都快變成冰條,有些受不了地抬了抬腳,最終還是厚著臉皮走出去。

此時此刻,公共花園確確實實是有人的,雖然這兩個人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人——是的沒錯,兩人之中,一個人正對著阮向遠坐在石桌之上,他身體微微向後傾斜,雖然已經是堪稱“大叔”的年紀,但是包養良好的皮膚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歲的樣子,當他半瞌著眼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小片濃密的陰影。

另一個人背對著他,當他一隻手微微彎曲大概是放在懷中人的下顎上,另一隻手懶洋洋地撐在石桌的邊緣。

他們在接%e5%90%bb。

隔著十米開外,阮向遠也能聽見他們%e5%94%87%e8%88%8c交替時發出的水聲——不知道為什麼,其實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不怎麼純潔了的阮向遠卻被這聲音搞得活生生從脖子根紅到腦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受不住冷跑出來撞見這個的自己。

阮向遠知道,打從他從菜園子裡走出來的第一秒,雷伊克大概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但是後者並沒有急著放開懷中的大叔,反而是慢吞吞地%e4%ba%b2了個夠本,直到懷中的人發出呼吸急促的嗚咽,這才不急不慢地放開他——

伸出手,用袖子%e4%ba%b2自給四號樓的王權者擦了擦%e5%94%87角邊沒來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四號樓的獄警轉過身,看著不遠處滿臉尷尬的黑發年輕人,點了點頭,淡淡道:“你來了。”

“……”聽這話的意思,是專程在等我?

首先抱歉讓你們在這天寒地凍的壞天氣裡等那麼久,以及不得不誇獎一句,您倆還真會給自己抽空找樂子。

阮向遠%e5%94%87角抽搐。

白堂從石桌上跳了下來——雷伊克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伸手扶了他一下。

恩愛程度可見……

總之,作為一個剛被人撬了牆角的傻逼,阮向遠想撓牆。

“小狗,你來,”白堂臉上依舊是平日裡那副笑麵佛的模樣,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彎曲,挺好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拒絕和任何在我麵前秀恩愛的人商量事情——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在掃了一眼白堂身邊站著的冷麵大神雷伊克之後,阮向遠老老實實低頭,像個店小二似的一溜小跑跑到白堂身邊,就差說一句:來嘍客官。

阮向遠剛在白堂麵前站穩,就聽見對方開門見山:“今天早上,你們跟二號樓的紛爭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那不叫紛爭,單純地,打架而已。

阮向遠抬起頭,扔給用詞非常含蓄的四號樓王權者一個無力地微笑。

“大概是早上在你們這觸了黴頭,”白堂依舊笑%e5%90%9f%e5%90%9f地說,“下午,雷切手下的人給我這邊找了不少麻煩——唔,你應該知道吧,今天是周四,按照理論來說,圖書館在今天應該是屬於我們四號樓的歸屬地才對。”

四棟樓對於某些公共場所輪班執行所有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定下的規矩,但是對於絕大多數不想惹麻煩又想偶爾休閒一下的犯人來說是避免紛爭的一個好辦法。

阮向遠猶豫了下,而後慢吞吞地點點頭,蹙眉:“二號樓的人怎麼了?”

“強行要進去。”白堂笑著說,“我們的人當然想攔住他們,但是沒能攔住。”

阮向遠:“噢。”

“我們四號樓原本不太想插手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白堂輕輕地說,“可是現在,似乎已經由不得我們說淡化就淡化——在原本雷切和綏就是同盟的基礎上,在萊恩的帶領下,三號樓也加入了這個隊伍——這似乎讓格局發生了一些變化。”

阮向遠恍然——白堂的話換個意思來說,就是平衡被打破了。◥思◥兔◥在◥線◥閱◥讀◥

原本的三號樓是跟二號樓處於敵對關係,關鍵時刻,三號樓很有可能會跟四號樓形成統一戰線跟雷切和綏進行對抗,但是現在,在天仙的帶領下,三號樓整個兒從表麵上變成了二號樓的附屬樓,這麼一看,四號樓就完全被孤立了起來。

二號樓的犯人不傻,他們看得出來,所以,哪怕並非是雷切直接授意,在平常的活動當中,二號樓某部分犯人大概也會不知覺地強勢起來。

“在遊泳館說的話,考慮得怎麼樣?”白堂笑眯眯地,用不急不慢的語氣問阮向遠,“我還是保持之前的那個態度,雖然,三號樓的王權者似乎已經塵埃落定,王戰也才剛剛結束,但是……”

阮向遠抬起頭,看著麵前這雙仿佛永遠帶著笑的眼睛。

“小狗大概也想到了,換王權者,並不一定要等滿三個月,也不一定隻是‘王戰’一種方式而已。”

“……”

“四號樓不想成為第二個二號樓的附屬樓。”

“……”

“所以呢,現在我十分需要一個可靠的盟友啊。”白堂笑著,十分自然地將自己的手放進站在一旁門神似的雷伊克手中,後者接住,搓了搓,大概是在給他取暖。

阮向遠想了想,最後問出了一個十分沒有建設性但是顯得很深奧的問題——

“為什麼是我?”

“我不會饑不擇食,”白堂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答,“哪怕是選盟友,我也是會挑剔的——對於某些理念上來看,我們有共同之處,唔,更何況,現在伊萊和雷切……所以你現在大概挺討厭雷切的吧?”

何止是討厭喲。

“我愛他。”

“……”

“開玩笑的。”阮向遠垂下眼,拍掉肩上的薄薄一層雪花,“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

白堂抬起頭和雷伊克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轉過頭來看著一臉平靜的黑發年輕人:“放心,同盟這種事情,不會是單方麵的索取,所以我也會幫助你。”

唔?智慧型的王權者這麼說,忽然覺得好像自己占了不得了的便宜。

阮向遠撓撓頭,放下手後鎮重其事地點點頭:“下午我帶人去圖書館那邊。”

白堂笑得一臉燦爛,像隻老狐狸:“那就麻煩你了。”

四號樓不好跟二號樓的人直接起正麵衝突,所以這個黑臉,就由阮向遠來唱——反正今天早上已經跟他們乾過一架,下午再來一發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