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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骨之毒 支頤 4372 字 3個月前

沒更多的動作,哪有血氣方剛的青年對著可以隨意擺布的心上人還能如此淡定地油嘴滑%e8%88%8c的?

他起了疑,把淩靜兵灌醉了套話。

淩靜兵說,他是想幫一個人抓住黎海。他說:“你和他這樣攪和在一起也沒什麼好結果,我會讓人做掉他,這樣你也自由了。”

恒澤想了一宿,公事公辦地和淩靜兵談條件。

他答應當淩靜兵的誘餌。

其實對於這個計劃,他並不怎麼看好,他並不是黎海最看中的人,若真要找,多半是母%e4%ba%b2著急了。

不過他還是想試一試,試一試黎海的真心。他相信黎海不可能死在淩靜兵這樣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兒手裡。

而這一試的結果似乎已經明了了,近二十天,隻要黎海願意,大半個中國他都能翻遍了,更彆說這個鎮子距離市裡隻有半天車程。

或許黎海根本沒發現他的失蹤。

恒澤自嘲似的一笑。

閒了半個多月,人也懶散起來,手腳上都沒什麼力氣。恒澤翻了個身,覺得一條胳膊下麵硌得慌,摸索著頸間的鏈子把礙事的東西扯出來——是一枚嵌著梯形紅寶石的戒指。

透過寶石打量四周,整個屋子都帶上了絢麗的色彩。他隱約記得當年黎海說的話,簡直比戲文裡的還要深刻動人,隻是現在,這場戲的另一名主角遲遲不登場,就要演不下去了。

目光無意識地徘徊許久,恒澤突然定住了視線。

淩靜兵正站在門口。

他臉上帶著笑容,說,黎海來了,正在國道上。又問:“你在玩什麼?”

恒澤下意識地把戒指攏在手心,避而不答,問:“你有什麼準備,帶我去看看?”

中午一點的時候,淩靜兵的人傳話說黎海的人已經到了西牆附近的收費站了。

淩靜兵變得興奮,手足無措,似乎黎海已經是他的甕中之鱉。

恒澤冷眼旁觀,覺得可笑,他看過淩靜兵的布置,隻是十餘名身手一般的打手,倒是他們手中的槍更可怕些。

黎海人多勢眾,而且裡麵有不少退伍兵,其中更有些上過戰場的,這些人根本不是敵手。

恒澤根本不擔心黎海的生死了,他隻需要靜靜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然後量一量黎海對他到還剩幾分真心。

“你在想什麼?”淩靜兵突然問。

“我在想……黎海到底為什麼會來找我。”

淩靜兵攤手:“你不會還念著和他的舊情吧?你知不知道,我追你的事情,還是他的情人幫我出謀劃策的。你敢說這裡麵他沒有摻一腳?”

恒澤心頭一跳,是黎海慫恿人綁架的他?他能理解這樣的心情,若是沒有黎海,他或許能活得更輕鬆,輕鬆百倍。

隻不過他不信黎海會做這種齷齪事。隻要黎海開口,他一定二話不說撒丫子快跑都不帶回頭地逃離黎海的身邊。

想到這裡,恒澤問:“是誰?蔣卿嗎?”

淩靜兵聽到這個名字吃了一驚:“你知道啊?我以為你不知道黎海那些破事呢,他沒瞞著你?”

“他為什麼要瞞著我?”恒澤暗地裡記下了,回去要提醒黎海,那個蔣卿並不是看上去那樣單純。

淩靜兵笑:“你們兩個真是奇怪,你就不為他在外麵找人吃醋?”不等恒澤回答,他又接口,“也是,你和他早沒了什麼感情,不然你怎麼會跟我合作。”淩靜兵觀察了一會兒恒澤的表情,見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走上前拍了拍恒澤的肩膀,“等這事兒成了,我給你介紹個好的。”

恒澤溫和地笑了。

淩靜兵看了看時間,說:“他應該快來了,我先給你綁起來,不舒服你要說啊。”

出於朋友的感情,淩靜兵沒有讓手下出手,等他把恒澤綁在椅子上,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黎海還沒有到。

“行了,還傻站著乾什麼,等著姓黎的來把你們一鍋端了?”淩靜兵怒斥手下,讓他們全都退了出去。

又半個小時過去,淩靜兵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不安地在廳中走來走去,兩臂交疊,嘴上念念有詞。

恒澤打量著他,覺得他可能有輕微的精神疾病。

不過也是,哪有正常人會打黎海的主意。

恒澤閉目養神,突然,他聽到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隻有一閃而逝,不過他確定,是黎海的人來了。

過了約一刻鐘,有人上來說:“黎海的副手在外麵,說是來接人。”

“你說什麼?”淩靜兵的聲音變得低沉,甚至有些駭人。

來人重複了一遍。

淩靜兵看向恒澤,問:“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他為什麼不自己來?”恒澤跟著他重複了一遍。當然是因為不值得。

“你去跟他講,他既然找到了這裡,就自己來領人。”

廳中又隻剩下了兩個人,淩靜兵從臥室裡找出一把槍來,坐在恒澤身邊擦拭:“他會來嗎?”

“我不知道。”恒澤看著他機械的動作,覺得不妙,“你跟黎海有什麼過節?”明明之前淩靜兵都是溫和的,全然沒有要殺人的準備。恒澤後悔答應淩靜兵讓他綁起來,這似乎成了一場真正的綁架了。

“沒有。”淩靜兵抬起頭,“不過蘇先生和他有,隻要我殺了黎海,蘇先生一定很高興。”

“蘇先生?”

“My Muse。你不會找到比他更完美的人了。”

恒澤表示理解:“對於愛人,你一向很瘋狂。”

淩靜兵的表情緩和了一些,甚至有了笑意,說:“我在國外的時候,他是我唯一的支柱。下次介紹你們認識。”他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恒澤又勸道:“其實我覺得你可以不用緊張,黎海逃不出去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我還沒有殺過人!”淩靜兵的眼眶紅了。

見鬼!恒澤暗罵,安撫他道:“不用你動手的,我們隻是在演戲,你記得嗎?”

“但是……但是……”淩靜兵抬起頭,突然瞪大了眼睛跳起來,吼道:“黎海!你彆過來!!!”

恒澤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黎海正在幾個保鏢的護衛下,從內廳走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懺悔,我沒更,而且龍套的戲份太多了……

於是……我重寫了……爭取今天雙更當補償!

☆、值了!

看到淩靜兵手中的槍,黎海慌了。

他和章穆兵分兩路,本是想趁著蘇於琛不注意救出恒澤的,沒想到,竟然有人和恒澤在一起。

“你放開他,我饒你不死。”黎海說得輕巧,眼神一刻都沒從槍口上鬆開。

卻沒想到,這句話正提醒了淩靜兵,他忙躲在恒澤的椅子後麵,用槍指著恒澤,說了一句劫匪最常說的台詞:“你彆過來,過來……我開槍了!”

恒澤能感覺到身後的人正在哆嗦。淩靜兵的精神極其不穩定,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和蘇於琛的恩怨與你與他都沒有關係,你不用把自己搭進去。”黎海勸道。

淩靜兵的槍抵得更緊了。

恒澤想起了一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壓根兒沒想到淩靜兵會有槍,更沒想到他精神會有問題。

恒澤定了定神,緩慢而沉穩地說:“你要殺的不是黎海麼?”黎海有那麼多人保護,不可能出事。

淩靜兵如夢初醒,顫顫巍巍舉起了槍。

黎海放鬆下來,一臉坦然地看著恒澤。

淩靜兵手指微動,尚未聽見槍響,他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幾個人從門口手忙腳亂撲上去按住他,

淩靜兵的手裡的槍根本沒上膛。◎思◎兔◎網◎

黎海也從人群的護衛中走出來,上前替恒澤鬆綁。

“寶貝兒,你還好嗎?” 黎海的聲音有些顫。

恒澤看著他的動作,皺起眉,說:“你彆惡心我。”

解開了繩子,黎海又上看下看,確定恒澤沒吃過什麼苦後他扶著恒澤起身。

“行了彆裝情聖了。”要裝也早一點。恒澤推開黎海。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黎海上來的地方有埋伏。

黎海下意識地重新抱住了恒澤,兩人一同倒在地上。

黎海的人追了上去,章穆解決了淩靜兵的人,從前門走進來。

黎海重重地壓在恒澤身上,問:“你沒事吧?”

“沒有,”恒澤推了推他,“你起來。”

黎海的動作僵硬,臉上的表情也顯得不大自然。

恒澤一愣,目光緩緩移到他方才對著內廳的部位——黑色羊絨大衣的腰部有一個洞,周圍洇出了溼潤的顏色。

“你是豬嗎?誰他媽要你幫我擋了?!!!”恒澤大聲罵道,如果不是黎海又回來護住他,或許不會中彈。

黎海虛弱地一笑,尤有餘力似的摸了摸恒澤的臉頰,說:“我這不是表衷心麼。”

因為怕恒澤受了傷,黎海準備了醫生,雖然條件不足暫時不能取出子彈,還是做了簡單的處理。

恒澤腦子裡一團亂麻思考不能,任由黎海拉著坐進了同一輛車裡。

見恒澤不言語,黎海牽起他的手指%e4%ba%b2%e5%90%bb:“我的錯,我不該急,不該沒清場就貿然進去了。”恒澤把視線投向黎海的%e5%94%87,黎海又絮絮叨叨地說,“我不該那麼久都不去看你,不該把你那兒的保鏢都撤了,不該……”

“你怎麼那麼蠢?!!!”恒澤猛地抽回了手:他才是蠢的那個,他怎麼能那麼相信黎海?

黎海陪笑:“我蠢我蠢,所以才要恒大律師提點我嘛……”

恒澤知道黎海是在逗他開心,勉強笑了笑,說:“下次彆做這種傻事,你死了蔣卿怎麼辦?”

“關他什麼事?”黎海擠到恒澤身邊,一邊痛得齜牙一邊問,“寶貝兒,你是在吃醋?”

恒澤臉色一沉,黎海發覺不對,立時開始呼痛。

“讓你好好歇著。”恒澤的語氣軟了下來,卻還要死繃著一張臉。

“車上顛,你讓我靠一靠。”黎海蹭著恒澤道。

恒澤看了他一眼,把手從大%e8%85%bf上拿開。

黎海沒想到厚臉皮有這麼大的功效,忙樂得躺了下去,想著:這一槍,值了!

***

黎海的風衣用料紮實,子彈並沒有進得很深,又有專業的應急措施,傷得並沒有想象得那樣嚴重。

不過他嘗到了無賴的甜頭,發現軟硬不吃的恒先生對於弱者總是心軟的,便日夜呼痛,利用傷勢把恒先生捆在身邊。

為了不讓母%e4%ba%b2擔心,家他是不回了,又找了個“交通便利”的緣由,乾脆住回了恒澤的房子裡。

恒澤白天依舊忙,黎海就著人把公司裡的事情統統搬到家裡,原本空蕩蕩的屋子一時間滿滿當當,有時候恒澤開門都會給裡麵黑壓壓一群人嚇得大吃一驚。

因為家裡有個病患,恒澤不再加班,晚上總是準點回家。他對自己的手藝有自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