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1 / 1)

經不住碰的!”

靜嘉聞言便收回手來,慎重點頭,“有勞你們照顧弟弟了。”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二小姐放心罷,咱們都依著郎中的吩咐,每個時辰喂一次奶,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更不敢讓少爺著了涼。”

這魯媽並不是倪家家奴,而是邵氏特意尋的%e4%b9%b3娘。魯媽年紀比邵氏小,奶水足且好,與另一位王媽一起伺候著二少爺。

敦堂站在靜嘉身後,看著這個弟弟,臉上是壓製不住的狂喜。他打小兒沒兄弟,寂寞得不行。雖說如今自己大了,但有%e4%ba%b2兄弟,自然是高興的。

靜嘉回頭朝哥哥一笑,揶揄著,“哥哥彆光顧著高興這個,什麼時候讓嫂嫂給娘生個孫子抱才是正經,你也得讓娘高興高興不是?”

敦堂敲了她腦門兒一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家,胡說些什麼。”

靜嘉捂著腦袋撅嘴,跑到邵氏床前,蹲下`身告狀,“娘,哥哥打我!”

邵氏伸手揉了揉靜嘉的小腦門兒,笑著朝敦堂道:“你妹妹說得有理,這次回來,在家多陪娘呆幾日吧。”

敦堂臉上飄過一朵可疑的紅雲,不過很快的又飄走了。敦堂走上前,“營裡的事情多,兒子實在走不開。兒子不孝,母%e4%ba%b2恕罪。”

“罷了罷了,你大了,娘也綁不住你,自古忠孝難兩全,你能成大器,娘心裡也高興。”邵氏把手伸向敦堂,敦堂忙握住,和靜嘉一樣蹲到邵氏身邊。

邵氏打發魯媽抱著二少爺下去,正這個工夫兒,敦堂問道:“娘是怎麼摔著的?兒子聽妹妹說起來,現在還後怕呢。”

靜嘉隻見邵氏眼神一黯,這事於她來說,興許也是場噩夢。“不說了,這不都好好的嗎?你也彆瞎想。既然還是要回營裡,就老老實實跟著你嶽丈學習,軍中不比彆處,彆出差池。”

敦堂本沒有太細的心眼兒,聽邵氏這麼答,也沒再追問。“娘放心吧,兒子必定不會馬虎。”

娘兒仨又說了一陣子話,邵氏仍是氣血不足,便打發了他兩人下去。

出了德安齋,敦堂邀靜嘉去喻義堂坐坐,靜嘉卻不肯,掩嘴笑著,“有了嫂嫂以後哥哥就隻惦記喻義堂,都不想著我的‘明月引’了!”

敦堂順手又賞了她一個爆栗,“你這丫頭,嘴夠壞的,得,哥今兒就賞臉去你那兒坐坐。”

“這還差不多!”靜嘉捂著腦袋,跳起來要敲敦堂。

敦堂本就比靜嘉高,又是練武的人,反應比常人快,靜嘉才抬起手來敦堂已經順勢握住了她手腕。“老實點兒,越大越沒個閨秀樣子,你看看你嫂嫂,仔細嫁了人姑爺不喜歡你。”

經敦堂這麼一提,靜嘉又忍不住想起了臨淄郡王說毓慎和趙芙的話,笑便掛不住了,任敦堂拉著,臉色怏怏。敦堂瞧著靜嘉這副模樣,不免好笑,“怎麼今日這麼不經逗了?”

靜嘉扁嘴,“沒啦,哥,我問你啊,我是不是真的特彆不閨秀?”

敦堂見靜嘉表情嚴肅起來,認真想了想才道:“還好,你雖頑皮些,但還是挺懂事兒的,娘不是也常誇你嘛,傻丫頭,彆多想了,哥這不是跟你開玩笑麼!”

靜嘉仍是多了幾分難過,這個“頑皮些”就證明了自己和趙芙的差距了,也不怪人家毓慎多看幾眼她,長的漂亮不說,人又知禮。

不願再糾纏這個話題,靜嘉看了眼敦堂,“哥哥好像又高了些,臉也黑了,軍營是不是特彆苦?”

敦堂摸了摸自己的臉,連妹妹都嫌自己黑了,就是不知道媳婦兒嫌不嫌……唔,皮膚好像更糙了。這麼走了半晌神兒,敦堂才想起回靜嘉的話。“沒那麼誇張,已經習慣了。倒是你,我聽娘說那日是你讓人去找的爹和郎中?小丫頭長大了嘛!”

“沒那麼誇讚張。”靜嘉學著敦堂的口氣,“隻是多虧了嫂嫂當時扶著娘,又叫人去燒水找穩婆什麼的,功不可沒啦。”

敦堂皺眉,“你嫂子當時也在?”

靜嘉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方道:“自然是在了,那時娘已經讓我回去了,正是嫂嫂扶著娘往裡走呢。怎麼?嫂嫂難道不是這麼說的?”

敦堂搖了搖頭,“你嫂子什麼也沒說,我問她娘是怎麼摔的,她說她不知道,讓我去問娘……她既然就在娘身邊兒,怎麼能不知道呢?”

“這個……”靜嘉咬了咬%e5%94%87,“我當時已經往外去了,是聽到娘的叫聲才回過身兒的。”

靜嘉隻見敦堂麵色沉了下來,她忙道:“哥你彆多想,既然娘都不樂意說緣故,你也彆問了,反正現在娘和弟弟都平安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敦堂沉%e5%90%9f不語,與靜嘉這麼安靜走了一陣,才頓下腳步。“丫頭啊,哥改日再去你那兒坐,先回喻義堂了。”

沒等靜嘉再說什麼,敦堂已是抬%e8%85%bf往另一個方向去了。靜嘉叫了兩聲哥哥,敦堂光顧著走,隻背對著靜嘉抬手擺了擺,接著便愈走愈急。靜嘉無法,隻好目送敦堂漸行漸遠。

且說這廂敦堂進了喻義堂,趙菡正繡著個紅肚兜兒。瞧著敦堂進來,起身一禮,便迎了上去。“我正想給二弟繡個肚兜兒呢,相公說,繡個虎頭好不好?”

敦堂見趙菡一臉殷殷,心裡柔了幾分,“好,你拿主意就行。”

趙菡才要答話,敦堂搶先一步道:“二妹說母%e4%ba%b2摔倒的時候你在,你怎麼能說不知道為什麼呢?”

敦堂語氣不由自主帶了幾分責怪,趙菡抿%e5%94%87,緊盯了敦堂半晌,繼而方答:“你妹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怎麼我說的你倒不信了呢?”

“二妹的話我怎麼就不能信了?你直接答我為什麼。”

趙菡側過身去,麵上笑意儘收。“門檻兒就在那立著,我怎麼知道母%e4%ba%b2是如何絆住的?你想我怎麼答?難不成還是我伸腳絆的不成?”

敦堂隻見過百依百順的溫柔妻子,從沒見過這般的趙菡,當即蹙眉。“既是絆在門檻兒上摔倒,你就直說是絆倒的,怎麼能叫不知道呢?”

趙菡更是從未被敦堂這樣厲聲嗬斥過,眼瞧著淚珠兒就要落下來似的。她回首睇了眼敦堂,兀自挑簾兒進了內廂。敦堂被她含淚一望,心立時軟了,追了幾步,擁住趙菡。“這是怎麼了?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隻是想問個明白。”

“相公聽了小姑一句便這般對我,我倒覺得相公素日不在府裡是好事了。”

趙菡作勢掙了掙敦堂,敦堂手上忙添了幾分力,將愛妻箍在了懷中。“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倒要趕我走?”

趙菡沒繃住,淚珠兒斷了線似的往下掉。“二妹妹素來不喜歡我,若是相公不去營裡,妹妹怕是更要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相公像方才一樣責我了。”

敦堂聽得一怔,“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二丫頭怎麼會不喜歡你呢?靜嘉最是懂事,不是那種挑撥離間的人,咱們夫妻本是一體,我也不會讓旁人來說三道四的。”

誰料趙菡的眼淚不停,反倒益發滂沱起來。“相公不在府中,自然不知。我既要孝順婆母,管著家裡瑣事,還要費心討好二妹妹,偏偏二妹妹理也不理我,我說十句話,她肯答上一句便是萬幸。這樣倒沒什麼,二妹妹的心又不是鐵做的,來日方長,我卻是不怕的,可母%e4%ba%b2心裡難免怪我更%e4%ba%b2熱三妹妹一些,我實是兩麵為難。”

敦堂見趙菡哭的可憐,神色倒不似作偽。上次回府時,看她為家事累得麵容憔悴,卻並沒抱怨一句,便知她不是那等柔弱叫屈的女孩兒,既能害她似個淚人兒一樣,靜嘉雖不會這樣做,但沒準真是母%e4%ba%b2有所刁難也未可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做婆婆的,難免看媳婦兒有些不順,畢竟母%e4%ba%b2撫養自己多年,敦堂又不能明說什麼,隻好安慰趙菡道:“好了,彆哭了,二妹是真沒同我說什麼,我也問過母%e4%ba%b2,母%e4%ba%b2並沒責怪你。我知你持家辛苦,但日子總是要過的不是?”

敦堂說著,一邊伸手替趙菡抹著眼淚,趙菡漸漸收了哭勢,“相公放心吧,我心裡省得,不過是怕你怨我不賢不孝,來日厭棄了我。”

“怎麼會?”敦堂用力將妻子帶入懷中,希冀通過手上的力道安撫住妻子的情緒。“你安心做我們倪家的媳婦,以後就會成為像母%e4%ba%b2那樣的人,為我生兒育女,看著咱們的兒子娶妻。咱們會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趙菡垂首,點了點頭。

心酸

敦堂很快又回了營中,趙菡一如既往地打理著倪府大小事宜。靜嘉靜雅則是沉心學著規矩女紅,偶爾去看看弟弟。其間,孫夫人帶著毓瑾來看過一次邵氏,毓瑾與靜嘉免不得要交流一下有關姚三小姐的情報。這廂毓瑾罵姚家是牆頭草,那廂靜嘉又勸她家有她家的本事,兩人俱是將心裡的惡氣出了方作罷。

毓瑾也未料到靜嘉看中的那首詩是臨淄郡王所作,當即便要靜嘉找出來,讓她瞧瞧王爺的筆跡。靜嘉自然不會藏私,連帶著那副畫兒亦讓毓瑾賞閱一番。

到底是皇子,毓瑾並不敢妄自評議,看著畫風中規中矩,詩句也並不合心兒,便隻道了句確然不錯,失了八卦的興致。

借著與毓瑾的關係,靜嘉旁敲側擊地問了問毓慎的近況。可惜朝堂中事,毓瑾不感興趣,便是毓慎主動來找她說,她都未必樂意聽,更何況主動去詢。聽靜嘉問起,隻含糊幾句,應付了事。

畢竟毓慎是臨淄郡王的伴讀,毓慎的動向,實則也是臨淄郡王的動向。

靜嘉從毓瑾略帶敷衍的話裡,聽到了個令人歎惋的消息——臨淄郡王本尊,其實並沒什麼要緊的事做。皇上讓太子忙的連軸轉,卻十分“體貼”的把臨淄郡王閒了下來。不是攛掇臨淄郡王辦辦詩會,就是派他去看看樂府,總結下來,臨淄郡王的生活就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皇上的意思昭然若揭,以後這天下,必然要傳給太子,國事容不得旁人再來插手。看在你嶽以睦是我%e4%ba%b2兒子的份兒上,給你留條富貴王爺的路走。

幸而太子還十分相信這個弟弟,手頭實在忙不過來的差事,也會委托臨淄郡王幫上一二。不過大多是是邊緣業務,費力不討好。難得臨淄郡王那樣性格的人,竟全盤答應下來。可見這哥兒倆感情,確實深厚。

毓慎每日需要做的事情,除了尋常陪臨淄郡王讀書,就是做王爺的跟班兒,出入衙門,去各官員府上串門兒,雖然他隻是一旁看看聽聽,倒還真攢了一手人脈下來。

靜嘉盼著毓慎好,從毓瑾這裡得知毓慎有得有失,實在為他高興。這位少年,總歸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受些坎坷並不要緊,令人欣喜的是未來可以預測的光明。

除了孫家母女的拜訪,倪府是波瀾不起的寧靜。直至七月下旬,伴隨著日漸涼爽的天氣,倪家要開始為小兒少辦滿月酒了。邵氏的身體恢複的並沒有靜嘉想象中的快,郎中說是因產時失血,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