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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上,狗崽子毛茸茸的臉上滿是“老子沒有開玩笑”的嚴肅與凝重——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推門進來,一眼就可以看見在醫療室供休息的房間中,其中一張病床上,一名英俊高大的紅發男人正懶洋洋地斜靠在床邊,他的眉輕輕上挑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眼中儘是悠然與戲謔……

而在這名男人的%e8%85%bf上,正站著一隻哈士奇狗崽子,連續半個月的吃飽睡睡醒吃讓狗崽子的身體快速成長,前不久還麵前才能夠到男人衣領下方那顆紐扣的位置的狗崽子如今已經能夠輕而易舉地在男人坐著的時候,用顫顫悠悠的後%e8%85%bf站起來將自己的爪子搭在男人的肩上搞嚴肅的對視——

阮向遠:我!要!平!板!電!腦!

雷切:“隼,你好重,這樣踩著我會有點痛,下去。”

阮向遠:你說什麼老子聽不懂人話有本事你汪汪汪——平板電腦!

雷切:“……”

雷切微微眯起眼,伸出修長的指尖在狗崽子下顎撓了撓,%e5%94%87角含笑不語。

生物本能趨向性就和植物要搞光合作用一樣沒得治,被撓得眯起眼爽的哼不得原地打滾的狗崽子在反應過來自己就這樣被輕易收買掉了節操之後,狠狠地替自己拙計了把。

然而,雷切卻好整以暇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靠在那兒,似乎有心看著他的小狗乾捉急的樣子覺得特彆有趣。

狗崽子湊近笑眯眯的這位愚蠢的人類,看著自己近在咫尺地倒映在他猶如藍寶石般美麗的藍色瞳眸中的毛茸茸狗臉,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當他從雷切的眼睛裡看自己的時候,總是覺得那雙藍色的瞳眸將自己襯托得更加英俊帥氣——

視線下移,一路劃過高挺的鼻梁,最後停留在男人的%e5%94%87角,輕微勾起的%e5%94%87線形狀美好而性感,於是在看到這%e5%94%87線的三秒之後,狗崽子的注意力就從徹底從平板電腦直接飛躍到了男人的雙?%e5%94%87上去——

還沒出息地盯得眼睛發直,正當猶猶豫豫地想抬起爪子再去摸一下眼前的薄%e5%94%87時,狗崽子忽然耳朵不舒服地抖了抖,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了討人厭的聲音:

“——啊,小狗吃醋了,雷因斯哥哥,小狗也想要遊戲機嗎?”

此時此刻的阮向遠隻想用一句很有名的話來表達自己內容的咆哮——

狗?誰是狗?狗在哪裡?哪裡有狗?

雷切:“……可能是吧。”

這大概是雷切打從進了醫療室探視房間後最長的一個句子,隻不過與其說是在回答米拉,此時此刻的男人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臉上缺乏表情聲音卻難得溫和得很,伸手漫不經心地捏了捏自己麵前的小狗軟乎乎的耳朵,在指尖揉捏了片刻後停頓下來,大手輕而易舉地卡住狗崽子的前%e8%85%bf根部,將它高高地舉了起來——

阮向遠:“呸嗷嗷——汪!”

——呸!我才不要遊戲機!平板電腦!又整什麼幺蛾子,現在是舉高高的時候嗎?舉高高就可以省下那筆平板電腦的錢了那賣平板電腦的公司靠什麼吃飯,平板電腦拿來!不然尿你一臉!

在狗崽子低頭試圖擺出狂霸拽的表情去蔑視它的主人時,角度將它的雙下巴無情地暴露了出來。

看著自己%e4%ba%b2手喂養加嬌慣出來的三層沙皮狗似的下巴,不知道怎麼的雷切就略微得意地嗤嗤低沉地笑了起來,笑得包括被嘲笑的對象在內房間中除了男人之外的另外兩活體生物被這一陣笑搞得莫名其妙——

狗崽子張開嘴欲讓他閉嘴,然後尷尬地發現一滴口水吧嗒一聲準確地滴落在雷切的襯衫上,有些人在尷尬之間總是喜歡做一些無意義的動作來掩飾,而狗崽子的表現是在一愣之後懸空的後%e8%85%bf開始不安分地亂抖——

然後狗崽子粗壯的後%e8%85%bf爪子結結實實地踩在了雷切的臉上。

阮向遠:“……”

腳感不錯。

雷切:“……早上尿尿完洗爪子了麼?”

阮向遠:“……”

你又沒幫我洗(理直氣壯)。

想了想早上似乎沒有給狗崽子洗爪子這個動作,潔癖被觸及底線的雷切大人在微微一頓後默默地將臉上結結實實踩著的狗爪子挪開順便把狗崽子也放了下來,男人順勢往後倒下躺在鋪著潔白床單的病床上,紅色頭發散落開來,和白色的床單相互照應跳%e8%84%b1的顏色顯得尤其觸目驚心……阮向遠踩在雷切的%e8%83%b8膛上腳下不穩地夾著尾巴往前走了倆步,大狗嘴這會兒眼看著就要碰到主人神聖而美好的下巴時——

米拉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也從床上麵下來一瘸一拐地湊過來看。

狗崽子立刻轉移目標,仗著自己身體夠肥碩,大%e5%b1%81%e8%82%a1一擺,毛毛蟲似的大尾巴就這樣非常沒有禮貌地像把刷子似的在湊過來的少年臉上蹭過,米拉哎呀叫了聲後捂著臉後退,狗崽子咧嘴笑得挺開心抓緊機會把身體橫在少年和雷切中間。

雷切伸手推開散熱器似的伸著大嘴湊過來要摸的狗崽子,微微撐起身子看了眼蹲在旁邊一直捂著臉的米拉,淡淡地問了句:“怎麼了?”

“啊,小狗的尾巴弄到我的眼睛了。”

“怎麼會?”

“真的啊!”

“下次小心點,讓愛莎她們給你送點藥水來洗吧。”

說話的同時,雷切翻了個身,將已經湊到他頭旁邊的狗崽子拎起來放回自己的肚子上,然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理想中“過來我幫你吹吹”這句話並沒有如期出現的米拉微微一怔後放下了捂著臉的手,當他的手放下來的時候,阮向遠清楚地看見這位小少年臉上一閃而過的怨恨,那架勢,大概就是讓這位小少年有動手機會的話壯骨粉都是便宜了他的節奏。

小少年的暴露本性又很好地說明了另一個問題:白蓮花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不好的白蓮花一定不是東西。

“……”

仗著自己是隻狗,狗崽子趴在雷切的肚子上,在男人看不見的角度衝著滿臉怨恨的小少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狗仗人勢這件事兒以一個完美的微笑作為大團圓結局徹底落實——

阮向遠本以為米拉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三秒鐘之後他發現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是他自己——

如果經曆這點兒挫折就放棄接近雷切,米拉就不會是那個眾人口中所說為了男人死勁兒折騰把自己折騰進絕翅館的小少年了,阮向遠的笑容還沒有收起來,就再一次目睹了什麼叫一秒鐘變臉——迅速掩飾掉眼裡的負麵情緒掛上了誠意滿滿的笑容,隻見這位小少年眼底的雀斑變得更加耀眼了些,然後他轉過身,就像抄起一把AK47似的一把抄起那台遊戲機,然後才一次地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說:“小狗,我們一起來玩遊戲機好不好?”

狗?誰是狗?哪裡有狗?狗在哪裡?

阮向遠用爪子拍了拍雷切的肚子,示意他白蓮花找上門找茬兒來了勞駕不要裝死——然而,在這個關鍵時刻狗崽子發現他的蠢主人再一次展現了他今天似乎也沒帶智商出門的事實,男人的大手揉了下狗崽子毛茸茸的腦袋,然後對他說:“去吧。”

去吧。

阮向遠忽然想起來,他曾經看過一部名著,那部名著裡,智商欠費的三師弟也總是這樣了嗬嗬地對準備出去化緣的師父說:“去吧,師父,早去早回。”

然後……

-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然後那個和尚師父就再也沒回來過。

在去巡邏的大師兄回來之後,三師弟會抓住滿臉糾結的大師兄說:大師兄,師父被要怪抓走了!!

蠢主人,老子要被妖怪抓走了!

在阮向遠表達出更多的情緒之前,雪白的爪子就被快速湊過來的米拉一把抓住,不情不願地被米拉從雷切的肚子上抱起來,和雷切溫暖結實的懷抱略微不同的是,這個小少年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並且渾身冰冷得不像是剛剛從熱乎乎的被窩裡爬起來的樣子,而此時,狗崽子向著豬一路狂奔的體重讓少年略微吃不消,原本就一瘸一拐的奧斯卡影帝再一次展現了影帝風範,他哎呀一聲,抓著狗崽子的手虛假地突然減少了支撐力——

阮向遠:“嗷嗚呸呸!”

——敢把老子扔地上試試!

雖然此時整個身體眼瞧著就要失去支撐力的節奏很明顯的說明,這貨真的敢。

就在阮向遠心一橫準備和冰冷的地麵來個%e4%ba%b2密接%e5%90%bb的時候,始終背對著他們閉目養神的雷切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幾乎沒有誰能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男人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拖住就要做自由落體的狗崽子,那動作叫個一氣嗬成行如流水——

大%e5%b1%81%e8%82%a1被男人的手托著,穩穩坐在雷切手上的阮向遠哈拉哈拉地吐著%e8%88%8c頭給他的主人點了個讚,並且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懷疑雷切的技能樹走向——

因為這貨絕對就是拿原本應該加在智商上的技能點跑去點滿了體能技能。

“要抱,就抱穩。”

簡簡單單幾個字,冷漠的嗓音異常低沉,男人掀了掀眼皮,將阮向遠穩穩地放到米拉的床上,似乎隻是漫不經心地抬眼掃了米拉一眼,卻仿佛將一切都看穿了似的——在從來不走迂回路線習慣性凶殘沒人性的雷切大人麵前,奧斯卡影帝也是白搭,米拉滿臉尷尬,當場僵在了原地。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凶悍的紅發男人收回目光後,稍稍猶豫後就也跟著翻身躺上了那張原本應該屬於米拉的病床,將狗崽子拖過來放身邊擺好,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頓了頓,隨即抬手指了指床邊的高腳板凳,示意米拉可以坐在這裡。

阮向遠:“嘎嘎嘎!”

小人得誌的某犬類生物爽了。

此時此刻的狗崽子恨不得像個小太監似的扯著嗓子對滿臉便秘樣的米拉吼一句——

皇上賜座,還不快謝主隆恩!

35

病房裡似乎陷入了某種比較尷尬的氣氛當中,米拉站在那站了一會兒的樁電線杆似的筆直筆直卻沒有動,似乎是陷入了無限對人生的思考當中——單單從米拉受到邀請後沒有立刻%e5%b1%81顛顛過來這件事來看,阮向遠必須承認這個小少年還是有一點兒優點的,比如說,有節操。

不過阮向遠的人生字典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