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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他倆都不用去了。

深感無力,男人走到狗崽子麵前蹲下,伸手試圖將這套昂貴的製服從狗崽子的肚皮底下抽出來,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這一次狗崽子沒有配合地立刻讓開,它就像是一座泰山似的穩穩當當壓在神聖的“王”的製服上,狗崽子仰著脖子看它的主人,眼裡滿滿當當寫滿了——

這個我喜歡,送我。

“……這個不行。”雷切伸出手戳了下狗崽子毛茸茸的臉,“可以送你彆的衣服,這個不行。”

說完,雷切拽衣服。

狗崽子屹立不動。

“……開衣櫃隨便你選。”雷切再次做出讓步。

說完,雷切拽衣服。

狗崽子繼續屹立不動。

“……給你做一套一樣的狗衣服穿?”雷切開始好言相勸。

說完,雷切拽衣服。

狗崽子還是屹立不動。

“……讓開,隼,”雷切挑眉,“把衣服還給我,揍你了。”

這一次,狗崽子動了。

他盯著雷切,緩慢地挪開了自己雪白的肚皮,然後在雷切一把將衣服拽出來拎手裡的時候,他笨拙地跳開了些,然後還是盯著雷切,緩慢地,緩慢地,往後推了兩步。

“……”

雷切將自己的視線從狗崽子那張毛茸茸的臉上收回來,緩緩地投向了手中拎著的那堆被蹂躪得軟塌塌的製服——

在男人目光所觸及的地方,幾朵梅花似的爪印和口水印將原本深藍的製服染成墨藍,白色的一看就知道屬於狗崽子哪個部位的狗毛觸目驚心地均勻分布在這件製服……呃,這堆破布上。

雷切:“………………”

阮向遠:“……………………”

雷切:“打死你。”

在男人站起來的一瞬間,一直警惕狀態的狗崽子嗷嗚一聲跳起來,大爪子在地毯上打了兩個滑,用前所未有最短的反應時間撒丫子狂奔了出去——

和蠢主人的約定五,我不聽話的時候,總是有理由的,請在打我之前好好想想……

如果不準備想,那,那至少聽我狡辯一下?

37第三十七章

阮向遠那壯碩且缺乏運動的身軀跑起路來一顛一顛的,當它艱難地從門縫擠出去的時候,雷切仿佛能看見它身上的脂肪就像海浪似的隨著狗崽子的拱爬動作四散開來,沉默片刻,耐心地觀賞完狗崽子艱難地從門縫擠出去,雷切歎了口氣邁開步子,用了三十秒的時間追上狗崽子,第三十一秒,男人麵無表情地將“我覺得我已經在很努力地一路狂奔”的狗崽子拎著後頸脖子拎起來。

在走廊上靠著牆順勢坐下來,將狗崽子放在自己的大%e8%85%bf上,雷切舉起那鋼鐵巨人似的大掌狠狠地在狗%e5%b1%81%e8%82%a1上麵揍了倆巴掌——這力道叫個冷酷無情,用一句非常形象的話來說,阮向遠覺得自己的尾巴骨都要被這兩巴掌震碎了。

揍完了狗兒子,狗爸爸重新站起來,當他低沉地恩了一聲挑眉發現狗崽子在各種扭動著試圖掙%e8%84%b1他的魔爪控製時,他麵無表情地,又是狠狠一巴掌揍在它的%e5%b1%81%e8%82%a1上。

阮向遠:“嗷——”

雷切:“閉嘴。”

阮向遠:“……”

世界清靜了。

順手將狗崽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雷切重新回到房間將阮向遠糟蹋的那一堆價值六位數的爛布拎在手裡,轉身離開牢房赤著腳走到“王”專屬使用電梯麵前,站在電梯前,男人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摁下了通往一層的按鈕——

這時候,阮向遠像是一條狗皮大衣似的掛在雷切肩膀上,狗崽子不老實地伸過大狗嘴去嗅蠢主人的臉,在溼潤的鼻尖碰到男人那張神聖不可侵犯的臉蛋之前,狗腦袋上又挨了輕輕的一巴掌,呸了一聲,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狗腦袋縮了回去。

王的行動是不受控製的,絕翅館裡,四位王可以任意自己想出門的時間出門而不受到放風時間的限製,但是在這種晚餐開始之前的午休時間,外麵大概鬼都沒有一隻,阮向遠掛在蠢主人的肩膀上,怎麼也猜不到這貨這是要去哪——

當他們離開電梯,狗崽子卻發現雷切似乎壓根沒有要走出二號樓的意思。

當電梯門在他們麵前打開,男人出了電梯徑自走向二號樓的門口,在還有一步就要離開這棟樓房的時候,他卻改變了方向,轉了個彎,走向了一層樓出口處的右邊走廊——

阮向遠有些好奇地抬起頭看了看,自從他來到絕翅館,二號樓的地理環境幾乎都被他摸索了個清清楚楚,但是記憶中狗崽子卻從來沒有到過這條走廊上——不像是其他樓層那樣走廊上滿滿都是一排排的牢房,此時此刻,他們身處於的走廊兩邊都是白森森的搶,牆上很乾淨,看上去似乎每年都有重新粉刷而不見半點兒斑駁,放眼看去,隻有在走廊的儘頭處有一間不起眼的房間。

這個房間就是雷切的目的地。

站在這個房門口,雷切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

回應他們的是一片寂靜。

雷切微微蹙眉又敲了敲,這一次力道因為不滿而變得大了一些,然而,裡麵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狗崽子轉頭去看男人的側臉,發現他的主人等待了一會兒後似乎終於失去了耐心,男人將手放下來,低頭盯著麵前的門把手看了一會兒,大約用了一分鐘用來做思想掙紮,雷切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狗崽子毛毛蟲似的大尾巴掃了掃,耳朵豎了起來——

哪怕就是用狗爪子都能想到,向來大爺慣了的雷切大爺已經失去了第三次敲門的興趣,此時此刻,男人已然擺出了一副準備暴力破入的節奏——

就在狗崽子屏住呼吸準備看戲的時候,房間裡麵卻忽然響起了椅子被踹倒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含糊不清聽上去卻異常耳熟的咒罵,什麼人踩著拖鞋啪啪啪唰唰唰鞋底拖地的聲音由遠而近,雷切挑挑眉收回了放在門把上的手,下一秒,那扇與眾不同的門在一人一狗麵前被從裡麵打開。

門縫後麵,露出了一張狗崽子十分熟悉卻還是感覺無比失望的臉——

就好像你滿心期待地打開滿以為裡麵是最新型號遊戲機的生日禮物時,翻開盒子卻發現裡麵就一遊戲機樣子的鑰匙扣似的那種複雜心情……這種心情合適用來寫個八百字作文來表達,呃,比如題目可以叫《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

“少澤。”站在門外的紅發男人麵無表情地叫了聲後,像是皇帝駕到似的說,“堵在門口做什麼?讓我進去。”

就好像此時此刻人在屋子裡的少澤其實是來臨時請來打掃衛生的菲傭,而雷切本人才是這間屋子真正的主人似的那麼理直氣壯。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阮向遠同情地看著大眾臉獄警的臉上閃過一絲崩潰,然後默默地將房門打開,讓男人和趴在他肩上的狗崽子走進了屋子裡——屋子裡沒有太多東西,床和衣櫃還有一台看上去似乎是二手的小冰箱,比一層的牢房設備好一些,卻比不上二層。

阮向遠掰著狗爪子數了下,發現包括王一人獨霸的那層樓在內,絕翅館的樓房一共有三十一層,每一層樓的設備設施等級都在逐漸提高——如此比較之下,再次環視了一眼獄警的房間,狗崽子沉默,然後決定以後勉強少欺負少澤一點。

而作為狗崽子的主人,走進房間裡的男人的嫌棄顯然更上一層樓,不僅沒有作為客人應該說的客套話,而是挑剔地看了一眼四周,嘟囔了一聲“好擠”,他收回目光,將淡漠的視線停留在了站在他身邊莫名其妙看著他,頭發濕噠噠很顯然是剛剛洗澡臨時衝出來的大眾臉獄警,男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秒停頓,終於發現這個屋子中最值得挑剔的似乎是少澤本人。

看也不看地路過房間內那唯一的一張椅子,雷切在少澤的床邊坐了下來。

少澤張了張嘴,臉上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默默地指了指那張被徹底無視的椅子——完全沒搞懂他意思的雷切在看到他的動作之後,臉上猶豫了片刻,最後點點頭,大發慈悲地說了句:“坐吧。”

阮向遠覺得雷切隻要再多說一句話,少澤大概立刻就可以哭出來。

默默地用肩上的浴巾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獄警深呼吸一口氣後還是%e5%b1%81顛顛地來到雷切恩賜的那張右邊%e8%85%bf上還刻著“少澤專屬“二字的椅子旁邊,一%e5%b1%81%e8%82%a1坐了下去,雙手抓著椅子邊緣,少澤歪歪腦袋:”什麼風把你吹——噗?”

在大眾臉獄警說完想說的話之前,雷切動作很快地將手中拎著的那堆藍布扔給了他,從男人臉上的表情來看——雖然結果已經不可更改,但是至少最開始,他還是沒有想把那件衣服扔到少澤臉上的。

一把將蓋在臉上的破布拽下來,當少澤發現手感不對立刻低頭看並且看清了手中是什麼東西之後,大眾臉獄警的大眾臉上終於出現了龜裂的痕跡,他捧著那堆爛布,說話都哆嗦了,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製服。”雷切平靜地回答。

少澤:“……什麼製服?”

趴在雷切肩上的狗崽子從鼻子裡噴了粗氣,people die if theyzuo,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呢大眾臉。

麵對少澤的第二個問題,雷切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長長地啊了一聲後,停頓了十五秒左右,才繼續淡淡道:“明天要穿的那套,你看不出來嗎?”

這句理直氣壯並且帶著天真疑惑的反問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從高空墜下,狠狠地將大眾臉獄警插了個對穿——

我他媽當然看得出來,哪怕它已經從高級定製品變成了這副奶奶樣!

少澤:“我是在問你——”

在我今天早上把它送去專門的地方燙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猶如新品然後用雙手遞接的方式鎮重其事地將它交給你之後在它身上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它是被拖把大神上身了是嗎是嗎是嗎快告訴我是!!!!!!!

雷切:“無論你想問什麼,是。”

……是?是您大爺二狗子個%e8%85%bf。

少澤滿臉崩潰,想不通好不容易有個午休舒舒服服沐浴之後為什麼緊接而來的就要麵對這種糟心事兒,將手中的那堆破布抖開,在一副前襟位置,那一大片疑似口水和某種動物的白毛的狼藉,讓大眾臉獄警立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