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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聯姻,就是皇上有心思也不會輕易動他。”

李衍背後生出一絲冷汗,到底是自身自恃過高,他有何資本看不起賈家?想到這裡,李衍對自己又多反省起來。

莫夫子看到小學生如此模樣,心中點了點頭。

以前收這個學生,一邊是因為李家恩情,一邊是這個李衍特彆像他小時候,調皮卻靈氣。沒想到,李家大姑娘定%e4%ba%b2,還讓他看到學生的另一麵。

莫夫子覺得有必要改一改他的教育方式,他既然不能出仕,就讓這個學生完成他的夢想。

“今天晚上,你將今日教授的《大學》文章給我抄十遍,明日我會隨意抽取,若是不能背下,懲罰加倍。”

李衍點了點頭,背書抄書什麼的,他不怕。李衍記憶力十分好,而抄書,他就當自己練字了。

以前的時候,他的脾氣也是十分容易暴怒,但是偶爾看到爺爺寫大字,他便靜下心來學,一時寫著寫著就入了神,不僅脾氣趨向於溫和,養氣的功夫也越加精深。

李衍從莫夫子處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致學齋,而且去了李紈所在的綾然閣。

綾然閣熱鬨萬分,李衍大老遠就聽到她那姨母孫楊氏的大喉嚨。

“從小兒,我就覺得宮裁(李紈及笄賜下的字)是大有福氣的,如今芷卿就要嫁入國公府,可不是應驗了!”

隨後一對的%e4%ba%b2戚迎合,李衍心中不痛快,可是想起師父的教導,他帶起一絲淺笑,凝神靜氣,緩緩地走了進去。

“見過母%e4%ba%b2、大姐姐……咦,姨母和表姑姑也在,衍哥兒給諸位長輩請安。”

孫楊氏連忙上前扶起李衍,臉上竟然欣喜之色,直接誇讚道:“衍哥兒又長高了。”說完就要去摸李衍的頭。

李衍抬起頭,孫楊氏的手隻能放下。

“姨母,智表哥怎麼沒來?”

孫楊氏笑道:“你智表哥昨兒個沒做出文章,被你姨夫關在家裡讀書呢,你姨夫就是嚴厲,一般的孩子,八歲字都沒認全,可你姨夫就要求寫文章了。”

李衍斂下表情,這話稚子聽不懂,但是李衍的內芯子已經換了,如何聽不出她話中□%e8%a3%b8的炫耀之意。

八歲稚子做文章,當真不凡。

李楊氏和李紈自然聽懂了,雖認為自己兒子/弟弟也不差,但是她是客人,兩人又不是什麼愛炫耀的性子,所以當做沒聽見。

李衍露出可惜之意,說道:“衍哥兒還想和智表哥玩。”

孫楊氏笑了笑,女兒嫁的好雖然是喜事,但是婦人靠的還是兒子。

“改日他文章做好了,就讓他過來陪衍哥兒玩耍。”孫楊氏許諾道。

李衍連忙點頭,道:“衍哥兒還想請教智表哥一些《大學》上內容,也好讓師父誇讚誇讚。”

孫楊氏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凝滯,就是她不是才女,但是出身書香之家,自然也隻《大學》是考進士的必修書籍。

她的兒子還在學《論語》,現階段就《論語》做文章也是為童子試做準備,這衍哥兒比自家兒子還小一歲,竟然學到大學去了?怎麼可能?

孫楊氏並不知道,莫夫子教學和其他夫子不一樣,他的確教了《大學》,但是也是有針對性的。

書中內容有難解和易解之處,莫夫子在教授基本的《論語》等書時,偶爾會說幾章《大學》《中庸》以及一些史書易解的地方。

這也是讓李衍提前習慣,讓未來更輕鬆一些。

“還是衍哥兒聰明……”當下就有表姑姑和另幾位%e4%ba%b2戚誇了起來。孫楊氏反應過來,拉過李紈和李衍,眼中閃動著喜悅,笑對李楊氏說:“還是長姐福氣大,這一雙兒女可羨慕死妹妹了。”

李楊氏看了看兒子和女兒,心中也痛快。

“得了,你少貧嘴,小孩子家家的,你越誇他,他越驕橫,前些天,他還被老爺給重罰了,說是調皮。我啊,還指望著他向智哥兒好好學學,省心點才好。”

李衍扯了扯嘴角,婦人們聚集在一起,不是談論兒子,就是一些內宅或者珠寶胭脂之類的事情,今日說的最多的是奉承。

主要奉承李紈,話裡話外都是說李紈嫁進國公府,可不能忘了%e4%ba%b2戚。

其次,便是奉承李衍聰明伶俐的,這裡麵的真心就說不定了。

及至黃昏,這些人才個個打道回府。

李廉也回了後院,一家子用過晚膳,李廉和楊氏說了幾句,李衍在李紈身邊呆了一會兒,都各自回去休息。

婚事延遲

日子悄然而過,轉眼間賈珠和李紈的婚禮基本準備就緒。

就在要定吉日之時,榮國府的當家賈代善逝去。

李家也派人去祭奠了,李紈和李衍這些小輩倒是呆在李府未去。

賈家喪事隆重結束後,賈家就派人來李家道歉,說是將婚事延長到洪慶二十二年六月十八。

現在是洪慶二十一年四月,也就是說,李紈要一年後李衍高興大姐姐不要那麼早早嫁進賈府,不過煩惱的是這婚事已經定下,他父%e4%ba%b2那性子,哪怕是賈府沒落了,他也不會毀了自家的信諾。

如果這一年,如果賈家被抄,這婚事就算還是成了,賈家還敢怠慢李紈不成?

可是,李衍皺緊眉頭。

那個抄賈家的皇帝現在還隻是一個皇子,現在的皇帝對賈家可護得緊,一年滅了賈家,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的事。

“衍哥兒,你在這做什麼?”

李衍一驚,連忙站了起來,看到李紈,連忙丟下手中的樹枝。腳在他身後的沙地上亂踩了幾腳,因為這沙地上寫著一些簡體字,儘管讓人認不出來,但是那些內容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大姐姐怎麼來了?”

李紈瞥向那塊沙地,道:“大老遠就看見你在蹲在這裡。”

李衍“嘿嘿”笑了幾句,一臉討好道:“我在挖蚯蚓,準備去池塘釣魚,大姐姐可千萬不能告訴父%e4%ba%b2。”

李紈蹲下`身子,拉起李衍的手,然後細心的給李衍擦了擦還有些許泥土的手掌。

“功課可完成了?”

李衍連忙點頭:“今天的都完成了。”

李紈又拿衣袖給李衍擦了擦臉,道:“下不為例。”

李衍一喜,道:“謝謝大姐姐。”

李紈整理好李衍的行裝後,道:“也彆玩這個,隨我去給母%e4%ba%b2請安去吧。”

李衍點了點頭,手拉緊了李紈的手。

李紈一臉溫柔,李衍很享受,這樣的姐姐他怎麼能不喜歡?

宜正院。

楊氏在做刺繡,聽聞下人來報,便將繡活給放下了。

李紈和李衍請過安後,楊氏招來李衍,道:“榮國府的二太太(賈代善死後,王氏這個二奶奶變成了原著一般的二太太)在去年得了個哥兒,聽說啊,這哥兒一出生嘴裡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玉來,上麵還有許多字跡,眾人都說這哥兒是個有出息的。賈老太太更是對這個孫兒愛如珍寶,這一出生,賈老太太就給孫子取了個名叫作寶玉。”

李紈睜大眼睛,道:“還有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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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點點頭,笑道:“以前代善公還瞞著,但是這樣一樁奇事,現在哪裡還瞞得住。所以,賈家雖在孝期,這寶哥兒的周歲宴還是準備小辦一下。”

李衍撇了撇嘴:“他們不怕禦使參奏?”

楊氏摸了摸李衍的頭,道:“哪裡會這麼糊塗了?他們也隻不過請%e4%ba%b2近的人家吃頓飯罷了,連酒都不讓上的。”

李衍頓時不說話了,說來,他以前對賈家的意見沒那麼大的,可是最近他覺得自己一直在針對賈家。

“我們家要和賈家結%e4%ba%b2,這宴的主人公也是你姐姐未來的小叔,所以賈家也派人來請了。你父%e4%ba%b2跟著皇上南巡去了,這家裡的男子就你一個,所以,這次就有你代表咱們家去吧。”

李衍眼睛一亮,隨後看了看楊氏,問道:“大姐姐不去兒子明白,為什麼母%e4%ba%b2不去?”

楊氏臉色有些不好,道:“娘的身子有些不爽利,你替娘向賈家老太太告個罪。”

李衍一聽,立刻圍著楊氏急道:“母%e4%ba%b2那裡不舒服?看過大夫了沒?月蓮姐姐,母%e4%ba%b2可吃藥了?”

月蓮笑道:“夫人看過大夫了,隻是前幾日受了寒,咳嗽幾句而已,衍哥兒不比擔心,奴婢會好好照顧夫人的。”

李衍聽罷,坐到一旁的矮凳上。

“你們若是好好照顧母%e4%ba%b2了,母%e4%ba%b2也不會咳嗽。”李衍話中雖是埋怨,但是卻無怪罪。

月蓮的笑容頓時散去,隻剩下驚慌。

不過瞧這小主子轉頭關心夫人去了,仿佛那是一時毫無在意的嘟囔,她放鬆之餘也承認了自個的疏忽。

從這說明,李家的教育要比賈家嚴謹。賈家的丫環若是被一個小孩子這樣埋怨,隻怕心中怨了去。

李紈笑了笑:“人哪裡會不生病的,衍哥兒若是希望母%e4%ba%b2早早好起來,就一定要好好聽母%e4%ba%b2的話,彆讓母%e4%ba%b2為你擔心。”

李衍連連保證,楊氏很欣慰的笑了笑。

洪元二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晨。

楊氏看著收拾好的李衍,滿意的點了點頭。

身穿銀白色的小袍,小袍上的裝飾很簡單,不過串著幾顆銀竹,文雅而不失大方。

賈家在守孝,李衍不能穿喜氣等犯諱的衣物。同樣的,李衍參加的是賈寶玉的周歲宴,這是個喜事,李衍也不能穿得太素,這樣也是不尊敬主人家。

所以,李衍這身衣裳最是適合不過了,既淡雅,也不失貴氣。

楊氏叫月蓮遞過一個錦盒。

“這是你以個人交付給寶哥兒的禮,至於咱們李家的賀禮,娘已經叫小廝幫你提著去了。”

李衍好奇道:“這盒子裡是什麼?”

楊氏道:“文淵閣的相墨。”

李衍立刻不乾了,道:“兒子都沒機會用相墨,那寶兄弟不過周歲,能寫字嗎?”

文淵閣的相墨是近十年來最珍貴的墨,一小塊就需要五十兩銀子,瞧這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