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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語氣,他實在是不怎麼感動得起來。

“言歸正傳,老子的話你聽進去了沒?”

“什麼話?”

“不要多管閒事。”

“這是三號樓自己的事。”

“我不管幾號樓,”雷切皺眉,態度意外強硬,“我是在要求你。”

“你憑什麼要求我?”

“因為你是……”

男人的話語說了一半,在他猛地對視上那雙黑色的瞳眸之時,又停頓了下來。

發出一聲含糊的咂%e8%88%8c音,男人移開目光,將%e5%94%87邊那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燃燒殆儘的煙%e5%b1%81%e8%82%a1摘下來隨手扔到浴缸邊的下水口網上,他眉頭淺淺地皺著,不知道在煩惱些什麼,這讓他看上去有些暴躁,似乎有些無所適從地看了周圍一圈,最後,在阮向遠無語的目光下,男人站起來,伸手將洗臉台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了下來——

等浴室裡劈裡啪啦瓶瓶罐罐掉了一地,雷切站在一片狼藉之中,麵無表情地看著阮向遠說:“我回去了。”

“恩?”阮向遠麻木地點點頭,“哦。”

在阮向遠的身邊,浴缸的水還在嘩嘩地放著——這成為了此時此刻安靜得嚇死人的浴室中,唯一的背景音。

雷切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看著對麵的黑發年輕人坐在冰冷的浴缸水之中,完全沒有要有任何動作的意思,終於確定了眼前杵著的是一隻如假包換的白眼狼,雷切轉身,兩三步走到浴室門口,抓住了門把用力擰動——

然而——

就在他拉開浴室大門的那一刻,男人聽見身後傳來嘩啦一聲水響,緊接著,一隻濕滑冰涼、纖細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微微一怔,雷切高大的身形停住,在身後看不見的角度,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之中有一些什麼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原本輕蹙的眉皺得更緊了些,他頓了頓,最終還是在手腕上的那隻和自己的古銅色皮膚形成觸目驚心對比的白皙手掌越收越緊的情況下,轉過身。

“想說什麼?”他顯得有些淡漠地問。

“呃……”見雷切放開門把,又轉過身來,阮向遠收回手,有些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真的轉過身來,皺皺眉,忽然又不確定自己究竟要說些什麼——好像有很多東西想要說,話到了嘴邊,卻發現這些話沒有一句合適的,停頓了一下,當雷切臉上的不耐煩越來越明顯,阮向遠這才壓低了聲音,聲音顯得有些緊繃地問了句,“聽說我們分手了?”

“……”

不得不說,雷切被這個神一樣的問題問住了。

沉默了片刻,男人有些啼笑皆非,他眼角帶著戲謔的笑,斜睨對麵看上去非常緊張的黑發年輕人一眼:“我們開始過?”

“……”沒開始過,所以,我不也就隨口一問嘛。

阮向遠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撇開臉,長長地“哦”了一聲,平淡無起伏地,然而,站在他對麵的雷切卻沒有忽略在那雙黑色的瞳眸中一閃即逝的失望。

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含糊的嗤笑,男人伸出手,捏著黑發年輕人的下巴,強製性地將他的臉扳回來看著自己,忽然沒頭沒尾地問:“那個蘋果吃了?”

什麼蘋果?餐廳那個?那個很沒誠意的分手費?阮向遠誠實地點點頭:“……吃了。”

雷切無語,勾起%e5%94%87角,略輕蔑地嘖了聲:“餓死鬼投胎麼你。”

那蘋果不就是用來吃的麼?還指望老子把它種在三號樓的院子裡,來年變成一顆蘋果樹?阮向遠傻眼了,他猛地抬起頭,卻意外地看見,此時此刻站在他對麵的紅發男人,眼底是一片淡淡的笑意。

笑毛?

阮向遠不懂,他知道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了,以一個十分不了了之的結局。

“那現在呢?”

“什麼?”

“我們?”

雷切笑了。

伸出手,手指微微彎曲,勾掉一滴順著黑發年輕人下顎低落的冰水,淡然的目光在那雙被凍得失去血色的雙?%e5%94%87之上一掃而過——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在國慶節這麼喜慶的節日(。)的份兒上,送幾章糖吃好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絕翅館,三號樓,三十層。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聲音通過茲茲的電流音傳到屋內的每一個人的耳朵中時,那張平日裡萬年閻王爺的臉仿佛也變得立體生動地浮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大概是眼角帶笑的。

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微笑的樣子。

萊恩麵無表情地收起原本放鬆地伸展開的%e8%85%bf,微微曲起,他低下頭,啪嗒一聲隨手將手中的小型竊聽器扔在冰涼的木地板上,隨即,擁有著一張漂亮臉麵的少年深深地將自己的頭埋入曲起的雙膝之中。

沉默。

在萊恩的對麵,一隻纏著繃帶的手撿起竊聽器,他將這枚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竊聽器捏在兩根手指中央,舉到自己的眼前,陽光從窗外射入,米拉盯著指尖的竊聽器,近乎於著迷,片刻之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啊,居然說出了這種話……真讓人嫉妒。”

“雷、雷因斯少爺是真、真的已經決定好人選了嗎?”房間中的第三個人開口說話,當他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整個人因為畏懼或者彆的什麼原因完全蜷縮成了一團,他微微瞪著眼,那張對於絕翅館的其他人來說顯得過於陌生的麵容此時此刻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看著房間中另外兩名神態不明的少年,一片的沉默讓他不安地咬了咬下%e5%94%87,“那我們怎麼辦?”

“不要緊張,諾伊。”米拉手腕一轉,將竊聽器抓入微微汗濕的手掌中,探出另外一隻手,仿佛獎賞寵物一般蹭了蹭滿臉慌張的少年的頭頂,他微笑著,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無論雷因斯哥哥的選擇如何,隻要那個討厭的家夥徹底消失,那就算是雷因斯哥哥,也沒有辦法了吧——喏,萊恩,你說對不對?”

屋內,半個身子沐浴在陽光之下,被叫到名字的少年腦袋依舊深深地埋在膝蓋之中,他沒有回答米拉,動了動脖子,當他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卻是麵無表情的模樣——

有些人的話,聽著信一半就可以了。

可是有的時候,對於雷切雷因斯這個狡猾的男人說的話,半個標點符號,最好都不要信。

所以……

“繼續聽。”萊恩淡淡地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三號樓,二十八層。

看著男人淡定的背影,阮向遠嘴角抽了抽,心裡正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說出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回答才能夠資格接下蠢主人這句驚天動地的話,這時候,走在前麵的人不耐煩地回頭,略粗魯地拽了把他的右手:“快點,磨磨蹭蹭什麼?”

“我在想怎麼回答你。”

“不必了,”雷切麵無表情地拖著阮向遠大步走在前麵,“如果你獅子大開口的話,我怕我會一時衝動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阮向遠:“……”

這一次,雷切沒有抓著阮向遠走王權電梯——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囂張地跑去問奄奄一息的鷹眼要王權電梯的密碼,這一次,紅發男人在離開他的牢房的時候,甚至連餘光都沒有給他一個,他拽著渾身濕漉漉的阮向遠徑自走向了在鷹眼牢房不遠處的樓梯間。

相比起走道,樓梯間大概是整個絕翅館暖氣最不到位的地方,為了通風,有時候窗戶還會特地開啟一絲縫隙,冰冷的寒風夾雜著冰雪氣息吹進來,阮向遠赤著腳,一步一個水腳印地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他的襯衫因為濕水緊緊地貼在皮膚上,當寒風吹過,他甚至能感覺到濕水的襯衫在變得逐漸僵硬——

媽的,衣服都要結冰了。

阮向遠的牢房在十五層,一路從二十八層被拖下來,阮向遠覺得自己的膝蓋都快被凍得麻木,到了最後,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跟在男人%e5%b1%81%e8%82%a1後麵——

而眼看著就要到達十五層的樓梯間,大步流星走在他前麵的男人卻毫無預兆地停下了步子,阮向遠一個刹車不急,重重地撞在男人結實的後背上,被反彈回來,一%e5%b1%81%e8%82%a1坐回冰冷的樓梯之上,他痛呼一聲,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尖,他皺眉抬起頭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做什麼忽然停下來?”

“差點忘記了。”

雷切抿了抿薄%e5%94%87,麵無表情地掏了掏王權者外套的口袋,在黑發年輕人的注視之下,隻見男人以非常自然的動作和神態從口袋中掏出了令他覺得十分眼熟的東西——暗紅色的項圈,項圈部分是略微粗糙的特殊材料做成的,實際手感卻異常柔軟不會磨壞皮膚,在項圈的中央部分,掛著一枚精致的徽章。

那是二號樓的王權者徽章。

不得不佩服DK的辦事效率,當雷切甚至還沒來得及離開二號樓的管轄區域範圍內的時候,男人已經從後麵追上他,將這東西交予男人手中。

而此時,對此一無所知,隻記得這玩意被鷹眼整個摘下來隨手扔在雪地之中的阮向遠微微瞪眼,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外麵——天明明還在下雪,在漂亮的白雪掩蓋之下,他沒想到雷切能這麼快把他找回。

黑發年輕人頓了頓,最終沒能掩飾住臉上的驚訝:“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

“DK撿回來的。”雷切頭也不抬,麵不改色地撒謊,一邊回答,一邊抓起坐在樓梯上的阮向遠的蹄子拉起來——

此時此刻,男人單膝點地,半跪在阮向遠下幾級的樓梯之上,他半個身子懶洋洋地依靠在樓梯的扶手上,當他維持這個動作的時候,正好能讓坐在他上方的黑發年輕人將自己的腳放在自己的%e8%85%bf上——

冰涼赤.%e8%a3%b8的腳底踩在男人帶著體溫的、做工精致略有些硬質地的褲子上,阮向遠下意識地縮了縮腳——

“彆動。”

雷切皺眉,大手死死地掐著黑發年輕人的腳踝,在即將將那項圈重新套回阮向遠蹄子上的身後,手上一頓,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