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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的姿態掃蕩了整片水域,打到最後,杜伏威和李子通的家底耗儘,除了黯然投降之外彆無選擇……再然後,他們倆就被宋閥好吃好喝地軟禁了起來,和李靖作了伴:副帥的職務當然是不用想了,那顯然是聰明人的殊榮。

北方軍閥的龍頭老大李閥顯然不樂意做這種“聰明人”,他們硬是將戰局拖到了宋閥進軍北方的第二個冬天。

或許在李閥看來,南方人遇到了北方的冬天,戰力就會大打折扣:但是現實永遠比想象殘酷得多——寒冷的天氣非但沒能逼走強悍的敵人,宋師道反而借著大雪的掩護%e4%ba%b2率精兵繞道奇襲長安,更安排死士們順著楊公寶庫的地道潛入了長安城內!

城外大軍壓境,城內動亂不安……硬頂了月餘時間,當死士們將長安城門打開之後,唐王李淵就無可奈何地率眾投降了。

越國的太子兼主帥宋師道以殺伐果決之勢,率軍橫掃北部江山,令天下人側目驚歎,其聲名之盛如日中天。

隨著宋師道攻克李唐的都城長安,大越一統天下的時日愈發接近,各地的中小勢力紛紛望風歸附。宋缺也正式下旨定都長安,%e4%ba%b2自領著各部大臣入主中原,開始擴充官員數量,修繕宮室都城,籌備立國大典。

戰爭仍在繼續,但其結果已毫無懸念。

李閥之中,繼家主李淵第一個投降之後,洛陽的李元吉是緊隨其後的第二個:即使洛陽是天下有數的堅城之一,卻也實在扛不住宋家軍花樣百出的攻城方式……更何況,若論對洛陽城的熟悉程度,十個李元吉都比不上楊公卿,所以這位齊王殿下終究還是被全權負責攻略洛陽的寇仲%e4%ba%b2自擒下,押往長安。

“寇少帥,功高震主素來都是善戰者的取禍之道……此番你攻取洛陽,大可踞此堅城東山再起,又何必繼續對宋閥俯首稱臣呢?”寬大的馬車裡,被五花大綁的李元吉斟酌著語氣,“好心好意”地建議道。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寇仲乍然睜眼,揮手打出一道氣勁,將厚重的馬車簾帳掀起,任由刺骨的寒風夾雜的雪花吹入暖洋洋的馬車裡:馬車外,是數千人的騎兵部隊和飄飛的鵝毛大雪。

瞅著內力被封的李元吉連連打了好幾個寒顫,寇仲這才冷然笑道:“李元吉,若你又想出去體驗一下雪地行軍的筷感,就繼續胡言亂語吧。”

李元吉頓感一陣氣悶,這一路上他幾次三番地試圖挑撥離間均告失敗,反而給寇仲折騰得傷病交加,或許是仍在計較楊公寶庫內的圍攻之仇?可是他們距離長安城已經不遠了……思及此處,李元吉隻能暗歎一聲,再接再厲道:“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少帥是人中之龍,光明坦蕩,在戰場之上勇冠三軍,確實令元吉佩服不已。但是關於朝堂上的權力爭鬥,平心而論,我怎麼都比少帥懂得稍微多一點吧?”

“懂你個頭啊!”寇仲頗為不耐,卻也有些好笑地說:“省省你的力氣和口水吧,你有那閒工夫挑撥離間,倒不如好好想想到了長安之後該怎麼求饒。”

麵對著油鹽不進的寇仲,李元吉除了苦悶還是苦悶,就這麼無可奈何地到達了長安城:這裡原本是他們李唐的都城,如今卻已改姓宋了。

全軍副帥%e4%ba%b2自押俘還朝,竟是十分奇異地沒有得到朝堂上下的隆重歡迎,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儀式:李元吉收回凝視著城門的複雜目光,轉而望向寇仲,正打算幸災樂禍地嘲諷幾句,卻是乍然看見一個身著蟒袍的青年靜靜地立在城門一側的雪地裡……不知怎地,李元吉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了“地老天荒”這四個字來。

寇仲又驚又喜地跳下了馬車,關切道:“二哥你等了多久?外麵這麼冷……”

“所以我就打發走了那些準備列隊迎候少帥的老家夥們,隻留我一個人來等你。”宋師道笑了笑,牽起寇仲的手,道:“想來少帥也不喜歡那些麻煩的儀式吧?”

寇仲連連點頭道:“見到你就足夠哩,其他人我根本懶得應付。”說著他回身指了指呆滯地跪坐在車沿上的李元吉,笑道:“智叔留在洛陽處理首尾,我就把這個聒噪的家夥給你帶來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去把李建成也給解決掉?”

宋師道尚未來得及回應,李元吉已然麵色大變地躍下馬車,不顧雙手被縛身後的狼狽,踉踉蹌蹌地衝到兩人麵前,懇求道:“我願%e4%ba%b2去勸降大哥,隻求保他一命!”

在宋家軍橫掃中原的時候,李建成一直無法從與突厥人的戰爭中抽身回援:及至今時今日,長安和洛陽皆告易幟,李建成的長林軍便成了無水之源,夾在突厥狼軍和宋家軍之間動彈不得,幾乎已是百死無生的形勢。

對於李元吉的請求,宋師道僅是不置可否地揮了揮手,讓%e4%ba%b2兵們將其押送到城中軟禁起來,而後便牽著寇仲躍回了馬車之中,放下車簾擋住風雪和窺視。

寇仲目瞪口呆地看著宋師道手法熟練地將他身上的戰甲解了下來,臉龐“轟”地一下紅了起來,低喝道:“馬車就停在城門口,車夫和%e4%ba%b2衛隊也還在外麵,二哥你就不要玩了吧……”

宋師道順手將他自己穿在最外麵的蟒袍也%e8%84%b1了下來,迎著寇仲無比糾結的目光,失笑道:“仲少爺以為我要做什麼,嗯?”除去了戰甲的寇仲更好抱了,宋師道一邊摸摸抱抱,一邊送上了一枚飽含熱情和思念的深%e5%90%bb。

給%e5%90%bb得暈暈乎乎的寇仲歪著頭靠在宋師道的肩膀上,猶自遲疑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裡……不好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隻是想要和你一起去逛逛長安城而已,你著戰甲我穿蟒袍的話也未免太招搖了些。”宋師道的表情既正直又無辜,語氣卻是曖昧之極地說:“不過呢……若仲少你實在想我想得狠了,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先做點彆的,遲些再去逛街。”

寇仲反手就是一肘子,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一個“走”字,就氣呼呼地掀開簾子奔下了馬車。宋師道笑眯眯地跟了下來,吩咐%e4%ba%b2衛們和馬車一起先回太子東宮,這才悠悠然地陪太子妃逛街去了。

歲月正如流水,轉眼之間年節又快到了。上一個除夕夜裡,宋師道和寇仲還在這長安城裡冒險尋寶;而此時此際,長安城已是他們的都城。

98、

宋師道和寇仲手牽著手漫步在長安城內、永濟渠旁的街道上,說不出的悠閒自在。

“是了,吳神醫的那張麻子臉麵具你收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找不著了?”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寇仲陡然想起當初他們假扮神醫時的種種趣事,不禁會心一笑。

宋師道聳了聳肩,輕笑著說:“那張麵具實在太醜,我交還給魯老頭返工去了。”

“喂!”寇仲抗議道:“吳神醫的麵具和身份我都很喜歡,你問都不問我一聲就自作主張,真是太過分哩!”

宋師道思及當初寇仲戴著那張極醜無比的麵具“調?戲”他的經曆,不禁嘴角一抽,勉強賠笑道:“算我錯了好吧?不過吳神醫的身份……難道你還想借機去和尚秀芳、獨孤鳳等美人們套套交情?”

“若我沒記錯的話,當初那些美人們似乎對你的興趣更大一些哩,麵具都擋不住你招蜂引蝶!”寇仲哼哼唧唧地說著,卻是忽而“咦”了一聲——說曹操、曹操到,前麵不遠處的那個美人,可不就是獨孤鳳麼。

宋師道和寇仲此時都沒有掩飾真容,以他們二人的風采氣質,自然不可能被人忽略,獨孤鳳同樣也看到了他們:然而她卻是在微怔之下,臉色很不好地轉身疾走而去,連個招呼都不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哎?”寇仲摸了摸下巴,疑惑道:“除開吳神醫的身份,獨孤鳳和我們隻在洛陽曼青院裡見過一麵,彼此並無深仇大恨吧?”

“原本確實沒有,但是現在可就難說了。”宋師道嘴上雖然說得嚴重,但他的表情卻很是輕鬆,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前些時日獨孤峰向阿爹稱臣服軟,更表示他非常希望獨孤鳳能夠成為太子東宮的人……不過仲少你大可安心,我當場就拒絕了他。”

寇仲暗暗地掐了宋師道一把,哼笑道:“所以獨孤鳳就對你因愛生恨了?”

故意佯作吃痛地“嘶”了一聲,宋師道啞然笑道:“她被我拒婚最多就是有些不甘罷了,無關愛恨,仲少爺還是快從醋海裡爬出來吧,泡酸了可就不好了。”說著他又悠悠然地添了一句:“之前李淵也說要把李秀寧送給我呢,幸好杜伏威和李子通等人沒有美貌的女兒,否則……”

“李秀寧不是嫁過人了嗎?”寇仲心知宋師道隻是在逗他而已,便也懶得繼續發酸了,倒將注意力轉去了另一方麵。

“柴紹早就給你殺了,李秀寧再嫁也很正常。”說到這裡,宋師道驀地若有所思,“上次見麵的時候李秀寧表現得十分柔和順從,同以前的她差彆很大……”

寇仲不滿地說:“你在想什麼呢,難不成對她感興趣?!”他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凶光,就仿佛宋師道隻要點一下頭,寇仲就會撲上來狠狠咬之。

“仲少爺怎麼又掉進醋海裡了,”宋師道撓了撓寇仲的掌心,悶悶笑道:“我隻是忽然想到,若李秀寧真做了我的女人,她說不定會大吹枕頭風,借我的手整死少帥以報殺夫之仇呢……那種情形,想來真是頗有意思。”

“呿,”寇仲對李秀寧這個人物倒是沒有宋師道那麼多的感觸,他翻了個不屑的白眼,道:“還枕頭風呢,你這人最固執了,就算是天天在你耳邊刮大風都是白費勁。”

“仲少爺大可更自信些,你的枕頭風隻要一次就足以把我吹暈了。”宋師道湊近寇仲的耳邊低笑道。

“吹你個鬼,”寇仲笑罵了一聲,略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究竟打算怎樣處置李閥的那群人?”

宋師道淡笑著說:“給李淵掛個空頭爵位,留他在長安城裡養老就是了。至於李建成,若他願意歸附的話,等過幾年我有時間收拾高麗的時候,就讓他和李元吉隨軍做副將吧,李二不是也在那邊麼,正好讓他們兄弟幾個好好%e4%ba%b2熱一番。”

寇仲恍然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果然夠奸詐!”

李閥家大業大、枝葉眾多,幾年之後,他們的旁支和姻%e4%ba%b2等等勢力肯定會全被宋師道掌控在手,那麼李家人就算是想不老實都不行了。到時候大越遠征高麗,李建成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