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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得有沒有!

“媽、媽的!少得意!”最開始,那個顯得有些囂張的犯人在看見新人轉醒之後,也稍稍放下心來,他漲紅了臉,顯得有些不服氣地衝阮向遠吼,“你不過也就是個十五層的小犯人罷了——媽的,在絕翅館裡,隨便找個人就可以捏死你!”

“哦,你們這句話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有什麼人讓你們這麼乾的?”

“!!!”就好像是被無形地掐住了喉嚨,那名犯人臉紅脖子粗,瞪大了眼!

“沉默就當你們承認了。”

阮向遠微微垂下眼,伸出小拇指,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之後,他垂下手,就好像驅趕什麼在麵前晃悠的討厭東西似的,滿臉嫌惡地扇了扇:“不過不用緊張,我早就猜到了……恩,不用覺得是我聰明,主要是……用腳趾都知道,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還有空無聊到跑來欺負犯人的還能是誰。”

說罷,黑發年輕人再也不管麵前三名犯人作何反應,他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將身後被他遮擋住的新人扶起來,然後蹲在餐桌邊,目光認真地看著對方一口口地、慢吞吞地喝下一杯溫熱的果汁。

當麵前的新人放下杯子,衝他露出一個虛弱而感激的微笑,阮向遠這才轉過頭來,掃了身後的三名犯人一眼,麵無表情地說:“讓你們的靠山來找我麻煩好了,我等著……否則,底層的閒事我他媽哪怕爬到了三十一層都還會繼續管。”

“媽、媽的!!!拽個%e5%b1%81!你這種破壞規矩的怪物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喂,”阮向遠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你沒聽人家說過——‘所謂規矩,就是拿來破壞的’。”

這句話足夠酷炫叼。

以至於此時此刻坐在餐廳角落裡的綏覺得有點耳熟——

這句話好像經常聽誰掛在嘴邊。

那個人是誰來著?

恩……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_(:3)∠)_喵~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阮向遠這句霸氣側漏的話讓周圍的犯人消化了一會兒,最後的結果是,大多數的人認為,這句話讓一個新晉中層小犯人說出口,與其說是震懾人心,其效果更加貼近於是一個年度冷笑話,而少數的犯人認為——

其實,當真,大概也不會少塊肉。

比如。

作為一名沒什麼本事長得也不怎麼對勁的普通人,通常來說,一年到頭也摸不到王權者尊貴的靴子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犯人A摸了摸鼻尖,用手肘捅了捅他身邊的犯人B:“有沒有覺得,其實如果這個小鬼真的當上王權者,可能也不錯。”

犯人B的回答顯得如此毫不猶豫:“你腦子有坑。”

犯人A:“你看看,彆人的王權者都是如此冷豔高貴,對於咱們老百姓來說,王權者放出來的%e5%b1%81都是香的——忽然有一天,你的王權者變成了你身邊的人,他可以微笑著接受你對於他‘%e5%b1%81好臭”的評價,是不是很期待?”

犯人B:“隔壁樓的雷因斯也會微笑著等你說完,然後把你揍得從此看見微笑就%e5%b1%81失禁。”

犯人A:“認真點成麼,老子可是在認真地討論。”

犯人B:“那就麻煩你舉一個稍稍讓我認真得起來一點的例子,謝謝。”

“從去年,雷因斯抱著他的狗崽子大搖大擺地無視了掛在門口那塊‘外部人員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之後,我一直覺得,三號樓想要振作起來……”

“我們什麼時候不振作了?今天大門口的積雪不是掃得乾乾淨淨麼?”

“哦是麼?當年在大門口看著雷因斯大搖大擺走進三號樓王權者電梯,在旁邊咬牙切齒心在滴血,覺得自己被人糊了一臉SHI的人隻有我?”

“……”

“今年聖誕節像個傻逼似的抱著啤酒瓶對著煙花傻了吧唧許願‘要一個可以帶領我們狂踩二號樓的王權者,MT趕緊下台’的那個人不是你?”

“……”

“三號樓需要一名真正的王權者,我有說錯?”

“……”

“那個人不是看著長得漂亮的人就流口水的死胖子,也不是帶著眼罩陰陽怪氣的娘娘腔,他最好不要漂亮得讓高層看見他除了擼上一管狗%e5%b1%81都不想乾,他大概很會打架,雖然不是最出色的那個,他可以很聰明,雖然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他必須長得也不錯,但是不英俊瀟灑也不算漂亮——他大概會平凡得在平常就是我們身邊的某一個人,掉進人群裡挖地三尺都挖不出來,不過,當他站出來的時候,不止是王權者直隸的那些高層,三號樓上上下下百來號人口就變成了一個人。”

“……………………繼續?”

“是不是很期待?”犯人A%e8%88%94了%e8%88%94下%e5%94%87,臉上仿佛出現了除卻窗外射入的陽光之外的另一種光彩,“那個時候,老子就再也不怕二號樓的人了。”

“我沒怕過,你怕過?”

犯人A不說話了,他轉過頭,看了眼站在人群之後皺著眉的MT,在他的身邊,是依舊微笑著不知道在計劃著什麼的鷹眼,於是犯人A想了想後,回答:“我不怕,但是MT怕,他怕的跟我們怕的東西不太一樣,但是當他怕的東西實現的時候,我們的想法大概也就不重要了。”

“噢。”

“老B,我口水都說乾了,你有什麼想法?”

“沒聽懂。”

“去你媽的。”

“我的想法是:當年站在華盛頓林肯紀念堂發表演講的是你,說不定馬丁路德金就再也不會出名了。”

犯人A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馬丁路德金。

這一場對話在阮向遠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始了,在阮向遠撓撓頭坐回自己的桌子邊上繼續拿起變涼的花卷皺著眉頭啃下一大口的時候結束了,甚至旁聽的人除了滿臉抽搐的犯人B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但是不妨礙,這長長的排比句和既視感濃厚的句子,成為了本日配角最佳發言,甚至成為了某種神預言。

犯人A沒有名字,甚至從頭到尾他都隻有一個代號,並且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次出現在鏡頭之中。

然而,茫茫人海之中,這樣的一無名龍套角色,卻這樣默默地成為了阮向遠的第一位真正的支持者。

零的突破是顯示好的開始即將開始的一半。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所以,在進入絕翅館曆經三個多月的今天,阮向遠終於完成了他遠大目標的四分之一——要成為王權者,必須要有很多很多的小弟,現在,他因為三枚糖果一杯蜂蜜默默地擁有了第一個小弟,隻不過他本人並不知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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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阮向遠隻不過覺得自己做了一次怒刷存在感的事情——這種多管閒事的事情一旦做多了,就習慣了,對於黑發年輕人來說,隻是日常而已。

所以阮向遠理所當然地認為,他習慣了的事情,其他人也該習慣了。

教皇:“天真。”

阮向遠:“噢。”

教皇:“我在說你蠢。”

阮向遠:“沒事,你說,我習慣了,跟神經病看正常人都是神經病一個道理,不怪你,都是中二病的錯,我放棄治療都是為了給你挪出一個床位。”

“………………”技術宅無力地抹了把臉。

“說出那種話之後,還做出滿臉若無其事的德行,”看著對麵埋頭吃飯的黑發年輕人,教皇冷笑,“你膽子真他媽大——沒看見MT臉都綠了,啊,三號樓眾犯人的女神萊恩看上去也不太滿意的樣子。”

“我說什麼了我?”阮向遠狼吞虎咽地咬著花卷,舉著叉子,“在那種情況下,不來個霸氣側漏的句子作為退場白合適嗎?”

“你完全可以把這種英雄主義挑戰權威階級的句子換成比較個人情緒的,”教皇滿臉壞笑,“比如‘有什麼事衝我來’。”

“你傻吧?”阮向遠用看白癡似的目光看著教皇,“你傻了就邊兒玩沙子去,我又不傻,我他媽瘋了才能說出這麼欠揍的話。”

坐在一旁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技術宅有些慘不忍睹地斜睨了眼他的牢友,他沒好意思告訴他,一句隔壁二號樓王權者靈魂上身似的“規矩是用來破壞的”,看在某些彆有用心的人眼裡,大概比所有的話加起來都欠揍一百倍。

於是,在阮向遠吃完了收工站起來的時候,技術宅終於忍不住拽住黑發年輕人的袖子,提醒道:“小心點。”

阮向遠一頓,然後顯得有些困惑地點點頭。

不過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後,阮向遠就不困惑了——他甚至懷疑,除了老神棍之外,他的小夥伴裡出現了另外一名情報王外加預言家。

放風時間還沒有結束,阮向遠沒有到吵鬨的操場去,按照他自己習慣的,通常在早上的這個時候,他會來到空無一人的花園,這個時候的花園還沒有掃過雪,地上潔白的一片,一步一個腳印,非常合適散散步,梳理梳理心情,順便搞搞小清新。

曾經他還是狗崽子的時候,蠢主人也會帶著他來這裡讓他自個兒撒丫子狂奔一會兒——雖然阮向遠多次懷疑,雷切不帶他去操場的原因隻是怕他在瘋跑的時候被人一個不留神踩死。

習慣是改變不了的,特彆當一個人回到了某個特定環境的情況下——所以阮向遠有事沒事就喜歡跑花園來自己溜自己。

今日陽光正好,冰雪之下花開依舊。正當黑發年輕人撅著%e5%b1%81%e8%82%a1蹲在花壇旁邊玩“猛虎嗅花”的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了沙沙的聲響,那聲音雜亂無章,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有幾個人正踩著雪向自己這邊迅速靠近——

阮向遠放開手中的花,顯示遲疑地一頓,然而,在他身後,一片黑影將他完全籠罩起來的時候,黑發年輕人下意識地半側過身體,抬起手擋住了腦部的要害部位——

啪地一聲悶響,驚天動地!

劇烈的疼痛從用來抵擋的手臂關節處傳來,仿佛可以聽見自己的骨骼從內部碎裂時發出的聲音——這要是被他一擊擊中敲在後腦勺上,不死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