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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理了理金色的長卷發,懶洋洋地斜睨雷切一眼:“你不要那麼慣著它,小狗還是要多走動下才長得大,更何況你家的小狗還早熟。”

阮向遠:“嗷嗚!”

——真是夠了哦死八婆!老拿老子早熟說事兒有意思嗎?早熟跟多走路有關係嗎?多走路也能長高的話那打籃球這項運動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艾莎的話裡似乎有什麼打動了雷切,紅發男人聽著這話居然若有所思地真的轉過身,他想了想,伸出大手將輕而易舉地將掛在身上的狗崽子從身上摘了下來,拎著狗崽子的後頸放到自己眼前,倆雙湛藍的瞳眸默默地對視了一會兒——

阮向遠:“=_=。”

雷切:“……”

阮向遠:“=_=。”

雷切:“……最後一次。”

阮向遠:“嗷嗚嘎嘎嘎!”

默默地將滿臉期待的狗崽子放回自己肩膀上掛好,感覺到後者立刻伸出爪子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脖子就像狗皮大衣似的掛好時,男人淡漠的瞳眸裡有一閃而過的笑意,伸出大手,非常寬容地拍了拍大尾巴在得意地甩來甩去的狗%e5%b1%81%e8%82%a1。

目睹了這一幕的艾莎撇撇嘴撅起紅%e5%94%87嘟囔著“溺愛”之類的詞,而聽力良好的男人隻是微微側身用眼角給了艾莎一個餘光,薄%e5%94%87勾了勾,十分之狂霸拽地淡淡道:“要你管。”

阮向遠:“嘎嘎嘎!”

——點讚!

“哦,很拽嘛,不過老娘就是喜歡你這幅冷冰冰的樣子……”艾莎頓了頓,語氣一換繼續道,“我說雷切,乾脆你在狗糧裡拌點壯骨粉好了,搞不好你這隻早熟的狗崽子能長成阿拉斯加的體型……像你這樣的年輕帥哥,當然要配大型犬才合適啊。”說著,甩開自己的頭發,專注人類各種傷痛疾病卻從來沒有修過獸醫的醫生艾莎十分不負責任地說著,完了還跟雷切拋了個媚眼。

阮向遠:“……”

大型犬?

大象夠不夠大?

原本掛在雷切脖子上哈拉哈拉吐著%e8%88%8c頭把口水糊得男人滿領子都是的狗崽子聽到這話猛地停了下來立刻擺出深仇大恨臉——

壯骨粉,虧你說得出來啊庸醫!那種一聽就知道像是激素一樣會縮短壽命的東西居然建議蠢主人給我吃良心被狗啃了嗎?!

阮向遠抱著主人脖子的粗爪子僵硬得像屍體,差點被這個惡毒女人的神邏輯嚇得滾到地上去,要不是雷切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他的%e5%b1%81%e8%82%a1,狗崽子這會兒整個兒就要成失足奶狗了,回過神來的狗崽子一邊重新用倆爪子死死地抱著紅發男人的脖子,一邊將毛茸茸的腦袋從男人的肩膀上伸出來對著艾莎呲牙咧嘴從嗓子眼裡發出一陣不友好的低聲咆哮——

這種玩笑是能隨便開的嗎?拜托你啊大姐,有點醫德好不好?

科學怪人怎麼來的你知道嗎?萬一那個什麼狗%e5%b1%81壯骨粉吃成基因突變把老子好好一隻英俊的哈士奇吃成哥斯拉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你——

最重要的是,我主人智商又不高,萬一把你的%e5%b1%81話信以為真真的給老子的狗糧裡麵加料怎麼破?

艾莎:“噗——”

被庸醫口水噴了一狗臉的阮向遠:“……”

在射程範圍內被連累到的雷切:“……”

世界上最可恨的是什麼?

是你在認真生氣的時候,對方笑得咯咯咯嗑.藥了似的還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一邊拍桌子一邊說“生氣了”“好可愛”“還會嗚嗚嗚”“喂雷切你的小狗好像在懷疑你智商的樣子”。

阮向遠:“……”

用爪子用力抹了把狗臉,狗崽子表示,上半輩子加上這輩子,他最怕的事物中,第三名是大%e8%83%b8的女人,第二名是不要臉的女人,第一名是大%e8%83%b8還不要臉的女人——而此時此刻,眼前這位名叫艾莎的美大姐戰士,正好就是“大%e8%83%b8還不要臉的女人”這個名詞的動詞形式。

“艾莎,如果你含蓄點,說不定以後還是有一點機會騙到好騙的人成功嫁出去的,不要這樣自暴自棄。”雷切轉過身走到門邊,用淡定的語氣真誠地說著殘忍的話。

艾莎:“……”

雷切的手放在門把上,猶豫了下,又收回來,用手背蹭了蹭狗崽子毛茸茸的臉,用完全不像是在說悄悄話的音量在狗崽子豎起來在他%e5%94%87邊的耳朵旁緩緩道:“……隼,可怕吧?所以說智商底下的人類壓根就沒辦法溝通。”

男人說完,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準確地往左邊邁了一步,然後一隻高跟鞋擦著他英俊的側臉筆直地飛了過去。

一人一狗被一瘸一拐地跳著去撿高跟鞋的美女醫生趕出醫療室。

而永遠也抓不住重點的狗崽子此時此刻卻擰過腦袋看著男人那完美的側臉弧線時友好地想的是:不會啊,我覺得你還蠻好溝通的,反正我勉強答應你再蠢也不嫌棄你就是,不用自卑。

雷切抱著他的狗崽子,重新回到了醫療室的走廊上,兩邊原本緊緊關閉的窗戶不知道被誰推開了,縱使今天陽光不錯,卻架不住寒風呼呼地從窗戶吹進來,當男人伸過手漫不經心地撫摸狗崽子深灰色的背毛時,他吐著%e8%88%8c頭,非常自然地將雪白的大爪子搭在雷切的手背上,當雷切停下腳步習慣性地打量四周而暫時停下撫摸的動作時,狗崽子會非常大爺地用爪子拍拍男人的手背,提醒他——繼續,不要停,普裡斯夠昂。

作為報答,感覺到男人手心幾乎毫無溫度的狗崽子更加死死地抱住了雷切的脖子——作死哦,這麼冷的天才穿一件風衣,裡麵是襯衫,要風度不要溫度啊,也不怕老了得風濕。哦對了,說到冬天,蠢主人我跟你講,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某個國家充滿了智慧的人民發明出來的一種禦寒神物,老子自從遇見了它,冬天沒有它簡直覺得寂寞得不行,那種禦寒神物叫……

你求我就告訴你。

……算了,看在我昨天咬了你一口的份上,還是不欺負你了。

禦寒神物的名字叫“秋褲”。

可以穿在牛仔褲和西裝下麵也看不出來的那種哦,不是絲襪,男人也可以穿的那種。每當冬天到來,我都覺得會覺得秋褲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沒有之一。

狗崽子張大嘴眯著眼,心裡像個幾百萬年沒說過話的老太婆似的囉囉嗦嗦,當他的思維向著“絕翅館賣秋褲應該很好賺”這個獵奇的方向一路神展開時,那大大的狗嘴裡呼出來的熱乎乎熱氣儘數從男人襯衫的縫隙中噗到他修長的脖子上。

阮向遠迷迷糊糊,趴在雷切的脖子上,幾乎就要被那有規律的走路節奏搞得再次陷入夢境,而就在這時,雷切卻又有了新花樣,他勾了勾%e5%94%87角,將狗崽子的大嘴巴推開了些,撫摸它背毛的手也停了下來,輕輕彈了下狗崽子溼潤的鼻子,用溫和的聲音說:“走,去看米拉。”

“嗷?”阮向遠哈氣的動作一頓,瞬間清醒過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來,狗臉上出現一瞬間的呆滯。

——略耳熟,哪位?

雷切:“沒穿衣服在後麵追我們那個。”

阮向遠:“……”

去看他?

……看什麼?

看他死了沒?

差評!

雷切:“不用擺出這副不情願的嘴臉,如果不是你偷吃伊萊的%e9%b8%a1蛋……”

……好了,閉嘴,我陪你去。

狗崽子動了動,不情不願地伸爪子用力摁在男人的嘴巴上。

被大爪子阻止了接下來要說的話的紅發男人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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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阮向遠尷尬地將自己的肉爪子從那個“爪感”還不錯的柔軟的%e5%94%87上麵拿下來,仗著自己是條狗,衝男人咧開大狗嘴露出一個傻笑,然後成功蒙混過關。

阮向遠,男,年方二十有餘,戀愛史空白。

死了以後變成狗,在一個寒風嗖嗖的走廊裡,地點是監獄,以狗崽子的身份和一個高大英俊威武的狂霸拽男人玩了一把瓊瑤——

情景回放:當時他被男人抱在懷裡,然後當前者喋喋不休的時候,他伸出(刪掉)嬌嫩(刪掉)的狗爪子,以“我不聽我不聽”的嬌羞狀,一爪子摁在了對方(刪掉)觸?感優秀(刪掉)略微冰涼的雙?%e5%94%87上——

…………………………就是這樣。

想笑的,可以開始笑了。

阮向遠不知道,活了二十幾年死了變成狗才想起來他還有戀愛這個功能尚未使用,算不算是奇葩的表現——但是當他想起來自己下半身的小嘰嘰和對方也有並且應該尺寸也不會太令人失望的大嘰嘰,阮向遠,忽然,又覺得,自己,其實有點奇葩。

“………………”

走廊裡空蕩蕩的,隻聽得見男人的鞋與冰涼的大理石地麵接觸時發出單調而好聽的響聲,狗崽子趴在男人的肩頭,頭一回老老實實安安靜靜。

在這樣寒風嗖嗖的嚴冬風口處,狗崽子相對於人類來說絕對溫暖的體溫傳遞著溫暖,嚴嚴實實地將寒風抵擋在了自己的厚厚的皮毛之外——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如此偉大的狗崽子,此時此刻隻是舒服地眯著眼享受著男人的大手在他背毛上若有若無或輕或重的摩挲,他長長的%e8%88%8c頭耷拉在嘴的一邊,口水依舊像是以往一樣,糊了它這個其實有點兒潔癖的主人一脖子。

四周除卻寒風呼嘯的聲音,安靜的氣氛異常令人心神安定,當阮向遠用他那毛茸茸的大腦袋在男人的肩膀上滾來滾去的時候,卻聽見男人說話的聲音,當時他的狗耳朵正貼在男人的頸窩處,所以當男人說話的時候,他甚至會聽見微妙的嗡嗡振動音——

“……隼,你心跳好像比原來快一點,是不是生病了?”

咦?

……放、放你大狗%e5%b1%81!才沒有!

“你看,越跳越快。”

……不要亂摸了老兄,你這樣摸我一緊張它當然跳得快!

…………剛剛明明沒有!

“果然是生病了?”

“……”

“隼?”

“……”

“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