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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了靜嘉手裡的紙箋。舒氏極快地湊過來看了看,兩人低聲交談幾句,隻見姚氏嗤笑一聲,方道:“我瞧著,這三首都不過平平,妹妹還是再去挑挑吧。”

說著,姚三小姐信自將那紙箋對折,壓到茶杯底下。

靜嘉皺了皺眉,頗為不悅。“即便姐姐不喜這三首,也請把紙箋還給我。”

姚三小姐掩%e5%94%87一笑,“姐夫說讓咱們一起挑出三首最佳的,既然這三首,我兩人已經覺得不夠好了,自然也沒機會成為詩魁,還給妹妹又有什麼用呢?”

“咱們一共五個人,縱是兩位姐姐不喜,也仍是少數,怎麼能做得了主?”

姚、舒兩人對視一眼,隻見姚三小姐微勾%e5%94%87,接著從杯下抽出了那三張紙箋,刷地一下撕成兩半兒,然後笑%e5%90%9f%e5%90%9f地塞給了靜嘉。“喏,還給妹妹了。”

靜嘉接過那紙箋,麵色已是沉了下來,這位姚三小姐……長的這麼俊,脾氣也太跋扈了些。

看見靜嘉這邊的動靜,毓瑾忙起身走了過來,氣勢洶洶地指著姚三小姐:“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不喜歡就要撕了嗎?”

靜嘉皺眉,姚三小姐估計是已經知道自己是準王妃,在未婚夫的地盤兒上格外財大氣粗,借題發揮顯擺自己的與眾不同呢。靜嘉一手捏著被撕壞的紙箋,一手拉了拉毓瑾,“彆理她了,真是幼稚。”

誰料那姚三小姐拍案而起,高聲道:“你說誰幼稚呢。”

靜嘉無心理這腦殘姑娘,沒接茬兒,拉著毓瑾往自己的位置上走。那姚三小姐卻沒想放過靜嘉,擋到了她前麵,狠狠地瞪著靜嘉:“你再說一遍,誰幼稚。”

“誰氣急敗壞惱羞成怒誰就幼稚。”靜嘉瞥她一眼,神情自若地坐到了位置上。

姚三小姐也聽出靜嘉指桑罵槐的口氣,不怒反笑:“你等著。”

靜嘉沒理她,隻是管毓瑾借來了她的紙箋,找出了那三張她適才挑的,兀自斟酌,留了其中一張。“一%e8%8c%8e曲直紅相亂,萬波舒卷綠猶%e4%ba%b2。”靜嘉越讀越覺得喜歡,索性放到了最上麵。

“咱們來對一對,挑三首呈給王爺罷。”

說話的是趙芙,她麵兒上雖自始至終透著對眾人的疏離,但美人到底是美人,總是被格外寬容的。聽她這麼說,姚、舒二人也未反駁,遞出了自己挑的三首。

詩好到底是詩好,有兩首是毫無異議的作品,自然被挑中。另外那首,則是各有見地。因著姚、舒二人選的一致,姚三小姐便說要以她們的為準。趙芙不置可否,毓瑾卻不大樂意。“這一首用典晦澀,雕琢的太過刻意,情感虛偽,寓意牽強,兩位姐姐還是再考慮考慮罷。”

姚三小姐哼了一聲,“自己讀的書少,便說人家用典晦澀,妹妹羞也不羞?”

毓瑾被人質疑學問,免不得惱怒,氣道:“妹妹從小跟著家父學詩,讀的書豈會比兩位姐姐少?兩位姐姐也太妄自尊大了些。”

“你爹?窮酸書生一個,還不是靠人提拔,諂媚皇帝得來的高升。”姚三小姐姑娘沒等毓瑾再說什麼,高聲喚了阿童。

靜嘉餘光瞧見毓瑾淚盈於睫,連忙拉過來她的手,不待靜嘉替毓瑾駁回去,姚三小姐已是吩咐著:“這三首是我們挑出來的詩魁之作,你給姐夫送過去吧。”

阿童才要伸手接,靜嘉把自己挑來的三首搶先塞了過去。“是這三首,有勞阿童。”

姚三小姐伸手就擰了靜嘉胳膊一下,靜嘉吃痛叫了一聲,姚三小姐趁勢把她拉得往後退了兩步,轉眼遞上了自己挑的,接著朝靜嘉挑釁地笑,“咱們適才商量的不是好好兒的,妹妹怎麼變卦了呢?”

言罷,姚三小姐就要討阿童手裡適才靜嘉遞去的那三張紙箋。

阿童卻是一躲,不卑不亢,“既然兩位小姐有異議,就讓王爺代為定奪吧。”

說著,阿童已是躬身退到屏風外麵。

靜嘉正揉著胳膊,毓瑾也是瞪著姚三小姐,姚三小姐卻滿麵得意,“姐夫肯定和我想的一樣,你們何必自取其辱呢?”

果然,沒過很久,阿童重新繞了進來,“王爺選了姚三小姐挑的那一首,倪二小姐,這是原作,王爺說您既喜歡,就留做紀念罷。”

阿童手捧一頁宣紙,近前幾步,奉到了靜嘉跟前兒。靜嘉愣著接了過來,毓瑾憤憤一跺腳,“你們王爺真是……”

毓瑾話還未完,姚三小姐已是開口打斷,“那詩我真瞧不出一絲好兒來,倪妹妹回家還是多讀讀書吧,虧得今日人不多,不然妹妹更要沒臉。”

姚三話裡話外俱是嘲諷之意,靜嘉忍無可忍,終於回嘴:“和你今日同居一室,我才更要沒臉。”

“啪!”

隨著一聲清脆之響,姚三小姐已是拂掉了桌上的一隻茶碗,碎瓷茶水四濺,靜嘉與毓瑾忙是向後退去。隻聽姚三氣急敗壞地指著罵道:“你再說一遍!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可彆說出你的身份來,丟就丟自己的人,彆連帶著你父母一起倒黴。”

“出什麼事兒了?”

靜嘉話音才落,便聽見毓慎隔著屏風高聲問著。

原作

聽到毓慎的聲音,靜嘉與毓瑾心裡都是一鬆。毓瑾想告狀,靜嘉卻搶先一步道:“沒事,姚三小姐不小心碰灑了茶杯。”

毓慎也聽出了說話的人是靜嘉,隱約是向臨淄王回稟幾句,繼而才問:“可燙著人了?”

“沒有。”靜嘉回的果斷,她來這詩會已是讓母%e4%ba%b2不悅,靜嘉可不想再惹是生非回去挨母%e4%ba%b2的打了。“你叫幾個人進來幫著阿童收拾吧。”

若是有外人進來,興許這位姚三小姐能注意點形象。

毓慎隔著屏風稱好,不過片刻,便有兩個小太監進來麻利兒地掃走了碎瓷和地上的茶葉。

見靜嘉這副姿態,姚三隻以為靜嘉是怕了她,一揚小尖下巴,居高臨下地站到了靜嘉麵前,“你敢出言冒犯我,倒不敢讓人知道?”

靜嘉往後退了兩步,年齡差導致的身高差是她的弱勢,靜嘉可不想仰著脖子跟姚三說話。“姚姐姐,你又不比我高一等,說兩句意見不合的話,算不得冒犯。今日詩魁既然已選了出來,靜嘉此行須做的事情也做完了,先告退了。”

說著,靜嘉看向阿童,“麻煩阿童去外麵與王爺和我兄長說一聲,靜嘉身子不適,先失陪了。”

阿童已看了好一陣子靜嘉和姚三的對峙,此時再明白不過,這位是要鳴金收兵了。“請二小姐稍等,奴才去去就來。”

“好,有勞你了。”阿童道著不敢,退到了屏風外麵。

姚三終於找到了一個插話的空隙,抱臂輕笑:“喲,妹妹還真是識時務,知道自己理虧便要走人了。”

靜嘉真是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人,大概是被家裡寵壞了脾氣。可照理姚三既非長女又非獨女,父%e4%ba%b2更不是什麼大官,哪裡能慣得出這麼跋扈的性格?靜嘉雖記不住大理寺少卿究竟是什麼品級,卻篤定不會比倪子溫官大。除了姚三有個姐姐曾為皇子妃,靜嘉實在想不通她有什麼資本在這裡挑釁自己。

難不成就因為臨淄王有可能娶她?聖旨未下,她哪裡來的這麼大把握?是得了臨淄王的許諾,還是她家裡有什麼臨淄王的把柄?區區大理寺卿,還能挾製皇子不成?

毓瑾並不知這臨淄與姚三關係,除了家教使然的緣故,主要是因為靜嘉一直壓著她,否則毓瑾早就與這位姚三小姐翻臉了。此時見靜嘉已是說明欲走,姚三仍是不依不饒,毓瑾登時惱了。

“我與靜嘉念著你年齡比我二人長,尊你一聲兒姐姐,如今看來,倒是我們抬舉你了。姚姑娘,若是你不想我把你適才言行告訴王爺的話,還請閉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知是不是被毓瑾人小聲高的架勢鎮住,姚三臉色變了一變,嘴硬道:“你以為你說了姐夫就會信嗎?”

靜嘉嗤的笑了出聲,“她%e4%ba%b2哥哥是王爺伴讀,王爺怎麼就不信?”

姚三微怔,竟未接上話來,毓瑾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沒再多言。這個工夫兒阿童已經重新回來,躬身向靜嘉道:“二小姐,王爺依舊讓奴才送您回府,孫大小姐,接您來的小襄子也已經在馬車旁候著了。”

言罷,便引著靜嘉、毓瑾二人出了亭。

靜嘉一麵走,一麵覺得這位姚三小姐蹊蹺得很。

她始終沒琢磨出姚三到底是借了誰的勢,竟恣縱到這般地步。起先為個詩魁,在靜嘉麵前示威倒還算得上合理。畢竟靜嘉也是受她姐夫之邀來這詩會,姚三想昭示自己與眾不同的占有權,雖幼稚了些,卻是情理之中。可窮追不舍至方才的份兒上,實是小肚%e9%b8%a1腸。好好兒的名門嫡女,哪裡能這般不懂事兒?

低首思忖著,靜嘉已是走到了馬車前。姚黃扶著靜嘉踩上踏階,靜嘉一踮腳兒躬身鑽進了馬車裡。姚黃魏紫正要隨上,阿童卻是伸手一攔。“請兩位姑娘乘後麵那輛。”

在兩人皺眉不願的工夫兒,身後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有幾句話與你家小姐說。”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臨淄郡王。

臨淄郡王黑著一張臉,麵無笑意,姚黃魏紫忙俯身,“問王爺安。”

出府前,邵氏特地把姚黃叫去叮嚀她,嚴防靜嘉獨自接觸任何外男,尤其是毓慎。此時雖是臨淄王,姚黃仍是大著膽子拒絕道:“王爺有什麼事奴婢把小姐叫下來說吧,同乘一輛,實在不合禮節。”

臨淄郡王低睨她一眼,“倒是個忠仆,不過這忠心用錯了地方。阿童,請兩位姑娘去後麵的馬車上。”

言罷,臨淄已是輕鬆繞過兩人上了馬車。

靜嘉坐在車裡正是奇怪姚黃魏紫兩人怎麼還未上來,起身欲挑簾問詢時,恰與臨淄王撞了個滿懷。

嶽以睦上馬車前已經做出了千萬種設想,倪靜嘉也許會尖叫會喊救命,會義正言辭地要求他下車來捍衛自己的閨譽,唯獨沒想到自己會迎來一個軟玉溫香投懷送抱。

可惜這丫頭年紀太小,嶽以睦心中笑歎,單手就把她從懷裡拉了開來,按到了座位上,“你要乾嘛?”

靜嘉未料及上車的會是臨淄郡王,小嘴張了張,半晌才回過神,“問、問王爺安。”

嶽以睦大大咧咧把靜嘉從正座上挪到了側麵的位置,躬著腰的姿勢實在辛苦,他急不可待地坐了下來。“本王問你話呢,剛才要乾嘛?”

靜嘉挑眉……喂,大哥,你上了我的馬車,應該先交代你要乾嘛吧!無奈自己慫,屈服於至高無上的皇權,靜嘉聳了聳鼻子,老實答:“想看看姚黃魏紫……就是伺候臣女的丫鬟,怎麼還沒上車。”

“我讓她們去後麵那輛了,有話要和你說。”嶽以睦頓了頓,又揚聲吩咐,“阿童!駕車!”

嶽以睦聲音方落,車輪已是轆轆滾了起來。

靜嘉眨著眼望向嶽以睦,都說言多必失,在這位王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