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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深情,就該是想儘辦法想把我母%e4%ba%b2留在身邊才是,你怎麼會想著把她往一個死人那裡推?”不是他不想尊重自己的生父。而是,那個所謂的他的生父,實在沒辦法讓他尊重。

蘇丞相已經被容昕帶進那個不能自拔的漩渦裡了,他不能自己。想著這麼多年的事情,是不是就如容昕所說,都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一場夢而已,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這麼多年處心積慮,是為了讓他們母子能回到原來的位置去,難道也是錯的?

蘇丞相愣了愣神,又轉出門去,連燈籠都沒拿走,就這麼沒入夜色之中。

夜色之中,傳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那歎息很長,似乎連這夜,都沉悶了。

容昕關上房門,擋住了往裡鑽的風,夜,好深好沉。

春分這一日,君上忽然宣了無塵公子及其夫人進宮,便再沒見他們回來過了。

相府的大少爺容昕卻%e4%ba%b2自上無塵林來,是蕭輕宇接待的他。

他一進門,便開門見山地道:“我隻求無塵公子給我爹一個痛快。”

痛快?蕭輕宇稍微眨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對上容昕認真的神情,就明白自己沒聽錯,容昕也沒有信口開河,他是認真的,而且是極為認真,以生命在發誓的嚴肅。

“我想,我會轉達的。”蕭輕宇而後笑了,緩緩道,“不過,你為何不進宮?”

“我就謝過大公子。家中還有事,要先告辭了。”容昕給了他個笑容,起身,很虔誠地拱手作揖,然後定了定,又道,“莫說我不願意進宮,即便我願意去,那座宮城也是容不得我的。”

“你想好,確定了麼?”在容昕轉身之際,蕭輕宇又喊住他道,“這話塵還沒聽到,你還能反悔。”

容昕回頭,微咳了一聲,笑意中帶著超然,“我何必反悔?若是我不想這麼做,無塵公子和君上,大概也是要多費幾番周折的。”

蕭輕宇大聲笑,容昕便在這陣笑聲中,漸漸遠去,忽然看見,他的背有點蒼涼。

☆、【一百二十六】布局

夜晚,窗台邊,身頎長的男子負手而立,遙望著錦央宮的方向,凝望中卻有一股王者霸氣流露。

桌旁明紗宮燈明亮處,蕭若塵手持茶盞,麵前是一副兵力分布圖,茶明明是貢品,茶中上品,泡茶的人也是有一流的手藝,這茶的香味該是不錯的,偏偏,蕭若塵那一副絕傲的輪廓,還是冷硬的

不知情的,或許就會認為,那茶實在是太難喝了。而事實就是,那茶不僅不難喝,還很好喝。

“若是要發兵京師,西郊白水河必是最佳地點。”蕭若塵指尖落在地圖上,那裡是條大道,白水河過去,就是通往西部了。

“西北涼州守將鄒衝是蘇丞相的門生,蘇丞相於其有知遇之恩,兩人過從慎密。”蕭馭飛繼而道。

“鄒衝從涼州一路趕來,若是日夜兼程、一路暢通的話,也就一個半月的事情。”蕭若塵抬頭瞥了蕭馭飛一眼,眼睛又落在地圖上,補充完整道,“而我們,若是不想他這麼快,就隻能在沿途上下手。”

“你是指城關。”蕭輕宇也道,手落在地圖上,“從涼州到京城,隻有五個城關,之間還要除去邊塞的百裡一關。並且,以鄒衝的個性,一旦蘇丞相通知他起事,他便會提前行動。我們此時再想在城關上下手,恐怕已經晚了。”

“我今早接到的塘報,說涼州大批兵馬調動,已向京城方向來。”蕭馭飛在蕭輕宇之後道,又是一個補充。

蕭聞意飲了一口茶,才道:“塘報至少是三天前發出的。如今,鄒衝的大軍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各個城關毫無預防,他到眼皮子底下的時候再發現,也措手不及了。這不是拱手相讓麼?”

蕭若塵伸個懶腰,手和眼睛都離開案上地圖,平視蕭聞意道:“那就要看聽鬆和墨白的速度夠不夠快了。”

無怪聽鬆和墨白都不在他身邊了,原來如此啊。

“不愧是能夠帶兵平叛的人,果然高瞻遠矚。”蕭聞意佩服。

蕭馭飛對他搖頭。

“光是在城關上下功夫還不夠。我們的兵馬呢?”蕭輕宇還在看那地圖,把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擺出來了。

是啊,前麵讓各個城關去阻截,確實可能夠了,可是京城裡就隻有皇城裡的禁衛軍和九城兵馬司那一點兵力,哪裡夠對抗鄒衝的十五萬大軍的。鄒衝的手上,可是握著這個國家大西北,過半數的兵力。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夠了,若想再從各地調兵,遠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要他回來啊。”蕭若塵看了蕭聞意道。

蕭輕宇恍然大悟。在封了“無塵公子”之後,就將兵力全部移交給了烈王,就是說,剩下的一半兵力,是在烈王——蕭聞意的手上。他的手上有兵符,可以就近調動所有可調動的軍力,任何人不能違抗。

“明明你自己願意出麵的話,連兵符都不用了。”蕭聞意嘀咕。

蕭若塵很“溫柔”地一下拍在他肩膀上,疼地蕭聞意齜牙咧嘴,“啊,我說兄弟,你不用下手這麼狠吧。”

“他是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了。而且,調兵遣將的事情,本來就應該靠兵符。若是認人不認兵符,那就天下大亂了。”蕭輕宇也在蕭聞意肩膀上拍了一下,替蕭若塵解釋,他這一下,自然是比蕭若塵的輕了許多。

“所有%e9%b8%a1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做法,果然是不對的。”蕭馭飛感慨道,他是帝王,必須要為百姓著想。

蕭若塵和蕭輕宇對視之後,什麼也不說。

蕭聞意齜牙咧嘴地笑了一下,很難看,不知他有沒有發現,然後,揉揉發疼的肩膀站起身,“好了,連夜趕路趕得我精疲力竭的,我先回去睡一覺,有什麼情況再隨時通知。王府啊,我都多久沒回去了。”

“你就不怕你那位王妃直接把你趕出來麼?”蕭馭飛道。

這個烈王也是個性十足,因為不滿老王爺給他娶的王妃,居然在成%e4%ba%b2當日逃婚,一路跑到了醉城去經商,弄得風生水起是一回事,要不是老王爺過世,他大概也不會回來。

想想,這是他逃婚後第二次回家了吧?

“王府是我的地盤,怎麼會輪到她來趕我呢?”蕭聞意信誓旦旦的,“本王不休了她還差不多。”

“聽說烈王妃很賢惠,你休得了麼?”蕭若塵這個悶葫蘆,居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蕭聞意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一群……沒良心的。我還是先去睡飽了、吃飽喝足了再來陪你們貧。對付我這個兩天兩夜沒睡的人,你們勝之不武。”

☆、【一百二十七】決戰

解決了這邊的事情,蕭若塵便想起一直由易水瑤陪伴著的樂小米了,看了看蕭馭飛。

蕭馭飛隨即下了令,“來人,去‘錦央宮’請蕭夫人過來。”

“是,君上。”內侍在外頭應了聲,便退下了。

門外隨即又有通報之聲,得了允許,那人竟是如兒,她上前行禮道:“公子,七七小姐來了,正在府上等著。”

蕭馭飛和蕭若塵交換了一眼,彼此了然於心。

無塵林。

“七七,你怎麼來了?”蕭若塵一進大廳,便瞧見一身勁裝的沐七七。

樂小米早就撲上去了,“七七,七七,你怎麼來了?”

“小嫂子,好久不見了耶。”沐七七嬉皮笑臉,轉過對上蕭若塵時,便一本正經,“義母叫我來幫你的,說,蕭家的江山無論如何不能葬送在你們這一代人手中。”

蕭若塵沒說什麼,沐七七自己就自告奮勇的地道,“蘇丞相果然不簡單,朝中軍中他的人脈之廣怕是你們還找不齊全的。所以……我帶來了這個。”她拿出個名冊。

“這是什麼?”蕭若塵不禁要懷疑了。

沐七七道:“蘇丞相所有黨羽的名冊啊,義母叫我交給你的。懷疑一件事,義母有交待,無論如何,不能動那位夫人一根汗毛,義母要見她。”

母%e4%ba%b2要見那位丞相夫人?

蕭若塵始終不懂。有些事情隱藏的太深,若不是當年的當事人,或許真的難以察覺了。

平西大將軍鄒衝十五萬大軍兵發京城,打著“清君側”之名從西北攻向京城,一度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今日淩晨,京城裡卻呼聲四起,平西大將軍鄒衝實是與丞相蘇永誌狼狽為奸,名為“清君側”,實則謀權篡位。

平西大將軍屢破城關,京城自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本來在京城百裡之外的禹州有望攔截大軍,誰知禹州守軍一夜之間半數人員忽然中毒不起,被平西大將軍穿過重圍而去。

“無塵公子”接管了京城禁衛軍以及九城兵馬司,緊急調集烈王十萬大軍以勤王之名進京平叛。

鄒衝、蘇永誌叛軍在城下與皇城的九城兵馬司及禁衛軍展開激烈決戰,九門兵馬司英勇善戰,一再獨擋叛軍的攻城之勢。

烈王大軍和平西大將軍在距離京城城外相遇,激烈對決,一時間難分高下。

一紙檄文在成內傳開,蘇丞相府上的大公子容昕竟然是先帝遺落民間的皇子,按照血統,他才該是繼承大位之人。蘇丞相等於終於不再把自己撇清而是直接跳入其中。

京城上下再度沸騰。

蘇丞相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的住在京城的相府之中,絲毫不怕當今主上會把他弄去大牢裡蹲著,不過事實也是,君上非但沒動他,反而一如從前,該如何便如何。

百姓都在猜測那檄文的真實性,可是,城外的大軍壓境卻也是真真實實的。

大軍壓境,在城外激烈對戰,臨軍對壘,你死我活。

一場戰爭從夜色深沉打到晨光破曉,再從烈日當空打到夕陽斜下。鄒衝下令強行攻城,一時之間烽煙四起。

城牆之上箭矢如雨,城牆之下屍骨累累;城牆之上雲梯高橫,驟然火起,城牆之下青灰巨石紛飛,幡然成利器。血,漸漸染紅了戰旗,染紅了人們眼中昔日繁華的京都,紛亂了那些奮死拚搏的將士的心緒。

這場戰爭至此,兩敗俱傷。

城門封鎖,糧食無法通行,城內百姓無路可退,幾乎便要糧絕了。

大周朝似乎又回到幾年前的叛亂之時,那時候無路可退,幸好那時候有戰一個神,如今……

就連無所不能的“無塵公子”,也無計可施了麼?

“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蕭若塵很冷靜指出。

大軍在城外搏殺,城裡沒有退路等於坐困愁城。遲早,城中的糧草會用儘,城外會血流成河……那不是他要的結果。

“有什麼辦法速戰速決?”蕭馭飛也%e4%ba%b2臨城頭。

樂小米聽了許久也看了許久,心中下了個決定。

她偷偷摸摸下了城樓,便已經一身素衣的容昕,“蕭夫人,你可願幫我一忙?”

“什麼忙?”樂小米下意識的問。

容昕笑笑,道:“你願意幫的忙。”

樂小米也笑笑,這樣說的話,她大致曉得是什麼事情了。容昕,他果然想做些什麼的……

☆、【一百二十八】不如歸去

不知從何處,忽然傳來了簫聲如魅,刹那之間傳遍了整個蕭索戰場,恍然之間有什麼東西變得溫情。

一聲之下千萬人回首,回首之間看見盛世之時的國泰民安;看見