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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來逼供了:有怒氣自然要發泄!

“能得言帥一句誇獎,真是何其榮幸,哈!”寇仲得意一笑,隨即瀟灑地旋身而起,就這麼越過院牆、飄然遠去了。

寇仲真的把他的軍師扔到腦後去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寇仲能走得這麼瀟灑,就是因為他已經收到了徐子陵的傳音:人已救出,速來會合。

趙德言並沒查到徐子陵也來到了長安,更想不到方才寇仲隻是在拖延時間而已,才會出此紕漏……

“好個少帥,竟是也給我玩了一招聲東擊西!”放眼掃過滿屋的死人,趙德言眼皮一跳,蹲下`身來查探了門下弟子屍身上的傷痕,怒極反笑道:“原來徐子陵也到了,哼,幸好我亦留有後招。”

能夠被趙德言帶在身邊、一同前來長安搶奪邪帝舍利的弟子們自然武功不低,等閒之輩怎可能不聲不響地殺光他們更把人救走?在整個少帥軍之中,也隻有徐子陵能做成此事了:須知武林高手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是很珍貴的,少帥軍底蘊不足,除了寇仲和徐子陵以外就沒有排得上號的高手了,這也是趙德言掉以輕心的原因之一。

憤而起身,一腳踹開擋路的屍體,趙德言明明氣得額頭上都暴出了青筋,表情卻依然帶笑,隻聽他自言自語道:“隻要還想救人,寇仲遲早都要爬回來求我!”

趙德言這麼有自信,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當寇仲匆匆趕回同興社的暗舵,推門進房後,就見徐子陵皺著臉坐在床沿邊……

“二哥!你受傷了嗎?”旋風一般地衝到床邊,寇仲凝目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心臟撲通撲通地仿佛要跳出%e8%83%b8腔!

宋師道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似乎並沒什麼其它損傷,但他此時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隻朝寇仲眨了眨眼睛,便再沒有其它表示了……

迎著寇仲的眼刀,徐子陵苦笑道:“仲少你瞪我也沒用啊,我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了,一動不能動,話也說不出……”

徐子陵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被焦急的寇仲給推到一邊去了,寇仲輕輕地摸了摸宋師道的臉,眼眶微紅地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徐子陵很識相地讓開了幾步,說:“二哥應該是被某種特殊的手法給製住了,我特地揭下他的麵具,結果他連表情都沒辦法變換!”

寇仲的眼中填滿了殺意,咬牙切齒地說:“趙德言!我遲早將他碎屍萬段!”

徐子陵歎道:“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我們先想想該怎麼解除這個古怪禁製吧,否則還得回去求趙德言……”

“連長生訣真氣都解決不了這個禁製嗎?”寇仲握住宋師道的手,正要渡些內力過去,就被徐子陵給阻止了,“等一等,我剛剛已經試過了,才給二哥傳了一點點內力,他就冷汗直流,還亂眨眼睛,顯然那會讓他很痛苦,你還是彆亂來了。”

聽聞此言,寇仲的臉色都鐵青了,卻是無可奈何——他和徐子陵唯一的救人手段就是長生訣真氣,如果連這等絕招都沒用的話,兩人隻能大眼瞪小眼地束手無策了。

平日裡寇仲和宋師道隻要手牽著手就可以傳音交流,那其實還是因為內力在他們的身體之間流動的緣故,現在寇仲不敢妄動,兩人自然就無法交流,真可謂一籌莫展。

“咦,二哥你想表達什麼?”徐子陵瞧見宋師道又在猛眨眼睛,不禁問道。但這樣問出口之後,徐子陵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宋師道現在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問也是白問啊。

難道他們真的要回去求趙德言?

幸而寇仲和宋師道很有默契,他立時會意道:“是不是讓我輸點內力給你試試看?說不定和陵少有差彆呢。”

徐子陵皺眉道:“二哥才不是這個意思吧,我們倆的真氣明明就是同源的……你要輸也可以,最好一點一點地慢慢來,否則吃苦頭的還是二哥!”

寇仲點了點頭,又對宋師道說:“在我開始之前,你眨一下眼,就表示同意,眨兩下就是不同意。”

宋師道眨了一下眼,目光中似乎還帶了幾分笑意。徐子陵聳了聳肩,還真給寇仲猜中了亂眨眼的意思,真神奇……然而寇仲卻是沒好氣地說:“待會兒如果難受的話你就使勁眨眼吧,哎,我都快愁死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徐子陵嘟囔道:“二哥才沒笑吧,你自己瞎猜的……”結果他又收到了寇仲的眼刀一枚,徐子陵乾脆就閉口不言了,反正人家夫夫倆自有默契,他還是彆添亂了。

寇仲分出了極細的一絲內力緩緩探入宋師道的體內,見對方沒什麼痛苦的表現,便小心翼翼地驅使內力遊走了起來。一個周天之後,寇仲的表情已陰冷得可以滴出水來了——因為宋師道的七大要%e7%a9%b4都各被奇特手法打入了一根銀針!

81、[ 文學城] ...

正所謂“善謀者行於人之先”——既然論武學造詣,趙德言遠不及石之軒,祝玉妍也可以完勝於他;那麼趙德言想奪邪帝舍利,當然就得儘力發揮他的長處,抓住敵人的弱點、一擊致命了。

趙德言打入宋師道體內的銀針確實十分了得,就連號稱“可破萬邪”的長生訣真氣也無法輕易解除這個禁製——事實上,李淵的寵妃張婕妤所中的毒,就是趙德言的一次試探。

咬人的老虎不吼,趙德言在暗中花費的工夫確實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宋師道和寇仲假扮的神醫依仗著長生訣真氣在長安城裡無往不利、“氣到病除”,唯獨對張婕妤的“惡疾”無可奈何,這已然證明了長生訣真氣也有局限:張婕妤所中的“焚經散”會逐漸侵蝕經脈,以致其不能承受長生訣真氣灌入體內驅毒;但這種毒卻是無解的,顯然不能以此來威脅寇仲。

於是乎,掌握了對付長生訣真氣原理的趙德言便對宋師道施展了“銀針製脈”之法,以銀針裹挾著他的內力打入宋師道的要%e7%a9%b4之中,閉塞經脈,若被人以外力破入體內強行驅針,受術者必會因為經脈爆裂而亡。

不過再高妙的招數也會有破招之法,當寇仲查探到宋師道體內的銀針所在之後,再和徐子陵交流探討了一番,兩人都是眼前一亮。

不能依靠外力破解禁製,宋師道隻要自行運功逼出銀針不就行了?看來他們雖然有些倒黴,卻還算不上是黴星高照!

但這解禁之法也沒那麼簡單,可謂是由無數個巧合堆砌而成的——倘若宋師道原本就有內力,那麼趙德言肯定會再加一針封鎖他的丹田氣海,徹底抹去所有隱患。不過即使宋師道有內力,趙德言也不加這一針,他想自行逼出體內銀針也是基本不可能的:被銀針鎖住了要%e7%a9%b4和經脈,宋師道甚至無法驅動內力運行,他們除了乾瞪眼還能怎樣呢?

然而趙德言絕對想不到的是:因為雙修的緣故,宋師道本來就是暫且將內力儲存在了寇仲體內,那麼隻要寇仲將內力傳回宋師道的丹田氣海之內,再相助驅動運行周天,那可就真的萬事大吉了!

這就是為什麼徐子陵也修習長生訣真氣,卻沒法幫忙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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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居然有這等逆天功效,我算是懂了,無論敵人使用任何陰招,除非能同時製住你們兩個人,否則都無法奏效……這回我真的服氣哩!”徐子陵摸了摸下巴,忽然覺得找個人雙修還真是劃算啊。

寇仲的臉色轉陰為晴,欣然笑道:“哈,陵少羨慕的話也去找一個好了!閒話少說,你出去幫忙守著,我要開始運功哩,如果有事我就喊你。”

徐子陵甩了個白眼過去,乾脆利落地走出了房間——打擾人家夫夫雙修是不道德的事,他才沒有羨慕嫉妒恨呢!

房中,放下心頭大石的寇仲果斷地解開宋師道的衣衫,以掌心貼於對方下腹丹田氣海所在,真氣源源而入。

宋師道雖然完全動彈不得,但他心神清明,此時也是暗自鬆了口氣:事實上他的身體情況遠沒有看起來這麼“輕鬆”,渾身僵硬和說不出話那僅是表象而已,真正要命的是刺%e7%a9%b4之處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清醒無比的神智,若是再像這樣過上幾個時辰,饒是以宋師道的堅強心智也扛不住了。

在長生訣真氣的一遍遍衝擊下,體內的銀針逐漸鬆動,被一點點地逼往體外,其中痛苦不啻於剜肉,宋師道疼得呼吸漸促、冷汗直流,看得寇仲也有些緊張,忙說:“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能繼續的話你就眨一下眼,不能就多眨幾次。”

宋師道毫無疑問地選擇了繼續:長痛不如短痛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真是恨透了這種動彈不得、任人魚肉的狀況,順帶著也恨透了趙德言那隻陰毒的老狐狸。

見宋師道堅定地眨了一下眼,寇仲即使再怎麼心痛,也必須繼續下去。

孰料便在這要緊關頭,守在院中的徐子陵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噫,子陵你何時到的長安?之前竟不現身來見奴家,真是好生絕情。”

徐子陵目光一沉,淡淡應道:“婠婠小姐芳駕到訪,不知有何見教?”

婠婠媚態橫生地搖曳走近,“咯咯”笑道:“奴家聽聞少帥遇到麻煩,特地趕來相助,想不到竟會遇到子陵,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呢。”

意外之喜?明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對!

徐子陵暗自蓄力,心頭警惕大生,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婠婠接近房間,否則寇仲和宋師道就慘了……最怕的是祝玉妍也在附近,那徐子陵可就真的要拚死一搏了!

事實上徐子陵此時此刻的複雜心境,連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摸透——其實在宋師道中招之前,徐子陵就對這位越國太子有了幾分隔閡:這麼些年來,宋師道的智計謀略已經讓徐子陵越發忌憚了,他絕不是甘心被人利用的傻子……和陷入情網不可自拔的寇仲不同,宋師道對徐子陵的掌控度本來就不高,隨著徐子陵的實力越發強悍,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越發微妙了起來。

而經過了上一次關於突厥入侵問題的直接質問之後,宋師道雖然給了徐子陵一個解釋,但兩人之間終於還是找不回最初的那種信任了。

即使宋師道的解釋並不詳儘,以徐子陵的聰慧,又何嘗猜不出宋師道心裡打的算盤?這位越國太子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