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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道驀地出手將井中月奪至手中,寇仲對他半分防備都沒有,隻是稍稍愣了愣,就鬆開了手;宋師道帶著些好奇之意,也將真氣灌入刀中,果然是半點兒黃芒都沒有,顯然這把刀隻認寇仲……將井中月收回鞘中,宋師道輕笑了一聲,說:“看來我的這份賠罪真是實至名歸,仲少爺想必很滿意?”

寇仲“嗯”了一聲,目光仍舊追著井中月不放,宋師道乾脆攬住寇仲來到床邊,將刀擺在床頭,然後掰過寇仲的腦袋,說:“我已經賠了罪了,可是仲少爺你欠我的還沒揭過去呢?”

“什麼?”寇仲一臉無辜地問。

“哈,的仲少爺記性實在不好,之前你還讓我揍你一頓來著,我說要做點兒彆的事……”

“剛剛那樣還不算嘛?”

“剛剛明明什麼也沒發生啊,”宋師道的表情比寇仲更無辜,“本來我是想呢,你給我搓搓背也就算了,結果你溜得比魚還快……”說到這裡,他猛地發力把寇仲推倒在床,覆身上去,曖昧笑道:“所以說,仲少爺現在是不是也該有些表示呢?”

寇仲稍遲疑了一會兒,便湊上去輕%e5%90%bb了宋師道一下,說:“這樣算不算表示呢?”

宋師道哼笑了一聲,挑開寇仲的衣襟,毫不客氣地伸手摸了進去,悠然說:“仲少爺怎麼能這麼小氣呢?我可是送了你一把寶刀呢……”明明剛才還說是“賠罪”的,現在就變成“送”了,少閥主的算盤真是打得劈啪響啊。

但是寇仲已經給他摸得頭腦發暈,隻一味扭來扭去地躲避那雙賊手,完全忘了賠罪不賠罪的事了,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反扣住宋師道不老實的雙手,憤憤道:“你摸夠了沒啊,很癢哎……”

“之前你不是說過,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嗎?”少閥主立時祭出殺手鐧。

寇仲呆了呆,問:“你想做什麼?”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宋師道凝視著寇仲的眼睛,輕聲反問。

寇仲聯想到男女之間的那點兒事,驀地就懂了,卻是實在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間該是怎樣的,便磕磕巴巴地問:“那……要怎麼做?”

宋師道笑得眯起了眼,說:“你隻要乖乖躺好就行,其它的事就等我來操心吧。”

“哦。”寇仲雖然覺得宋師道笑得有點兒……怪,不過既然宋師道都這麼說了,他就真的乖乖躺好不動了。

這次輪到宋師道呆了呆,麵對著這樣純情的寇仲……唉,在心裡歎了一聲,宋師道翻身側躺,摟著寇仲,柔聲說:“時間已經不早,還是等以後我再慢慢教你吧,先飽飽地睡一覺,明天還要去對付任少名呢。”他挑起寇仲半乾的頭發,運起內力烘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宋師道見寇仲仍舊睜大雙眼望著他,便伸出另一隻手輕捂上對方的眼,輕聲說:“睡吧。”

寇仲含糊地應了一聲,眼前一片黑,頭上又暖暖的,他很快就混混沌沌地睡了過去。倒是宋師道,他基本上是睡不著了,靜靜地打量著寇仲還帶著點兒純真氣的睡顏,和白天那個橫刀殺人、威風凜凜的家夥簡直判若兩人……按著%e8%83%b8口,感受著那越跳越快的節奏,少閥主知道,他的心門已經向他懷裡的這個人敞開了。

之前宋師道本來是可以把毫無防備的寇仲拆吃入肚的,不過寇仲的表現卻讓他忽然明白到:他對寇仲尚且是欲大於愛,可寇仲對他卻是愛大於欲了,在這樣不公平的情況下,宋師道隻能停手——因為他不願意辜負寇仲,更不希望在將來後悔,徒逞此一時之快,實在毫無意義。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一大早,宋師道和寇仲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悄悄地離開了竹花幫駐地,趕往臨鎮鐵騎會的地盤——該說的話他們早就說清楚了,更有宋玉致居中坐鎮,竹花幫的殘兵弱將們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再接下來,一切的事情就看一個“殺”字了。

不過說到那個整日被寇仲掛在嘴邊當籌碼的任少名,若隻將他當作一個炮灰般的小角色,那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南方的高手不多,“天刀”宋缺自然是穩居第一,而宋缺之下,就是任少名了——否則他又怎敢憑著區區鐵騎會就去和龐大的宋閥互彆苗頭呢?無非是仗著在這南邊的地界裡——“宋缺不下磨刀堂,無人可殺任少名”罷了。

說實在的,就算宋師道邀請宋魯和他一起去殺任少名,宋魯都隻會當他這個侄兒是腦袋發熱了——也隻有寇仲,一來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來他很信任宋師道,所以才會這麼不把任少名當盤菜……至於竹花幫裡,等著看宋閥三小姐笑話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在他們看來,寇仲的死訊大約很快就會傳回去了。

但是宋師道又怎會去做送死的事?任少名本來就會成為雙龍的踏腳石,如今換了他和寇仲一起來,該死的人還是會死的……就算真的刺殺失敗,少閥主也留好了退路的。

“所以說,你早就派人偷偷地在花樓外的樹枝上掛了很多釣魚絲咯?”寇仲大感興趣地問道。

“不錯,任少名愛去的那間花樓臨近湖邊,簡直是老天都在幫我們。你身上不是還帶著魯老頭的‘飛天神遁’嗎?如果事情有變,我們及時退走就是了,隻要躍進湖裡,就能經過一條暗渠直通河道,順流而下就是無邊的蘆葦淺灘,想必以你我的水性,要逃命都不成問題。”

寇仲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相信地說:“難道我和你聯手還不能穩殺那個任少名嗎?”

“小仲你可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宋師道淡笑著說:“如果不提北方高手,任少名曾放言除了我爹之外誰都動不了他,必然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過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你和我都需要多加磨煉、在生死之間不斷提高……任少名就是一塊擺在眼前的磨刀石了,仲少爺怕不怕呢?”

“怕?!”寇仲%e8%88%94了%e8%88%94嘴角,有點兒陰森地笑了,說:“我什麼時候怕過?走,我們去宰了那老家夥,也讓天下人知道什麼叫做青出於藍!”

“哼,名聲我從不在意,”宋師道眸光一厲,應道:“我隻是想證明,想取任少名的性命,還用不著宋缺下磨刀堂!”

不過任少名確實不僅僅是“有幾分本事”而已,無論是宋師道還是寇仲,其實都小看了他……

溶溶月下,兩個頭顱般大小的流星錘旋起了呼呼風聲,將這花樓砸得七零八落,花娘們驚叫著四散奔逃——麵對著任少名銅鈴一般、冒著狠光的兩隻大眼,身穿夜行服的宋師道和寇仲此時要做的,就是在鐵騎會的人馬趕到之前,把他們的老大給宰了。

任少名根本想不到這兩人竟膽大到敢闖入熱鬨非凡的花樓來殺他,且不說他自恃武功高強,再加上鐵騎會的駐地離此不遠,一旦事發,這兩人該是逃都沒處逃。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但其實似乎也用不著逃了,任少名往前跨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而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冽氣勢直朝著宋師道和寇仲狂湧過來,此時若換了一般庸手,早就棄刀跪地了。

雖然宋師道和寇仲還能硬頂著一口氣與之對峙,但膝彎都不自禁地有些隱隱發抖。寇仲尚且比任少名和宋師道差了一個大境界,被這氣勢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任少名當然看得出來敵之中誰強誰弱,驀地便有一團芒影挾著勁厲的風聲猛撞往寇仲左肩處。

所幸寇仲反應不慢,他大喝了一聲,艱難地揮刀擋格。隻聽“鐺”的一聲大響,寇仲蹌踉著側撞到旁邊的宋師道身上。

宋師道臉色微變,將寇仲往身後一推,鏈刃從袖中疾射而出,軌跡雜亂地朝任少名絞擊而去。然而又是“鐺、鐺”幾聲巨響,直震得宋師道手腕發酸,漫天的芒影散去,露出狀似魔神的任少名,揮舞著左右兩個流星錘,分彆朝宋師道和寇仲砸去。

狂猛的氣流撲麵而來,每一個流星錘上都挾了千鈞之勢,麵對著這樣可怕的武器,大多數人都會有躲開的想法——而這一躲,就完了,任少名的殺招,顯然緊隨其後。

是以宋師道根本就不躲!非但不躲,他還甩出鏈刃將砸往寇仲的那個流星錘也拉向他自己這邊,同時彈腰後折,硬拚著受內傷也要接下這兩個大錘——就算是麵對著宋缺的刀,宋師道都不會躲,更何況隻是任少名的流星錘?!

而寇仲亦與宋師道默契十足,趁著任少名大感愕然、且左右兩個錘子都給宋師道鉗製住的時候,寇仲對準任少名露出的那一絲空隙就揮刀劈入,身形快得好似奔雷一般。

還是任少名豐富的對敵經驗救了這位鐵騎會會主:他驀地疾退半步,隨即悶哼一聲——就因為這半步,致使寇仲的刀雖然砍中了他,卻隻是劃破了任少名%e8%83%b8`前的厚壯肌肉,根本沒有傷及要害。

忽地鬆開左手,任少名不再去管他的那隻已經被鏈刃纏住的成名兵器流星錘,揮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直往寇仲的頭臉擊去!

此時寇仲離任少名實在太近,即使他斷然提刀後退,也躲不開當頭罩來的拳頭了。就在寇仲暗叫完蛋的時候,宋師道的鏈刃竟從他的脅下蕩起穿出,刀鋒直戳重拳,任少名立即化拳為掌,鐵鉗一般地夾住了鏈子頂端的刀刃。

宋師道也立時鬆開了這一條被任少名鉗住的鏈刃,以另一手的鏈子纏住寇仲的腰將他甩往大樹那邊,並在兩人交錯的刹那輕吐了一個“走”字——他已經確定之前低估了任少名,今日的刺殺看來難竟全功,還是保住他們二人的性命最為要緊。

就在寇仲飛往後方的同時,任少名右手的流星錘再次呼嘯著朝宋師道砸來——之前這個錘子被鏈刃纏住,而宋師道自行解開後用鏈子去纏寇仲的腰,任少名自然就又使出了他的絕技飛錘。

宋師道此時已沒了可用的武器,又不能側身躲避,否則流星錘就會砸中他身後不遠處身在半空的寇仲,是以宋師道隻能以肉掌再度硬接,“砰”的一聲,他頓覺內息激蕩,吐血倒飛了三丈有餘——可在他腳步尚未站穩時,突然借著鏈子那邊傳來的拉力衝天而起,追上寇仲猶在空中的身體,猛地運勁將其往上托,而寇仲也立即甩出飛天神遁,長度剛剛夠到樹枝上透明的釣魚絲,隨即他反手扯著往下墜落的宋師道,兩人一起往外彈去。

任少名一聲長笑,也飛身追來,後發先至,眨眼間就追到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