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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策。

後麵……

再沒有了。

意思是,這個月影環,落入顧玄策手中之後,再也沒有換過第二個主人。

而剛才,自己在魔尊大人的寶庫中看到的,正是此物。

陸長清微微閉了閉眼,調整了一下紊亂的心緒。

他為什麼心虛紊亂。

因為剛才在魔尊寶庫中看到的月影環,隻有半枚。

另外半枚……

陸長清摸出屬於他的半枚,神色複雜。

這是娘親臨終之前塞給他的,號稱能靠它找到親爹的半枚玉環。

而好端端躺在魔尊寶庫之中的,則是另外半枚。

他不會看錯的。

那半枚玉環的缺口,和他手中的能夠完全對應得上。

這世上可能存在著兩枚一模一樣的玉環,但卻不存在兩半破碎得一模一樣的玉環。

而典籍中的月影環是完整的,魔尊更不至於將一個殘破的法器賞賜給功臣。

魔尊的寶庫更是無人敢染指。

所以說……

魔尊,就是他踏破鐵鞋都尋不到的那個王八蛋!

難怪,他明明從前沒見過魔尊,卻覺得魔尊有些熟悉和親近。

想必,是血緣的作用吧。

陸長清回憶起娘親對他說過的話。

你爹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和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娘欸,你的眼疾到底是嚴重到什麼地步了。

你怎麼會覺得魔尊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的?

陸長清回憶起從前種種,隻覺得又生氣又無語。

想來娘親肯定是不知道這個王八蛋的真實身份了,不然自己被斷定為魔尊一生之敵時,她就不會帶著自己藏起來。

臨終前更不會交代自己去尋找他。

這個混蛋,騙得他娘親好苦。

娘親半生都在回憶他。

而他呢!

獨自在這神法宗,做他至高無上的魔尊,可曾想起過娘親和他!

難怪那個天眼師要預言自己是他的一生之敵。

原來指的是這個啊。

沒錯,自己可能生來就是他的克星!

陸長清神色越發冰冷,他收拾好典籍,清除掉痕跡,然後悄然離開了傳世殿。

陸長清去了徐百草的洞府。

一見到陸長清,徐百草假模假樣的行了個禮:“見過宗主!”

陸長清無奈:“師尊!”

徐百草摸著胡子,調笑道:“禮不可廢。哈哈哈哈如今我也是宗主的師尊了,豈不是可以縱橫神法宗了哈哈哈哈!”

徐百草打趣了兩句,見陸長清臉色不太好看,問道:“徒兒,怎麼了?可是那些老東西給你氣受了?”

他剛才隻是開玩笑而已,其實現在誰不知道,陸景懷雖然當上了宗主,但隻是個傀儡宗主而已,神法宗內沒有人會把他當回事的。

陸長清問道:“師尊,您對尊座了解多少?”

“尊座?你問這個乾嘛?”

徐百草恍然大悟:“你想尋尊座相助?”

想尋他相助?

陸長清冷笑一聲。

不,想他死。

陰山。

還不知道自己被誤會成人家爹的魔尊處理完正事,打開聖淵池偷窺的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第46章 葉師兄和魔尊

這個時候, 右護法才姍姍來遲。

他一看魔尊的動作,暗叫一聲不好。

“尊座,彆!”

千鈞一發之際, 及時阻止了魔尊。

“宗主在您的寶庫中選擇的是落音鈴, 您可不能再偷窺了, 會被他發覺的!”

魔尊一滯。

十分惱火的質問道:“你怎能讓他選這個!”

右護法苦著一張臉:“宗主的作風您又不是不知,他想要什麼, 哪兒是屬下能攔得住的!”

要怪, 您也應該先怪自己吧。

是您窮大方, 非要讓人去你寶庫裡挑選的。

魔尊皺了皺眉:“不對。”

“憑他的性子, 怎麼會選落音鈴呢?”

不是應該什麼值錢選什麼嗎?

聞言, 右護法有些心虛的道:“宗主的心思,您都猜不透,屬下就更不知了。”

“反正您不能用聖淵池再看他, 否則他定會察覺不對的。對了, 宗主還說,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他人窺視。”

魔尊:“……”

魔尊在這邊為見不到心上人而煩惱。

而陸長清這邊,正在絞儘腦汁的打聽。

“師尊, 您同我說說尊座的事吧。”

徐百草蹙眉:“其實我對尊座他老人家知之甚少, 他老人家做宗主之時,我還隻是一名普通弟子,根本見不到他的麵。待我煉丹有成, 聲名鵲起之時,尊座早已退位讓賢, 隱於陰山, 除非大事,甚少出麵, 為師也沒見過他多少回。”

“他每日待在陰山上做什麼?”

“興許是修煉吧,到了尊座的層次,普通事物都不放在他眼中了,唯一在乎的應該就隻有修行了。”

嗬嗬……隻在乎修行還出去招惹他娘,真是無恥!

陸長清又問:“尊座英明神武,這麼多年就沒有道侶嗎?”

講這個。

徐百草瞬間來了精神,壓低聲音偷摸道:“說起這個……”

“我聽人說,尊座他從前啊……”

“從前如何?”

“和魔帝有一腿!”

“……”

“師尊啊,這個我聽過了。”

“不止如此,我還聽說他和佛子、美人、皇子,都有過感情糾葛。”

“什麼?快,展開說說。”

“……隻是道聽途說罷了,除了這些,沒有更真實的消息了嗎?比如近些年的?”

“那沒有。徒兒你不知道,尊座那是出了名的無情無欲,這些年能讓他另眼相看的男人、女人,一個都沒有。”

“師尊,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什麼奇怪?”

“以他的能力、相貌,什麼樣的人都唾手可得。這萬千花花世界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動心,這麼多年他一個身邊人都無,豈不奇怪?”

講到這裡,徐百草沉默了一下。

“這有什麼奇怪的。”

“你師尊我,不也獨身數百年嗎?”

“……啊?那確實,是沒有什麼奇怪的。”

陸長清不死心道:“那魔尊,有沒有什麼弱點啊?”

聽見這個,徐百草本能的警惕起來。

“你打聽這個想要做什麼?”

“徒兒啊,你還小不清楚,尊座他不一樣,他可千萬惹不得啊!”

陸長清乾笑兩聲借此掩飾心虛:“師尊您多慮了,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付尊座啊。我隻是想要投其所好而已。”

徐百草不放心的看他一眼,見他眼神坦蕩,姑且相信了他,想了想道:“尊座,他沒有弱點。”

“……師尊,我都說我沒打算對付尊座了!“

“為師說的是真的。尊座他是完美無缺的,這麼多年來鬼靈門和血月教多少次想針對尊座的弱點都不得其門而入。他們都如此了,你更不用說了。”

“師尊,我真沒有!”

“好好好,為師相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百草猶豫了一下,道:“不過你若是想要討好尊座,為師倒是聽你師兄說起過一事。”

他解釋道:“你師兄雲樸子與右護法交好,曾說過右護法同他抱怨,尊座嗜好對弈,日日要求他陪著下棋,令他苦不堪言。”

對弈?

陸長清心中冷笑一聲,麵上絲毫未曾顯露:“徒兒知道了,多謝師尊。”

陰山。

沒有辦法再偷窺心上人的一舉一動,給魔尊煩的。

他抓心撓肝,十分暴躁。

右護法陪侍身側,那才叫一個苦不堪言。

他實在受不住,隻好提議道:“尊座,要不你直接召宗主過來相見如何?”

聞言,魔尊眼前一亮。

“對啊。本座怎麼沒想到,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魔尊當然不會召見陸長清,這樣顯得太奇怪了。

他換上葉白嶼的馬甲,徑自去了修羅峰。

陸長清這才剛起床,就聽到鬼奴前來稟報:“宗主,有一聽血閣的葉姓弟子求見。”

聽血閣?葉姓弟子。

葉師兄?

陸長清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鬼奴就將葉白嶼引了進來。

他似模似樣的對陸長清行禮道:“拜見宗主。”

陸長清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道:“葉師兄,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他對葉白嶼的觀感略微複雜。

對方對他確實挺好的,但他總覺得此人有些深不可測,怕他另有所圖,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都疏遠了他。

但是不管葉師兄真實心思到底如何,他從未做過任何對他不利之事是事實。

至於鬼魔橋試煉,那純粹是自己幻想的,不能硬賴在他頭上。

所以,聽說葉白嶼主動來尋自己,陸長清立刻就接見了。

會讓葉師兄這種時候找上門來,肯定有不得了的要事。

對方的品性,不像是聽說他當了宗主就眼巴巴來套交情的勢利鬼。

何況自己這個宗主,確實當的也名不副實,毫無權威。

以上,是陸長清的想法。

以下,是葉白嶼的舉動。

葉白嶼道:“一個多月未見,師弟竟已做上了宗主了。早在荒骨峰的時候,我就覺得師弟天資縱橫,必非凡俗,終有一日會創下不得了的功業。卻想不到居然這麼快就當上了宗主,師弟可以算是神法宗,不當今修真界最年輕的宗主了吧……”

他說了半天,陸長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對方廢話連篇,虛偽的誇讚之詞一堆又一堆,真的很像是見他發達就來套交情的勢利鬼。

他看了看日辰,終於忍不住打斷葉白嶼的廢話。

“師兄,若是要敘舊的話改日吧,今日我還有些急事要處理。”

葉白嶼老早就察覺到他臉上的不耐之色,聽了這般敷衍之詞,忍不住麵露失望。

長長的睫毛垂下,黯然神傷“我知道,師弟是嫌煩了,都怪師兄無用。一大把年紀了還隻是個普通弟子,修行也不長進,一無是處,從小我族人就嫌棄我,我爹對我挺好的,但也隻是因為生不出其他兒子,比起無用的我更信賴我堂弟。說來也不怕師弟你笑話,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不嫌棄我的,如今這般都是我不好,是我未曾好好努力……”

這番傷春悲秋哪裡像過去那個溫柔又從容的陸師兄。陸長清無奈:“師兄,我是真有急事,絕不是嫌棄你。”

“這樣吧,師兄你且在這修羅殿中稍等我一會兒,我辦完事就來找你敘舊。”

“好不好?”

“師兄你等我,回來一定與你秉燭夜談!”

陸長清吩咐鬼奴將師兄請進殿中,著急忙慌的走了。

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