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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半條命!

疼痛之下,心中難免覺得有些火大,甚至來不及思考這些人為什麼突然攻擊或者是不是認錯人,在整隻左手已經完全%e8%84%b1力的情況下,阮向遠用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擰過自己的腰身,在對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手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對方手中粗重的木棒——

木棒抓在手中沉甸甸的,按照重量,應該算是絕翅館中的違禁品,表麵光滑,大概是某些犯人自己悄悄用藏起來的枯樹樹枝打磨出來的棒球工具。

從對方手中強行奪過武器,阮向遠看也不看,揮著手中的木棍借著自己蹲在花壇上的高度重重向對方的膝蓋處揮擊,當左手整隻手因為疼痛而毫無知覺,當他雙手握著木棒進行攻擊的時候,下手也變得沒輕沒重,果不其然,伴隨著一聲陌生的慘叫,一個瘦高的身影倒在地麵上——

揚起一陣雪塵。

阮向遠皺皺眉,抓著木棒從花壇上跳了下來,他抬起頭,甚至還沒來得及問這些人到底想乾嘛,另一名地上高瘦犯人的同夥已經繞到了阮向遠的身後,在黑發年輕人動了動%e5%94%87角正準備發問的時候,猛地一下從後麵撲上,將他重重撲倒在地——

這不是演電影,所以對手不可能一個個上來給你單挑。

群毆的意義在於,隻要對手露出一點破綻,那麼在人數方麵占有優勢的一方就能迅速扭轉局麵——

阮向遠到底的一瞬間,在他的麵前的一名犯人已經衝了上來,抬腳啪地一聲踢飛了他手中的武器,重重地將他的手踩在雪地之中,火辣辣的疼痛從手背上傳來,對方大概是今天要打掃室外的犯人,所以穿了室外用的鞋子,粗糙的鞋底摩攃在被凍得冰冷僵硬的手背上,麻木的疼痛幾乎從每一處神經傳遞到大腦深處!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對方來人一共四五個人一擁而上,將掙紮個不停的黑發年輕人牢牢地摁壓在地!

頭被重重地摁向地麵,鼻尖深深地埋入冰涼的冰雪當中,那一刻仿佛臉都快被凍得掉了下來,阮向遠重重地從鼻腔中噴出一股熱氣,將嗆進鼻中的雪粒噴出來——

媽的,這麼用力!

就好像他是一隻從深林裡跑出來的哥斯拉,束縛著他的手腳的幾個人用勁兒很大,無論他以什麼角度試圖去擰動自己的手腕腳踝掙%e8%84%b1束縛,換來的都是更加徹底的束縛力!

“好好好,你們贏了。”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阮向遠終於折騰夠了,他軟趴趴地鬆軟下來表示投降。

與此同時,就好像是對於他徹底投降交換而來的獎勵,黑發年輕人隻聽見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人從他們的身後出現——

阮向遠有些敏[gǎn]地豎起耳朵,下意識地判斷這大概才是這夥人的頭目,果不其然,他感覺到壓製他的那股力量鬆開了一些,原本死死地摁在他腦袋上的那隻手也拿開了——

黑發年輕人連忙從雪中抬起腦袋,呸呸兩聲吐出混合著泥土的雪,口中的土腥味卻因此更加清晰地傳遞給味蕾,充滿整個口腔。

下顎被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捏住,強製性地往上扳了扳——

黑色的瞳眸對視上了一雙帶著笑意的雙眼——

哦,不對。

準確地來說,是一隻。

麵前蹲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男人隻有一邊眼睛完好,另一隻被結結實實地籠罩在眼罩之下。

“——MT對於你早上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他微笑起來的時候,那張過於女性化而顯得異常漂亮的臉上會有淡淡的笑痕,當他的麵部肌肉發生動作,他眼底的那一刻淚痣總是顯得栩栩如生——

就如同阮向遠認知中的人物圖譜一樣,麵前的男人臉上總是帶著某種令人不舒服的憐憫,語氣中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說起話時語速不慢,卻顯得輕飄飄的——

“……恭喜你成為中層的一員,小遠……不過,總有個人該給你一點兒教育,隻有教育之後,才能把你身上從底層帶上來的惡習改掉——”

男人放開了他的下顎,阮向遠的腦袋被迫重新落回地麵再次來了個狗啃屎,當他掙紮著抬起頭的時候,隻見男人雙手插在褲口袋中,修長的身材在他麵前擋去了大半的陽光光線,那輕柔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不過,剛才那一下真是精彩的反擊……”男人笑著說,“這群廢物,笨手笨腳,我都說了不可以攻擊到讓你覺得疼的地方……”

男人語落之間,伴隨著一陣骨骼碎裂的哢嚓聲,之前被阮向遠一擊擊中膝蓋倒地的那名高瘦犯人慘叫起來。

男人卻嗤嗤笑著,將自己那厚重的靴子從那人的完全無力攤開的手掌上拿開。

“喏,小遠,我給你報仇啦。”男人重新在黑發年輕人的麵前蹲下,微微歪著腦袋,“開心不開心?”

阮向遠:“……………………………………………………………………”

媽的,鷹眼。

阮向遠知道,按照國際理論,遇上這個陰陽怪氣的變態,通常意味著……他要倒大黴了。

作者有話要說:_(:3)∠)_……

第一百六十四章

阮向遠咬著後牙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鷹眼。”

“恩,是我。”鷹眼笑了笑,那顆淚痣在陽光底下生動得晃眼,男人的語氣友好,雖然他們此時此刻保持著並不是那麼友好的對話姿勢,“白雀怎麼沒有來?那家夥不是一向很護著你麼?”

世界上最討人厭的事情就是虐完你的身他媽還要虐你的心。

阮向遠之前被木棒擊中的那手臂疼痛異常,皮膚摩攃在衣物之上灼熱得就好像隨時要燃燒起來,噴張的靜脈在皮膚之下突突地跳動,然而,當他聽見白雀的名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暗沉了下來,想了想後,他盯著鷹眼回答:“最近白雀大爺好像不樂意帶我玩了。”

雖然阮向遠不知道為什麼,隻不過自從上一次遊泳館之後,睡神好像總是有意識地避開跟他有過多的接觸,雖然他還是會在阮向遠每一次換樓層的時候準時出現在新牢房,但是這貨已經很久沒有跟他一塊兒混餐廳了。

最近不僅“被分手”,睡神大爺的表現讓阮向遠也很是鬱悶,他的人際關係指數跌倒了曆史最低點。

“是麼?”鷹眼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清晰,他瞥了阮向遠一眼,在對視上那雙黑色的瞳眸時,男人愣了愣後臉上的笑收斂了一些,又連忙擺手,“這和我沒關係,彆用這種眼神看我,瘮得慌……”

阮向遠覺得,跟這種人說話,話題越輕鬆,結果越沉重。

所以他決定速戰速決。

在沉默了大約十五秒之後,黑發年輕人艱難地抬起頭,他從下往上盯著鷹眼,麵無表情地一語道破:“不是MT讓你來的吧?你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教訓我的。”

“咦?那麼明顯嗎?”鷹眼指了指自己的臉,臉上寫滿了“你怎麼知道”的神情,還沒等阮向遠回答,他已經嗤嗤地自顧自笑了起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當然,我來這裡找你,是繞過了MT甚至是萊恩的。”

阮向遠愣了愣,有點沒想到鷹眼怎麼會提到萊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後者就好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溫暖的指尖在黑發年輕人的眉間一掃而過,鷹眼的眼笑成了一道彎鉤:“因為萊恩已經是三號樓的王權繼承人了,有那麼一些事,總是不方便他知道的。”

阮向遠:“……”

鷹眼才是三號樓真正的王權者,這一點,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是還沒有改變的——如果鷹眼都說出了“有些事情不方便萊恩知道”,那麼是不是意味著,眼前的男人還沒有完全接受萊恩——這個他真正的下屬成為他的傀儡王權者?

………………這是為什麼?

按照順從度和可支配程度,難道萊恩不比MT更合適成為他的傀儡?

鷹眼在想什麼?

他今天又是為什麼找上我?

“——小遠,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在思考的時候,就像是一隻很可愛的小狗。”

正當一係列的問題排山倒海地融入阮向遠的腦中,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整理出一個頭緒,這時,鷹眼的聲音又軟乎乎地從頭頂上傳來。阮向遠愣了愣,抬起頭,毫不意外地跟麵前這名三號樓真正的王權者對視上——

而此時,鷹眼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他仿佛陷入了一段對於某種事物的懷念之中,開始自言自語……

“白堂給你取的這個外號真的很適合你,小狗——啊啊,是的,小狗。真是個貼切的好比喻,當你跟在雷切身後的時候,你看著他的眼睛跟他曾經養的那隻小狗看著他的時候一模一樣,那是一隻軟乎乎的小狗,會搖著尾巴瞪著眼跟你祈求一塊簡簡單單的花卷……”

阮向遠:“唔……”

這種丟人的事情就不用記得那麼清楚了,大爺,而且還是那麼惡心的語氣,這他媽真是要逼死我的節奏啊大爺!!

完全無視了阮向遠臉上那囧透了的模樣,鷹眼隻是自顧自地繼續道:“你跟雷切在一起的時候,那副看似乖順其實叛逆的樣子,隨時隨地可以逗弄得你皺起鼻子呲牙咧嘴的樣子,明明被人欺負了還是假裝自己很厲害的可憐模樣,你打樓層戰時候認真的樣子……小遠,我注意你很久了,從你進入絕翅館,和萊恩並肩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我就開始注意你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你真的好像雷切以前養的那隻小狗,這讓我……”

阮向遠:“呃……”

接下來,鷹眼做出了一個讓阮向遠熟悉得膽戰心驚的動作——他彎著腰,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趴在地上仰著腦袋囧著臉等著他的黑發年輕人冰涼的鼻尖:“好想侵.犯你啊。”

阮向遠:“……………………………………………………………………………………”

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去你媽的!!!!!!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是個變態啊淚痣男你果然沒叫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