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物歸一之境。

是實打實的修真界第一強者。

更是魔宗如今的實際掌控者。

成名數百年。

他的可怕之處,街邊一個六歲童子都能如數家珍。

就這?說自己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是他的一生之敵,這不扯淡呢嗎?

陸長清聽著這些,隻覺得荒謬無比:“這個……天眼師,是跟我有仇是嗎?”

鳳白羽苦笑一聲:“莫無成眼窺天機,算無遺策。最關鍵的是,他說出這句話的第二日,就死了。大家都說,這是天譴。”

陸長清:“……”

“此事傳到了魔宗那邊,他們自然不肯放過你,策劃了幾場針對你的暗殺。雖然那時我已接任宗主,你師祖也在。但天衍宗終究不是鐵板一塊,為了保護你,你娘就帶著你離開了天衍宗,自此隱姓埋名。”

他看了看陸長清,搖了搖頭:“你娘生前沒跟你交代過嗎?你不該這麼大搖大擺的來找我的。這天衍宗裡到處都是魔宗的眼線,若是被他們察覺了你,你就危險了。”

陸長清扯了扯嘴角,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我娘親臨終前倒是交代過,讓我偷偷摸摸的來找你。”

“那你怎麼還……”讓他偷偷摸摸,他現在搞的無人不知。今日過後,這些好事的長老們一定會給他將此事宣揚得滿城風雨!

“是你……非要我說,說……事無不可對人言啊,我也不知道原來娘顧忌的是原來這個……”

鳳白羽:“……”

他臉色逐漸變化:“光兒,這件事很嚴重,說不定剛才那幾位長老中就有魔宗的探子,若有心人一查你的身份背景,恐怕你的身份就暴露了,你現在很危險。”

“那什麼……我不叫光兒。”

“……”

“我純屬冒名頂替,應該很難查到我的身份。”

“……”

“我叫陸長清。”

“好的……長清啊,跟師伯來。”

鳳白羽將陸長清帶到了一個山穀的小木屋裡,叮囑道:“這是我平常練功的地方,除我之外沒人能進來。你且先在此處躲幾天,我再為你尋一個安全的藏身之地。”

“至於你娘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鳳白羽滿懷心事的走了。

陸長清打量了這間小木屋,木屋雖小,五臟俱全,倒也沒什麼不方便之處。

一日之後。

鳳白羽再次出現。

這次他帶來了兩個彪形大漢。

一模一樣的雄偉身材,一模一樣憨厚樸實的臉,看著他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

鳳白羽解釋道:“你師祖還在閉關。這是你二師伯鳳青,三師伯鳳玄光。他們一個是玄天劍宗的宗主,一個是神意門門主。”

陸長清乖巧問好:“二師伯好,三師伯好。”

左邊大漢已經撲上來抱住他:“我苦命的師妹啊,你怎麼就沒了呢?你還沒答應要嫁給我呢!師妹啊……”

他身軀龐大,力氣也大,抱得死緊,陸長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行了行了你……”右邊的大漢見狀連忙來拉他:“你彆把孩子給嚇著了。”

“對不住啊小心肝兒,是師伯失態了。”左邊大漢摸著他的臉,滿臉感傷。

雖然他差點沒悶死自己,但是他叫自己小心肝耶。

陸長清從小都沒被這麼親昵的叫過,頓時覺得這個眉眼粗糙的大漢無比的可親起來。

“沒事的,師伯。”

“好了好了,說正事。”鳳白羽開口道。

“長清,眼下時局危難,我和你兩位師伯商議了,決定將你送去魔宗。”

陸長清:“……”

咋的,發現藏不住了,決定將自己交出去了?

鳳白羽在小侄兒鄙夷的目光下有些招架不住,弱弱的解釋道:“這是你三師伯的主意。”

右邊的沉穩大漢開口了,聲音帶著一些自得:“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魔宗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將人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吧。”

陸長清:“……”

鳳白羽繼續道:“身份師伯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我已將北西城的陸家三房庶子陸景懷偷偷抓了起來。此人生母早逝,平日裡極少出門,他爹膝下兒女眾多,平日裡估計想都想不起還有這麼個兒子,最妙的是容貌還與你有幾分相似,由你代替他入魔宗可以說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陸長清扯了扯嘴角,心裡隻覺得一言難儘。

鳳白羽道:“你既然拜入天衍宗,若是突然失蹤恐怕引人生疑,你不是冒名你手下的一個夥計的身份嗎?那乾脆就讓他替代你繼續做這天衍宗的宋照光。過幾日我會找個借口,將宋照光派出去磨礪。反正不是傳聞他是我……私生子嗎?我這般照顧也理所應當。至於你剩下的兩個夥計,就讓他們陪你一起去魔宗吧,於你也有個照應,我會安排好的。”

末了他問一句:“如此,可好?”

陸長清還能說什麼呢?

所有事情他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他隻能耷拉下腦袋,輕輕的應了一聲:“好。”

鳳白羽看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勸慰道:“這隻是權宜之計,隻要師尊突破出關,有和魔尊一戰之力,師伯們就會想辦法把你接出來的。你等著師伯。”

“好。”

“還有你在魔宗,性子也要收斂點。凡事莫要出頭,一切以低調為主,不要惹人疑心。”經過之前的事情,鳳白羽深感自己這個小師侄性子有些邪門,連忙告誡道。

不料,陸長清臉上閃過一絲不解,詢問道:“如何行事……才算低調?”

第6章 聖淵池初見

他陸老板這十六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低調”這倆字。

三位師伯:“……”

鳳白羽道:“低調就是,不要胡作非為,彆人乾什麼你乾什麼……”他乾巴巴的解釋了一通,最後總結道:“反正就是……遇到什麼事,你就往你心中相反的想法去做就對了。”

“哦……”

這樣,陸長清就明白了。

此事,倒也簡單。

五年之後。

魔宗雜役處清掃房。

“陸師兄,我有話對你說,能出來一趟嗎?”說這話的,是一個一身膚色白皙,容貌秀氣的少年。

陸長清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如春風般的微笑:“鄒師弟,有什麼事嗎?”

他聲音輕柔,配上那俊秀如春山玉竹的明朗容貌,成功的讓少年紅了臉。

少年有些羞郝的道:“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說,你能出來一趟嗎?”

陸長清看了他一眼,淡淡微笑:“好。”

兩人出去了。

屋子內一個小胖子突然“嘖嘖”兩聲:“陸景懷這樣,不行啊。”

一旁的殷冬奇道:“怎麼了?”

作為陸長清的夥計,他同樣被安排進了魔宗雜役處清掃房,不過在人前他完全裝作和陸長清不熟的樣子。

此時見王小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不由追問道。

小胖子王小天掰著指頭數了起來:“加上這個新來的鄒平,就光我知道的,已經有八個弟子常常來找陸景懷談心了。”

殷冬不解:“那又如何?”

王小天道:“整個雜役處誰人不知,陸景懷陸師兄溫柔可親、善良知心、樂於助人,是清晨湖畔最溫暖的春風。有問題、有困難,找陸師兄就對了,他一定會任勞任怨的幫你解決的。”

雖然這些年已逐漸習慣了陸長清對外經營的形象,但聽到此處殷冬嘴角還是忍不住抽[dòng]兩下。

隻聽王小天又道:“若是在正道仙門,陸師兄這種作風簡直是令人敬佩,受萬人擁戴。可我們神法宗,是魔道啊。我們講究血腥、殺戮、利用和勾心鬥角,他這種作風真另類,傻得不可開交。”

“那些來找他的,有幾個是對他真心的?就說之前那個天天黏著他方柏青,還不是為了利用他,偷了他辛辛苦苦積攢的靈石,賄賂了外門長老,搖身一變成了外門弟子,一飛衝天,現在我們見到他還得行禮呢!就這,陸師兄都不在意。他這樣天天為了彆人,最後什麼都得不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殷冬附和道:“他確實是個……傻子啊。”

他內心暗誹,誰說他不在意?黑心老板對什麼都可以不在意,對錢絕對不可能不在意。動什麼都可以,動他的錢絕對不行!那簡直是生死大仇啊!剛被偷錢的那幾天,陸長清看著好像一切如常,但越是如此他越膽寒。果不其然,過了一陣子他就聽說那方柏青莫名其妙把長老的名貴花草養死了,被發配去了忘川崖洗劍三年,這其中……肯定有那黑心老板的手筆。而且,以黑心老板睚眥必報的性子,這事肯定還沒個完,估計等方柏青洗劍回來,還有的受的。

王小天搖了搖頭,最後總結道:“我看這個鄒平,和方柏青也差不多,估計……也沒安什麼好心。”

柳樹下。

這個名喚鄒平的少年臉色微微漲紅,在陸長清溫柔的目光下,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道:“陸師兄……我……我心悅你已久。”

陸長清微微一愣。

此時此刻。

神法宗深處。

一口冒著濃鬱血氣的血池邊。

兩道身影相對而坐,正在下棋。

神法宗右護法微微低頭,將晶瑩剔透的棋子收到棋盒之中:“尊座,是屬下輸了。”

“你不是輸,你隻是從無求勝之意罷了。”

另一人淡淡道。

他一身黑色長袍,神色冷淡,眉骨鋒銳如刀。

“同你弈棋最是無趣。”

“屬下該死。”

魔尊懶得看屬下誠惶誠恐的模樣,伸指。

身側洶湧的血池突然變色。

從血一般的鮮紅變為透明。

聖淵池乃是神法宗聖地。

池水可洗滌筋骨,讓人脫胎換骨,增進修為,甚至能穩固神魂,起死回生。

是神法宗人人趨之若鶩的聖地。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聖淵池還有一個能力。

便是監察全宗。

隻要魔尊大人心念一動,就能從聖淵池裡將全宗一切儘收眼底。

那些在背地裡搞小動作的人恐怕還不知道,他們的那點心思尊座早已了如指掌。

今日,魔尊大人窮極無聊,將目光投向了神法宗的外圍——雜役處。

正有兩名小弟子在對話。

一個容貌清秀的小少年期期艾艾的道:“陸師兄……我……我心悅你已久。”

他神情羞澀,舉止忸怩,看著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

但他眉心一道紅痕,正是鄒家子弟的標誌。

右護法一麵收拾棋子,一麵心中暗忖。

鄒家也算是神法宗的老家族了,聽說鄒長老最小的孫兒不願入外門,非要去雜役處曆練。

聽說這小孫兒修習的是鄒家的“無相欲典”,這門心法初階之時,需要一個心地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