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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絕對不是湯姆之前認為的那樣無聲無息。

哼著不成調子的小曲兒,阮向遠拖拖拉拉地一路來到餐廳,領到了自己的那份餐——當然底層犯人絕對不具備有將水果當成日常的權利,所有的零食隻是一點兒薯條罷了,多給一些番茄醬都說明今天分餐大叔心情不錯。

阮向遠直接用沒洗過的爪子抓起一根薯條就往嘴裡塞,外脆裡嫩口感不錯,正當他東張西望地假裝在四周看,其實餘光從未離開過被MT%e4%ba%b2自送進餐廳後廚的那個少年,直到少年在MT的帶領下,慢吞吞地抓著一杯透明液體從廚房裡走出來,皺著眉頭喝下它,阮向遠這才結束了自己的狐獴行為,縮回腦袋,抓起叉子——

然後在他的餐桌對麵,一個餐盤哐地一聲砸了下來!

黑發年輕人挑挑眉,正想著是誰不知死活這個時候還跑來跟他這個“被孤立的人”搭桌,一抬頭就看見雷伊斯正如同一陣風一般在他的對麵坐下,然後在阮向遠還舉著叉子發呆的時間裡,雷伊斯已經手腳利索地,飛快地把自己餐盤裡的胡蘿卜和菠菜儘數扒拉到了滿臉呆滯的黑發年輕人餐盤中,然後一邊嘟囔著“公平交換”一邊將黑發年輕人餐盤裡的牛肉全部選走——

阮向遠低頭一看,餐盤裡花花綠綠什麼都有,除了肉。

額角青筋凸起跳了跳,他忍無可忍地抬起頭:“喂!”

“乾什麼?”雷伊斯往嘴裡塞了一塊從阮向遠盤子裡收刮過來的牛肉,臉頰鼓起來一大塊像個老鼠似的飛快咀嚼著口齒不清地文,“做出這副表情乾什麼,年輕人當然要多吃蔬菜才長得高——而且我好心來陪你吃飯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聽說你被孤立了啊,自己吃飯多無聊。”

獄警劈裡啪啦一大串,那雙眼睛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在看見自己說到“被孤立”時候對麵坐著的黑發年輕人眼睛明顯黯了黯,還特彆沒有同情心地嘻嘻嘻笑了起來,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肩:“早就跟你說了要離彆棟樓的王權者遠一些啊,你又不聽,你看看我說對了吧?不過你放心啦,我沒有那些人那麼無聊,小遠現在那麼脆弱,正是我一舉進攻的好時機啊,哈哈哈——”

強壓下把麵前這盤充滿了蔬菜沙拉的餐盤糊到那張得意洋洋的俊臉上的衝動,阮向遠麵無表情地伸叉子,從雷伊斯的餐盤裡飛快地把自己的牛肉扒拉回來,然後一股腦地將那些他扔過來的蔬菜連同他自己的那份蔬菜全部倒進雷伊斯的餐盤裡——

獄警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大叫著“太過分啦”跳了起來,阮向遠回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就在這時,餐廳的大門又被推開了——

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黑發年輕人十分熟悉的身影,紅色的頭發依舊耀眼,高大挺拔的身軀,修長的雙%e8%85%bf和寬闊的肩,完美的倒三角體型,如果不是那張近乎於完美的英俊臉龐上此時此刻缺乏人類豐富的麵部表情變化,那麼雷切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雄性生物。

“啊!瘟神來了!”很顯然也注意到門口那邊動靜的雷伊斯的聲音從阮向遠頭頂上飄來。

不同於以往走路慢吞吞的德行,紅發王權者今天走路的速度十分之快,走過之處的犯人都忍不住發了一會兒呆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有不遠處的阮向遠觀察到,蠢主人的臉上雖然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那雙湛藍色的眼底,卻充滿著快溢出的不耐煩和無語。

目光頓了頓,阮向遠若有所思地將視線投向了已經被關上的餐廳大門——

就好像是要印證他的想法似的,餐廳的大門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後立刻又被推開了,從外麵以同樣快速的頻率衝進來的,是脖子上圍著貂皮圍領,漂亮的狐媚臉上儘是崩潰的館長大人,他向著雷切的背影一路狂奔,完全放棄了館長平日那副冷豔高貴的形象——

“雷切,你他媽今天不跟我說清楚你彆想吃飯!”

餐廳裡的犯人們嗤笑著看熱鬨般地結束交談轉過頭去看這場免費的鬨劇,一片混亂之中,雷伊斯湊到阮向遠的耳邊:“看來是雷切一不小心上了館長之後沒給錢。”

阮向遠:“……”

雷伊斯寬容地拍了拍滿臉無語的黑發年輕人的肩膀:“啊,不用在意,編排上司的緋聞是我們獄警平淡生活裡唯一的樂趣所在。”

毛。

雷伊克和少佳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這麼低級趣味的人,至於少澤,這貨看見伊萊就和老鼠看見貓似的,你這幅你才是絕翅館老大的表情這輩子也不會出現在那個大眾臉上吧。

阮向遠撇撇嘴,將目光重新放到雷切身上,這個時候,領完餐的紅發男人已經被後麵一路狂奔趕來的館長一把抓住,穩穩當當地將被拽住的那邊手手中的餐盤換到另一邊隻有的手上,雷切這才不急不慢地轉過身來,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麵癱臉終於露出了一個清晰的不耐煩表情:“啊啊啊煩死了,你要我說什麼?”

“告訴我我的%e9%b8%a1蛋去哪去了!”伊萊崩潰地抓著紅發男人,以整個餐廳都能聽見的音量時空地嚷嚷,“為什麼那條蠢狗死了以後還是會有人去偷老子的%e9%b8%a1蛋啊啊啊啊啊啊?!!!”

“你大腦有問題吧?”被這麼堂而皇之地提起痛處,雷切臉上的表情明顯難看了些,“這種問題怎麼可能回答你,我怎麼知道!”

伊萊:“有人看見那個黑發新人小鬼曾經鬼鬼祟祟地從老子的菜園方向路過過!!”

阮向遠:“咦?”

雷伊斯:“……………………黑發新人小鬼,這是在說你吧?你偷伊萊%e9%b8%a1蛋了?”

阮向遠滿臉黑線地撇了獄警一眼:“我乾嘛偷他%e9%b8%a1蛋?”

雷伊斯一愣,隨即很好騙地點點頭:“說的也是哦。”

這邊,雷切也各種不耐煩甩開了伊萊的爪子:“什麼新人?搞清楚,我樓裡幾個月沒來新人了……”

“怎麼,二號樓是想稱王嗎都這樣了還想要人!!”

雷切揉了揉被吼得發疼的耳朵,朝著餐廳的頂部翻了個不怎麼明顯的白眼:“你啟蒙教育是看廁所的大叔教的嗎?我的意思是,那個是三號樓的人,你抓著我問個鳥啊?”

說完,男人的目光在餐廳裡環視了一周,然後,猝不及防地在男人完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對視上了一雙直愣愣的黑色瞳眸。

雷切一愣,愣是被這目光看得不動聲色地小小後%e8%85%bf一步。

阮向遠一愣,偷窺就這麼被發現大腦也跟著放空了一下下。

沉默三秒。

然後不由自主地,一個坐著的,一個站著的,一個在餐廳的這頭,一個在餐廳的那頭。

兩人不約而同地,十分有默契地擰開臉。

伊萊:“啊啊啊啊?”

雷切籲出口長氣,皺眉:“叫什麼叫?”

伊萊:“那個人不是你——”

雷切:“閉嘴,你敢叫得全世界都知道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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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猛地閉上嘴。

隨即想起他媽的老子才是館長憑什麼聽你的,於是又張嘴繼續吼:“為什麼跟你有點關係的東西一出現老子的%e9%b8%a1蛋就會不見!”

雷切低下頭,那雙淡定的冰藍色瞳眸盯著館長那張抓狂的漂亮臉蛋,完全不動心地冷笑:“伊萊,你智商被狗啃了嗎?”

“解釋!”

“你要解釋,自己去問他啊,”雷切撇撇嘴,下顎往之前那雙可怕的目光的方向點了點,不情不願地說,“自己去問,彆拖上老子——喂,都說了彆拖上老子——”

105第一百零五章

哐地一聲,伴隨著一個裡麵的食物已經被晃得成豬食一樣構造的餐盤空降到自己麵前,阮向遠麵無表情地拿過雷伊斯的袖子擦了擦下巴上被飛濺上的黑椒汁,一邊淡定地抬起頭——在他的腦袋頂上,站著一位滿臉寫滿了“我不爽”“我不耐煩”“看毛看”的紅發男人。

當阮向遠抬頭去瞅他的時候,“看毛看”這個情緒無限放大最後遮蓋住了其他的所有,在蠢主人這種霸氣側漏的淩厲目光之下,狗崽子爪子一鬆一哆嗦很沒出息地放開了雷伊斯的袖子,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說些什麼——

“小鬼,”雷切垂下眼,冷冷淡淡地用餘光藐視,冷冷淡淡地開口,“自己說你是那棟樓的人?”

阮向遠很想也冷冷淡淡地回答“關你%e5%b1%81事”,但是他承認他是個沒有節操的人,於是他咽了口唾液從冷冷淡淡變成老老實實,回答:“三號樓。”

雖然我很想去二號樓沒錯啦人在朝營心在漢什麼的你懂的不過你這麼直接的問我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請問趁著館長大人也在我現在申請到你二號樓去來得及嗎——願為雷哥門下狗。

恩,我認真的,無比認真。

但是很顯然雷切是不會聽見此時此刻黑發年輕人內心的呼喚的,得到了這個無比真實又令人滿意的答案,終於動了動眼珠正視上那雙黑色的眼珠,那叫個晶瑩透亮,紅發男人挑挑眉,在心裡送給了這個新人一句“你還是蒙著眼睛的樣子比較可愛”之後,在一片令人尷尬的沉默聲中轉過頭,斜眼給了他身後的狐狸眼漂亮年輕男人一個輕蔑的目光:“聽見了沒?”

伊萊還想垂死掙紮一下:“可是……”

但是有一個向來隻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的人無視了他,從阮向遠的身後,兩條手臂從後麵猛地一下撲上來抱住黑發年輕人的脖子,那力道大得幾乎將他整個人從凳子上麵摟到地上去,還好阮向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椅子的邊緣,就好像已經習慣了對被這樣抓來抓去似的,他翻了個白眼,拍了拍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無奈道:“鬆開啦,你還小啊?”

雷切被這個動靜吸引了注意力,他重新將自己的目光投到這個新人的臉上,那雙藍色的瞳眸微微一頓,目光移動,最後定格在新人脖子上那雙和犯人完全不同的衣服袖子上,他不著痕跡地淺淺皺起眉。

從身後抱住阮向遠的人身著古舊式德國軍裝形式的製服,深灰色的樣子,隻屬於獄警的配套軍裝帽子正歪歪斜斜地戴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幾根頭發不太聽話地從帽簷底下翹出來,此時此刻,帽簷之下,雷伊斯的眼睛充滿了警惕和占有欲,張開口就嚷嚷——

“——喂,雷切,你不要用這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