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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放心了。老楊你得意什麼,先前你還懷疑越軍師是奸細呢,那是你這顆老薑辣過頭了吧?”

“我並沒料錯,他確實是其他勢力的人,老夫的這雙銳眼,你們這些後輩是羨慕不來的了。”楊公卿微微仰頭,毫不掩飾他的得意之情。

“你料到他是其他勢力的人,卻料不到他同時也是少帥的男人……”任媚媚既感慨又好笑地說:“難怪從前我每調?戲少帥一次,就會被軍師分派到令人鬱悶的任務,還當那小子是看上老娘了呢!”

宣永失笑道:“幸好任大姐你沒有因此而反調?戲軍師,否則隻怕少帥的井中月就要見血了。”

“老娘隻愛俊的,那小子的模樣我還看不上!”任媚媚嬌笑一聲,隨即雙目迷蒙地說:“不過我算是看走了眼,原來他的真容如此俊俏,比少帥更有味道……”

“少犯癡了任大姐,現在我們都是少帥的陪嫁了。”

“陪嫁也可以爬床的,要不要老娘教你幾招?”

“哈哈……不說了不說了,笑得我腹痛!”

少帥軍的高層們越聊越興起,笑聲遠遠地傳揚開來——在血腥的戰爭間隙,還有什麼能比開開他們主將的玩笑更讓人放鬆的呢?說實在的,結契兄弟的事情在軍隊裡還真不少見,除了寇仲和宋師道的身份比較特殊,其它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耳清目明的寇仲顯然聽到了少帥軍眾人的笑談之聲,他本來還想假裝沒聽到,但徐子陵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笑得直打跌,“少帥啊少帥,我是否也是你的陪嫁呢?”

孰料本來正和兒子交流近況的宋缺驀地轉頭道:“若子陵也願意加入我宋家軍的話,任何職位都可以任你挑選,就算是太子妃也不成問題。”

迎著寇仲和徐子陵目瞪口呆的表情,宋師道樂道:“阿爹說得有理,彆人也就算了,若是小陵的話,我確實可以額外贈送一次爬床的機會。”

“爹你老人家居然也拿我們開玩笑!”寇仲悲憤了,“還有陵少,你敢挖我牆角我就和你拚了!”

“為什麼你不去跟‘允許’我爬床的太子殿下拚了?仲少真是偏心到了極限。”徐子陵翻了個白眼,笑道:“倒是閥主太讓我意外哩。”

宋缺微笑道:“我就不可以開玩笑了嗎?況且我也不全是在開玩笑,子陵的才華和本事確實讓我中意,太子妃已經滿額了,那駙馬爺怎麼樣?”

“滿額”這個詞立刻安撫了寇仲,他得意地給了好兄弟一肘子,抬手格擋的徐子陵略略苦笑道:“閥主你實在是太直接了些,我暫時還未有成家的傾向。”

“大家都是自己人,直接些才最顯誠意。”宋師道溫然笑道:“小陵你還喊閥主就顯得太生疏了,即使阿爹做不成你的嶽父大人,喊聲伯父豈不是自在很多?”

徐子陵頷首笑道:“宋伯父但請放心,不需要再加籌碼,我與宋閥的關係早已密不可分。倒是至今我才確定,宋伯父和二哥果然是一脈相承的……英明神武。”

宋缺徹底滿意了,宋師道倒是哼笑著說:“其實小陵你是想說老奸巨猾吧,直說就好了,從前你也沒少損我。”

“二哥真是誠實,”徐子陵伸手搭在寇仲肩上,撇嘴笑道:“這讓我越發擔心仲少這隻豬仔了,笨豬掉進狐狸窩裡,不被啃個一乾二淨才奇怪哩。”

宋缺表情奇異地笑了笑,對於徐子陵的說法深有感觸:他的大兒子正是狐狸窩裡最狡猾的那一隻啊。

並沒感應到老爹的腹誹,宋師道不置可否地輕笑道:“陵少你真是越來越像老媽子了,乾脆就做仲少的陪嫁老嬤算了。”

徐子陵呲了呲牙,策馬撲過去和宋師道徒手過起了招來,兩人都沒用多少功力,就是純拆招鬨著玩,打得不亦樂乎。

宋缺轉而看向寇仲,見他對此擺出一副“早已習慣”的態度,對“豬仔”的稱呼也沒多大反應了,不禁啞然失笑,招了招手,說:“少帥靠過來,我們說說話。”

寇仲點了點頭,控馬與宋缺並騎,便聽得對方詢問道:“你近來於刀法上可有什麼新的領悟嗎?”

聽到這個問題,寇仲不由得便想起了他在磨刀堂裡被宋缺胖揍的日子,不過現在宋缺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更不可能在三軍麵前把他揍得爬不起來,所以寇仲也沒了局促的心思,侃侃地談起了他的種種感悟……“大致就是如此,我把戰場上的體悟加進了刀法之中,略略調整了井中八法,按二哥的說法,這就叫‘兵法入刀’了。”

宋缺聽得眉飛色舞,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慨然說道:“少帥你真是我此生所見過的最有悟性的刀手,即使是師道也比不上你。”他家的臭小子還真是賺到了,竟拐了個天才回來當媳婦,果然是狐狸轉世的吧。

“謝謝爹,”得到宋缺的肯定,寇仲感到很是欣喜,卻也不忘表揚一下他的心上人,道:“全靠二哥給我了很多啟發,事實上我到現在仍不是他的對手。”

宋缺淡笑道:“那可未必,依我看來,少帥你輸就輸在不夠狠辣決絕,師道那小子我還不了解嗎?他從小到大挑戰我幾百次,次次都是打起來不要命的,所以我總是揍到他爬不起來為止,少帥你隻怕不忍心傷他吧。”

“我們都舍不得傷到彼此,當然也談不上一決高下了……”寇仲訕訕地摸了摸臉,他們每次打啊打就打到床上“一決高下”什麼的,那就不需要讓老爹知道了。

宋缺倒是沒想太多,他轉而又道:“兵法入刀,反過來就是刀法入兵,武道和兵道本來就有不少共通之處,你們倒是可以一起研究下。”

寇仲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重重點頭。

宋家軍和少帥軍合二為一,以一路橫掃的姿態回到了彭城,宋智和宋魯早已將彭梁附近的小股秦王軍給擺平了,更安撫了百姓,大開城門迎接宋缺一行人進城。

宋智略略地和寇仲打了個招呼,便向宋缺和宋師道報告起軍政大事了,他們一起將軍隊安置下來,又給少帥軍的將領謀臣們分派了統軍和內政的任務,忙而不亂地將形勢穩定了下來。

宋魯倒是和寇仲湊到一起,聊東聊西還聊到了家裡的小寶寶,宋魯很是欣慰地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說:“我大哥老當益壯,小仲你和師道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多謝魯叔關心。”寇仲除了笑還是笑,再然後他就被宋家軍的大將秦叔寶給拉走敘舊了。

秦叔寶本來是大隋的將軍,曾因為被寇仲和徐子陵誤打誤撞地破去軍陣而敗給了瓦崗軍,轉投李密麾下。後來李密又被寇仲整殘了,恰巧當時宋缺稱帝,秦叔寶乾脆就和程咬金等人一起跑到了南方,改為宋閥打天下了。

“秦大哥,好久不見哩,你和宣永他們見過了嗎?”說來也有趣,秦叔寶的舊主們的倒黴都和寇仲%e8%84%b1不了關係,偏偏他和雙龍的交情還頗為不錯。

“那些老兄弟啊,見是見過了,”秦叔寶左右看看,見大家都在忙著,這才一臉八卦地問:“他們說你和太子殿下是契兄弟,那究竟是不是真的?”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秦叔寶可真是直接啊,寇仲不禁有些嘴角抽搐,他無奈地點了點頭,孰料秦叔寶竟兩眼放光地說:“那我投宋閥還真是投對了,想當初我差點就被李世績騙去了李閥,那這一回豈不又被你給整殘了……我早就看明白了,少帥你就是我老秦的克星啊!”

寇仲苦笑道:“那你老兄怎不和宣永他們一起來投我呢?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不行不行,你是我的克星,我當然要投一方能壓得住你的勢力才行。”秦叔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然後就被惱羞成怒的寇仲胖揍了一通。

宋家軍和少帥軍這邊是其樂融融,兩支軍隊順順當當地就成為了一家人;而另一邊廂,李世民可就真的是麻煩大了。

彭梁被宋家軍奪去,進而也就切斷了李世民回軍洛陽的後路,令秦王軍的形勢大大不妙了起來。李世民當機立斷,一則穩踞東海郡,二則分彆發信給李閥以及淮南的杜伏威求援。

杜伏威曾在竟陵大敗於宋師道,更因此而導致了他手下大將李子通的叛亂,反奪了他的老巢。再之後杜伏威就和李子通互鬥了起來,當李世民奪下洛陽之後,杜伏威就和李世民商議聯手,互相支援、分彆對付李子通和少帥軍。

如今少帥軍成了宋家軍的一部分,也代表了宋閥正式入侵長江以北,如若就連北方戰力最強的秦王軍都被宋閥擊潰,那麼北方的其他軍閥還用得著繼續打下去麼?

況且秦王軍其實是被少帥軍給打殘了的,宋閥想撿這個便宜,即使是和李世民有仇的劉黑闥也不能輕易答應吧……就連李子通都和杜伏威商議停戰了,北方的狼群打成一團,倒教南方來的猛虎給各個擊破,怎麼想怎麼虧本啊。

“李家的二小子倒是打的好主意,如今各方都在觀望,隻要他的秦王軍能贏下我們一場,北方的各大勢力就會紛紛結盟來對抗宋家軍。反之,若我們能以雷霆之勢擊潰秦王軍,北方諸閥都隻能望風而降!”宋缺放下戰報,伸手拿起另一樣東西,冷笑道:“但是秦王軍之前已被少帥軍拖得半垮,李世民也隻剩下這點本事了,搬出寧道奇來向我約戰!”

宋智語氣尖銳地嘲諷笑道:“約他娘的戰!大哥是我大越的皇帝,千金之軀,有本事就讓寧道奇到彭梁來戰,我們大軍齊出乾掉他!”

宋缺一言不發地垂頭看著手上的戰書,這熟悉的字體……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大哥,你不會真的答應吧?大哥你千萬不可以這麼糊塗啊!”宋智看見宋缺的表情,暗道不妙,一邊極力反對,一邊朝宋師道猛打眼色。

宋師道卻是端起茶杯來淺飲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智叔你不用勸了,梵青惠再加上寧道奇的吸引力,皇帝陛下是抵擋不了的。”

宋缺抬頭望向兒子,淡淡地說:“這尚且是你第一次在我麵前直言靜齋之主的名號,你恨她恨了很多年了,是不是?”

宋師道似笑非笑地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就算要恨,也不會隻恨她一個人。”

深知梵青惠就是這父子倆之間的最大隔閡所在,宋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了,連忙插口道:“師道是胡說八道的,大哥你千萬莫往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