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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悄然無聲地推出了這款限量版的一個特彆功能——

那就是強行關機或者斷電情況下恢複記憶功能。

當時已經入手了這部遊戲機的雷切甚至沒有多想,順手就把遊戲機交給少澤讓他替自己去這個補丁給下載了。

於是在一個寒風亂吹的夜晚,當狗崽子吧唧著嘴縮在雷切的被窩裡睡得特彆開心的時候,黑暗的房間裡,忽然亮起了一道熒光——書桌旁,男人懶洋洋地靠在自己的靠背椅上,手中拿著的,正是前幾天從米拉那兒拿回來的遊戲機。

這台遊戲機拿回來之後就被雷切鎖進櫃子裡,誰也沒動過。

所以當開機屏幕光度漸漸亮起,遊戲恢複記憶功能讀條完畢時,眼前,遊戲機泡泡龍遊戲界麵空蕩蕩的屏幕裡,小恐龍的腦袋上方的框框裡孤零零的一個籃球,讓男人略微驚訝地挑起眉。

下意識地看了眼被窩裡四仰八叉扯呼的狗崽子,男人將目光重新投回了屏幕上,一分鐘後,他默默地關上了機,將遊戲機重新鎖進了櫃子裡。

第二天,雷切在晨練的時候,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問跑在他身邊的綏:“你覺得小狗會不會玩泡泡龍?”

“哈?”綏被問得滿臉莫名,擦了把汗之後,沒做多想地就嘖了聲吼回答,“怎麼可能,狗是二元色視者,眼裡的一切物體隻有黑白兩種基色——乾嘛問這個?”

“哦……”雷切頓了頓後,淡淡地說,“沒什麼啊。”

36第三十六章

阮向遠發現,最近他家蠢主人好像變得有點怪怪的。

這貨就好像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整天神神秘秘,除去工作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泡在各式各樣的養狗書籍裡,靠譜的不靠譜的都看——阮向遠簡直就不想回首某天他睡醒覺從墊子上爬起來,正睡眼朦朧打著哈欠路過的時候,一抬頭發現他家狂霸拽的主人手裡抓著一本巴掌大的《家有賤狗》爆笑漫畫看得一臉嚴肅像是在看學術研究報告,當時嗬欠打了一半的狗崽子大狗嘴僵在傻乎乎開啟的狀態半天也合不上,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此時作為寵物的自己究竟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雷切還經常在發呆放空之中忽然嚇死個狗地轉過頭來對著擺出他欲言又止的德行——拜托,你他媽對著一隻狗有什麼好欲言又止的?知不知道狗也會有好奇心被你這麼來回都勾引幾次也會心很累不愛啊?幾番輪回下來,好奇心被勾起又得不到真相的狗崽子終於暴躁了,以至於在短時間內,雷切叫他的時候他都用%e5%b1%81%e8%82%a1對著男人作為“老子聽到你在叫我了”的回答。

……至於睡覺睡醒了張開眼發現一雙湛藍得陰森森的眼睛近在咫尺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一瞬不瞬的這種糟心事兒不提也罷。

敢開始,阮向遠以為這些隻是雷切的慣性抽風沒放在心上,直到這種抽風似乎從偶爾刷成了日常的時候,狗崽子這才用它那不怎麼敏銳的嗅覺嗅出一絲不對味兒來——

反應遲鈍的狗崽子終於發現似乎哪裡不對路的時候,其實這種情況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星期。

那是一個美好的周末,房間裡特意調控過的空調不冷不熱,窗外飄著綿綿大雪,屋內空無一人,隻剩下一隻胖乎乎的哈士奇幼犬一邊爪子抱著茶幾%e8%85%bf,另一隻爪子微微曲起,此時此刻,他正四腳朝天地躺在地毯上閉眼冥思。

恩,準確地來說就是起床吃過早餐之後的午覺準備動作。

狗腦子裡吃的玩的喝的都過完一遍之後開始想念以前作為人類時候的生活,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就思維神展開到了雷切的身上——

耳邊是旁邊被裝修成訓練室的“王的房間”裡傳來的擊打沙袋聲——“王的房間”作為耳室一樣的存在就被建造於頂層,它緊緊挨著王的牢房的旁邊,自從絕翅館成立產生了第一任王開始,每一任王都享有隨意使用以及布置這間寬敞房間的權利。

雷切這樣古板而不知情趣的男人,自然而然隻是把它變成了一個充滿了各式各樣運動器材的訓練室,而此時此刻,從呯呯的擊打聲和金屬撞擊發出的悅耳聲音可以聽得出,雷切又開始在折騰他那個上周才剛剛換新的沙袋。

說起來,老子第一次見這個家夥的時候,他也是在打沙袋。

阮向遠翻了個身,改成側身倆爪子抱著茶幾%e8%85%bf,毛茸茸的狗臉靠著冰涼的茶幾%e8%85%bf舒服得狗崽子直哼哼,正所謂飽暖思□——一個不小心,他的思維就開始真的思起了比較%e6%b7%ab.蕩的事情。

咧著大嘴樂嗬嗬地在茶幾%e8%85%bf上蹭來蹭去,阮向遠開始不急不慢地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雷切時他渾身是汗赤.%e8%a3%b8著上半身一腳踢爆沙袋的模樣,汗水將當時的他麥色的皮膚侵染得泛著一層油亮的水光……恩,阮向遠記得當他從少澤的懷裡抬起頭正眼看雷切的那一刻,有滴汗正從他的背脊緩緩滑入內.褲邊緣,那一道水痕在訓練室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晶瑩耀眼。

很帥,嘎嘎嘎!

呃。

阮向遠:“…………”

我他媽這是做了什麼孽才在這吃撐了沒事乾想男人!!!

狗崽子無語地用大爪子抱住自己的腦袋捂住眼睛在地上扭了下,猛地停了下來總結出雷切其實似乎是有在非人類生物的麵前展現自己完美身材的癖好……通常情況下,男人甚至會在心情不錯的下午乾脆什麼也不穿渾身□地在房間裡搞%e8%a3%b8.奔,那%e8%85%bf,要腰身,那巨大的安安靜靜伏在茂盛的毛發中青筋凸起的嘰嘰……嘖嘖嘖!!

狗崽子放開茶幾%e8%85%bf,咧著嘴在地毯上打了個滾,然後他又發現雷切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做了——

說起來,蠢主人這幾天吃錯什麼藥了,黃花閨女上身似的那麼純潔,今天早上這貨換內褲的時候居然還轉過頭來滿臉彆扭地問老子在看什麼——臥槽,老子還能在看什麼,被一隻狗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他媽的還嫌棄我!

他媽的居然敢嫌棄我!

張開眼,因為臉朝天的緣故%e8%88%8c頭無力地掛在臉上,阮向遠吐著%e8%88%8c頭盯著天花板心想雷切這是吃啥不好的東西了忽然從狂霸拽神邏輯變成了純情靦腆大男孩……純情靦腆大男孩?嗷嗚了聲表示自己對這個可怕形容詞的唾棄,狗崽子扭動著寬厚的身軀翻身從地毯上坐了起來,甩了甩腦袋抖抖毛,他略微迷茫地四周看了看——

此時此刻,隔壁房間裡傳來的呯呯聲顯示著雷切還在熱火朝天地鍛煉他已經足夠完美的身材和更加足夠逆天的體能,狗崽子百般無聊,當視線落到男人今早隨手扔在沙發上的那套類似於軍裝製服似的深藍色正裝時,鬼使神差地,狗崽子顛顛兒爬起來走過去嗅了嗅,明明滿鼻子都是清香的洗劑味兒,狗的嗅覺卻讓他能從纖維之中準確地抓住蠢主人身上熟悉的氣息,而狗崽子腦容量本來就不大的大腦裡此時也隻剩下雷切兩字。

張嘴將衣服從沙發上拽下來,那一瞬間戀物癖癡漢附身,狗崽子吐著%e8%88%8c頭想也沒想就做出了一個詭異的舉動——他就像老母%e9%b8%a1孵蛋似的將那燙的整整齊齊的團成一坨鹹菜然後塞在自己肚皮底下,狗崽子像隻板鴨似的四肢伸開趴在地上,將這套製服死死地壓在自己肚子底下。

阮向遠趴在雷切的那套不知道乾嘛用的製服上,雖然有點熱,卻一本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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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裂開嘴,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樂嗬嗬地吐著%e8%88%8c頭,正當他想著再滾兩圈就把衣服給他原姿勢擺回去的時候,牢房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了一條縫!

阮向遠原本放鬆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三層下巴的脖子也死勁兒伸長警惕地往門外看,他的耳朵高高豎起,%e8%88%8c頭也收了起來,狗崽子不知道,哪怕是肥胖如他,此時此刻這幅真看門犬的樣子也是有一點兒英俊的。

門縫被來人越來越大,雷切那張高強度體能訓練過後隱約可見一絲疲憊的麵癱臉出現在門縫後,他幾乎是沒有猶豫推開門一腳踏進牢房,隨手將手中的白色毛巾扔到門邊的筐子裡,當他抬起頭掃視房間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趴在沙發邊直挺挺地雕像似地看著他,難得沒動彈來他這邊圍著他聞來聞去然後開始打噴嚏表示嫌棄的狗崽子——

一看狗崽子這副德行,雷切立刻就知道大概哪裡要不好了。

雷切:“……”

阮向遠:“=_=。”

每天打開門都能看見狗崽子在作死。

紅發男人將頭發往後扒了下,深呼吸一口氣後下意識第一時間去找他的魚缸,而在男人目光所及的地方,三腳架上的魚缸正穩穩當當地擺放在它原來該在的地方,那群金魚……男人微微眯起眼在心中飛快地默數了下,在確認了數量和他之前離開房間時保持一致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手卷紙沒有像舞龍似的被拖得滿地都是,餅乾盒也端端正正地擺在茶幾上,原本被換牙中嘴賤的狗崽子咬了一個大洞的沙發搬走後換上的嶄新沙發如今也完整地擺放在客廳,沙發上——

恩,沙發上的衣服呢?

絕翅館每周周一都會有例行晨會,在晨會上每棟樓的“王”都有他們必須要穿的特定製服,他們將穿著這身製服站在自己那棟樓的隊伍最前端,帶頭高聲朗讀那本進監獄之後人手一本的,彆名叫《絕翅館生存手冊》的厚重書籍。

這種小學生似的二筆兮兮行為不知道是哪任館長看他當時的王不順眼想出來的缺德主意,更缺德的是這種明顯公報私仇的行為卻被曆任館長當做什麼了不起的規矩一路完整地保持了下來,於是就因為這個例會,星期一成為雷切大人一周七天之中最討厭的日子。

然而,無論男人再討厭,為了逃避伊萊的廢話教育,每當周末,雷切還是會將屬於他的那套量身定製的製服交給少澤去打理,然後周一的時候,老老實實地穿上它準時出現在開例會的地方,以及更加老老實實地掛著滿臉的不耐煩站在隊伍的最前端,聽伊萊落落說說長達半個小時的所謂“國旗下的講話”,然後當伊萊講話完畢,在身後犯人們稀稀拉拉亂七八糟讀著館內規矩的時候,雷切將會拿著屬於他的那本小冊子,光明正大地站在隊伍的最前端——打瞌睡。

話說回來,剛才在進行體能訓練的時候,雷切還認真地考慮過明天的例會要不要將狗崽子帶去。

不過現在他不用考慮了。

目光停留在地毯上那坨看著還挺眼熟今早上乾乾淨淨此時此刻沾著狗毛並且變身為深藍色鹹菜的熟悉物,雷切知道狗崽子已經貼心地用行動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